大佬退休之后(上)——油爆香菇
时间:2021-06-18 09:47:58

  说她来“结缘小筑”跟这名男扮女装的土窠子无关,黎殊绝不相信。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他?”
  明明是疑问句,搁在黎殊口中却是笃定的陈述句。
  他确信裴叶不安好心!
  “为了土窠子而来?”申桑猜测道,“难道此人是裴义士的熟人?”
  这么猜测似乎也说得通。
  裴叶却摇头否认了。
  “我当然不认识他,也不确定他的真实身份,只是有些不靠谱的猜测。”
  她是来找第五位优质客户好解救阿崽的。
  但当她从花娘口中知道土窠子梳弄第一晚是回家待客,而这名男扮女装的土窠子家住城外三里庄的时候,她便迅速将此人跟“凤家军”的通缉对象比对了一下,得出一个有趣的结论。
  土窠子的真实身份极有可能是传递虚假调兵文书的“信使”!
  聪明人不需要太多暗示就能明白过来。
  “不靠谱的猜测?”
  黎殊眉头轻挑,神情若有所思。
  “听你这话的意思……难道说这人的身份是……”
  黎殊往“凤家军”的营盘方向使了个眼色。
  裴叶一指抵在唇前,笑盈盈地道:“嘘——你我心知肚明即可。”
  黎殊果断止住话。
  揶揄着道:“明白明白,我都懂!”
  逛什么烟花柳巷,分明是冲着男扮女装的土窠子来的。
  黎殊也没细究裴叶怎么会知道“凤家军”通缉的假信使躲在“结缘小筑”,还知道此人想借着梳弄土窠子的身份混出荔城……想来,对能通鬼神的能人异士而言,这都算是基操吧?
  呵呵,勿惊。
  “我可没有你想得那么老谋深算,这真的是巧合。”
  裴叶实话实说。
  黎殊看似愉悦地点头笑笑,但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他根本没将裴叶的大实话当真。
  无法插入话题的秦绍和申桑只能二脸懵逼。
  一旦彻底接受那名土窠子是男性的设定,在场三位男性看着底下争风吃醋的客人,心底便有种说不出的酸爽滋味。他们知道被盯上的美人脱下衣裳,掏出的玩意儿可能比他们大?
  黎殊忍不住嘀咕。
  “倘若有恩客不遵守土窠子的规矩,他该怎么应付?”
  裴叶笑盈盈地眯起眼,语调是诡异的温柔。
  “说实话,我也很好奇。”
  是男上加男?
  还是迎男而上?
  与此同时,台上的土窠子脊背一寒,隐约有种被什么东西盯上的错觉。
  他下意识用余光看了一眼混在客人中的壮汉,后者表情并无异样,看样子是他多心了。
  出神三五秒的功夫,老鸨那张脸笑成了一朵菊花。
  “……老身也是看走眼了,没想到娘子如此受人喜欢……”
  这次真是赚大了!
  老鸨似乎看到大笔大笔的钱插着翅膀向她飞来。
  那名土窠子微垂眼睑,低头浅笑却不说话。
  只是那抹温柔笑意似乎能将铁汉心肠都揉碎了、融化了。
  这一动作也恰好露出一截纤细而白皙的脖颈。
  不少顾客瞧了心中微痒,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心脏。
  打击效果堪比绝对领域。
  黎殊一心二用,一边手指灵巧地控制俄罗斯方块,一边关注土窠子的竞价情况。
  “差不多这个价格了,再往上升很难,你要不要下去搅混水?”
  在参与竞价的顾客来看,土窠子长得再好也只是无证经营的下等在家女,根子不干净,怎么能跟花魁行首比价位?
  喊上清倌人的价位是给“她”脸面,更是她祖坟冒青烟。
  “我要是出高价买了他,最后让顾央结账……”
  裴叶蠢蠢欲动,暗中又捏了下装着零花钱的钱囊。
  黎殊不客气地道:“他怕是会不顾名声将你打出顾府。”
  十一二的小丫头片子住他的吃他的,还学人家争风吃醋乱撒他的钱?
  哼,欠打。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脸皮再厚也不能让不熟悉的人给自己付夜渡资啊。
 
 
第424章 “私奔”的土窠子
  听着裴叶跟黎殊的交谈,一旁两个少年郎有种被迫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既视感。
  一向乖巧的秦绍此时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卧槽”冲击,嘴角神经直抽抽。
  “先生……”
  他艰难地张口,表情几欲崩坏。
  “……您不会真想夺下此人吧?”
  朝夏风气再开放,也没发生过女子跟一群花楼嫖客争夺“土窠子”的荒唐事儿。
  emmm……
  哪怕这个“土窠子”有问题。
  秦绍觉得眼前这画风太挑战他的三观了。
  “你不觉得破坏别人苦心布局是件非常爽快的事情?看着志在必得的人脸上露出惊愕、慌乱、无措的表情,翻手覆手间掌控着对方的心绪……”裴叶露出恶劣的笑,一手搭着秦绍的肩膀,用一副过来人的口吻教育他,“你还年轻,无法领会其中妙处,待你长大就明白了……”
  秦绍一脸茫然。
  申桑脸色渐黑。
  黎殊一个手抖,俄罗斯方块搭错导致游戏结束。
  总觉得裴叶忽悠人的样子像极了“绅(变)士(态)”。
  下一秒,裴叶直接将价格提高一半。
  以豪迈阔绰的绝对强势姿态压下所有竞争者。
  三人:“……”
  全场寂静无声。
  那位土窠子更是猛地抬起头望向发声处。
  裴叶慵懒地斜靠着窗户,扬起的唇角噙着玩世不恭的笑意。
  当她发现自己成了全场焦点,她还调皮地抬手挥了挥,冲着土窠子无声张口。
  【惊不惊喜?】
  【意不意外?】
  【开不开心?】
  土窠子:“……”
  老鸨见喊价的人是个黄毛小丫头,脸色出现一瞬的阴沉。
  下一秒又挂上谄媚的笑,变脸速度之快让人怀疑是自己眼花了。
  “这位贵客,您别看我们这里小门小店,但也是开门迎客做了多年生意的……”
  裴叶明白老鸨的威胁。
  “这个道理我懂,但今天不是谁价高谁能赢得美人归?”
  老鸨笑着道:“是这个道理。”
  裴叶打了个清脆的响指:“这就对了!我出得起钱,还不许我喊价了?”
  老鸨听后心下一喜。
  “哪儿的话,您是贵客,出高价买她是她的福气。”
  谁出得起高价谁就是大爷。
  哪管大爷是人是狗,是男是女?
  只要裴叶拿得出夜渡资,老鸨怎么会将送上门的财神往外推?
  “这话我爱听。”
  裴叶横插一脚报了个高价,完全超出其他客人的心里价位。
  纵然心有不甘,他们也没继续喊价的意思。
  价格再高就亏了。
  裴叶笑着比划一个剪刀手。
  “看样子是妥了。”
  秦绍无奈地压低声音跟她耳语,生怕雅间外的花楼杂役听到。
  “先生……你有这么多钱吗?”
  他们可不想被“结缘小筑”的打手围着殴打,扒光了丢出大门。
  那可太丢人了。
  “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黎殊也好奇得顾不上游戏。
  莫非,她真想让顾央当这个冤大头?
  裴叶摩挲着下巴奸笑:“钱不是问题,这玩意儿要多少有多少。”
  其余三人对这句话持保留意见。
  裴叶又道:“假的土窠子哪里配得上真金白银呢。”
  秦绍茅塞顿开的同时更担心了。
  用假钱糊弄“结缘小筑”的人,真会被扒光衣服暴打丢出大门的。
  最重要的是——
  裴叶哪里来这么多假钱。
  黎殊倒是猜到了,他做了个“障眼法”的口型。
  裴叶含笑点头,赞道:“孺子可教也。”
  说完她就看到黎殊赏她两枚白眼。
  若不是黎殊,随便换做是谁,裴叶这句话说出口会被暴打。
  哪有十一二岁的丫头片子跟比她大两轮的中年男子说“孺子可教也”?
  说话的功夫,“结缘小筑”的人在门外守着要收钱了。
  裴叶起身去应付。
  “我去去就来。”
  她掏出两张画着“障眼符”的糖纸。
  搁在其他人看来就是金灿灿的金子,亮得能闪瞎人眼。
  “这些钱够了?”
  这具身体还未长开,裴叶看谁都要仰头。
  幸好她气势足够强大,完全弥补了身高的缺陷。
  老鸨谄媚笑道:“够了够了,完全够了……”
  裴叶啪得一下拦住老鸨试图伸手的动作,依旧勾着玩世不恭的笑。
  “这些钱,你都能拿走,不用找零了,不过——”
  老鸨倒吸一口冷气,又被裴叶这断句断得险些岔气。
  “不过什么?贵客您尽管说!”
  裴叶道:“我也知道土窠子的规矩,但规矩这种东西就是用来改的。我也没那么多时间和兴致去城外一趟,剩下的钱给你,你安排一间上好的房间,今儿个——我就在你这楼子歇了。”
  老鸨以为裴叶会刁难人,没想到是这么简单的要求。
  当即点头如捣蒜,根本不征求那位土窠子的意见。
  因此,当土窠子从杂役丫鬟口中知道消息,那张姣好面庞出现一瞬的扭曲。
  土窠子攥紧袖中的手,后槽牙都要被他咬碎。
  好好的计划被人横插一脚,别提多郁卒。
  是的,“他”而非“她”。
  正如裴叶所言,这名土窠子是货真价实的男性。
  他没让丫鬟伺候沐浴。
  脸太漂亮能伪装成女性的脸,但他的身体伪装不了,一脱衣服就露馅儿了。
  “先生……你不会真要去吧?”
  秦绍看着裴叶的眼神越发怪异。
  “当然不。”裴叶一把揽着秦绍的肩膀,豪迈地道,“当然是一起去,五个人多好。”
  两个少年不知想到了什么,吓得脚下一个踉跄。
  饶是黎殊这样三十六岁的中年男人也有些招架不住。
  他知道能人异士跟正常人是两个物种,但差距再大应该也大不到哪里去。
  好歹披着一张人皮,怎么尽干丧心病狂的事情?
  “你们真放心我一个弱女子去面对男扮女装的土窠子?”
  裴叶理直气壮地倒打一耙。
  黎殊额头青筋若隐若现。
  他是文人!
  文雅之士不说粗鄙之语。
  当裴叶拽着三人来到今晚的“婚房”,这一出好戏正巧演到高chao。
  “春宵苦短,娘子是准备去哪儿呢?”
  裴叶倚在门旁,目光戏谑地看着还未来得及爬出窗外、一脸见鬼表情的美艳佳人。
  目光扫到窗外正要接应“土窠子”的壮汉,她夸张地“哦”了一声。
  调侃道:“好一出郎情妾意、连夜私奔的感人戏码。”
 
 
第425章 段干启
  “郎君快走!”
  窗外的壮汉见势不妙,作势要掩护“土窠子”逃跑。
  “土窠子”也没有闹矫情,更没有废话“我走了你怎么办”、“不行,我绝对不会放弃你”之类浪费宝贵时间和机会的话。但当他余光不经意间扫到裴叶似笑非笑的眸子,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麻烦上门,逃不了了!
  强烈的念头占据他的脑海,让他不由自主地停下动作,冷艳面庞染上难辨的晦暗。
  “怎么不跑了?还是怕楼下有人守着逮你们?”
  “土窠子”直直看着裴叶。
  “你是谁?”
  有记忆以来,他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惊慌,那是濒临死亡的恐惧。
  心脏打鼓似得咚咚直跳,四肢冰冷僵硬又虚软不说,手心一攥还能捏出一把粘稠冷汗。
  可他内心越慌乱,外表越是冷静镇定。
  红唇紧抿,压下唇角弧度。
  再配上那张带着浓妆的冷艳面庞,硬生生塑造出睥睨众生的高冷姿态。
  “我是谁?娘子这话问得奇怪。我花了大价钱买下娘子一夜,你就是拿这个回报我?”裴叶笑得不正经,视线却锁定窗外浑身肌肉紧绷的壮汉,“如果让你们逃了,我的面子往哪儿搁?”
  她是来给人推销绿帽的,不是让人给她“戴”绿帽的。
  “……还是说……窗外这位壮士也想自荐枕席?”
  “土窠子”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无情叱骂一声:“无耻!”
  原先温柔偏中性的尖细嗓音变为低沉清朗的青年声音。
  青年的声音从艳丽佳人口中传出,让秦绍两个少年郎面露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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