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知道——慢慢书
时间:2021-06-19 09:47:08

  “是不是因为她?”赵柔猛地扑了过来,一把扣住温倾肩膀,使劲摇晃:“是不是你勾引韩忱?是不是,是不是?”
  温倾被她甩了几下,脑袋险些撞上墙壁,韩忱一把将她推开,将温倾护在怀里。
  “你闹够了没有?再不走我报警了。”
  “报警?”她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不怕被我妈知道?你报警,还得我妈去局子里把我领出来,你要警察怎么通知她?”
  “一个她接济长大的孩子,把她的亲女儿送进警察局?”
  韩忱表情一窒,没有说话。
  赵柔猜到了他的反应,笑得更加肆无忌惮:“认命吧韩忱,你躲不开我。”
  温倾怔怔地看着赵柔,她挑衅似的看了她一眼,很快就走到韩忱面前,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语气恢复了温倾记忆中的软糯:“韩忱哥,和我在一起有什么不好?”
  韩忱一把将她推开,却没像之前那样疾言厉色,而是平静地陈诉事实:“赵柔,你醒醒吧,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以前不可能,以后也不可能。”
  赵柔再次崩溃,音量拔高,尖锐刺耳。
  “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拒绝我?你的命都是我妈救的,我知道你所有的秘密,你就不怕我告诉别人吗?”
  说着,她似乎想到了一旁的温倾,涂满红色口红的嘴唇轻轻张开,露出里面洁白的牙齿。
  “你喜欢她?可她未必喜欢真正的你呢。”
  温倾一直沉默着,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情绪,赵柔勾起嘴角微微一笑:“你以为你喜欢的是什么成功人士?高富帅?你知不知道他干过多少肮脏事?”
  韩忱脸上的慵懒散漫瞬间消失,面色是从未有过的厌恶:“最后再说一遍,马上离开。”
  赵柔看了他一眼,虽然多少被他的表情吓到,但是恶向胆边生,她反而更加不罢休地看着温倾:“你知道他舅舅一家怎么死的吗?你知道他怎么对他表弟的?你知不知道,他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活着。”
  温倾被她说的话彻底吓到,她惊讶地看向韩忱。
  他舅舅的死和他有关系是什么意思?
  赵柔满意地看着温倾的反应:“你知不知道,从某种程度来说,他是个杀人犯啊。”
  “就这样,你还会喜欢他吗?”
  温倾手脚冰冷,韩忱顿时看向她,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没说。
  温倾被他眼底的退缩刺痛,忽然转过身,将挡在她面前的赵柔推开。
  “凭什么你认为我会因为你的几句话离开他?”
  赵柔冷笑:“你这是什么意思?”
  温倾捏了捏拳头,面无表情地护在韩忱身前:“你知不知道,从初二开始,我就一直喜欢他,我喜欢他喜欢了整整五年,整个初中高中从来没多看过别人一眼——”
  “凭什么你认为你的几句话,可以让我放弃喜欢他?”
  韩忱似乎没想过她会当着赵柔的面说出这些话,他是有猜测过她或许对自己有点别的情愫,但万万没想到,从那么早……
  他有些恍惚,看着温倾的背影,逐渐将她初二的模样串联起来。
  “姐姐,不管你列出韩忱多少罪名,只要法律没逮捕他,他就是清白的,你如果再纠缠下去,我不介意告你诽谤。韩忱不敢报警抓你,我敢。”
  赵柔彻底爆炸,连抓带踢地扑了过来:“死贱人,我踏马打死你,和我抢男人,□□不要脸,我□□全家——”
  她动静太大,左邻右舍好几家的门都开了一条缝,还有人隔着门大妈:“踏马的大晚上不睡觉吵什么吵?再吵老子报警了。”
  温倾沉默着从包里把手机掏出来,当着她的面直接拨打妖妖灵。
  赵柔是想找她们麻烦,但不想真被送进局子里,看她要报警,动作顿了一下,想抢手机却被韩忱拦下。
  “我□□全家,死□□,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着,她从一旁的角落里把自己的挎包提起,飞快地走进电梯间。
  温倾停下报警的动作,两个人相顾无言。
  进房间之后,听见身后防盗门合拢的声音,温倾浑身这才放松下来,肩膀耷拉着,鹅黄色的帆布包落在地上。
  嘴里忍不住抱怨:“哪里来的疯婆子,以后她要是再缠着你,你就给我说,我来报警。”
  “这种人,就不能惯着,你越放纵,她越蹬鼻子上脸,实在不行打一顿就乖了。”
  “她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哥哥你放心,我不信她说的。”
  她一连说了好几句,发觉韩忱没有半点回应,着急着回过神。
  他还站在门口,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倾上前两步,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声音压低:“你怎么了?”
  韩忱抬眸,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温倾睁着眸子盯着他看,眼神有些奇怪,像懵懂稚嫩的小兽。
  今晚温倾得眼睛格外亮堂,一动不动看着人的时候,就像一面镜子,可以将人的兽性统统映照出来。
  韩忱喉结上下滚动,不确定地问道:“你刚才说?”
  温倾突然想起自己刚才放出的话,立即捂住韩忱的嘴,心虚地四处张望。
  她就是被赵柔气到了,这才把暗恋的事情说出来。
  这些天她这么傲娇,要是被韩忱知道自己喜欢他那么多年,那不是打脸吗。
  韩忱吻了吻她的手心,炙热的触感烫得温倾跳脚:“刚才我都是瞎说的,你别当真。”
  “瞎说的?”
  客厅的灯没有打开,他们只开了玄关处的一盏壁灯,暖黄色的灯光看上去有点暗。
  温倾着急着往旁边躲了几步,除了亮堂的眸子什么也看不清楚。
  韩忱伸手,将整间屋子的灯通通打开,霎时间,屋内亮如白昼。
  温倾避无可避,满脸通红,还有因为羞怯而带着水汽的鹿眸暴露无遗。
  她猝不及防地对上韩忱的眼睛,他看着她,眸子里充满欲~望。
  “瞎说的,倾倾脸红什么?”
  看样子他并不打算让温倾蒙混过关。
  “……”温倾深吸了好几口气,越吸耳朵越热,越吸心脏跳动的速度越快。
  她是为了给他解围,到头来,却把自己推进坑里。
  正在温倾打算破罐子破摔的时候,韩忱突然转移话题。
  他从鞋柜里拿了两双拖鞋出来,一双粉色的递到温倾脚边,另一双自己换上。
  “倾倾累不累?先休息一下吧。”
  见他松口,温倾松了口气。
  “休息够了好好给哥哥说说,是怎么暗恋上我的。”
  “……”
  就不能不提这件事吗!
  韩忱从她手里把包接过,放在一旁的沙发上,然后去自己屋里拿了一套睡衣出来,递给温倾。
  “上次你穿过的,哥哥给你洗了,再将就一晚,明天哥哥给你买新的。”
  温倾涨红了脸:“我给你推拿以后是要回学校的。”
  韩忱面不改色:“路上堵车,十一点前赶不回去。”
  “!!!”她怎么不知道乌溪这么堵车?
  这又不是节假日,又不是暴雨天,怎么就回不去呢?
  “去洗澡吧。”
  温倾没反应过来,朝浴室走了几步,然后整个人愣住。
  她给他推拿,她洗什么澡啊?
  她回过头,正要和他说话,见韩忱接了个电话,只能抱着衣服往浴室走。
  算了,反正一会儿也得洗,还不如现在就进浴室躲着,省的韩忱问东问西。
  温倾这次洗澡足足洗了一个小时,洗到后面实在拖不下去了,她干脆把也头发一起洗了。
  韩忱倒也不着急,一直坐在客厅等她。
  只是后面,何小絮给温倾打了好几个电话,断断续续。
  温倾在厕所听到,她正在吹头发,只能让韩忱帮忙递一下手机。
  韩忱打开温倾的鹅黄色挎包,在夹层里摸了好几遍,拿出手机后突然发现另一个夹层似乎放了一个盒子包装的东西,硬硬的,像一个火柴盒。
  他随手拉开,诧异地看着里面的东西。
  温倾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一点钟了,洗澡加吹头发她用了一个半小时。
  她穿着他的睡衣,袖子和裤脚的地方一如既往地挽了起来。
  韩忱起身,走到她面前摸了摸她的发尾,有一点水汽,但是还好。
  温倾不自在地退了半步,眼睛不敢看他。
  “你先去洗澡,洗完了我帮你推拿。”
  韩忱淡淡道:“不急。”
  他从温倾的包里把之前看见的东西拿出来,摆到她眼前,他似乎是笑了一声,细碎的气息声从他的喉间发出,声音又低又哑,像是凑在人耳边的悄悄话。
  带了十足的撩拨意味。
  “你先给哥哥解释解释,来哥哥家,带避~孕套做什么?”
  温倾神色讷讷,没听懂他的意思,视线往他手里一看,眸子立马惊恐地睁开。
  “这是什么东西?”
  “你不认识?”韩忱将那玩意儿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研究,语气平淡,一字一句地帮她念上面的字:“杜蕾斯避~孕套,经典持久,螺纹激爽,超薄透气——”
  “别念了。”
  温倾窘迫地抢过东西,她忽然想到何小絮之前硬塞到她包里的东西,说什么能增进情侣感情的口香糖,多半就是这个。
  她这辈子都没有今天这么丢脸过。
  韩忱低笑着说:“倾倾,有备而来啊?”
  “不是。”她硬着头皮解释:“这是小絮塞给我的。”
  “嗯。”韩忱弯腰与她平视,一本正经道:“这东西我们自己买,下次不要问别人要了。”
  “……”
  她突然知道社会性死亡是什么滋味了,如果不是舍不得淮序的火锅,她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从楼上跳下去。
  韩忱还在看,他也没怎么碰过这东西:“一盒五只,温倾,你确定我够?”
  “……”
  别说了,她死还不行吗?
  温倾直接从沙发上拽起自己的包,飞一般冲进之前睡过的房间,把自己蒙进被子里。
  什么暗恋,什么肩颈病,通通见鬼去吧。
  她就不该帮他拜托赵柔,就让他和赵柔相爱相杀。
  温倾缩进被子里,浑身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脸色红得滴血,心脏跳个不停。
  何小絮那边还在给她打电话,温倾气愤地接起,兴师问罪:“小絮,你今天给我的什么玩意儿!”
  她的脸都快丢光了。
  何小絮先是没反应过来,想了一下,才道:“BYT啊,怎么了。”
  温倾气得眼泪打转,闷闷地道:“韩忱看见了。”
  “啊?这么快就发现了?”何小絮也是随手一装,一想到温倾被韩忱发现带BYT的样子,何小絮噗呲一声笑出来,然后问道:“他发现了什么反应?”
  温倾彻底崩溃,连哭带吼:“他说他不够!!!”
  “噗哈哈哈哈——”
  何小絮毫不顾忌地笑出声,好不容易停住,打算说话:“不够,哈哈哈哈哈哈哈!”
  “……”
  “哈哈哈哈哈哈哈。”
  “都怪你。”
  “嗯嗯,怪我,哈哈哈哈哈哈哈。”
  “……”
  何小絮正色道:“对不起对不起,下次多给你点。”
  “……”
  和她彻底聊不下去了,温倾狠狠地挂断电话,整个人缩进被子藏了好一会儿,直到热得受不了了才露出半个头。
  只有眼睛和眉毛露在外面,鼻子以下的部位依旧被她藏着。
  她的眼睛沽溜沽溜地转了好几下,看着头顶的吊灯,她发现所有屋子都铺上了厚厚的地毯,灯的开关那里坠了一颗星月形状的链子,上面坠着的星星月亮都是荧光的。
  她还记得上次来这里的时候,门一关上屋子里就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她本来就有点夜盲,更加伸手不见五指。
  会不会是因为她,所以他才做了这些布置?
  这念头一出,温倾自己都觉得有点自作多情。
  她静下心来仔细听了一下,客厅里没有动静,韩忱不知道有没有回房间。
  她想出去看看,又怕撞个正着。
  越是安静的环境越是容易勾起人的回忆,今天的事走马观花似的在温倾的脑子里回放。
  她打断他开会,他和她去看电影,餐馆里的爷孙,他抱她回家,他护着她,她脱口而出的喜欢他喜欢了很多年。
  还有……杜蕾斯……
  温倾苦着脸,再次把头伸进被窝里。
  没脸见人了,真的没脸见人了。
  只是这次,还没等她自己调节好情绪,手机就响起了一阵震动。
  温倾拿起来一看,吓得一把将它丢了出去。
  是韩忱打来的电话。
  都在一间屋子里,打电话是个什么操作。
  温倾等震动停下,这才有勇气把手机捡回来,韩忱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电话说,还是我过来找你。】
  “……”
  她没回复,但是很快韩忱又打来一个电话,温倾犹豫了几秒,然后接通。
  电话那头,韩忱洗完澡一会儿了,现在站在阳台上,声音嘶哑:“小孩,咱们聊聊。”
  温倾不情不愿,躲在被子里不肯出来,声音闷闷的:“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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