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无论如何,绝对不能毫无准备就将离浅带入到有先进设备的她的科研实验室内,包括她现在这间办公室也一定要防住。
鉴于这样的推测,她自然会再次审慎的思考离浅玩这个局域网游戏的本质动机。他肯定不是为了休闲。
伤势那么严重的他,没有吃止疼片,睡醒了就翻看光脑,然后一刻不停刷100局通关,关键是这游戏并非那种能让一般人沉迷的正经网络游戏啊!
那么他自己丝毫没有意识到,他如此激进的表现会引起她的注意么?
正思考间,安若凡发现有好几个人在游戏中申请加浅浅一笑的好友,并且向他发出组队邀请。这些人大概也注意到了离浅的辉煌战绩,打算蹭着这位大神快速升级。
于是她阴暗的用了个小命令,从后台操纵浅浅一笑强制下线了。
难道他是故意用这种高调的方式吸引人加他好友么?能玩这个游戏的不是志愿者就是科学院的工作人员。离浅想主动认识这些人,存了什么目的?单纯只是因为行动受限孤独无聊,才想要有人沟通交流么?
安若凡不相信这一点。作为智商超高人士,她深有感触。孤单寂寞是常态,哪怕身边围绕着一群人,她有时也会觉得无人倾诉。大多数人跟不上她的思维速度,无法理解她的逻辑,就算努力想与她当朋友,也很难进入到更深层面。
身为帝国的奴隶,离浅的交友观会是怎样的呢?还以为他比较内向孤僻,谨遵那套奴隶守则,不可能主动与陌生人交谈呢。现在看来他心思活络,想法非常多,甚至都不掩饰的就开始玩“游戏”了。
他难道早就准备好了更多后手?
安若凡难免升起了争强好胜的心。当初她在安全局信誓旦旦保证,说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如今遇到了一个“高手”,她才不会退缩。
安若凡理清了思绪之后,抱起了那盆太阳花,打起十二分精神,斗志满满的去了离浅的那个房间。
今晚她不仅要送花,还会给他一个临时一卡通,并且她要再次强调她对他的“所有权”以及控制力度。这种控制的方法不只是物理层面上的,她还需要利用心理学的一些手段,在精神层面上对他施加影响,让对方能在潜移默化中逐渐达成对她的信服与依赖。
所有这些理论她都是门清的,也在工作后亲自带科研团队时实践过,屡试不爽。这就是她为何如此年轻便担任要职,还能在团队中如此有威信的法宝秘诀。光是学术水平过硬还不够,管理科学院这帮精英必须要让他们打心底敬服,树立绝对的权威“统治”才行。
离浅正在加好友的时候,突然屏幕画面一黑,系统提示他的游戏时间超标被强制下线了。原来他玩游戏的休闲模式是有时间限制的啊,还好刚才他通关比较快,至少将账户升级为中级了,等下次能有时间玩这个游戏的时候再加好友吧。
话说,刚才那些通关还蛮简单的。大概这款游戏是联邦的小学生们就能玩的难度,仔细想想本来游戏也不该是太难的,否则就无法达到休闲放松的目的了。
然后他的房门就打开了,他看见他的临时主人安教授抱着一盆太阳花走了进来,那两个保镖又被留在了房门之外。
他身为侍从的第一反应当然是不能让主人屈尊降贵给他摆花。他急忙走过去,双膝跪地,举高双手,做出了恭敬的接赏赐的姿势。
他实在是没想到他申请的这盆花,她真的会给他。
安若凡将花盆交到离浅手中,对他说道:“不管你的真实目的如何,花给你了。除非你换宿舍,否则这盆花就一直都要在这个房间内。离开房间的话会被销毁,你记住了么?”
离浅的心一沉,首先意识到的就是自己妄图开发其他传递情报的渠道这件事,已经被安教授察觉,她大概猜出了他打游戏是为了“交友”,而且目的不纯。
那么这次强制下线之后,可能不会再让他上线。还好没加上那些好友,否则就此失联,会让别人徒增烦恼。
其实他并没有玩游戏的爱好,那时回答她说他喜欢数数并不是谎言。他每天只用运功两三个小时就能满足睡眠需求,比普通人他有大把的“空闲”时间。夜深人静又睡不着的时候,他不只是喜欢各种难度的调减调增花样数数,还喜欢心算开立方,回忆一下看过的联邦G语科技文献,或者用正序倒序背诵那几种联邦常用语的整本词典。
“感谢主人的赏赐。”离浅表现出了足够的恭顺与欣喜的态度。
安若凡却只看到他脸色依旧苍白,而且没穿上衣,缠满了纱布绷带反而更加诱人的身材。她下意识的吞了一下口水,将临时一卡通递给了他。
这个临时一卡通是一个类似项链的东西,吊坠部分存有身份核验信息,链子挂在使用者的脖子上能收缩到合适的松紧度,轻易不会脱落。而且有基因认证,万一掉了被他人捡走也无法冒用。
这个临时一卡通目前只开通了两个权限,一个是通过固定路线出入这间宿舍及食堂,一个就是在食堂内用餐消费。
“站起来坐在床上,都说过了不要总是下跪。”安若凡自己坐上了房间内唯一的那把椅子,这张椅子上似乎还存有离浅刚才的温度。他一直在发低烧。
离浅只能乖巧的坐回到床上。他将花盆放在床头,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身体两侧,脊背挺直,没穿着制服却像是衣冠楚楚正襟危坐的样子,态度依然是虔诚而恭谨的。
“你往后工作比较多,不要沉迷游戏。我给你设定的是每天最多玩半小时,超时强制下线。”安若凡没有解释为什么,反正她是临时主人,在帝国奴隶的认知之中,她这样的强势才是对奴隶的正确态度。
“是。”
“局域网内加好友,都要经过我的同意。我认为不恰当的朋友 就会帮你删除掉。”
“是。”离浅的心中其实有小窃喜,居然是还能上那个游戏,加好友。哪怕随时被监控着,也算是个良好的开端呢。他不急于一时,也不会一上来就做什么违规的事情。现在那些想加他好友的人,也未必真能发展成可以交流的人。
他瞥了一眼那盆太阳花。这盆花的花苞刚刚长出来,尚且青涩,花开时会是什么颜色呢?他能否活到花开的那天呢?一切都很难预料。
不过在这种舒适的环境中,他每多活一天都觉得很赚。
安若凡注意到离浅有点心不在焉,他在看那盆花。难道她不比花好看?她拔高声音,吩咐道:“把衣服穿好,我们去吃晚饭。”
第20章 020只要不在意
离浅迅速站起身走到墙角, 拆封米兰医生送来的那套衣物,穿好在身上,并不在意自己的伤痛或发低烧这种状态, 随着安教授离开了房间。即使有不解他也不会发问, 安静的就像是主人的影子。
“不许对任何人提起你在游戏内的昵称。”安若凡在出门前特意叮嘱。
离浅听到这句就已经能肯定, 他用光脑做的事情安教授全都是了如指掌的。这是在委婉告诫他不要做什么不恰当的尝试么?
“是。”他回答的格外干脆。
“近期我要与贵国二皇子殿下进行学术交流。到时你想跟着我一起去么?”安若凡仿佛不经意的抛出了一个诱饵。
别的东西她觉得他都能抗拒,但是与姜喆见面的机会, 无论离浅是否间.谍的特殊身份, 应该都有一定的诱惑力吧?
果然,她听到他的呼吸明显一滞。
紧接着离浅问道:“主人, 您真的会带在下一起去么?”
他问的这句话听着简单,其实很有学问。就好像是完全相信他会被带去,而且充满了感激。一般情商正常身份尊贵的人, 为了面子和虚荣就会顺着这个意思,在心中建立起一个正向的概念, 那就是肯定会带他去,最多是提一些条件。
然而安若凡很较真的回答道:“你这句的语法不太严谨。首先我没说要带你去, 我只是问你想不想去, 是假设文法。”
“……”离浅顿了一下,暗自调息平稳情绪调整表情, 显露出更多恳求之意说道,“那么主人, 在下很思念二皇子殿下,要怎样做才能有机会被您带在身边参加会务呢?”
“看我心情吧。”安若凡故意给了个无法量化的模棱两可的回答。
离浅焦虑而自卑的说:“在下一无所有,技能有限, 擅长的那些显然无法取悦主人,实在是……”
“别想那么多, 先陪我吃饭。至少你长得不错,也可能你另有过人之处还没让我发现,那些技能证书上没有写的,你也可以告诉我,说不定我更喜欢呢?”安若凡语带深意,点到即止。
接下来进入食堂,她教会离浅如何刷临时一卡通消费。他的卡是不计金额只计次数的,每天中午可以选全场自助,早晚则是按份领取提前搭配好的饮食。
离浅并不挑剔,在帝国皇宫内,奴隶侍从的供餐模式基本也是这个路数。区别大概就是,奴隶的饭食永远是单调的那几种,无非在营养液、压缩干粮或者快速即食品中选择,全都是人造的口味,几乎很少见到原生态食材。
所以,他对联邦这里的“生活”条件相当满意,而且深切担忧自己这样吃下去会吃胖了。他往后应该花更多时间在房内进行一些基本的体能训练。
按照安教授的示意,他端着托盘坐到了指定的位置。
安若凡今天故意让离浅先取餐,自己则拿了与他那款搭配不同的晚餐。很显然离浅在取餐时完全都没有自主意愿,都是按照标配选了1号套餐。或许他今天看到她的2号套餐后,明天会尝试一下新款。她觉得如果自己也是吃1号套餐,那他很可能每天晚上一直会吃这一款。他的逻辑不难猜,主人喜欢吃的,他照样来一套肯定能取悦主人。
如中午一样,她与他对面而坐。她吃了几口,便继续闲聊道:“你们帝国的奴隶是不是不被允许与主人平起平坐?我看你坐在我对面吃东西似乎很紧张,长此以往会否影响消化?”
“是的,如果不是您特别的命令,在帝国以在下的卑微身份是不可能坐在您对面的。您用餐之时,在下为您添茶倒水斟酒布菜才符合正常规范。”离浅如实回答,并解释道,“在下从未有消化方面的疾病,并且也没有任何忌口。主人无需担心。”
“在联邦,没有那么森严的等级制度,未来一年时间,你也不用这样拘束自己。我们科学院的食堂品质是整个首都星的科研院所之中最佳的,每年新招收员工或志愿者从不发愁,都是奔着食堂来的。” 安若凡直接忽略掉离浅语气中的谦卑,只将他当成新同事那样,洋洋得意吹嘘了一通食堂的饭菜。见他听得入迷后再冷不丁突然跳到另一个问题,“如果我提出一些不太合理的条件,硬逼着你去完成你不喜欢的事,然后才准许你跟我一起去赴二皇子的约会,你能接受么?”
“能。”离浅毫不犹豫的回答。
“都不问是什么条件么?”安若凡没想到对方一直保持冷静,或许他仔细聆听的样子只是为了取悦她才伪装出来的。
这次换成是离浅一脸的不解:“您本来就有权命令在下做任何事,无论是否合理,在下都不会拒绝。”
“真的么?”安若凡等的就是这句,她开出了第一个条件,“那你亲我一下。”
“是亲吻的意思,在这里对么?”离浅用联邦语再次重复命令,见到她微微点头,于是站起身。
刚才他尚未动餐具,口唇之间并没有食物残渣,不用先去洗漱,他与她之间只隔着一张窄窄的餐桌,他只用屈膝,就能跪在她身前脚边,低头便可以亲吻在她的高跟鞋的鞋尖上。
他其实早在第一天见到她的时候,就想这样做,以表达绝对的臣服了。
她则被他的举动吓到了,满脸惊讶的迅速将脚收回来,甚至条件反射一样沿着卡座往旁边的位置挪了挪,颤声质疑道:“怎么能亲我的鞋子?”
“如果主人嫌弃,在下也可以亲吻您脚边的地面。”离浅眼神一黯,垂眸俯首,跪姿更加卑微。
“这就是所谓近身服侍的课程么?”安若凡语带讥讽。
离浅愣了片刻似乎才明白她的疑问关键点,暗中松了一口气,镇定解释道:“在帝国,奴隶除非是那种到哪里都无需穿衣物的观赏宠物型,一般情况主人都会尽量避免在公众场合与奴隶有什么直接肢体接触。尤其贵族或皇室,毕竟身份差别巨大。但在一些私人房间内,将奴隶侍从用作玩物以解寂寥,就像使用常规xing爱用品一样。在下已经获得了相关技能的A级证书,主人真的不想体验一下么?”
“你与真人做过么?”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安若凡会抛出更劲爆的问题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脸皮厚也是当领导的必备技能。
离浅略显不自信的回答:“在下是皇室定制的侍从,为了满足皇室提出的纯洁性条件,在下此项技能的实操课都是虚拟的,也可以说是人机互动模式。在下至今一直没有机会真正近身服侍哪位主人。如果主人嫌弃在下缺少经验,可以安排其他实训课程。被租借给旁人的奴隶,就算将来回到皇室,也没有资格再近身服侍皇族了。”
离浅这些话说的隐晦,不过他的联邦语很标准用词达意,安若凡已经能听明白,他作为一个纯洁的定制款用具,只因为被迫租借给别人,以至于失去了被皇族更加宠信的机会?是这个意思么?
“你会因此委屈或不满么?”安若凡揪住这个问题发问。
“不会,在下在帝国过去的主人都是皇室男性,而当初在学校做心理测试时,被判定可能更适合服侍女性主人。”离浅一脸虔诚,仿佛发自肺腑,满含着真挚情感的说道,“能成为您的侍从,以身体或其他方式取悦您,可以为您带来一些快乐,将是在下的无上荣幸。”
“这些话都是你们那个课上教的?”一般正常女性听到一个帅哥如此表态,至少会先沉迷几秒,被虚荣愉悦片刻。但安若凡的关注点完全不在这些奉承话上。她更注重实用“功能”,原本还以为离浅已经是身经百战,原来居然只是人机互动的那点经验么?
不知为何,她脑子里闪现出米兰医生给的能喷100次,却仅有60天保质期的男用避.孕喷雾。是不是要给他用一下呢?
离浅单薄的衣物,根本遮掩不住已经深深印在她记忆里的那些一丝不挂的画面。
穿衣显瘦,脱衣露出漂亮的肌肉,只看看这完美的身材和绝世容颜,就能引人想入非非。她甚至计划以后给他体检的时候,再仗势欺人做的更过分一些,上下其手仔细摸一摸他?光是用自动缝合针稍微的指尖碰触肌肤相贴,已经完全无法满足心头浮动着的那说不清道不明的“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