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脸色青白红交加,她爹在带着女儿出来后,也当即给了女子一个耳光!
“你、爹!你打我?”女子这身体怕疼,当即泪眼汪汪,满脸不敢置信。
她爹也痛道:“我不打你,难道还让你继续做出这种事,败坏家中其他女子的名声吗?”
“等回家,我便给你找个人家嫁出去。”
女子怔怔看着对方的背影,这个原主亲爹一直对自己这个“女儿”百依百顺,然而此时她才发现,好像自己的一切都在对方的掌管之下,不得自由。
见麻烦走了,前来助阵也是看好戏地同窗们在调侃了一番后,便退了出去,回房休息。
唯一与池意同房的同窗却看着池意道:“褚兄可是一早便看出那姑娘的问题了?”
池意故作震惊,“有那么明显吗?”
看着自己猜到了,同窗哈哈大笑,显然是得意又好笑,“难怪你会提前邀请我同住,否则今日你怕不是要被麻烦缠身!”
“只是褚兄艳福不浅,何不接受一二,给个名分,便也不算辜负。”
这是大多数男子面对这般情况会做的事。
池意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外面的方向,“卫兄觉得,若是我接受了她们,那这究竟是她们的艳福,还是我的艳福?”
闻言,领会其中意思的同窗当即哈哈大笑个没完,弄得外面的人都能听见这声音。
众人实在不解这人在笑什么,心中好奇,却也不好意思询问。
解决完这朵桃花,池意北上的途中更安定了些。
他按照记忆中原主的所为,找了记忆中的住处住了下来,随后便去了人牙子那里,把爬原主床的那个丫鬟买了下来。
随后又去某家马场中看赛马,并与一位雌雄莫辨的公子做了朋友,每日都会找机会游玩。
接着,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便跟京城的那十几朵桃花斗法。
以有心算无心,池意应付起来轻松自如,倒也不费多少功夫。
不久后,丫鬟被重新发卖,雌雄莫辨的公子当众暴露出女儿身,身份竟然是大官的女儿,如今算是名声尽毁,且她不止害得自己名声被毁,家中其他姐妹的名声也被她带累,最终,她被家中长辈做主,送去乡下教养便说是去寺庙为家人祈福了。
直到被婆子压着上了马车,马车行驶出城外,这位女子都没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哪家主角没女扮男装过?谁家女主没去过青楼?怎么她就不行了?
坐在酒楼三楼的包间,从窗户看着马车行驶出京城,池意忍不住摇头感叹,“这年头,穿越小说害死人啊。”
也不知是说的害死谁。
短短半月,走在街上都能被女子投怀送抱的池意出名了,不是因为他的才名,而是因为他那旺到不可思议的桃花运。
只是众人不知为何,这位清隽温雅的读书人竟然没有答应任何一门婚事,身边依旧冷冷清清,反而接近他的那些女子,往往都会没多少美满的下场。
京中渐渐传言,这位才名远播的大才子身犯桃花,旺而不成,怕是姻缘艰难,此言一出,试图与池意结亲的人家顿时少了大办。
宫中,一位身穿宫装的貌美女子看着外面传回来的消息,以及上面的诗词,喃喃道;“重生?”
第57章
宫婢听着自家主子呢喃出声, 却又没听清在说什么,怕是什么吩咐,忙道:“公主?”
公主笑了笑, “无事,就是听闻近来京城有不少女子闹了笑话,也不知是何原因。”
宫婢道:“还能有什么原因,必然是那些女子见到赴京赶考的举子们,芳心暗许, 一时做出一些傻事罢了。”
事实上以往也有这种事,不过多为女子们的家人长辈, 亦称榜下捉婿, 倒还成了一股风气,美名远播。
可惜拿着女子碰见的举子怕是个不饶人的,这才让她们吃了亏。
啧啧, 这能怪谁?只能自认倒霉。
公主看着信纸沉思, “你去找人帮本宫调查一下那些出事的女子事迹,本宫有用。”
宫婢忙福身行礼, “是!”
宫婢出了门, 公主皱着眉想着自己看到的那封信,心中总是不太平。
公主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三年,在修炼适应了公主的身份和生活后, 她才有空去想其他。
褚绥啊……
你是也有了奇遇吗?
褚绥有没有奇遇, 公主尚且拿不准主意,可那些奇怪的女子, 公主却又百分之八.九十的把握她们一定有问题, 有极大可能和自己一样,都是穿越的!
所以她们才会如狼似虎地追逐褚绥, 所以,她们才会恨不得嫁给褚绥,和对方双宿双飞。
公主摸了摸自己的脸,以及头上那象征着只有公主才能戴的十二金钗,唇角微扬。
她们不能做,自己却可以。
只是,这褚绥究竟是不是重生的呢?
公主觉得自己需要找个机会确定。
“听闻褚兄好诗酒风雅,今日特邀褚兄一叙,也不知是否合乎心意。”一位青衫公子笑着对池意道。
池意自然不介意,拱手回礼道:“多谢汪兄款待,在下自当宾至如归。”
这场诗酒聚会便是这位汪兄举办,其内容便是众人聚在一起品酒作诗。池意自然没有推脱,反而还涌了一首原主曾经作过的诗,震惊全场,也算是维持好原主才子的人设一把。
池意暂时离席,出去吹了吹等,清醒片刻,正要回去,却感觉到什么,当即也不回了。
不一会儿,便有一下人匆匆忙忙跑来,冲撞了池意。
“褚……褚公子?!” “恕褚公子饶恕!”下人慌慌忙忙下跪。
“无事,走路多注意一些。”
下人松了口气,这才离开。
池意看着自己衣摆上湿了的痕迹,却也没想去更衣,反而又到了后院角落的一棵树下。
“来者何人?”一道声音忽然从从树上传来。
池意抬头望去,只见一道身影正坐在树上,粉裙飘飘,“你又是何人?”
“本……本姑娘是这户人家的亲戚,你为何能到此处来?”
“在下是汪兄请来的客人。”池意随意道,假装自己没发现这就是公主女扮男装微服私访。
“客人?那你可作了诗?与那才名远播的褚公子相比如何?”公主故意道。
池意自谦道:“在下才疏学浅,不敢或比。”
见他这样轻松随意便说出比不了这种话,公主恨铁不成钢,怎么这人一点也不傲?不说别的,怎么连他就是褚绥的事都不敢说出来?
这样胆小的人,竟然是褚绥?
公主心中狐疑,猜测这人究竟是对外人都这样,还是真的这么想的。
两人一人在树上一人在树下,闲谈片刻,便有人前来寻找池意,池意便告辞离开。
这场诗会很快结束,对池意来说,除了演了一场戏外别无区别。 他大致能猜到公主的想法,为了帮她证实,他特地在诗会上,作出原主上辈子经历过许多后才能作出来的诗词。
如今,公主也应该拿到资料了?
公主早已经从汪家回宫,她仔细看了看那首诗,看了看那手字,尽管心中不愿意承认,褚绥的重生也已经是事实。
所以,重生的褚绥愿意接受她的青睐吗?
这人上辈子可是落魄一生,被困在一个小县城一辈子,要是他想改变未来,那自己把橄榄枝伸出来,他没理由不接。
公主自信地想着。
娶了她,便是一步登天,有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吗?寻常人尚且不可,更何况是褚绥这样重生后迫切想要改变命运的人呢?
怀着这样的念头,公主又悄悄出了皇宫。
这回的她却不是女子打扮,而且女扮男装。
池意从外面回来,就听到自己买的两个仆人的话,询问道:“是谁?”
“我。”
女扮男装的公主出现在褚绥面前。
“你是何人?”池意装傻。
公主却不想让他装傻,“本宫乃公主。”她仪态大方道。
似乎什么人做多了,谎言说多了,倒先把自己骗过了,在她心里,自己就真的是公主,而不是现代那个毕业后一事无成的女人。
“褚公子,本宫仰慕你。”公主猜测,之前那些穿越者,或许不是褚绥意志太坚定,而是那些穿越者给的筹码还不够。
她直接说仰慕,以她公主的身份,也只有这是褚绥,她才能容忍对方对自己的无礼。
“公主殿下,承蒙抬爱,只小民未有成亲之意,怕是要辜负了您。”池意也直接道。
公主先是一愣,随后甩了袖子,指着他道:“你在说什么?你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吗?娶了本宫,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这样你还不愿意吗?”
池意叹气道:“恕小民不识抬举。”
公主像是不敢置信,又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看着池意的目光都震惊又懵逼。
“褚绥!”
“本宫心悦于你,允许你高中后娶本宫,这样你还不愿意?”
她觉得自己已经明示得彻底,也给足了褚绥的面子,然而他却说出这样拒绝的话。
是她那天制造的偶遇不够浪漫,还是他眼瞎还不懂感情?
不对!
这人是重生的话,又怎么可能不通感情?那可是成过亲活了一辈子的人。
“本宫了解你的才华和抱负,愿意无条件支持你,做你的贤内助,你以为,错过了本宫,你还能遇到更好的女子了吗?”
公主气恼不已。
池意面露不解。
“敢问公主,公主究竟因何心悦小民?”
公主当然不会说实话,只道:“那日见到你,便对你一见钟情,心悦于你很难吗?”
池意缓缓道:“一见钟情往往属于见色起意,那小民姑且认为公主对小民的喜欢是因为小民的容貌。”
公主也不辩解,“如何?不行吗?”
池意点头,“自是可以,可色乃刮骨刀,穿肠药,未免公主被迷了心窍,小民愿意牺牲自我,毁了这容貌。”
他语气自然随意,好似根本不在意毁不毁容。
公主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你!”
半晌,她冷笑道:“你敢?没了脸,你可就连前程也没了。”
这人怎么回事?重生后难道不想着改变命运,逆袭吗?为什么这人一不愿意娶她,二还随口便将毁容挂在嘴边?
池意笑了笑道:“小民乃草芥之身,如何比得公主金贵。”
公主心中不得不怀疑,这人究竟有没有重生了,瞧瞧这模样,根本就没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
这样的人竟然是史上的大文学家褚绥褚幼安?
这这……真的没有换人吗?
对啊!难道是现代人穿越的?
毕竟自己都能穿,其他人也穿了不少,为何褚绥就不能穿?
“天王盖地虎?”她小心询问道。
池意:“……”
他故作疑惑,“公主在说什么?”
“没什么。”很好,不是穿越,那就是真的重生了。
可重生的褚绥,好像和他想的不一样。
不逆袭不改变命运,那他还怎么娶自己?不对,应该说,自己还要嫁给他吗?
公主喜欢的是史上那个受了苦难和不平却还创造出许多作品的褚绥,按理说,眼前这个就是,可是他这样不求上进的模样,却让公主无法将对方代入那个想象中的褚绥。
非要说一个比喻的话,便是货不对板。
若是没有重生的褚绥对公主不屑一顾,那便是不畏皇权,当赏识。
可现在是重生的褚绥对她不屑一顾,公主面上便难免恼怒。
不,不该是这样,明明她应该帮助褚绥逆袭成功,翻身成为人生赢家,而不是现在这样,哪怕重生了也不愿意付出崛起。
公主给自己安排了一个救世主的角色,现在却发现,哪怕是重生的褚绥,也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任凭她是公主又如何,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在乎前程。
可是……可是不对啊,明明史书上说褚绥被打压受尽苦难和委屈,后来郁郁而终,为什么眼前的褚绥完全看不出那样的感觉?
“褚绥,你真的不想娶我?你可知,今后你可能会成为许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别人一句话便能将你辛苦数十年换来的成果打碎,将你压得喘不过气来,最终只能抱憾终身。”
“即便如此,你也不愿意娶我?”她都没发现,此时的自称已经换成了我。
“公主殿下,您是不是话本看多了?”池意迟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