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祁屿,他对妈妈招手,用嘴型说:“妈妈,你快来,咱们在江叔叔家躲一躲。”
许疏桐让董助理忙他的事情去,把行李和礼物都先搬到江山家里。
妈妈一进门,祁屿立刻拉着她往里走,“妈妈,你要当心哦,可千万不能让京城的爷爷看到你,要不然,他肯定会拉着你去给他评理。”
许疏桐好笑地说:“看来这段时间,我们家小屿没少被拉去评理咯?”
祁屿苦恼地说:“对呀!而且每次评理完,京城爷爷好像都很不高兴,我没能达到他的预期。但是每次非得拉着我评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哎!”
许疏桐把海州带回来的玩具和礼物,还有各种小吃塞给儿子,让他带江恒去玩具房玩。
孩子们离开后,江山和赵小婷就进入关心袁刚和耿小磊的阶段。
许疏桐突然去海州,而且走的时候,脸色不太好,虽然她没有说是什么事情,江山夫妻俩也猜出,多半是因为袁刚和耿小磊夫妻之间出了什么状况。
当时,江山还由衷地感叹:“万万没想到,袁刚也属于有钱就变坏的那类人。”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袁刚算是赵小婷经商路上的师傅,赵小婷立刻反驳江山:“你不要胡说八道!袁刚绝对不是那种人!”
夫妻俩为此还吵了一架。
许疏桐听完后,笑得不行,“也就是说,人家袁刚和小磊啥事儿没有,你们俩倒是吵起来了!”
江山赶忙说:“已经和好了!当天晚上,就和好了。许老师不是说过嘛,有问题,当天就要解决,绝对不能留到第二天。”
许疏桐觉得自己被强行喂了一嘴的狗粮。
之后,许疏桐就把袁刚那边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江山夫妻俩。
最后还说:“你们俩要以此为戒,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沟通,千万不能被人趁虚而入。”
赵小婷点头:“许老师说得对,确实应该第一时间沟通。那么,江山同志,听说,最近你去公司,某个下属经常给你送家里带的,吃的喝的。什么养生养胃的粥,什么对身体排毒效果很好的果汁。”
江山连忙解释说:“那些东西我没吃!一口都没吃!而且,我也感觉到那个人居心不良,已经跟人事部门打招呼,把她从现在的岗位上调走啦!”
赵小婷哼了一声:“调走有什么用!还不是一个公司的!”
江山说:“要不这样,你平时有空的时候,也给我送点吃的呗。”
现在,赵小婷的父母已经从柳城过来,平时有老人帮忙带孩子,赵小婷确实轻松很多,忙完公司的事,确实有时间去江山的公司秀恩爱。
说起来,江山有空的时候,没少往赵小婷公司跑。
梦想饮料公司的员工,上上下下都知道,赵总有个贴心的好丈夫,没事儿的时候就会过来陪老婆上班。
但是,江山公司却很少人见过,传说中的董事长夫人到底是什么样。
赵小婷终于意识到,她在这方面有些欠缺,她点头说:“行,以后我公司的事情忙完,也给你送吃的!”
许疏桐再一次被强行为了一嘴狗粮。
就在这时,对面祁部长的声音又提高了几个分贝,虽然听不太清他说了些什么,不过依然能够感觉到,他情绪很激动。
赵小婷有些担心地问:“这样下去,祁部长会不会被气晕过去?”
许疏桐老神在在地说:“绝对不会!”
祁部长身体素质好着呢,而且,他的心理抵抗力绝对很好,要不然,过去这些年,也不至于会对祁正做出这样那样的事。
第113章 侮辱性极强
祁景之被怼得一个字都说不出, 一手指着钱总,一手捂住胸口,坐在椅子上, “你你, 你!”
钱总鄙视地看着祁景之,“我怎么了?觉得我说的很过分?难道你还真觉得自己没有错?错的都是你身边的女人?呵!”
最后一个“呵”, 侮辱性极强。
祁景之气得已经说不出任何话,只能干瞪眼。
钱总说:“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是不是做好准备, 有第三个人进来的时候, 假装被我气得晕过去?呵, 劝你也别用这一招。”
钱总微微弯腰, 双手撑着膝盖,看着祁景之, 继续说:“祁部长,众所周知,你的身体好着呢!至少比我这个刚做完开颅手术没多久的人强多了。你看你, 孙子都快有的时候,还张罗着让自己第三次结婚, 足以见得, 你的心态年轻, 身体特别好。所以, 劝你不要学那些市井小民的手段, 动不动就装晕。”
祁景之这次是真的差点被气晕过去, 花了好一会功夫, 才稳住心神,继续跟钱总PK。
“姓钱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吗?你自己没儿没女,就想赖着我儿子儿媳妇, 还有我孙子!有本事,你自己生啊!干嘛抢别人的!”
钱总微微一笑:“我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的目的,我就是想让桐桐做女儿,怎么啦?有什么见不得人吗?”
祁景之胸口起伏得厉害,脑子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他很清楚自己这次可能要栽了。
自从祁正和许疏桐结婚,周春月母女俩的真面目被揭露之后,祁景之最开始也确实很想尽快地和儿子修复关系。因为他能够想象得到,再过些年,同龄人儿孙绕膝,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如果他没能处理好和孩子们的关系,他的老年生活会非常孤独。
但是,几次低头示好,祁正和许疏桐都没有领情。
祁景之心想:反正你们也只有我这么一个亲爸,和许建国比起来,我也还算不错。算了,我就不拿热脸贴冷屁股了。等你们有了孩子,一切就好。
可是,祁屿和其他的孩子根本不一样,这孩子非常聪明。如此一来,祁景之想跳过儿子儿媳妇,笼络孙子的成功率,非常低。
祁景之只好调整策略,以后每次放假,都要经常来和儿子、孙子团聚,都说感情是相处出来的,他相信终有一天,儿子一家三口,能够重新接纳他。
然而,半路却杀出了一个程咬金。
姓钱的,仗着自己钱多,简直是为所欲为!
让祁景之郁闷的是,他明显地感觉到,祁屿喜欢姓钱的,远远多于他。
姓钱的因为做手术,剃光头。祁屿为了不让姓钱的光头看起来太可怕,他自己也去剃了个光头。
要知道,现在这个年代,剃光头几乎等同于劳改犯。
祁景之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他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如果姓钱的和他竞争,他只能是手下败将。
以后可怎么办呀?
不行!他这辈子,确实有些事情做得不对,但是无论怎么样,也改变不了祁正是他亲儿子,祁屿是他亲孙子的事实。
反正再过两年,他也退休了,有的是时间。
再看姓钱的,有一大摊子的事儿等着他忙。
看谁耗得过谁!
想到这里,祁景之不再像刚才那样生气,他说:“行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吵!就放风筝吧!”哼,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把风筝放上去!
钱总往院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说:“不,我们今天不放风筝,就在家里歇着!你自己去吧。”
祁景之:………!!!好气!
其实,刚才钱总就已经听到车停在院子门口的声音,那是小董开的奔驰,应该是桐桐回来了。
桐桐在门口听到他和祁景之互呛,为避免引火烧身,躲到对面江山家里去了。
我家桐桐真是又乖又聪明!
只是可惜了,美好的假期,多了这么一颗老鼠屎。
没办法,想要清理老鼠屎,也不是那么容易。而且,清理的事情,还只能是他来处理。
正在房间里玩的祁屿,突然愣了一下。
等着祁屿哥哥把最后几块积木搭好的江恒,推了推他,“哥哥,你怎么不搭积木了?”
祁屿摸了一把他的光头,头发长得还真快,这才没几天的时间,就有一种刺刺的感觉。他之所以走神,是因为刚刚想到,妈妈看到他光头,竟然没有任何惊讶的样子。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有人告密了!告密的人是谁?肯定是爸爸!
祁屿叹了一口气,对江恒说:“江恒,你要记住了,如果你有什么秘密,不想让妈妈知道的话,绝对不要告诉爸爸!”
江恒睁大眼睛问:“为什么呀?”
祁屿说:“因为爸爸肯定会告诉妈妈!爸爸为了提高自己在妈妈心目中的地位,想要排在我们前面,就会把我们的秘密告诉妈妈。”
江恒鼓起嘴:“爸爸太坏了!怪不得,前两天,我憋尿,没憋住,把裤子尿湿了,我明明告诉爸爸,让他一定不能告诉妈妈。但是妈妈好像还是知道了!”
祁屿诧异地看着江恒:“啊?你居然尿裤子了?”
江恒捂住嘴,睁大无辜的眼睛,“哥哥,你可不能告诉别人,特别是阿泽哥。”
祁屿学着妈妈那样,摸着江恒的后脑勺说:“放心吧,哥哥可不是爸爸,一定会给你保守秘密。但是,你以后可不能再尿裤子了,有些小男孩,特别坏。会拿你尿裤子的事情嘲笑你,所以,水喝多了之后,一定要记得上厕所。知道吗?”
江恒用崇拜的目光看着祁屿,“哥哥,你说的话,和我妈妈说的差不多。”
祁屿有些得意地说:“肯定是我妈妈教赵阿姨的!”那么岂不是说明,江恒尿裤子的事情,妈妈也知道了?
可怜的小江恒,还被蒙在鼓里,他竟然更加崇拜地看着祁屿,“哥哥,阿姨也好厉害哦。”
祁屿翘起小尾巴,“那当然!我妈妈超级厉害的!”
楼下,赵小婷张罗着准备晚饭的时候,许疏桐说:“别准备我们的了,这会儿,钱叔叔应该已经在指导桂姐做饭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钱总收拾完祁景之,心情大好,没再搭理祁景之,转身去找这几天都恨不得当隐形人的小桂。
钱总对桂姐也非常满意,她在厨艺方面非常有天赋,稍微指导一下,就能做出一桌子好菜。
钱总打开冰箱,挑选食材,让桂姐做几道菜。
五菜一汤,吃的完吗?
桂姐疑惑地看着钱总,钱总小声地说:“桐桐回来了,那么祁正晚上肯定也回家。”
桂姐露出笑容:“行,我马上做饭!”
听到他们两个人在厨房里嘀嘀咕咕,祁景之很不爽。
祁景之按捺不住寂寞,又去挑衅——
“呵,钱总,你躲到厨房干什么?搞得好像在指导工作一样!”
“姓钱的,你不要不懂装懂,瞎指挥小桂!”
“姓钱的,一会儿小屿吃坏肚子,全都是你的错!”
“……”
不管祁景之怎么挑衅,钱总都当他是空气,丝毫不受影响地指导桂姐怎么做烤鱼。
祁正和桐桐都很喜欢吃海产品,上次,桐桐提出想吃烤鱼,没有来得及做,就去海州了。
也许有人会纳闷,钱总这种日理万机的人,怎么会知道怎么做菜?更何况,他从小在西餐的环境中长大。
只有老董才清楚,当年,为了追到喜欢的女孩,还在上大学的钱总,就找了几个中餐厨师,他让几个厨师分别教他拿手菜。
学成之后,他就想方设法地把郑诗锦请到他在大学附近的房子里,给她做饭。
等到郑诗锦吃上瘾之后,他又跟郑诗锦表示说,他楼上的合租室友,嫌弃房子太贵,搬走了。他一个人又没办法承担整套房子的租金,如果郑诗锦能够接受的话,可以搬过来,和他一起合租。
当时,郑诗锦跟五个人一起合租一套三层楼的公寓,但是有三个人,是十里洋场出来的贵公子,时不时地换女伴带回公寓。这样的居住环境,确实给一心想学习的郑诗锦造成了很大的不方便。
郑诗锦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她当然看得出来,钱安是在追求自己。
她跟他早就已经说得明明白白,她学成之后,肯定是要回国。而他,是地地道道的华人,他的家族刚刚在白人的世界里站稳脚跟。他的父亲刚刚把继承的产业,经营成有影响力的大公司,而且他的父亲只有他一个儿子,以后肯定是要他继承家族的事业。他们俩,终究不会走到一起。
钱安也明确地表示:我知道!但是除了爱情之外,不是还有友情吗?以后你回国,做你的航天研究,我在发达的国家,没准能给你提供,你其他地方没办法弄到的原材料。不是很好吗?
郑诗锦仔细地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钱安似乎是真的把她当成是普通朋友,一个在未来的日子里,有很大可能性合作的朋友。
于是,郑诗锦考虑了几天,最终搬到钱安“租”的公寓。
这是一套三层楼的公寓,钱安让郑诗锦住在三楼,没有她的允许,他绝对不会跑上去。
他住二楼,一楼是公共活动空间,厨房也在这里。
钱安学的是管理,对于他来说,是一门完全没有难度系数的学科,如果不是为了能够有多一点时间跟郑诗锦相处,他能够提前两年拿到硕士学位。
剩余的时间,钱安给郑诗锦做后勤保障,一日三餐,都是他来做。
在国内的时候,郑诗锦出生于富裕的家庭,从出生开始就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在国外留学,最开始,郑家父母也给她安排了三个人,分别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三个人都非常的水土不服,其中一个还被送去医院抢救了一回。
郑诗锦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连累别人。买了三张船票,把他们三个人都给送回去,独自一人开始求学生涯。
只是,一个人真的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比如合租的时候。有时半夜,她起来喝水,竟然能碰到室友带着新女伴,迫不及待地在客厅就搞得火热。
这是个人的生活,郑诗锦没法指责,只能自己稍微避开一点。或者是隔壁房间动静太大的时候,她堵住耳朵,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但是,那几个所谓的贵公子,还时不时地想在房子里办派对,隔三差五找一堆的人来玩。而且来的客人,素质参差不齐,甚至有人想混进她的房间,图谋不轨。那次也是庆幸,钱安来找她还书,所以才没有发生不可逆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