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叫许疏桐,大家似乎之前就已经习惯叫我许老师,以后就这么叫吧。哦对了,提醒你们一下,一团长这会儿正在某个地方盯着你们,估计是想看谁的注意力不在学习上,下次课可能会把不打算好好学习的人请出去。所以,大家稍微注意一点啊,哪怕心里有其他心思,也要装得很热爱学习的样子。”
台下笑成一片。
“好啦,我不是来给大家讲相声的,我是来给大家讲怎么学习的。笔拿好,笔记本摆好,接下来,听我说。如果你觉得我说得对,就请认真做笔记。如果觉得我说得不对,也请你稍微忍一忍,不要破坏课堂次序,万一你旁边的战友,恰好对我说的很感兴趣呢。”
“刚才,一团长给你们讲的课,其实我也有在听。嗯,我家一团长确实很优秀,课讲得也很棒。就他刚才说的题目,涉及到的知识点,有数学的知识,也有物理的知识。这两门课,其实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公式很多,只要背熟公式,并且能够将公式灵活运用,考及格,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想要考高分,就不是死记硬背那么简单了。”
“……”
一节课下来,许疏桐都在教大家学习理科的方法。她是怎么知道的呢?除了本身就是学霸一枚的原因,还因为她来自补课横行的年代。
互联网,成就的不仅仅是她这样的美食主播,也成就了在线教育平台。
当初,她的朋友创业,项目就是在线教育平台,她就是投资商之一。为什么她愿意投资呢?因为她实地考察过,而且也跟平台的老师谈过。
当时她找来好几个担任组长的老师,问他们一个问题——“你觉得这个平台的优势在哪里,是师资?那么你跟我讲讲,你讲的课,为什么会比重点高中的特级老师更有吸引力?”
语数英数理化,小学组,初中组,高中组的老师,许疏桐都聊过。
当时朋友还有些感慨:“你也太认真了吧。”
废话,她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投资两千万,也不是个小数目,她当然要好好考察。
反正跟老师们谈完之后,她是非常有信心,觉得这个在线教育平台肯定能走远。可惜啊,钱才投进去两个月,她还没能验证她的眼光是不是精准,就在采蘑菇时摔了一跤,穿到四十年前的平行空间。
花了两千万,要是还记不住那些致力于提高学生分数的老师都说了些什么,她肯定意难平。
幸好,记住了。
应试教育,掌握某些方法,人再灵活一些,也愿意下功夫,总归不会太差。
九点五分,许疏桐又回答完一个战士的提问,正准备再让点最后一个举手的战士,回答最后一个问题,祁正走上台,“时间到了,下周再见。”
说完,祁正就帮许疏桐把本子和笔收拾好。之前他放在台上的水杯,她一口都没时间喝。
走出礼堂,祁正就把杯子的盖子打开,递给她。
讲了一个小时,她的嗓子确实干得不行,一口气喝掉半杯。
祁正说:“下次上课,口干就喝水,别惯着他们。”
“其实不惯啦,别看我口若悬河,其实我还是很紧张的。所以忘记喝水了。”
“紧张什么?”他看着她。
“因为怕给一团长丢脸,所以紧张啊。”这次,她不是调戏他,是内心的真实想法。
这时,身后传来口令声,许疏桐回头朝礼堂门口的方向望去,只见离开礼堂的战士们,开始列队。
果然是训练有素的队伍,三两下就集合完毕。
似乎是以营为单位,四个人一排,列队离开礼堂,返回宿舍。
队伍经过许疏桐和祁正跟前,突然,整齐划一的步伐和整齐划一的语言同时响起:“许老师再见,一团长再见。”
祁正举起右手,敬军礼。
那她该怎么回应啊?许疏桐下意识把手抬起来,要不也敬个礼?
手悬在半空中,她又飞快地收回来。没穿军装,敬礼,怎么感觉像闹着玩,太不严肃了。
“同学们再见!”她收回手,脱口而出就是这一句。
战士们顿时爆笑。
连祁正好像也忍不住笑了,只不过掩饰得不错,只是嘴角微微上扬。
“不许笑!”她拍了一下他。
他说:“好好,不笑。走,带你走小路。”
许疏桐发现,祁正穿军装在营区的公共场合,其实还是非常讲原则的,他不会和她太亲密,即便走小路,两人之间也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离开营区,回到家属院,他立刻挨着她走。
她故意走快,他没费什么力气就跟上来。
腿长,就是了不起。
初夏的飞虫,非常活跃,刚拐到他们家那条路上,一只飞虫飞进许疏桐的眼睛里。
她捂着眼睛,“啊”了一声。
“怎么了?”他双手扶着她的肩膀。
她郁闷地说:“虫子进眼睛了。”
“没事,你按照我说的做,把头抬起来。”
祁正用许疏桐没喝完的水,把手洗一下,然后用手电照她那只进虫子的眼睛,只用了几秒钟,就把虫子弄出来。
“眨眨眼睛看看,有没有好一点。”
她再次按照他说的做,确实好多了。
注意力不再在眼睛上时,她才发现,他离她很近,两只手还搭在她的肩膀上。
她有一种感觉——他可能想抱她。
第40章 旺妻的小祁祁
他的呼吸, 变得有些急促,呼出来的灼热气息扑在她的脸上。那种酥麻感,再次袭来, 她明显感觉到, 她的心跳在加快。
接着,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 微微用力。
一起去上课,一起回家, 然后在距离家不远的地方, 拥抱。或者还会接吻……
向来理智的许疏桐, 决定接下来就跟着感觉走。
来吧, 我可以!
许疏桐刚刚闭上眼睛,等待他的下一步行动, 却感觉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突然松开。
紧接着,他拉住她的一只手, 藏到旁边一棵大榕树后面。
十秒钟的功夫,两人的姿势就变成她背靠着榕树, 他面对她, 一只手撑在她身边的树干上。
他这是要干什么啊?听说过壁咚、墙咚、门咚……第一次知道还有树咚……
祁团长, 你也太会了吧?
来了, 来了, 他来了……比她高大半个头的他, 微微弯腰, 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别出声,有人来了。”他呢喃道。
什么玩意?!
祁正的话音刚落,许疏桐就听到一阵脚步声, 然后是一对母子的对话。
“妈,大晚上的,你偷偷摸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干什么坏事呢!”
“你可闭嘴吧!语文都没考及格过,瞎用什么成语!这是偷偷摸摸吗?是采取合理的措施!”
许疏桐听出来,这是徐兴国和他妈妈的声音。
前几天,得知离家出走的儿子不仅被一团长和许老师截住,还彻底掐掉儿子离家出走的心思,徐妈非常感激,把老家亲戚送来的半只羊腿,送给许老师。
奈何许老师不肯收,而且拒绝的理由也让徐妈不好再强行送礼。
许老师说:“嫂子,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但是我真的不能收!你想啊,咱们家属院里,有问题的孩子,不止你家徐兴国一个,大家看到你给我送大礼,会不会效仿,给我送礼让我帮忙解决他们家孩子的问题呢?你家徐兴国这事,真的是凑巧。大概是他的运气非常不错,各种巧合都赶到一块,所以才解决了根源问题。真不是我对付问题青少年,有什么秘诀。嫂子,你懂我的意思吧?”
最终,徐妈把羊腿带回去了。
“妈,许老师不是说,不收礼吗?你还趁夜偷偷送,不是招人烦吗?”徐兴国嘟囔道。
“你懂什么叫人情世故?如果没有小许老师和一团长,你这会儿恐怕都被人挖去一颗肾了!人家帮了你那么大的忙,再怎么也要有点表示!咱们徐家,不是那种不感恩的人!”徐妈教训儿子。
“可是,你就直接把这一篮鸡蛋、鸭蛋放在许老师家门口,也没写纸条什么的,许老师怎么知道是你送的?”
“没必要让许老师知道啊!我们把心意送到就行!快点,把篮子放许老师的院门口,一会许老师和一团长就该讲课回来了。”徐妈催促儿子。
徐兴国又嘟囔一句:“那为什么不晚点再来,明天早上,许老师开门,不是也能看到吗?”
徐妈的暴脾气再次上来:“刚才在家里,我跟你爸说的话,你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吗?每天早上,多少人想约许老师去后山,万一有人早早来,看到了呢?再有,东西放在外面,万一野猫什么的来扒拉,不就浪费了吗?趁着许老师他们回来前,赶紧把东西放好!别磨磨蹭蹭的,动作快点。”
母子俩,把装满鸡蛋和鸭蛋的篮子留下,飞快地跑了。
而榕树后面的两人,一直保持刚才的姿势。
有了这段插曲,刚才的旖旎,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许疏桐感觉身体有些痒,不是祁正的小动作带来的那种痒,而是身体不适的痒。
虫子!一定是虫子!榕树上,肯定有很多虫子,她贴在上面,不痒才怪!
许疏桐飞快地跑回家,直接进卫生间,换衣服,洗澡洗头。头发洗了三遍,身上用了五次沐浴露,她心理上的不适才驱散些。
洗完,她才意识到一个问题——换洗的衣服没拿。
呃……怎么办啊?让祁正拿?
他们俩的关系,似乎还没有亲密到让他拿贴身内衣的程度。
就在许疏桐纠结时,卫生间门外传来祁正的声音——“你的衣服,开门拿一下。”
祁正说完,就盯着门看,顺便在心里数数:“1、2、3……”
一直数到10,门终于开了。
不知道是灯光还是她刚洗完的原因,伸出来的那只平时就非常白嫩的手臂,这会儿更是白得发光,似乎轻轻一掐,还能掐出水来。
他不敢再看,把衣服塞到她手里。
里面的许疏桐,把衣服拿进来,内衣和睡衣,一件不少。
她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作为来自二十一世纪,对生活品质要求很高的女性,许疏桐来这里以后,也尽量保持着原来的生活习惯。她把原来的衣柜重新改造过,做成挨着墙面的大衣柜。几乎所有的衣服都是挂着的,除非一些不用担心褶皱的衣服。另外,她的内衣是放在衣柜里镶嵌的抽屉里。
换做别人打开她的衣柜,可能会觉得抽屉里放的是钱和首饰之类的贵重物品。
不尴尬,有什么可尴尬的!他们是法律都认可的夫妻,丈夫给妻子拿换洗的衣服,很正常啊!
穿好衣服,许疏桐坦然地出来。
祁正看起来也面色如常,就像平时经常给她干这事似的。
她的头发非常浓密,即便用几条干毛巾拧过,也要再晾一段时间才能干。她拿本书,坐到房间和后花园相连的晾台那,边看书,边吹头发。下次跟江山他们联系的时候,一定让他们从港城那边给她弄一个吹风机,省得每次洗头都要好半天才能上床。
晾台这里,她也重新处理过,挂了一个网纱帘,把蚊子虫子都隔离在外面,坐在这里吹着夜风看着书,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书是祁正的。自从收留徐兴国那晚之后,他再也没回房间打地铺,天天晚上睡她的床沿。他房间里的书,也被他每天拿几本的进度,慢慢地挤占她的书架。
她自己的书看完后,也乐意去翻他的书。大概他这个职业的男人都一样,热衷于历史和军事类的书籍。
许疏桐对历史还有兴趣,但是军事类的,她只能当催眠书籍。前几天,因为贸易公司的事情闹心的时候,有时午觉没法快速入睡,她就专门拿来某一本专门讲述第一次世界大战的书来催眠。
催眠效果非常惊人,扉页上甚至留下她的口水印,希望祁正没有发现才好。
头发晾干,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
嗯?祁正怎么还没进来?难道今晚他要回自己房间打地铺啦?
带着疑问,许疏桐从房间里出来,却听到院子里有动静。
祁正在晾衣服。
平时他洗完澡,会顺便把自己的衣服给洗了。如果工作忙,回来得晚,第二天他也会早早起来,把衣服洗完再去上班。可以说相当自觉,绝对不给她添一丁点麻烦。
和平时不一样,平时他只是洗自己的衣服,今天他把她的衣服也洗了。
许疏桐出来的时候,祁正正在晾晒她的内衣。他似乎还比划一下,觉得小?
“祁正,你干嘛?”
祁正手抖了一下,然后拿起衣架,飞快地把她的衣服晾上去,然后回头看她说:“衣服洗干净,你不用怕虫子了。”
重点是这个吗?算了,不跟他计较了。看在他帮她洗衣服的份上。
对了,除了吹风机,还得再让江山弄个洗衣机回来。
祁正今晚依然睡床沿,她也没赶他。其实他躺在这里,对她还是有好处的。比如夜里,她口干想喝水,都不用她起床,他就把水给她端过来。需要起夜时,也不用像之前那样,坐起来后,做一会心理建设,才敢去卫生间。
原来的她,有聪明的大金毛和勇敢的牧羊犬守护,起夜也不需要做心里建设,而且卫生间在房间里,也有安全感。
自从祁正在这里,晚上会出现在她脑子里的鬼神,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关灯已经有好一会儿,她却毫无睡意。她想,如果没有徐兴国母子俩送鸡蛋的插曲,他会不会抱她呢?
黑暗中,他的声音传来,他说:“桐桐,我申请了下个月休假,到时候,我陪你回一趟滨城吧?然后你也陪我去一个地方。”
“你又可以休假啊?”她关注的重点其实是他会带她去什么地方,可不知道为什么,又不想把真实的想法透露给他。
“我经常休假吗?”他纳闷,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你之前去滨城,不是休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