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两人要上课要学习,网店雇了客服,好容易到了放假,蓝天便打算亲自盯着网店,看看于什么不足,希望做到尽善尽美,林早早也正有此意,两人分别和家里打电话说了假期不回去的事儿,自然惹得大人百般不愿,蓝天倒还好些,林卫国知道林早早假期不回去坚决反对,林早早为了此事打了好几次电话,又找林琼帮忙游说,这才换的林卫国的点头。
原本两人是打算放假搬去李雪松那儿住,可如今李雪松的生意做火了,一个人忙不过来,他又找了几个销售,包住不包吃,自然是住在他租的房子里,哪里还有蓝天和林早早住的地方,两人没法子,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两室两厅的二居室,打算假期住着,回头开学再转租出去。
却说林早早和蓝天提前把房子租好,又赶在放假前收拾干净,米面油盐等吃的东西全都购买齐全,一放假便从宿舍收拾了行李搬过去,这楼房是快十年的老楼,多层没有电梯,两人图便宜,租的是最顶层,两间卧室,一间大些的朝阳,冬天还好,没暖气时太阳晒着热乎乎的,可夏天就受罪了,不开空调简直睡不成觉,蓝天便让林早早睡那件背阴的小房间,他自个儿睡大房间。
李雪松听说两人搬外头来了,非要过来吃饭,还美其名曰暖房,原本两人来住前计划好一块儿做饭,但是大夏天做饭受罪,蓝天自个儿不愿意做,也不想林早早受罪,于是出去买了几个菜带回来装盘上桌。
李雪松来时买了一大袋西瓜,因为楼房没有电梯,他和蓝天一块儿抬上楼,西瓜在外头放的时间长摸着都是温热的,林早早洗了一个放在冰箱,等吃了饭正好吃。
因为没什么事儿,三个人都喝了些酒,特别是李雪松,大约这些日子生意红火,过得顺风顺水,心情也舒畅,不觉多喝几杯,这会儿有些晕乎,说话都大舌头了。
林早早见两人吃的差不多,打算把冰箱里的西瓜拿出来切了,蓝天见李雪松喝多了,怕他喝起来没完,搀着他走到客厅坐到了沙发上,李雪松半醉半醒地瞄了一眼厨房,见林早早在厨房切西瓜,这才拉着蓝天低声道:“你小子行啊,这就打算把我妹吃干抹净了?”
“表哥你醉了,要不我扶你进去睡会儿?”蓝天假装没听懂他的话。
“不睡,”李雪松拉着蓝天不愿意起来,“过来过来,我给你传授经验,你不会是,你不会是已经有经验了吧,你和——”他说着朝厨房努了努嘴。
“没有,表哥你别乱说话,去睡会吧。”蓝天赶紧拉住他,这喝醉酒还真是嘴上没把门什么都说。
“哈哈哈,别不好意思,都是爷们,过来过来,哥哥今天给你带了个礼物,保管你喜欢。”李雪松朝沙发边的包探身,伸着手好容易才把包拿过来,却扔给蓝天道,“你帮我,帮我打开,我看着,是,是两个。”
蓝天连忙打开包递给他,李雪松在里头掏了老半天,然后掏出来一个不算大的盒子塞进蓝天怀里,蓝天拿起来一看,顿时脸都红了,“你,你怎么给我这个?”
“怎么?你不用?这可是进口的,特别好用,不用哥哥教你怎么用了吧。”李雪松垮下脸,“你不用你爽了,我妹怎么办,万一有——呜呜——你——呜——”
李雪松话没说完就让蓝天捂住了嘴,林早早端着装了西瓜的托盘走过来见状问道:“蓝天你捂着表哥鼻子干嘛,他上不来气。”
蓝天一听连忙收回手,动作太大,原本放在身上的,那个李雪松塞给他的,进口的盒子掉了下去,正好落在林早早的脚边,林早早放下西瓜,低头去捡——
“别动——”蓝天炸毛似得叫道。
林早早让他吓了一跳,猛然抬起头,气道:“你叫什么!”说完伸手一把抓起那个盒子,然后看见上头的英文和图案,这在超市或者药店常见,成年人晚上必备的用品——
“你——你——”林早早瞪着蓝天,说不出话来。
“不是我的,是表哥硬塞给我的。”蓝天连忙解释。
当晚,李雪松睡在了蓝天的卧室,他醉酒后睡相极差,呼噜声震天,夜里,蓝天被他吵得实在没法睡,一个人跑沙发上睡去了。
躺在沙发上正好能看见林早早的卧室门,这房间门装修成枣红色,今晚月色正好,客厅的窗帘没拉上,借着月光,那门清晰可辨,蓝天盯着门有些移不开眼,脑子里莫名其妙就想到李雪松给他的那盒礼物,他记得林早早当时将东西扔在了茶几上,他想到此,眼睛从那扇门移到茶几,果然瞧见干干净净的茶几上放着个盒子,大约因为外头的塑料包装,在月光下正反射着微弱的亮光。
他的心好像是被那不起眼的光刺了一下,安静的房子里只听他心剧烈跳动的咚咚声,他的呼吸猛然急促起来,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心躁难安,最终翻身坐起,盯着茶几上的小盒子发呆。
第97章 出事
却说第二天,李雪松睡到日上三竿,醒来时浑身酒味,被蓝天推进卫生间洗了澡才好些,林早早一早熬的白粥,他喝了两碗,原本还打算赖着不走,被蓝天催促着才出了门,临走时,蓝天将茶几上的盒子塞给他:“这东西你拿走,留着自己用吧。”
李雪松酒醒后看见盒子有些断片,想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连忙翻包,然后用异样的眼光瞪着蓝天:“这,这是,是我昨晚上给你的?”
“你说呢?”蓝天没好气道。
“不是,我,我怎么会,给你这个?”李雪松连忙把盒子放进包里,“不可能,是你昨晚上翻我包偷拿的吧?”
“你装,你继续装——”蓝天懒得和他多说,拉开门将人推出去,“以后来我们这儿再带这东西,你就干脆别进门。”
“不是,我,”李雪松恨不得自个儿扇自个儿一巴掌,这东西是他买的,可绝对不是买给蓝天的啊,他女朋友这两天要过来,这不是怕用的时候没有提前备上吗,“蓝天,你听我说,你听我解释,这东西其实是,其实你要是想要,我也——”
“赶紧走吧,不送了啊。”蓝天怕他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不等他说完便把门关上了。
李雪松站在门外,险些被碰了鼻子,再一细想昨晚上的行为,虽说记得不是很清楚,但多少还是知道一些,顿时一阵尴尬,原本他并不觉着两个男人之间讨论这个有什么不妥,可中间还夹着个林早早呢,再怎么说也是他妹妹。
蓝天关了门,这才顺了口气,转头见林早早还在厨房忙活,走过去帮忙洗碗,该做中午饭的点儿,但因为两人早饭吃过也没多大一会儿,便打算晚点儿再说中午饭的事儿。
昨晚上蓝天坐在沙发上盯着那盒子看了半天,最终理智被身体里那股子燥热战胜,他拿起盒子走到林早早卧室门口,犹豫片刻,伸手握上了门把手,岂料,门打不开,林早早在里头反锁了门。
这扇被反锁的门好像是当头浇下来的一盆凉水,让蓝天的理智瞬间回笼,他顿时想到寒假在林早早家时林卫国专门给他说的那些话,连忙退后几步,转头把手中的盒子往茶几上一扔,冲进卫生间洗了个凉水澡,湿着头发就躺在了沙发上,也不知是沙发太小伸不开腿,还是心中烦躁静不下来,他翻来覆去几乎折腾了一晚上,天快亮时才睡着。
“你放那儿我洗吧,你去盯着网店吧。”林早早擦了餐桌道,网店客服都是在学校找的小时工,所以一放假基本都不干了,这也是为什么蓝天不愿意回家的原因,路上耽搁几天,店里少了客服,客流定然会少,有可能连回头客也流逝了。
“我打开电脑了,有提示音,不用盯着也行。”蓝天道,“你去休息会儿吧,一大早起来做饭。”
“没事,我起来都快九点了,哪里还早,倒是你,昨晚喝了那么多酒,怎么样?这会儿有没有头疼?”林早早走到蓝天身边,两人一块儿洗碗。
“没喝多少——”蓝天道,“那点酒没事儿。”
林早早始终记得寒假时蓝天在自己家里喝醉的样子,“柜子里有蜂蜜,你泡点喝吧。”那是两人去超市买的,原本打算烤鸡翅,这不还没顾上用。
“不用了,我酒早就醒了。”
“对了,你昨晚怎么睡客厅?”林早早这才想起来问,“我表哥睡相不好挤着你了?”
“可不是吗,螃蟹似得,还拳打脚踢,我要是不睡客厅,估计这会儿就成了伤残人士。”蓝天玩笑道。
两人洗了碗,林早早把西瓜拿出来去皮切了小块放在碗里端到客厅,两人一人抱着一个笔记本,浏览网页吃西瓜。
一盘子西瓜吃完,蓝天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瞧,是李雪松,他不愿意接,又扔在了茶几上,“谁打的?”林早早见他不接电话问道。
“李雪松。”蓝天道。“表哥?他不是刚走吗?”林早早诧异,“是有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儿,保不准又想到什么乱七八糟的花招。”蓝天想到昨晚上的小盒子一肚子气。
林早早自然也想到了,顿时不说话,手机响了片刻自动断线,紧跟着林早早的手机响了,不用看就知道是谁,林早早到底接了,还没说话,那边就急切说道:“蓝天怎么不接电话,出事了,你把电话给他。”
“啊?什么事儿?”林早早按了免提,“你说,他听得见。”
“聂云要毁约!”李雪松道,“你赶紧给你妈打电话,让她帮忙说和。”
林早早和蓝天闻言皆愣了,片刻蓝天问道:“毁约直接找法院啊,签了五年的合同,这才多久就要毁约,告她。”
“哎呀,你听我的,给你妈打电话!”李雪松气急败坏,“赶紧打,我这就回去。”
蓝天正要再多问问,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怎么回事?毁约?”林早早道,“好端端的为什么毁约?是找着新的经销商了?表哥这段时间做的挺不错啊,吕雪给我说连大型商超都有咱们得货了,很受欢迎。”
蓝天始终没说话,毁约总不会无缘无故,这是两败俱伤的事儿,怎么可能随便提出来,这其中肯定有问题,他犹豫片刻到底拨通了吴翠的电话。
“小天啊,妈妈正想你呢你这电话就打过来了,”吴翠喜悦的声音通过手机话筒传到蓝天耳朵里,“你回来了吗?房间我都收拾好了,什么时候到?妈妈带着昊昊去接你。”
“妈,我假期不回去了,”蓝天没有给吴翠说他假期不回家的事儿,可此时也顾不上说这些,“聂云要毁约你知道吗?”
“啊?”吴翠有些反应不过来,“聂云,你是说聂老板?毁约?为什么毁约?”她不过是个美容店老板,聂云定期在她店里做美容,没事和她唠唠家常,可也不是什么事儿都说的。
“你也不知道,那我先挂了,我再打听打听,这事儿你就当不知道吧。”蓝天连珠炮似得说完后连再见也没顾上说就挂了电话。
“喂——喂——小天——”吴翠听着忙音叫了几句,只得挂了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聂云打个电话问问,又一想,聂云昨天还来店里做脸,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她并没有提及此事,看来是不想让她知道,即如此,只怕她问了人家也不会说。
挂了电话片刻功夫门就响了,林早早连忙把门打开,李雪松把鞋子一脱,拖鞋也顾不上穿,坐在了靠近门边单独的一组沙发上喘着粗气,惹得满头是汗,林早早见状连忙去给他倒了杯凉开水,又去切西瓜。
“到底怎么回事?”蓝天问李雪松,“我刚给我妈打电话,她不知道聂云要毁约的事情。”
“哎!”李雪松叹可口气,“都是赠品惹的祸。”
“赠品?”蓝天想到聂云给他们赊的第一批货,当时为了处理仓库里的散装干果,因为包装一样,他们把赠品当卖品,把仓库散装干果当赠品,这才处理了那批货,“聂云知道了?”
“知道了,”李雪松懊恼,拿起茶几上林早早给他倒的水喝了一半,又抽出几张抽纸胡乱擦了脸上的汗,“聂云派了几个业务员,也没打招呼就过来云海考察,跑了几个店,发现赠品有问题,因此这要解约。”
“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儿?过去一年多了吧。”蓝天惊讶。
“就这个月,说是业务员刚回去。”李雪松说完突然有些心虚地瞥了蓝天一眼。
蓝天面带疑惑:“这个月?那匹替换赠品的货不是早都卖完了吗?”他说到此猛然反应过来,“难道你把后头这几次的货配备的赠品也,也当正品给卖了?”
李雪松不说话了,其实卖赠品这在市场很常见,大家都心照不宣,何况聂云的西域干果正品和赠品包装都一样,根本分不出来,即如此何必赠送,卖了又是一笔钱,所以李雪松一直是用散装干果充当赠品。
“你怎么没和我们说过?”蓝天气恼,“难怪我网店做活动问你要赠品你总是推三阻四地不愿意给,亏我还以为你是因为赠品不够。”
“你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事后算账?”李雪松死鸭子嘴硬,“我还不是为了咱们多挣钱?”
“什么叫什么意思?挣钱也不能没有底线吧,你到现在还不觉着自己有错吗?”蓝天质问他,“这是诚信问题,做生意首先要守信,人无信不立,这事儿若是在干果市场传开了,我们还怎么做生意!”
“我怎么不守信了?我怎么不守信了?”李雪松方才那些愧疚因为蓝天这几句话话荡然无存,“我是没给客户赠品吗?我不过是把赠品换成其它东西,她聂云只是供货商,我们才是销售,怎么卖怎么赠送自然是我说了算,有什么不对?有什么问题?她不在云海市,隔着十万八千里她知道什么?她了解行情吗?人家客户就喜欢散装赠品怎么了?我这是应客户所需。”
“你这是强词夺理,”蓝天气笑了,“错了就是错了,第一批货调换赠品时咱们可是说好了,就这一批,只要仓库的货销出去绝对不再这么做,你当时可是跟我和早早保证过的,这就是你的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