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宁悦兮的回复后,沈灵均这才站起身来退到一旁。
这两刻钟之内,宁悦兮除了感觉到穴位处有些酸胀外,并无其他感觉。
一刻钟之后,沈灵均替她取下银针。
音尘赶紧将宁悦兮的衣裳穿好。
沈灵均跟着秦洵出来后,他摘下眼睛上蒙着的黑布,拱手道:“皇上,宁妃娘娘还需配上沈家独门药方药浴,草民这就去开方子。”
秦洵点头。
看着沈灵均的背影,秦洵一阵思索,看刚才沈灵均闭着眼精准施针的样子,这门手艺没有十年八年绝对练不成,从这方面来看他又不可能是秦淹,到底是哪里出错了,还是他想多了?
等沈灵均回来,药方已经开好了,他将药方交给秦洵,秦洵亲自过目后又交给张怀初,让张怀初去司药监取药,张怀初则先去了一趟太医院让周太医看了方子,确定没有问题才去司药监。
半个时辰后他取了药,命宫人去熬制药汤,这时,秦洵已经打发沈灵均出宫了。
药汤熬好后倒入浴桶里,宫人扶着宁悦兮去盥室,正要伺候她脱衣裳,秦洵从外头进来,他挥挥手,宫人们退下后,秦洵亲自上前给她脱衣,宁悦兮一回头看到秦洵清冷的俊脸,她道:“皇上,还是臣妾自己来吧。”
秦洵道:“无妨。”
宁悦兮便不说了,由着秦洵脱掉身上的衣裳,适才沈灵均走时说,在药浴时,还要配合按摩,揉动周身穴道,才能让药性更好的渗透到肌肤里,想到她全身要被人用手指按,秦洵还是觉得这个事情自己代劳比较妥当。
宁悦兮脱了衣裳之后,跨入浴桶中,药汁浸到了她的月匈口,黑乎乎的药汁里浸着一具洁白的身、子,就像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一般,秦洵盯着她的月匈口,眼神顿时深了几分。
药汁微烫,宁悦兮全身泡在里面时,肌肤迅速泛起粉红色,热腾腾的水汽将她的小脸蒸的通红,一双眸子水光浮动,似星河在流淌。
秦洵瞧在眼里,神色又暗了几分,他将手探进去,手在药汤里试了一下温度,有些烫,他搅动了几下,握住红莲盛开处,宁悦兮压住喉咙里要溢出来的娇、哼声道:“皇上,这里也要按?”
他的手按压穴道非常精准,哑声道:“那当然,沈灵均说全身的穴位都要按,这里也有穴位。”
宁悦兮瞧着他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反正躲不过,就任由他去了。
她靠在浴桶边缘,微眯着眼,咬着红唇,沉默的忍耐着。
隔着水雾,她没有发现秦洵的眸光越发暗沉,若不是她在治疗身子,秦洵现在就跳入浴桶里了。
就在宁悦兮目光即将涣散之时,秦洵终于松开手,往下去按其他的穴道。
他的手上力道不小,指腹带着一点点粗糙感,刮在她细嫩至极的肌肤上,宁悦兮一阵阵颤粟,偏偏男人似没发现她的反应一般,手指一寸寸的按,直将她按的筋骨酥软才罢休。
秦洵将她靠在浴桶边缘,微蹙着眉,明明很享受,却偏偏要忍耐着不让那些声音发出来,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哑声道:“忍着作什么,朕喜欢听你叫。”
她的娇、吟声不受控制的溢出来,而秦洵的手位置越来越下,将她撩拨得神色迷离。
她微咬着唇道:“那儿……那儿……不、要。”
秦洵嘴里却哄她道:“兮兮乖,这个穴道很重要,必须得按一按。”
从药汁里被捞出来时,宁悦兮浑身绵软,很快又有宫人进来换水,秦洵抱着她下到浴池里,他从后面替她一点点清洗,身体贴着她的后背,就像滚烫的火炉一般,灼的人发热。
不管秦洵怎么有想法,想起沈灵均说药浴后一个时辰不能同房便生生忍住了。
替她擦拭完身子后,秦洵亲手替她穿上衣裳。
出来时,已经到了正午,秦洵命人摆膳,两人一同用了午膳,秦洵也懒得再回乾清宫了,干脆让张怀初将奏章都送过来,他在紫宸宫批阅。
秦洵批阅奏章时,宁悦兮感到有些乏困,便在美人榻上小睡了一会儿,她是被秦洵扔奏章的声音惊醒过来的,并抬手轻轻揉额,等意识清醒了些便朝他走去,见他扔了一本奏章在地上,她弯身从地上捡起来,等秦洵再要去阻止已经来不及,宁悦兮已经看到了上头的内容。
秦洵伸手一把将奏章夺过来,然后去看她的脸上,却见宁悦兮脸色平静,他还是解释了一句道:“兮兮,这些奏章上说的别在意,这些个老东西就想逼朕,朕是不会理会的。”
虽只看了一眼,但宁悦兮将上面所写看的清清楚楚,说的就是宁妃乃二嫁之身,身子又无法受孕,实在不堪垂范中宫,请皇上断了立她为后的念头,迁出紫宸宫,另立淑妃为后。
这几乎是朝中大半臣子的呼声,不管是拥护杨家的,还是与杨家作对的,都不同意立宁悦兮为后,秦洵觉得这些老东西真是瞎操心,他自己都没吭声,他们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反对了?
某些个人在后面推波助澜,以为他不动他是因为不敢动,顾念昔日他们对自己的相助这才一再忍让,他们却得寸进尺,他也并非一定要靠他们不可。
宁悦兮道:“其实陛下不必为难,臣妾并不想当皇后。”
她这样的身份当皇后必定为人不耻,届时不知多少流言蜚语要攻击她,何况当皇后有什么好,还不如找个一心一意待她的人过一辈子。
秦洵挑了挑眉,将她拉过来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他垂眸睨着她的脸:“为何不想当皇后?” 皇后是世上最尊贵的女人,后宫中的女人谁不想当皇后,偏偏她这般无所谓。
宁悦兮道:“德不配位,站得越高,摔得越重,臣妾可不想经历这些。”
秦洵轻轻勾唇,抬手在她挺直的鼻梁处轻轻刮了刮道:“怕什么,是朕将你捧上这个位置,只要有朕在你就不会摔下来,明白吗?”
宁悦兮对上他的眸子,她看到了秦洵眼里的笃定之色,她真的很想劝劝他,但她深知秦洵的为人,劝是徒劳,只得垂下眸子道:“臣妾明白了。”
她心里希望自己一直不要怀孕,不怀孕,秦洵便不会封她为后。
秦洵看看太阳已经偏西了,案上的沙漏已经漏尽,他猛地将宁悦兮打横抱起来,宁悦兮见他往床榻上走,惊呼道:“皇上,你这是……”
秦洵将她放在榻上,眸光幽暗,他的手掌轻抚她的雪脸道:“兮兮,现在一个时辰已经过了,我们来做点什么吧?”
宁悦兮“……”
紫宸宫发生的事情又让小太监一五一十的传到了杨妩的耳朵里。
宁悦兮受孕艰难秦洵已经知晓,可秦洵在知晓的情况下,还能如此宠爱宁悦兮,这让杨妩感到不可思议。
她觉得自己根本不认识秦洵。
得知秦洵将沈灵均叫入紫宸宫,让他亲自给宁悦兮施针就算了,堂堂帝王还亲自伺候宁悦兮沐浴,杨妩气的不行了。
那个贱女人到底给秦洵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宁愿没有子嗣也要宠爱她,杨妩本想找几个齐心的妃嫔一起与宁悦兮抗衡,然而,那些人都怕对付宁悦兮,最终被皇帝所厌弃,除了蓝嫔之外,无人敢于她结盟,可杨妩却不甘心,若是真的任由沈灵均将宁悦兮的身子治好了,一旦她怀上龙嗣,皇上必然立那个女人为后,她绝不允许这些事情发生,她必须做点什么才行。
一个念头在她脑海里渐渐清晰起来。
第40章 毒死
连着数日, 沈灵均皆入宫为宁悦兮施针,施针之后再泡药浴,虽感觉不出到底有没有效, 但每回泡完药浴,宁悦兮皆神清气爽, 通体舒坦,期间,太医院的周太医来为她诊治过一次,她的身体的确有所好转, 秦洵心情大好, 不仅赏了沈灵均,还赏了宁悦兮。
宁悦兮谢恩后说道:“皇上赏赐臣妾做什么, 这又不是臣妾的功劳?”
秦洵扬眉,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肯配合, 当然要赏你。”
宁悦兮看了一那些物件, 首饰珠宝, 胭脂香粉, 等等,还有胭脂, 宁悦兮的目光在那漂亮胭脂盒子停下, 秦洵还是头一回送她胭脂吧。
秦洵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他笑道:“这胭脂是今年内务府从芳姿斋采购的新款胭脂,一共才五盒,朕全都给你要来了。”
宁悦兮诧异, 要说这宸国的胭脂, 没有比芳姿斋的更好了,然而芳姿斋每年做的胭脂十分有限, 京城那些贵妇们想要买胭脂,那得提前十日预定方能买到,而某些名贵胭脂,限量供应,并非人人都能,就连内务府去采办,买这种名贵胭脂也只得五盒。
往年是几个品级高的妃嫔每人一盒,如今却全部到了她这里。
宁悦兮心觉这样不好,她道:“皇上,臣妾若是都占了,其他妃嫔怎么办?”
秦洵道:“你管那么多做什,朕赏给你你便收着。”
宁悦兮只好收下,可秦洵觉得收下还不行,他道:“这胭脂好,你抹了给朕瞧瞧。”
宁悦兮见秦洵睛发亮的看着自己,若她不肯抹,秦洵一定会逼着她抹,她只好答应下来。
于是她进了寝殿,秦洵跟着进去,她正要打开胭脂盒子,秦洵从她手里一把夺过,他替她打开,然后拿起玉簪子,从盒子里挑了点胭脂出来,他道:“朕来替你抹。”
宁悦兮轻轻的“嗯”了一声,于是,秦洵便将挑出来的胭脂,轻轻的抹在她的红唇上,用手指沿着嘴唇的弧度慢慢的匀开,抹完后,秦洵将手指拿开,看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秦洵眸光略深道:“朕听闻芳姿斋的胭脂又甜又香,让朕来尝一尝,是怎么个香甜法。”
他单手挑起她的下巴,俯身凑近,张嘴含住她的唇。
为了更方便他亲吻,他将宁悦兮抱起来坐在梳妆台上,他捧着她的脸,嘴唇用力吸允着她的唇瓣,舌头在上面轻轻的扫动,似在品尝什么美味佳肴一般。
秦洵的吻看似温柔,实则强横无比,他几乎抽干了她胸腔里的气息,宁悦兮感觉道一阵窒息,她的拳抵着他的胸口将他往外推。
秦洵顺势退开,松开她的嘴唇时,扯出一抹细亮的银丝,宁悦兮看到那抹银丝,小脸泛红,秦洵则低头,用手指揩了一下嘴角,看到手指上那一抹亮晶晶的湿渍,他当着她的面,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若有所思道:“芳姿斋的胭脂真是名不虚传。”
宁悦兮见他的薄唇被染红,勾着唇笑的样子,格外魅惑,像个妖孽,宁悦兮心口一突,移开目光。
正在这时,音尘进来,见宁悦兮坐在梳妆台上,秦洵则站在一旁,这二位主子也不知在做什么,她不敢多看,低头道:“皇上,娘娘,沈大夫来了。”
两人收敛了神色,宁悦兮理了理衣裳,方一起出去。
到了外面,见过礼之后,沈灵均抬起头来道:“请娘娘宽衣,草民要给娘娘施针了。”
眸光在宁悦兮的嘴唇上一顿,她的嘴唇明显比平日里他看到的更为娇艳欲滴,微微的肿着,像是被蹂、躏过一般,沈灵均依然在笑,眸子却闪过一丝冷意,令人找不到痕迹。
他再看秦洵,发现秦洵嘴唇上亦有一抹红,他无声冷笑两声,而此刻秦洵亦看着他,底露出几分得逞之色。
宁悦兮却没注意这些,她回到寝殿内宽衣,不多时,秦洵进来了,接着蒙着睛的沈灵均也进来了,施针的方法和从前一样,针灸后,药汤已经准备好了,她随着秦洵去盥室内药浴。
药浴出来后,宁悦兮浑身酸软,秦洵因还有公务要处理,便回乾清宫去了,到了乾清宫,发现赵苍梧也在,赵苍梧跟他说找到了在官员之间散步谣言之人,正是杨显风安排的,杨显风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他的底线,秦洵对他已起了杀心。
赵苍梧又说,这段日子杨显风和长公主府走的比较近,秦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居然走得近,真是稀奇。
他们到底玩什么呢?秦洵对此很感兴趣,他道:“不要打草惊蛇,派人时刻盯着便是。”
次日,妃嫔们如往常一样去宁悦兮宫中点卯,众人都看到了她嘴上抹的胭脂,那红艳欲滴的颜色真是诱人至极,众人嘴上不说,心里却跟明镜似得,都说皇上将内务府才从芳姿斋采办的五盒胭脂全部送给宁妃了,其他人都没份。
玉嫔,陈妃两个活得明白的还好,杨妩的心里却有一团火不住的往外冒,她等了这胭脂许久,往年她独自一人便有两盒,如今却全被宁悦兮占了,杨妩真恨啊,她恨这个妖精似的女人让秦洵的心里容不下其他女人。
蓝嫔也不高兴,嘲讽了几句,说宁悦兮如今掌管后宫大权,也不劝着点让皇上雨露均沾,让她们这些妃嫔们为皇家开枝散叶,可宁悦兮对此充耳不闻,只告诉蓝嫔,让她将这话说给皇上听听,蓝嫔闭了嘴,她知道争不过宁悦兮,可她还不能逞点口舌之快么?
都散去后,杨妩路过刘答应的云茵殿,见一个宫女哭哭啼啼的从里头出来,杨妩问明原由后才知道,原来刘答应病了,宫里头踩低捧高惯了,知道刘答应得罪了宁悦兮,连太医都不肯过来给她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