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杉月给出的借口是山里找到的,原破破烂烂,瞧着也像。
只能说是运气。
最近还兴起了一阵寻宝热,不过很多人进山里没两天就被虫子赶了出来,都待不下去。
于琮心刚好赶上这热闹,他惊讶地发现,照阳城的锻造钢铁技术比京城那边还好!
当即就跟云杉月签订了一批武器合约,想看看效果。
要是可以的话,他还真想让云杉月收归国有。
云杉月:你在想p吃。
不过,看着云杉月当前丰富多样的产业类型构成,于琮心是真的动了让她成为皇商的念头。
要是能巩固云杉月和京城的联系就更好了,于琮心想着。
·
照阳城这边事毕,云杉月跟着于琮心去了海亲岛船坞,看看造船工厂的条件。
要是不行的话,她得现改。
虽然云杉月不会,但系统精通此计,一点问题都没有。
玩家跃跃欲试,想一同参与,云杉月想了想,愉快应下。
但是这样的话,队伍人数就多了,行进速度便慢了下来。
一个多月后,春天来到,他们才到了海亲岛。
·
这是一个临近海边的船坞,很大很大。
据说,当初远航时的最大宝船,就是在这里建造的。
可惜现在破败了。
于琮心看着也很心疼:“要是能找到那些图纸资料的话……”
前朝人真的太狠了!
云杉月也补充了这些知识,闻言,她随口道:“正常啊,你们都要颠覆人家朝代了,就烧一点东西而已,已经很懦弱没办法反抗了,就不要再骂别人。”
听到前半句,于琮心以为云杉月是要给前朝说话,听完最后一句,他哭笑不得,甚至不知道云杉月是在夸谁。
建设整支船队并非一日之功,云杉月和于琮心忙于此事,没空管玩家,日日奔走计算。
云杉月本身就是极为优秀之人,她做事条理清晰,行动迅速,在有极大自主权的时候,制定的计划详尽又得当。
反正于琮心看到精确到个位数的时间后,觉得云杉月生为女儿身真的是可惜了。
不然当个官员绰绰有余。
“你们皇帝要派什么人来我不管,但我只有一条,”云杉月的铅在纸张上敲了敲,“我的计划可以灵活改动,大致进度却是不怎么有变的,要是被我逮到错处,我是会直接动的。”
铅,是这两个月出来的东西。
海亲岛不远处有一个石墨矿,这东西掺杂点别的矿物混合一下,就是好用又方便的书写材料,纯石墨太软又易断,玩家们出改了改,顺便就建起来一个铅工坊。
现在已经朝着夏宁全国铺货了。
这玩意儿出产量极高,虽然不如毛受人追捧,但能随时使用,还是很方便的。
尤其是对于匠人来说,这东西很是灵巧,而且也不贵。
于琮心怀里抱着备份,忙不迭点头:“嗯嗯嗯!”
他是看出来了,此女必成大材!
云杉月见他态度不错,放心下来:“那就交给你们了,图纸我都放在这里,我这边有四个人精通造船一事,也留下给你们。”
于琮心:“我一定好好对待他们!”
云杉月:“哦,我还留了两个排名第一的枪和斧的高在这儿保护他们,你就算不好好对待,他们也吃不了亏。”
而且四个人还不怕死。
留的高就是撑门面用的。
毕竟,要是给好好干半年,云杉月会送他们一把趁的武器。
说到武器,几个月前的武林第一高是擅长用双剑的,云杉月就送了他两把系统出产的剑。
而剩下的各大兵器第一的高们,则是简单的炼铁工坊出来的精品武器。
质量是比不上系统,不过也很强就是了。
于琮心:“不敢不敢!绝对不会有人造次!”
这都是宝贝人才,必须护着!
云杉月打了个哈欠,站起来要回去睡觉。
走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转身,似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了,我这边有个人想考科举,你要不,给辅导一下?”
于琮心:“嘎???”
事情是这样的,玩家人一多,就爱搞事。
其有个人就想着,那我能不能见识一下这个时代的高考啊?
于是他找云杉月办妥了身份证明,塞钱进了乡试,打算一路考上去。
结果乡试第一场就败了。
但是这个玩家觉得,他不能半途而废。
他不止去书院读书,还打算再考一次试试,直到他能进京城赶考。
于琮心呢喃:“我也没考过科举啊……”
我是蒙受祖荫走后门的,我们这些世家子弟跟你们这群人是不一样的。
我们的路,何止千百条。
云杉月这会儿提到这事,是因为她要留下的四个人里,有一个就是坚持要考科举的。
顺便嘛!
于琮心:“……但我可以安排。”
云杉月比了个晓得的势,拢好了衣裳,出去接受海风的吹拂了。
啊,她想着,海边太咸湿了,还是照阳城好。
想吃辣椒。
不晓得出海了以后能不能搞到种子。
第80章 解决
元家终于被还了彻彻底底的清白,一连当初的那个官员,也被撸了下来。
后续清算事宜虽说麻烦琐碎了些,但对于皇上这个身份的人来讲,他只需要吩咐,做事的人自不敢不尽心尽力。
从开始到结束,用了个半月,然后拔起来了一藤蔓的人和事。
于是,某位少将军带着新装备了兵器的人马,协同几位新出炉的排名前二十以内的武林高,奔赴某地城池和周围山脉间隐藏起来的住所,耗费二十日,清除了这一片一直以来的“匪患”。
送这群人与被云杉月开枪打的十一人来了个京城监牢相遇。
俗话说得好,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曾经的领头人:“……”
妈的!!!
国家武装力量,再加上锋利兵器,和著名高,这样的组合可攻可守,无往不利。
阮述带着妹妹,接受了清白宣告,得到了补偿,也收回了曾经自己的家。
可是物是人非,什么都没有了。
阮述眼里含泪,看着这个破败不堪的府邸,压抑着哭声。
阮萌萌太小,还不记得这些,看到哥哥哭了,她蹬着腿垫脚尖要给阮述擦泪。
“我没事。”阮述乖乖地蹲了下去,让阮萌萌用衣袖胡乱地在脸上擦拭,“我没事。”
他抱着妹妹,荒芜废墟,青山苍凉。
直到一声颤巍巍的疑问自“吱扭”开门后响起:“你是谁呀?”
一个垂垂老矣的人,拄着破旧的木棍,里拎着半壶酒。
他踉跄地走了两步,又问阮述:“你是谁呀?这里是罪人之家,你不好久待的,还是早离开为妙。若是无处下榻,往西边走上一段,就有个破庙啦!”
老人笑眯眯地:“年轻人,干点活就能养得起自己啦!”
阮述愣愣地看着他,等走近了,他才依稀找到此人的熟悉感。
“王伯?”他颤着声音问。
老人扭头:“咦,你认识我?”
阮述的泪忽如雨下:“我是,我是元术啊!”
我曾经在你怀里长大,你联合陈叔从牢狱内救走了我,我以为……我以为那一夜你死在了追兵的刀下……
王伯眯着眼睛,细细地打量了他。
片刻后,似不敢相信般,王伯里的那壶浊酒陡然落下。
“啪——”
坛子碎成了几片,酒水重见天日。
渗入砖石缝隙,浇灌了攀爬生长出来的小草。
一如往日,一如现在。
王伯:“……小少爷。”
他老泪纵横:“你活着,你活着就好……”
阮萌萌呆呆地看着两人一同哭泣,瘪着嘴也想哭。
·
繁华过后往往会显得萧瑟许多。
场比试过后,云来客栈外的人少了一大部分,天天被占满的空地终于又空阔了起来。
从海亲岛回来,不止过去了一个年关,便是连天气都暖和了许多。
云杉月跟于琮心一起离开的,这会儿就她一个人带着一队,声势不仅没有弱下来,反而又增强了很多。
——她一路逛一路走一路买买买,真的很快乐。
因为和凤绫儿的联合,她云记旗下的所有商铺扩张速度增加了一倍有余,林久那边还跟夏宁合作推广新作物,顺便交出了沤肥的方法,又多赚了点钱。
云杉月现在是真的不差钱。
但她依旧不是夏宁第一。
因为很多世家,绵延百年,不止有钱还有地。
不过云杉月并不在意就是了,要这么折算的话,她名下的资产总有一日会超过别人的,一旦出海,按照两年一来回,跑个六趟她就是夏宁首富了。
木材、贵金属、新作物、珠宝……海外那么大,我想去捞钱。
·
钱还没去捞,麻烦又找上了门。
方婉被关在佛堂强制静心,顾竹筱气不过,找顾兆多次,要么被厉声命令回去禁闭,要么就是压根连顾兆的面都见不到。
等她想找云杉月的时候,后者又跑外地去看船坞了。
就这么气哄哄的,顾竹筱终于等到云杉月回来。
方婉再不好,那也是顾竹筱亲娘。更何况,她对顾竹筱那么上心,偶尔因为顾杉月打压顾竹筱,也只是想捧杀前者罢了,事后总是会给顾竹筱更多补偿和好话的。
与顾泓不同,顾竹筱在方婉身边长大,更是第一个孩子,方婉对她很好,顾竹筱对方婉的感情也很深。
她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顾兆才会下了这样冷漠的命令,可那是她娘,她就一定要去救。
云杉月觉得有:“救?这便用上这么严肃的词了?”
照她看来,好吃好喝伺候着,遮风挡雨地关着,这算什么处罚?
这不是顾兆在保护方婉吗?
外城那么多武林高齐聚,云杉月但凡有一点心思,就能立刻雇人于当夜杀了方婉,偏还无人发现。
可这样就不行了,佛堂外侍卫看守,里面有任何动静都能被即刻察觉。
云杉月想来也是好笑,瞧瞧,多好的人,思虑多么周到。
顾竹筱意识不到这点。
她从未承受过来自他人的恶意,哪怕是以前的顾杉月,对这样傻的一个妹妹,也没什么好厌恶的。
顾杉月只是把她当别人家孩子罢了,陌生人、不在乎。
顾竹筱看着云杉月的表情,只以为她是在幸灾乐祸。
“我娘以前待你也不薄……”她说。
云杉月冷笑,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怎么样的不薄?顾竹筱,你何不去问问顾兆,为什么他像是看祖宗一样把方婉关在佛堂?为什么城主府的高班倒地在周围布防?”
顾竹筱愣住:“什、什么?”
云杉月:“你说,他在防谁呢?”
顾竹筱:“……”
云杉月看着她,笑了起来:“是啊,他能防谁?整个城里跟方婉明面上最过不去的,除了我还有谁?”
顾竹筱瞪大了眼睛:“你想杀我娘?!”
云杉月猛地一拍桌子,木头瞬间散架。
顾竹筱看得呼吸一窒。
她突然想起来,这个姐姐力大无穷,哪怕没有武功,寻常两人也近不了身。
云杉月瞧都没瞧散落一地的木头,她注视着顾竹筱,直把这人看得后退几步。
顾竹筱抖着声音:“你、你想做什么?!你难道想杀了我不成?”
云杉月摇摇头:“我不杀你。”
我杀你做什么呢?
一个被宠坏了的姑娘,脑子里没两根弦的,除了计较零花钱谁多谁少,珠钗谁先挑谁后选,你还计较过什么呢?
“我不想再看见你,”云杉月赶她走,“方婉做过什么事,你自去问。下一回再来,我就不放你走了。”
顾竹筱想厉声骂你敢,可看到云杉月平静的眼神,她什么都不敢吭。
“我……”
无法,她只能憋着气从此处离开。
客栈外,顾兆紧急赶来,看到顾竹筱全须全影地出来,顿时放松了下来。
他忙不迭下马,扯着顾竹筱翻来覆去地看:“你没事吧?”
顾竹筱任由他观察,只是在最后,呆呆地问了一句:“爹,我娘到底做过什么?”
她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担心我?
顾兆:“……”
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视线掠过后方高大的客栈建筑,最后又回到顾竹筱的脸上。
“回去说。”他道。
顾竹筱:“嗯。”
·
顾竹筱和顾兆的到来,让云杉月又想起来了那些烦心事。
好心情瞬间全无。
这才多久,有一年吗?
顾兆一开始对方婉只是惩戒,后来越挖越深,知晓她对顾杉月做了什么后,就暴跳如雷。
然后想到了顾竹筱和顾泓。
哪怕再恶毒,她也终究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柏子谦来找云杉月,就是想求情。
云杉月也是在明明白白告诉他,没戏。
所以顾兆没办法,他只能强硬地把方婉关起来,从而进行一定的惩戒与保护。
可是后来,云杉月这边的江湖人士越来越多,闹着玩的比试逐渐成为了武林大会,最后还纠集了那么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