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菊与枪炮[女穿男]——且行且笑
时间:2021-07-02 09:53:50

  这艘抵达日本的客轮基本上也都是回去过年的日本人,甲板上可以看到很多穿着和服走来走去的女人和小孩子。男人大部分穿的都是西装大衣, 只有极少部分穿着和服羽织。
  不过从他们面上修的卫生胡便可以看出他们是地道的日本人。鼻子下留着等宽的厚厚的一层胡子像极了板刷一样, 所以也有些人叫这种胡子板刷胡。
  随着孕期的增加, 梨佳也不再穿洋装了,那些收紧腰部的洋装也大都被她塞进了箱子里叠了起来, 重新穿起了和服,发型也在穿和服的同时被她绾了起来。
  绾发的时候她时常自己便会折腾很久, 往常折腾很久后依旧也只是一个最简单的发髻。所以每到她准备梳发的时候,他就会帮她, 他的手熟练的握住一缕头发然后用杨木梳开始梳起来,只是他怕弄疼了她,越发的轻柔。
  未来梨佳脸颊微红,感受着他的手触着头皮穿过发丝的微妙。
  过了一会,一个符合日本女孩审美的发髻才梳好了。她对着镜子看着梳好的发髻,也从镜子上看到了一脸认真的冲田春政,嘴角微微扬了起来。
  “旦那梳头的手法很熟练,梳的发髻真好看。”
  冲田春政想到自己前世在汉服社里天天给很多妹子梳头的时光了, 妹子们都喜欢她梳的发型, 无论是唐宋还是魏晋的发型都能梳,而且造型不会太过于浮夸。
  “以前小妹她很顽皮,总是要我给她梳头, 所以练就了好手艺。”
  “纯子酱啊,我好久没有见过了,这次回去我应该给她买些什么礼物呢?”
  日本人的风俗中如果两个友人长期很多年没有见了,那么再次登门拜访的时候会送上很重的一份礼,以表心意。
  “你以前见过她吗?”冲田春政在记忆里搜索了一下,好像她没有来过冲田家,也没有听纯子酱说过与她见过面。
  “嗯,见过,是冲田君读大学的时候,那时候纯子酱好像还不过十三岁吧,她和伯父他一起到我家去过一次。”忽然,好似想到了什么,未来梨佳转过身来对他道。
  “我记得那天山崎家的人也有来我家做客,那时候她和山崎家的孩子倒是玩的挺开心的,长辈们开玩笑说要给他们定亲呢。”
  冲田春政点了点头,现在纯子酱也有十六岁了,确实可以定亲了。最近几年政,府一再的将结婚年龄提前,
  想着自己的小妹妹在不久的将来就要嫁人了,心中有些难以言表,具体是什么也说不上来。
  梳好了头发,他便拉着她去甲板透透气,现在正值傍晚,海边的一轮落日,几近染了半个天空,习习的微风拂面而来,倒是惬意十分。
  毕竟现在是冬季,晚上黑的特别快,才下午五点多,天色便自己接近灰暗了。
  吃了些船上配给的食物,便回卧舱包间去了。
  不过睡这样早他是不习惯的,腕表上的时间才不过晚上六点。虽然客轮上也有舞会,现下未来梨佳去不了,他便也是不去的,他不放心将她一个人丢下的。
  于是就这样相拥而眠吗?他实在是没有早睡的习惯啊。
  他躺在床上,双手交握放在头下,看着近在咫尺的天花板,脑海里的思维也没有停歇,从机械想到了化学,又从化学想到了商贸,金融等等。很快他想到了自己一直搁置下来没有好头绪的纽扣电池,脑中想到了现代普遍用于手机电池的锂离子,也许他应该从这方面寻求灵感。
  大概是他的思绪飞的太远了,一旁的未来梨佳见他盯着天花板出神想心思,便也没有打扰他,只侧着身子偎依在他身畔。
  大概她也着实有些无聊了,见他起身倒了些水喝,便提议道。
  “旦那,不如我们玩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
  “打纸牌啊。”梨佳酱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叠扑克牌,“我发现这艘客轮真的人性化,还配有纸牌来解乏。”
  “有奖惩制度吗?”冲田春政嘴角含笑,光玩纸牌可没意思。
  “?”
  “要不我来设立一个奖惩制度吧,赢了的可以让输了的回答一个问题,或者要求输了的做一件事情。”
  “哇,听起来很有意思啊。”
  随后两个人打起了纸牌,很快第一把冲田春政就赢了,他笑了起来,笑的好似含了七分阴谋。
  “旦那,想让我做什么还是要问我什么问题?”她见他只是笑却没有开口,忍不住催促道。
  冲田春政止了笑意,伸向她的耳边柔情蜜意道,“我……我…想……。”
  “想……想什么?”未来梨佳被他呼出来的热气,熏的面颊红了起来。
  “那个……就是……”现在的他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看着他脖颈白皙柔嫩的肌肤,下意识滑动了一下喉结。随后他拉开了亲密的距离,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唇。
  “我想要梨佳酱吻我一下。”
  未来梨佳显然没想到他慢悠悠吊人胃口的话,只是亲他一下,他们之间确实不是第一次亲吻了,只是大部分都是他主动的,这次他是想要感受一下她的主动吗?
  她慢慢凑近了他,见他睁着漂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便忍不住伸手想要去遮住,只是刚一覆上他的眼睛,他就将她的手拉了下来:“我想看着你亲我。”
  “旦那……。”她羞赧的轻喊着,随即吻上了他的唇。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便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拉近了自己,重新加深了这个吻。
  他喜欢她唇瓣的弧度,他想要她,但是他并没有继续下去。哪怕李婶告诉他女人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需要注意一下,其他时间只要不过于剧烈还是可以的。但是他还是羞耻于这样做,有时候他被情难自禁时便会跑去冲凉水澡,将浑身的火气将下来才肯出来。
  接下来又玩了几轮,梨佳酱赢了几次,只是她不想玩“大冒险”,想了几个“真心话”。
  “旦那,你最近有做的是什么事情?总是感觉很危险。”未来梨佳问的隐晦,其实她想问什么他是清楚的,但是他也只能隐晦的回答她了。
  “最近是有一些高投资高风险的项目,有时候回来晚,让你久等了。”这番话应该勉勉强强算得上是真心话吧。
  “好吧,那下一个问题。”未来梨佳抱住他的胳膊,问起了井上千夏,“井上千夏,她现在在哪里?我好像没有见过她。”
  “她……”,冲田春政脑海里回放了井上千夏临死前的景象,手中的纸牌被他忍不住捏紧了。
  她死了,在奉天死了。
  只是突然的他将这些话全部吞进了肚子里,因为他手中的纸牌,他摸到了点、划、点以及划之间的停顿。这种触感一般人不仔细触摸纸牌是根本不会发现的。
  这副纸牌上竟然含了摩斯密码!
  他改口了,换了一个回答:“井上千夏现在在天津,与一个非常喜欢她的人在一起。”
  “哦,原来是这样。”她确实想认识一下,这个自己听说过很多次却从来没有见过的女人,甚至还让她差点误会了自家旦那的人,这纯粹是好奇心使然吧。
  “梨佳酱,还想玩牌吗?”冲田春政将54张牌全部捏在了手里,微不可察的触摸着纸牌的背面,果不其然,每摸一张,背面几乎都有一段摩斯密码。
  “不了,阿娜达,很抱歉了。我最近睡意有点旺盛,我先睡觉了。”
  冲田春政见她开始睡觉后,他便将纸牌从大到小按照顺序排列好,然后开始破解密码。
  只见全部的字母拼写出来的句子翻译过来便是这样一句话——“室内有窃听器,请务必小心,我与你同在,落花的汤。”
  还能用更简单一点的方式吗?当他看到落花的汤时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不得不说她真的太会翻译了。
 
 
第六十一章 
  冲田春政将那组有序的扑克牌打乱重新塞进包装盒里, 放入床头柜里。
  他没有想到特高课对自己的调查如此周密,甚至在自己的房间里安装了监听器, 自己所说的一言一语都会被监听到。
  监听器会在哪里?按照现在这个年代的科技水平,监听无外乎是依靠电话的原理进行工作。而且它的运作方式离不开电源, 按照他的想法, 卧舱里可能藏有监听器的地方至少有三四个地方。
  冲田春政看了一眼已经进入睡眠的梨佳, 并没有打算现在就起身去寻找监听器并且切除。
  以不变应万变才是真理,他没有什么秘密会在这里被他们监听到, 也没有必要拆除掉它们打草惊蛇。
  只是忽然的他想到了什么,脸微微的红了, 伸手关了灯。
  接下来的两天里他乖了很多,晚上看会书便睡觉了, 也不嚷嚷着变着法子给自己寻找“福利”了。
  平日里和未来梨佳待在甲板和宴会厅的时间则多了一些,还好路程也不过几天而已,这几天虽然过得让他有些不自在了一些,却也很快就过去了。
  在未来梨佳眼中便更是迅速了,对于即将要去的新家她还是有些紧张的,大概是因为越在意便觉得时间过得飞速。
  这几天里立花泉从来没有与他联系,也没有与他刻意碰面,却是在下船的时候, 他看到了她, 她单手拎着一个木制行李箱走在不远处的前方,行李箱看起来有些笨重,因为可以看到她使了挺大的力气, 以至于身子微微朝另一边倾斜着。
  她没有和往常一样戴着帽子,发型也是很普通,用一根红色绳子绑起来搭在身前,外着了一件普通的褐色女士大衣。若不是她回头刻意朝他看了一眼,他估计是认不出她来的,她面容的妆极淡,像是素颜一般。
  出了港口,便已经有人在哪里等着他们了,上了汽车,行驶了大概又是三个小时,才到了家。
  虽然冲田春政离家有近两年了,在他看来除了街道多了一些不认识的商店外,其他都差不多没有太大变化。
  唯一让他觉得变化明显的地方,大概就是这一路走来,他没看到几个在路上悠闲逛着的年轻人。看到最多的就是小孩老人还有妇女。
  他下意识的咬了咬牙,他很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个时候适龄的健壮男人不是被征兵,便是依旧待在工厂里做工。这个年代的工厂是没有强制性节假日概念的,大概待遇好一些的工厂会在那一天早点让他们下班。
  未来梨佳显然有些紧张,他握着她的手心时,便发觉她的手上有些汗冷冷的。
  “梨佳酱,不用紧张,有我在呢。”他的话语很轻,尽量安慰着她。虽然他的父亲面上很严肃,不过内心里并不是老派古板的,至于他的祖父,虽然也严肃,内心却是和蔼的。而且现在祖父也不同他们住在一起了。
  未来梨佳点了点头:“劳旦那担心了。”
  大概是因为冲田春政的话起了作用还是什么,总之,现下未来梨佳要好一点了,也慢慢恢复如常,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第一次来他家,她真的很忐忑,但是忐忑过后她还是很快镇定下来,想要表现得大方得体一些,给他的家人留下好印象,她是很清楚第一印象的重要性。
  庭院依旧是老样子,翠绿的草坪,宽阔的足够练习剑道的室外场地,只是最近剑道馆没有继续在这里设立了,大概是因为没有他所以也失去了设立的初衷了。
  现下整个偌大的屋子里就只剩下了两三个佣人和他们一家四口人。
  因为春节的缘故,几乎除了冲田近,所有人都是在家的。
  近两年未见,看着已经长大的冲田纯子从楼梯上走下来时,也不由得感慨起了时光。
  纯子今年十五岁了,过了新年便是十六岁了,软萌的面容也随着年龄的增长开始变得清晰秀丽起来。
  十六岁的少女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活力,身着白色樱花绣和服,头发简单披散着,只在长长的发尾处用彩绳扎了一圈。如此简单的居家装扮却也是给人带来了几分清风徐来的感觉。
  她鞠了一躬,然后抱了抱冲田春政,“欧尼桑,你终于回来了,我很想你。”
  很快离开欧尼桑的怀抱后,她便看向了一旁的未来梨佳。她同她问好,打起了招呼,很快两个人便言谈甚欢,就像是相遇恨晚一般。这就是女人之间的交际能力吗?
  他则坐在了一旁的被炉里,喝了些绿色的抹茶,看着屋外的冬雪,这大概是他最惬意的时候了。
  当他有一年冬天发现了这个好东西后,几乎以后每一年的冬天他就喜欢围坐被炉或看书或吃橘子或喝茶等等。
  家里的被炉是传统的火炉箱供暖,不是现代所用的电暖设施。在一个正方形的小矮桌正下方设置一个约数十公分的坑,坑里放有火炉箱,火炉箱里则放着装着火炭、煤球的器皿。火炉箱上铺上木地板,取暖时把脚放在由被子罩着的热乎乎的木地板上,桌子木架上铺一条能笼罩整个桌子的及地被子。
  这时候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围坐在被炉旁,便不需要跪坐了。大概也因为这样,被炉也同样获得了纯子的喜爱。
  猫儿冬天也喜欢钻进被炉里睡觉,常常将腿伸进去,便会踹出一只猫来,随后猫儿便又大摇大摆的钻进去了。
  十二月二十六,春节的气氛便已经很浓了,刚回家不久,便见姆妈冲田梨从外面买了大包小包的食材走进来。
  由于春节的三天里是不宜烧火做饭的,所以现在便在准备将食物提前买回来煮好备用。这些冷掉的饭菜也有很好听的名字叫做御節料理。
  冲田梨见他回来了,很是高兴,将食材放好后,便同他聊了很多,问他吃的好不好,习不习惯那边的饭菜呀,要多吃家乡菜呀,大多是关心他吃的如何睡得如何等等就像是一个殷切关怀的老母亲一般。而他也确实将她当做了亲人,对于她的话语他倍觉亲切。
  冲田近的续弦妻子冲田凉子是最后一个出现在冲田春政的视野里的,他尊敬的喊了她一声母亲大人,她微笑着,回道了他一声。
  冲田凉子是一个很典型的大和抚子,虽然家中钱财由她掌管着,却也从来不苛待佣人,将家庭内务打理的井井有条。
  带着未来梨佳见过了冲田凉子后,又过了一会,冲田春政才带着未来梨佳到了自己的卧室里,随后拉着她又逛了好几个地方,又介绍了一些佣人给她认识。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不用太拘束。”他是家里的长子,注定在以后会留在这里作为继承人,在享受着权利的同时承担着对这个家族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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