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东倪觉得他这个语气让人心疼,忍不住亲了下他的眼皮,将他的嘴唇弄得很湿,在白炽灯下闪着水润的光,而后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道:“我拿枪抵着他右手,问他这辈子还想不想继续做研究,如果他敢摇头,我就开枪,一枪再一枪,还不交代的话,我再去找你那位妈妈。”
裴珩之愣愣看着她,唇动了动,蓦地说不出话来。
“怎么,”傅东倪低笑一声,扣了他下巴一下,“怕我?”
裴珩之皱了下眉,像是很不赞同她这个说法:“我只是在想,他平时不是还挺硬气的么……”
“那只是在你面前而已,”傅东倪嗤道,“我一说录了这段丑态的视频,他害怕真的身败名裂,就什么都招了。”
苏岚刚查出有孕,便和裴正商量着怎么处理掉这个孩子。
是石明焕这个时候跳出来,劝两人将孩子留下,裴珩之出生后,苏岚和裴正都不待见他,甚至由于苏岚孕期劳累,裴珩之一出生身体就不怎么好,三天两头进医院。
石明焕便将孩子接了过去,说他能调理孩子的体质。
等还到裴正和苏岚手上时,裴珩之确实变成了一个身体健康的小婴儿,后来石明焕更是次次救他于鬼门关。
这些多年下来,石明焕要想对裴珩之下手,恐怕早就下手了,只要装作并不知情他勾结席延的事,傅东倪觉得他应该不会对裴珩之怎么样。
何况这种时候,除了搏命,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她回到首都星,在见到裴珩之安然无恙的那刻,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于是一边等石明焕帮助裴珩之康复,一边开始计划起来。
席延和石明焕是盟友关系,一损俱损,只要对席延施压,让席延产生危机感,这两人总有碰头的一天。
而那时,就是她带着裴珩之脱身之际。
傅东倪和裴珩之解释这些情况时,将裴正和苏岚的态度弱化了些,确定裴珩之没有任何低落情绪时,她才捧着他的脸,缓缓开口:“说完了正事,该说说我的事了吧?”
“好啊,你想说什么?”
裴珩之觉得两个人杵在浴室门口的时间有点太久了,想去床上躺着,傅东倪却没让,她食指微蜷,半强迫性地让他望着自己的眼睛,斟酌着说辞,缓声问出压抑许久的问题:“你大学时候喜欢的那个人……是不是我?”
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想听到他亲口回答。
裴珩之呆愣了一瞬,没想到她会比他先问出来,视线从她肩膀跃过去,看到床上铺了很多拆开的手折星星。
他霎时明了,有略微的羞赧,也有如释重负。
“你知道了啊。”裴珩之薄唇轻启,坦荡点头道,“是你,一直都是你,我没喜欢过别人。”
傅东倪心脏跳得很快,她问他:“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
裴珩之凝滞一下,刚被热水蒸腾过的白皙脸颊开始不由自主地发烫,他喉结微动,抬起眸,眼睛很亮地看着她:“第一次见到你,就开始喜欢了,对不起啊,擅自喜欢你这么久。”
傅东倪继续问:“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告诉过你的。”
裴珩之耳尖攀起薄红,他皮肤很白,眉眼的颜色也很浅淡,身上的一点点变化都很明显,他嗓音有点沙:“那次在秘密倾述馆的时候,就告诉过你了。”
尽管那时傅东倪兴趣缺缺,但他还是同她说,字典里,他最喜欢的三个字应该怎么念。
需要用上牙齿轻轻点在下唇,随即舌尖顶住上颚又松开,最后舌尖再次抵上去,同时鼻翼微缩发音。
傅东倪箍在他腰上的手往里扣了扣,情不自禁地收紧,她从未深想过他喜欢哪三个字。
直到看见Omega微微张唇,缱绻温和地念出她的名字。
“傅、东、倪。”
傅东倪觉得眼睛莫名有些酸热,从高一开学的第一天,到至今为止的十个年头,她都被这人如此珍而重之地放在心底深处,从没有孑然一身过。
休学的路上,送走林霖的路上,去厚朴星的路上。
都有他陪着。
“荔枝,”她勾住他的手,和他掌心贴着掌心,严丝合缝地将他牵住,“同学录还欠你六个字,我现在可以补上吗?”
裴珩之在傅东倪灼热视线的注视下,感觉到心脏一下下撞着胸腔,不要命似的,也不知道如何回头。
她笑了笑,说:“我也很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加油,我也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