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结婚以后[女A男O]——25cm
时间:2021-07-06 09:57:13

  他沉了沉眼,面无表情道:“如果我说,傅东倪没死呢?”
  席延一惊:“你这话什么意思,哪儿得来的消息?”
  “这几天她就在我眼皮子底下,什么都没干,也没机会去……”
  说到这儿,石明焕想到什么,迅速低头,打开通讯器的监控画面,病床上的人侧躺着,只露出半个脑袋,一头标志性的银发很是瞩目。
  可越看,他越恍然发现,裴珩之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没动过了。
  一瞬间,莫大的惊怒笼罩下来。
  石明焕不顾身后席延的呼喊,拔腿就往医院的方向赶去。
  到了医院,推门一看,病床上哪儿还有裴珩之的影子!
  石明焕脸色铁青,再度打开通讯器,里面的画面丝毫未变,同样的高级病房,同样的摆设,同样的玫瑰,而这束玫瑰,好巧不巧地遮住了墙壁上每间病房置物柜上方的床号数字。
  与此同时,病房里洗手间里传来“呜呜”的挣扎声。
  他快步打开洗手间的门,只见原本伪装成医生看守裴珩之的几名保镖,被人用极具技巧性的捆绑方式扎成了一堆,其中一人似乎刚从昏迷中醒过来。
  “好好好……跟我玩儿金蝉脱壳……”石明焕气得胸膛上下起伏,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傅东倪,你真是好样儿的!”
  通讯器不停地响,全是席延打过来的。
  石明焕深吸一口气,将情绪尽数敛去,他接起通讯,不再有任何犹豫,微笑着道:“席元帅,我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反败为胜,你想尝试吗?”
  几分钟后,石明焕收了通讯。
  他走出病房,望着绵延万里的城市闪烁的灯火,儒雅的面容上染上一抹病态的狂热。
  “珩之,我相信你会主动回来找我的。”
  “总是如此,不是吗?”
  -
  杨星梧带领的部队抵达首都星时,已是黄昏时分。
  和白焰等人会和后,军队在晏沛的指示下,进驻了首都星的军事驻扎基地。
  将闲杂人等全部清理,确保安全性之下,杨星梧才去晏初家里接刚从石明焕监视下脱身的傅东倪和裴珩之。
  见到傅东倪的瞬间,杨星梧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到了基地后,傅东倪更是瞬间就被一拥而上的将士们包围了。
  战场上面对生死时眼睛都没眨过的军人们,这一刻却一排排站在那里,全都红了眼眶。
  傅东倪不喜欢这种煽情的场面,目光扫过一圈,玩笑道:“都哭丧着脸干什么,我这不还没死吗?”
  杨星梧揉着眼睛,辩驳道:“我们这是高兴的!高兴!”
  傅东倪啧了声,偏要煞风景:“还有一场硬仗等着要打呢,现在高兴会不会太早了点?”
  然后换来的全是一片不满和抱怨的声音。
  不过那股伤感的气氛倒是因此被冲散了。
  傅东倪和这群人笑闹几句就收了势头,拉着裴珩之住的地方走,他身体差不多都恢复了,但今天发生的事已经够多,她不想让他太累。
  同时吩咐杨星梧:“让大家都回去整顿整顿,晚上召集起来开个会。”
  只是话音刚落,转头便从基地的另外一边看到了局促而来的两个人。
  谢漾看见傅东倪,下意识觉得警惕和惧怕,白焰则一言不发地站在那儿,跟木头桩子似的。
  傅东倪嗤了声,用舌尖顶了下后槽牙,淡淡移开视线,偏头去看裴珩之,见他脸上没什么异样后,她才开口征求他的意见:“可以等我一下吗,我有点事问谢漾。”
  裴珩之蹙了蹙眉,虚虚拉了她一把:“傅一,你……”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傅东倪打断他,按了按他的手背,“放心,我有分寸。”
  说完便松开手,大步朝谢漾走去。
  傅东倪不笑时,眼神凌厉得有点让人不可逼视,谢漾甚至不敢抬起头,惶恐无措时,白焰很轻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哥,别怕。”
  傅东倪在谢漾面前站定,声音很淡地问:“知道法庭上要做什么吗?”
  谢漾不自觉握紧拳:“……知道,我会如实交代。”
  “临阵叛逃,出卖军情,你承认了真相,同样可能会被宣判死刑,”傅东倪目光锋锐,“即便是这样的结果,也要如实交代吗?”
  “……要。”
  谢漾额头上冷汗直冒,许久,才深吸一口气,声音发颤地说:“我一定会做好这件事。”
  “好。”傅东倪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我就再相信你最后一次。”
  对方尾音坠地的瞬间,谢漾咽了咽口水,浑身紧绷的肌肉这才放松了下来。
  傅东倪走回裴珩之身边,亲昵地揉了下他柔软的头发:“折腾一天,累不累?”
  “我很好,”裴珩之抬起眸,“倒是你,这么多天都没睡好吧?今晚不是单人床,可以稍微睡个好觉了。”
  两人渐行渐远。
  片刻后,谢漾看了眼傅东倪牵着裴珩之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眼身边眉眼漆黑的白焰,顿时又觉得嗓子眼都是苦的:“小白,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傅东倪现在……”
  “但是没有如果。”
  白焰推着他的肩膀,往反方向走,他弯着唇道:“我明白的。”
  残阳拉长了两人的身影,和身后另外的两条影子像是平行线。
  快要进屋时,白焰脚步微顿。
  他回头望着天边郎朗艳阳,眼睛被光刺了一下,他轻抬手遮在眼前,低喃:“是啊,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
  晚上的时候,裴珩之正在浴室洗澡。
  傅东倪从杨星梧那里拿到了她从厚朴星带来的星星瓶,比起亲口去问裴珩之,她觉得有些事自己去发现似乎更好。
  这个星星瓶,她从没打开过。
  因着保存得很好,上面没有沾染一丝灰尘。
  里面的星星,都是某个人亲手折的,一颗一颗,混着心酸和眼泪的爱而不得。
  傅东倪盯着星星瓶,不由想,裴珩之到底从多久开始,就喜欢她了呢?
 
 
第70章 
  还未到深秋, 但由于基地偏远,夜雾浓重,窗户边缘凝起一层薄薄的水珠, 树叶落尽的枝丫在暗色中泛着模糊的影。
  黑幢幢的一片,通向充满想象的、未知的隐秘地带。
  星星瓶的盖子上系着蝴蝶领结, 还有丝线缠绕,看起来很不好解开。
  以前傅东倪偶尔也心会血来潮, 想为这些星星换一个更大更好更不易碎的瓶子, 但她怕麻烦,一看到这些丝线就消退了拆开的想法。
  叠星星的纸沾有金粉,多年依旧未褪颜色, 蹭在傅东倪手上, 像是第二道考验。
  不过和裴珩之结婚后, 她的耐心变得很足够,足够她现在热切渴望着一点点打开这些封印。
  傅东倪拆开一颗星星。
  沿着尾部的纸条一路往上, 是裴珩之工整隽秀的字迹:
  “傅同学,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很久了。”
  傅东倪怔怔看着这一行字,平静地呼吸着——她自以为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展开星星的手指却还是很轻地颤了一下。
  她很珍惜地将纸条放在床被上, 把上一秒对于“很久”的定义, 往前挪了一点。
  傅东倪又去拆第二颗星星。
  “想问你, 为什么高中毕业的同学录, 你给别人写了八个字,给我只有两个字?”
  “我可以当做,你还欠我六个字吗?”
  “算了,两个字就两个字吧。”
  傅东倪细细回想当时的场景。
  她给别的同学写了什么她已经记不太清, 但不出意外,应该都是类似于“天天开心,万事如意”这种千篇一律的敷衍祝福,至于给裴珩之的两个字,她倒是隐约记得。
  去办公室给老师送鲜花的时候,她听到老师们在谈论裴珩之的事。
  说是裴正打电话来,让老师们一起劝一下裴珩之,改变他考帝军大的想法,必要时可以采取强制手段,毕竟以裴珩之的成绩和家庭背景来说,星大才是最好的选择。
  当时她并不清楚裴珩之为什么想考帝军大,只觉得这种无法选择的人生有点令人窒息。
  尤其是……还没有一个人支持他。
  所以回来后,正好裴珩之递过来同学录,她就干脆给他写了个“加油”。
  原本还想添一句“祝你得偿所愿”,但在和他并不熟的情况下,用这种容易引人误会的祝福语并不太好,于是她在逗号之后,又收了笔。
  裴珩之一笔一划的隐晦字迹像一颗颗酸糖,也像一颗颗炸.弹,傅东倪一颗颗地拆。
  “毕业的暑假,我去了月吟寺,听说这里的高僧很灵。”
  “我在开过光的木牌上写了你的名字,希望傅同学永远开心。”
  “月吟寺的星星好漂亮,想去银河摘一颗给你。”
  “你看到了星星,会不会想起我呢?”
  ……
  “月吟寺的高僧好像是骗人的。”
  “我听了两个月的经,已经整整一个假期都没看见你,可我还是好想你。”
  “忘不掉你,怎么办呢?”
  ……
  “傅同学,我也考上帝军大了,和你一个学校。”
  “军训的时候见到你,你又长高了。”
  “今天你从我面前走过去,你好像……已经忘记我了。”
  “你真的忘记我了。”
  “荔枝果茶,你喝了吗?好喝吗?”
  “机甲比赛拿了第一名,真厉害,你一直都是这么厉害的人。”
  ……
  “月吟寺果然是骗人的,没能让你永远开心。”
  “如果时间能停留在大三这年就好了,如果我能帮到你就好了。”
  “我真没用,连阻止那些人说你坏话都做不到……”
  “还有我在呢,傅同学。”
  ……
  “我可能比我觉得的更喜欢你。”
  “可以离开,你想去哪里都可以,但要再见。”
  “傅东倪,我会一直一直喜欢你,即使你永远也不知道。”
  傅东倪拆开整个星星瓶里唯一的一颗红色星星,像心脏一样的红色,像落霞、岩浆、玫瑰、糖葫芦一样的红色。
  他在里面写着:
  “希望……傅同学有一天也能喜欢我。”
  傅东倪静静地看着这些解开封印的告白。
  她想起来在秘密倾述馆时,对面那个将星星瓶从玻璃墙的另一头塞过来的陌生人。
  傅东倪那时还没说话,那人就哭得一塌糊涂了。
  玩偶头套和变声器都藏不住他的哽咽声。
  她问他为什么哭,他回答说他在帮他喜欢的那个Alpha哭,所有的伤心难过、孑然消沉,还有命运的公平与不公平、真相与理想,她哭不出来,所以他就帮她哭。
  忽地,浴室里传出窸窣响动,紧接着浴室门被拉开。
  记忆中那张模糊不清的玩偶脸,和不远处银发湿漉,眸色浅淡的青年渐渐融合。
  “傅一,你之前说卡流斯星遇到的那只蛛虫告诉了你一些关于石教授的事。”
  裴珩之用毛巾擦头发,系好睡衣的带子,一边问她:“你能具体跟我说说吗?”
  当时在医院情况紧急,她也只来得及和他说石明焕不是什么好东西,不仅拿虫族做实验,还暗中支持席延,那些被虫族寄生的Beta就是服用了他一手研发出来的INM527,而INM527的原料竟然是虫族的体表腺体。
  难怪Beta也能用大量信息素操纵信息素感应机甲,想来这也是近年来席延手下兵力强盛的原因。
  个中关系虽错综复杂,但他更想不明白的是这种情况下,石明焕为什么会帮他治疗。
  然而等了半天没等到她的回答,他不由偏过头去看傅东倪。
  却见Alpha大步走过来。
  他以为她要用浴室,刚想让开,傅东倪就一手按着他的肩膀,一手箍着他的腰,低头吻住了他的嘴唇。
  这个吻很激烈,唇齿交缠,满是掠夺的意味。
  裴珩之被她弄得有些喘不过气,忍不住“呜咽”了声,双手有点无处安放。
  好在她又很快放开了他,声音很哑地喊他:“荔枝。”
  裴珩之“嗯”了声,气息有些不稳。
  “一定要现在问这些吗?”傅东倪说。
  裴珩之不解地盯着她:“现在不行么?”
  傅东倪看了他几秒,片刻后,只得轻叹口气,先为他答疑解惑:“去医院找你之前,我还和季二一起去找了你父亲一趟。”
  裴珩之惊了一下:“找我父亲?”
  “嗯,”傅东倪淡声说,“我需要确定石明焕到底会不会对你造成二次伤害,你父母肯定知道点什么。”
  裴珩之:“以我父亲的性格,他不会说吧?”
  “那倒是,”傅东倪的手指搭在他的后颈腺体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她似笑非笑道,“所以我用了点非常规手段。”
  裴珩之问:“什么手段?”
  傅东倪却没说话了。
  名义上裴珩之还得叫裴正一声父亲,这种事说出来,她拿不准他会不会产生些不舒服的情绪。
  “没关系的,”裴珩之轻轻拉了下她的衣摆,弯着唇,轻声道,“早在和他撕破脸那天,我就已经不对他抱有任何期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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