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余生皆是你(女尊)——深临
时间:2021-07-08 09:59:05

  云翘暖在院子前和玉晴他们一起收拾桑葚,管事娘子打发了她的夫郎来教云翘暖怎么做,它们把桑葚一个个摘干净,然后放在清水里洗,一部分放在盘子里备着等会儿吃,另一部分放在一种圆柱形的玻璃瓶里,之后拿来泡酒。
  管事娘子的夫郎对云翘暖说:“郡爷命令庄子上烧琉璃制品,这是最近烧出来的一批,又大又透明,还没往外卖呢,都先紧着府里用。”
  云翘暖也很喜欢,他在王府用的东西都是绝顶方便精致,去了别的府邸一看,才发现都比不上荣郡王府,这让云翘暖十分为自家妻主感到骄傲。
  收拾到黄昏,终于把桑葚差不多收拾干净,云翘暖也终于看到许温回来了。
  许温走进院子,他连忙迎上去,却发现许温的脸色苍白无比,一伸手,才知道许温连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云翘暖瞬间着急了,许温却飞快地拉住他的手,然后吩咐风吟把马拉去喂草。
  许温牵着云翘暖回屋,砰的一下把门关上,将担忧的下人全都关在门外。高挑个子的女人一下颓下来,头在云翘暖颈部,身体肌肉发抖的弧度更大了。
  “阿暖,给我抱抱。”
 
 
第10章 骑马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这么过的,许温陪云翘暖在庄子里各种各样地玩儿,他们甚至跑去烧制瓷器的地方烧了一对两人模样的瓷娃娃。
  田庄里养的各种鸡鸭鱼肉,獐子野兔也吃遍了,玉晴给云翘暖编了一个花环,云翘暖很喜欢,一直戴着到处跑。
  只是每天下午,许温总是要失踪一会儿,然后傍晚回来的时候满脸苍白,要缓好久才能缓过来。
  一天两天许温能搪塞过去,但是接连三天都这样,云翘暖怎么都不可能听信许温说没事。
  于是看到许温又一次独自牵着啸霞出去之后,云翘暖把风吟扯到了身边。
  “风吟我问你,这几天妻主是怎么回事?妻主总是牵着啸霞出去干什么?”
  风吟很为难,她不知道这件事能不能告诉主君,玉晴看到她沉默不语,着急地说:“风吟,爷怎么回事你还不快告诉主君,主君是爷的夫郎,你想看着主君为爷担心吗?”
  风吟妥协了,“禀报主君,爷在练习骑马。”
  云翘暖一副你在开玩笑的表情,“妻主马术那么厉害,怎么可能需要练习骑马?”
  风吟她们原来也很难以置信啊,后来风吟打探到好些天前,许温在北郊大营里为了救一个下属差点被马踩踏到,想必是在那时候留下的阴影。
  但是风吟她们也不是特别担心,只是一个小事故而已,相信主子很快就能适应,恢复过来。
  只能说许温的隐藏太好了,她心里有一座山,表现出来的可能只有一捧泥土。
  而且也不可能有人想得到许温经历过死亡再重生,她的阴影来自五马分尸的痛苦,而不是一次小小的坠马事故。
  云翘暖听完之后直接为许温感到心疼,他知道许温和他手下的那帮士兵关系很好,为了别人能牺牲自己。而且许温年少成名,许许多多双眼睛盯着她,别人能叫苦喊痛,许温却不行。
  在许温这个年纪,京城中别的贵女有母亲长辈仰仗,但郡王府完全靠许温当顶梁柱。
  云翘暖忍不住了,他咻的一下站起来,说道:“妻主在哪儿?我要过去找她。”
  在田庄山林这边,上面还有几个烧玻璃、做纸张、印刷的地方,袅袅的冒着一些青烟。草地上许温牵着枣红色的大马,一只手抓着缰绳,一只手拿着苹果喂它。
  但仔细看,许温抓着缰绳的手,骨结有些微微泛白。
  突破了心里防线,许温已经能接近啸霞,还能骑上啸霞走一段。不过随着时间拉长,就像踩在淤泥里一样,慢慢陷入,越来越深,她会逐渐受不了。
  骑着马奔跑,腾跳等等动作也没有尝试,那都是下一阶段的练习。
  “妻主——”
  许温突然听到云翘暖的声音,然后转头一看,竟然看到云翘暖换上骑装,手里拿着一根白色的马鞭冲她跑过来。
  云翘暖没让任何人跟来,他叫风吟把自己送到地方,然后就让风吟和玉晴远远等着,自己一个人冲许温过来。
  许温接住云翘暖,不由问:“你怎么过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许温看到云翘暖之后,心中升起一种轻松的感觉。
  “好久都没见到啸霞,我也想骑马跑一跑啊。但是妻主你这几天一直霸占着它。”
  “好,啸霞看起来也很想你。”
  许温将枣红大马的缰绳交给云翘暖。
  云翘暖本来不会骑马,他的马术是遇到许温之后,许温专门教会他的。这还是在两人成亲之前的事,后来许温就不常把啸霞从大营里牵出来了,云翘暖也没有机会再骑着啸霞去游玩。
  这说明男女其实都一样,把人追到手,以前那些小浪漫就会销声匿迹。只是云翘暖生存在封建时代的社会中,天真又一片赤诚,他不会因为失去而埋怨,只会为曾经得到过而感到快乐感激。
  所以他把许温记在心里记了一辈子。
  云翘暖准备上马,他之前基本功学的很踏实,许温又扶着他的腰,给一个推劲,一下子就翻上去了,动作十分漂亮。
  坐稳之后,云翘暖抓着缰绳,他先是一夹马腹,给马一个示意,啸霞十分聪明,便带着云翘暖小跑起来。
  云翘暖坐在马背上挺直身体,修长的双腿呈一个弯曲的弧度踩在马镫上,随着马奔跑的力度微微起伏。因为不是武将世家的男子,云翘暖骑马并没有那种肆意洒脱的豪气,他像那种养尊处优,只需要用马术来装点自己魅力的贵公子,带着一点身怀特技的骄傲感,极其吸人眼球。
  走了几圈之后,云翘暖甩动缰绳,大声喊,“驾——”
  枣红色的大马便带着云翘暖奔跑起来,云翘暖先跑到前面去,跑得远了,身形也变得小小的,仿佛跟着起伏的山峦一起远去。然后云翘暖打马掉头,又重新跑回来。
  前后跑了两圈,云翘暖的脸有点红,他骑着马走到许温面前,忽然对许温说:“妻主,你在重新练习骑马吗?”
  许温一愣,“谁跟你这么说的?”
  “是风吟,风吟都告诉我了,好些天前你在大营里为了救一个士兵,差点被马踩到。”云翘暖有点抱歉又十分心疼地看着许温。
  许温想不到身边的人自发为自己的异常找好了理由,虽然理由很牵强,这样也好,免得她不知道怎么解释。
  于是许温承认下来,即使这样会让她显得很脆弱,只是差点被马踩到,竟然发展到害怕马,不敢再骑马。
  但是许温突然发现,在云翘暖的目光中,自己完全可以坦然承认自己脆弱,不管这个脆弱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于是许温对云翘暖点点头,“嗯,我的确出了一点问题。”
  就像许温想的那样,云翘暖脸上没有流露出许温在他心中崇高形象破灭的失望表情,也没摆出怜悯或惶然的神态,而是冲许温璀然一笑。
  “妻主!”
  “之前是你教我骑马,那现在我重新教你骑马怎么样?我们两个人一起骑,应该就不会那么令人害怕了。”
  就像一勺滚烫的星河,骤然浇入心底,许温抓着马鞍翻上马背,坐在云翘暖身后。
  因为这次是云翘暖负责教,许温坐在后面没有抓缰绳,而是双手握住云翘暖的腰,同时忍不住将下巴放在云翘暖的肩膀上。
  啸霞打了两个响鼻,同时前腿在地上刨了两下。它是极品好马,这样的重量对它不足为道。
  云翘暖也是让马慢慢地走,然后问许温,“妻主,这样能接受吗?会不会难受?”
  许温嗯了一声。
  于是云翘暖维持着这个速度让马走了好几圈,接着他催促马慢跑起来,“这样呢,妻主?”
  许温已经从云翘暖脖子后面抬起头来,她感受到风,感受到身处马上的颠簸,周围的树木溪流像线条一样往后跑,令人有种眩晕感。
  许温握住云翘暖腰的力度稍微更用力了一点。
  但是云翘暖穿着骑装,并不能敏感地感受到这一点,这女尊世界的男子就跟许温前世古代的女子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是多数,学的技能也是管家绣花,不是谁都可以有那么好的机会,骑着马肆意放松,感受到速度给人的刺激。
  这和在现代社会开一辆好车去兜风一个道理。
  而且骑马带许温又对云翘暖有不一样的意义,这让他想起他十六岁时的时光,那会儿许温十七岁,年少风流,天天骑马带他出去赏花踏春,把京城最美丽的地方一一踏过。
  忽然许温的手松开了云翘暖的腰,往上握住云翘暖的手,然后将缰绳从云翘暖手中拿出来,这个姿势变成了不是许温坐在云翘暖身后,而是将云翘暖彻彻底底揽在怀中。
  “驾——”
  许温稍微加快了一点马儿奔跑的速度,眼神沉着,她发现比起害怕骑马,失去掌控权更令她不舒服。
  失去掌控感压过了许温对马的恐惧。
  骑马相当于现代开车,并不是一件安全的活动,特别是在云翘暖只是略懂骑术表皮,而她还在戒对马的PTSD中的情况下。
  这就像是在没有刹车的情况下开车,在风暴中行船,一旦出事,后果惨重。
  越是这种情况,许温越必须要把掌控权放在自己手里,由自己来控制一切。
  这已经成为许温的强迫症了。
  而当把缰绳换到自己手里后,许温恍然发现她已经不再处于克服阴影的处境,而是悠闲地带着云翘暖玩儿。
  啸霞跑动的步伐变得特别稳,那种颠簸也似乎回到了许温熟悉的领域,马背原本就是许温最具掌控力的地方之一。
  她六岁就上马,十四岁骑马深入西南岭道,亲斩杀母匪徒的头颅。卫承雅用极刑摧毁了她对马的掌控力,而她现在正在慢慢找回来。
  不知不觉中,许温已经在马背上坚持了超过她之前承受时长的时间,而且她的手没有发抖,那种恐惧也没有攥住她的心脏。
  “妻主,你好点了吗!”云翘暖开心的说。
  许温亲了他一下,道:“本来就没什么大事。”
  云翘暖十分开心,“妻主没事,那我就放心了。害怕马也不要紧,我们可以多训练几次,总会好的。”
  “对了妻主,琅琊山离这儿不远,我听说上面的送子娘娘庙香火鼎盛,我想去看看。”云翘暖后仰着头,殷切地望着许温。
 
 
第11章 礼物
  之后许温怎么用陌生的马进行下一步训练,带云翘暖去拜送子娘娘庙暂且不提,皇宫中的五皇女卫承雅这会儿却很忐忑。
  当今君后的女儿,七皇女卫承悦今天过生辰,按照许温的提示,卫承雅命府中招揽的能人锻造了一把连发袖箭,可以装在手臂上,精巧又有杀伤力,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讨得卫承悦欢心。
  现今的后宫分为三大势力,贤君和淑君是一个势力,资质最老,贤君只有二子,淑君却育有二皇女,属于太女的阵营。
  君后和德君守望相助,是闺中密友,他们膝下有六皇女和七皇女,同时君后还养育了父君早亡的四皇女。
  最后是鹂君,他是君位中最年轻貌美的男人,也最得皇帝喜爱,撇去其他更年轻的贵人、美人、公子不算,他就是圣宠最浓的那一个,诞有十皇女卫承珂,所以野心也不小。
  卫承雅往常总是被鹂君刁难,在皇宫中更是步步难行,她若想摆脱这样屈辱的困境,贤君淑君和君后,她总要求得一方出手。
  而现在的卫承雅并没有挑选的资格,就像一个身处河流中的泥巴人,窘迫又急切,抓到那根绳子就上哪根,许温给她递给她君后这根树枝,她已经感激不尽了。
  卫承悦今年十六岁,已经建府,但是亲事还未定,据说君后正在相看,必须挑一个最好的男儿配他。这种待遇卫承雅想都不敢想,她现在唯一着急的就是她送的这个礼物到底能不能送到卫承悦心里去。
  今天卫承悦庆生,皇上命人在宫中摆宴,许多人都来了。平时卫承雅见不到太女,大皇女、二皇女,这会儿也将到宴给妹妹送上礼物。
  卫承雅不会在宴会上送礼,那太引人注目,她只想讨卫承悦一个人开心,而不是引来一大堆关注的目光,特别是皇帝关注的目光。
  想到这儿卫承雅就苦笑,谁能想到天底下最讨厌女儿的竟然是她的母亲,如果不是皇帝的态度,卫承雅也不会在皇宫中活成一个透明人。
  甚至连透明人都是最好的境况,卫承雅生怕引起谁的注意,然后遭到百口莫辩的责罚,甚至可能会死,卫承雅可不敢保证,凤椅上的那一位会在乎她的命。
  御花园中,皇女们个个龙章凤姿,年长的那几个还没来,毕竟太女每天还有国家大事要处理,不能和七皇女她们几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每天嘻嘻哈哈的玩闹。
  特别小的那些妹妹则跟着自己的父君,之后宴会开始的时候才会到场,所以卫承悦身边只有六皇女、八皇女、九皇女等人。
  “四皇姐呢?今天我生日,她不来吗?”卫承悦一边玩射柳的游戏,一边问六皇女卫承柔。
  卫承柔不像卫承悦那样好武,但是她的箭术也不错,毕竟家学渊博。她一边跟在卫承悦后面把箭射出去,一边说:“你以为四皇姐和你一样每天吃喝玩乐,啥事不用干,四皇姐能力强,早就被母皇抓去干活了。”
  四皇女卫承敏,君后为她找了一个在工部的位置,这个位置既不大又不小,都是一些苦差事,正适合踏实肯干的人。
  四皇女虽然养在君后膝下,但是她生父地位太低微,早年还难产去了,干得再好都和皇位无缘,所以太女也很放心她,嘱咐给她不少大型工程。
  “哦——”知道四皇女的去向,卫承悦不再继续问,而是换了一个话题,“不知道今年我能收到些什么生辰礼物?”
  “我送七皇姐的礼物可是很精巧,等会儿七皇姐就知道了。”八皇女身体插嘴进来说。
  她身体弱,又醉情山水书画,不用说卫承悦都猜得出是什么,无非是一些名家的画作而已,没意思。
  卫承悦倒是对六皇女的礼物很感兴趣,“六皇姐,快说,你为我准备的礼物是什么?”
  卫承柔又射了一箭,调侃她:“你还想问我要礼物,你难道忘了我们正在打赌,如果你射柳输给我,那你今天的礼物要给我随意挑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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