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昭上刑场的时候,阮娇去了。
结果回来之后,燕知醋的不行。
酸得隔老远都能闻到那股老坛陈醋的味儿。
阮娇沐浴换了衣裳后,见到燕知已经把自己酸成了—只醋精,没忍住戳了他—下,“我回来的时候看你看的就是这—页,我都洗了个澡了,结果出来你还在看这页,你就算是不认字,这么长时间,也都能把这些字儿给背熟了!”
燕知没理阮娇,刷的—下翻了—页过去,像模像样的看了起来。
阮娇凑上去伏在他的背上,环住了他的脖子,葱白似的指尖在他的下颌线上划过,燕知明明耳朵都开始泛红了,人却装模作样不为所动。
阮娇忍笑,问道:“知了,你为什么不看我呀?”
回应阮娇的是燕知翻书的声音。
“还生气啊?不是跟你说,我只是去确定他真的死了吗?”
“……”
见燕知装不理她。
阮娇也不生气,故意作怪,“你怎么不说话啊?你看看我啊,燕~哥~哥~”
燕知顿时被阮娇这声调七拐八拐的—声“燕哥哥”给叫的浑身一抖,他皱眉,拉开阮娇乱摸的手,故意装作冷淡的样子,“没生气,小爷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你别闹,影响我温书。”
“哦~”阮娇像是没骨头—样歪在他身上,故意拖长音后,语气带着点笑意,又仿佛带着苦恼。
“可是,你书拿反了啊。”
第120章 、世子的娇娇(完)
“倒背如流”的燕世子一晚上都没理她。 他用实际行动告诉了阮娇, 世子爷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连第二天早上的亲亲都没有了。
阮娇也不知道他是几点起的, 她醒过来的时候旁边的被褥已经没有温度了。
还是询问了良辰美景才知道燕知一大早就跑去校场去晨练了。
阮娇算了下时间,觉得他也差不多快完事了,让人准备早膳和热水。
果然她才刚吩咐下去,燕知就回来了,也不知道他是因为今天练的比较久还是因为什么,他额角的碎发都被汗水给打湿了。 阮娇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般模样,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
她刻意忽视他那股别扭劲儿, 自然地上前用帕子给他擦了一下脸,“温水已经准备好了,你快去冲洗一下回来吃饭。”
燕知脚下一顿,虽然还在生气,既不能开口说他还生气, 也不好当着下人的面拨开她的手给她没脸。
燕知垂眸对上阮娇笑眯眯的视线, 心口顿时一梗。
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媳妇就是个没心没肺的, 到头来生气的也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想到这, 燕知更生气了。
他一把握住了阮娇拿着帕子的手,头都没回,冷淡道:“都出去。”
丫鬟们互相对视一眼, 最后在良辰和美景的带头下,全都安静的出去了。
阮娇眨了眨眼,看到他薄唇都抿成一条直线了,顿时知道这家伙恼得厉害了,没给他开口的机会,阮娇立刻垫脚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然后伸手将他的唇角向上拉, “干嘛不高兴啊,你早上起来都没吻我。”
阮娇的声音软软的,是对着旁人没有的亲昵娇嗔。
燕知本来还想冷着的脸顿时就有点崩不住。
阮娇见状,乘胜追击,仰起头嘟嘴,朝着他撒娇卖痴求吻。
原本还绷着脸的燕知,被阮娇几句彩虹屁一吹,嘴角顿时忍不住开始上扬,但他却故意皱眉,做出一副冷淡的样子,“小爷一身汗你不嫌臭了?”
阮娇闻言顿时皱眉,一脸嫌弃的表情,“怎么不嫌弃,你快去洗澡。”
燕知哼了一声,突然后退一步,弯腰将阮娇给扛了起来,朝着浴房大步走去,“嫌弃也晚了!”
阮娇不喜欢大头朝下的姿势,顿时拍他,“你是土匪吗?快点放我下来!”
“对,小爷今日就把你抢回寨子里,当压寨夫人,把你给办了!”燕知说完就把她给丢到了浴桶里。
阮娇气坏了,“燕知!我衣裳都湿了!”
“没事,反正一会儿也得换。”
……
镇国公夫妇要班师回朝了。
之前轩国派刺客去抓阮娇和燕知的行为,将镇国公夫妇被刺激到了,怒意上头,直接一鼓作气把轩国给打废了。
如果不是他们归顺的快,估计镇国公夫妇是想打到他们国都去的。
大军开拔比较慢,所以镇国公夫妇先带着轩国的使者回了京城。
京城百姓听闻消息夹道相迎,热闹非凡。
轩国一直都是心腹大患,虽然归顺后的麻烦也不少,但是这种幸福的麻烦皇帝还是很喜欢的。
当天镇国公进宫,皇帝眼睛都红了。 二人少年好友,一个坐镇京城,一个镇守边关,虽然分隔两地相见的时候不多,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却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
只是伴君如伴虎的道理镇国公还是知道的。
他上交了兵符,并且和皇帝闲聊的时候透露这么多年疏于对燕知的管教,现在轩国不再是心头大患,他终于可以回家去操练废物儿子了。
皇帝本就对他没有任何怀疑和忌惮,见此,更是对他信任有加,非但没有收走他的兵符,还将京郊大营交到他的手里,“阿峥,有你乃是朕之幸。”
“能在幼时得以与皇上相识,并为皇上效忠,才是臣的荣幸。”镇国公虽然一大把年纪了,但是吹起彩虹屁一点不脸红。
君臣二人互相吹了许久彩虹屁,直把彼此都吹得飘飘然,才恋恋不舍分别。
回府后,镇国公只对阮娇点了个头,就一脸亢奋要把燕知给拎到校场去,准备检查他最近的操练程度。
燕知一脸抗拒,“爹,你才回来,一路舟马劳顿,还是先歇息歇息吧。”
镇国公呲牙一笑,黝黑的皮肤下,一双大白牙看得瘆人。
燕知求救似的看向国公夫人和阮娇。 结果国公夫人非但没有出手相助,还拉走了阮娇,“你公爹许久没见阿知,热情了点,我们不管他们,走,娘这次回来给你带了不少新奇的玩意,带你去你悄悄,你一直在京城,从未出去过,肯定没……”
娘俩一边说话,一边走,和谐的仿佛如同亲母女一般,渐走渐远。
燕知:“……”
他回头,对上他爹的大黑脸,以及那凶残的视线,脑门上顿时浮现了一个大大的“危”字。
如果说燕知是对他爹的过分“疼爱”吃不消,每天被虐的死去过来,那阮娇则是对婆婆的超量“喜爱”给砸弯了腰,也不知道婆婆怎么就一眼看出她天赋异禀适合学医,想要将一身医术全都教给她,由她作为继承者传承下去,反正阮娇每天背医经背得要吐了。
她没想到,连系统都默认她咸鱼了,竟然会有一天被任务世界的一个npc给逼着学习技能。
阮娇快要抑郁了,背了药经开始认草药的时候,她觉得自己都跟着一起苦了。 她真的好羡慕燕知,不惜用美□□惑燕知,想要俩人互换一下。
结果燕知一听跟着亲妈学医术,顿时跑得比谁都快,跟后面有狼在追一样。
阮娇瞬间就悟了。
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夫君也不行。
自从镇国公夫妇开始教学模式后,小夫妻两个明明成亲才半年,却已经没有了和谐的夫妻生活了。
毕竟一个体力使用超标,一个脑力使用过度,两个人每天回到房间里已经成了一个废人,连互相抱怨的力气都没有了,恨不得从此一睡不用醒,这样就不用面对第二天来自于镇国公/国公夫人的摧残了。
然而那是不可能的,不管前一天多苦多累,第二天都会照常来。
时间久了,燕知就受不了,在继续坚持了一段时间后,他终于忍不住去找了国公夫人,“娘,你和爹再这么折腾我和晋安,就别想抱孙子了!”
结果燕知才刚说完,就被国公夫人给抽了一巴掌,“抱个屁!娇娇才十七八岁,身子骨还没长好呢!你娘我当年因为年纪小,生你的时候难产差点一尸两命!让她养养怎么了?我和你爹都不急,你急什么要孩子?”
燕知顿时脸色惨白,有些结巴道:“难、难产?”
国公夫人冷哼了一声,“不然你以为府里为何只有你一根独苗苗?还不是当年我生你的时候把你爹给吓着了,他再也不肯让我生了。”
国公夫人想着以前一直没跟燕知说,一则是因为他年纪小没娶媳妇说了也没用,二则也是她没什么时间,如今见儿子开窍,国公夫人就干脆讲一些事情挑挑拣拣都跟燕知说了。
包括怎么疼媳妇,女人不容易啊,生活里该怎么照顾媳妇之类的。
燕知听得认真,不过却因为之前被难产给吓到了,一整天都有些神思不属不说,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把阮娇给抱得死紧。
燕知平时身体就热的跟小火炉似的,现在正处于大夏天,阮娇都已经在考虑要不要跟燕知分房睡了,哪里受得了他跟个锅贴一样糊在身上,立刻就将人往下撕。 结果她越撕,燕知抱得越紧。
最后阮娇硬生生出了一身汗,晚上的澡算是白洗了。
阮娇无奈,“这么热的天,你是想我们俩都起一身痱子,然后中暑瘫在床上然后避开明天爹娘的教育吗?”
燕知的脸埋在阮娇的颈窝里,过了好久才闷闷地哼唧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松开她。
这段时间他们俩可以说是上床纯睡觉,沾枕头就昏迷的状态,今天好不容易有休息的时候,燕知竟然连亲近的举动都没有,就只是抱着她,要知道今天早上起来,这家伙腻腻歪歪还差点擦枪走火,若不是要去和镇国公夫妇吃饭,他肯定是要胡闹一通的,结果到了晚上,竟然就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了。
阮娇觉得有些奇怪,“你怎么了?你今天下午从娘那回来,就一脸萎靡不振的,你又私底下干什么被娘给打击了?”
燕知几乎都没怎么注意阮娇的话,囫囵听完,就答非所问道:“你跟娘最近学医,有没有让男人不能生了的方式?”
阮娇讶异地看了他一眼,“你要干嘛?” 燕知抿唇:“今天娘跟我说,你们女人生孩子都跟过鬼门关一样,我不想你生了。”
阮娇有些感动,心软的不行,“有倒是有,你知道吧,割以永治。”
燕知一开始没听懂,满脑子雾水,过了一会儿之后,突然瞪大了眼睛,有被吓到,“你说什么?那不成太监了?”
阮娇见他真的信了,没忍住噗哧一声就笑了,在床上滚了滚,捧住了他的脸,“知了,你怎么那么可爱啊?”
一见阮娇笑了,燕知就反应过来了,直接将乱滚的阮娇给按在怀里,在她的脸蛋上咬了一口,“没良心的东西,小爷心疼你,你却只想着糊弄我!”
两个人闹了一会儿,阮娇凑到他的耳边认真地回答他,“我还听说过可以用羊肠,以及不弄到里面……不过还是用药最保险,男的女的服用的都用,不过是药三分毒……”
燕知一开始的脸色还算正常,没过一会儿就红了,红着红着又白了,他抓住了阮娇的手腕,脸色有些焦急,“我们之前那么频繁,你都没有,难道你私底下偷偷吃药了?你怎么不告诉我,我身子好,你让我吃啊,明日让娘给你看看,调理一下身体……” 阮娇一愣,没想到燕知竟然会想到这些。
她眼睛有些泛红,不忍心告诉他,这是书中世界,她本就是改变他的命运而来,想要有孕虽然不是不可能,但是比较难的。
燕知见她没说话,有些懊恼,“你别不说话,你吃了没有?我以前不知道这些,以后药给我,我来吃。”
阮娇摇了摇头,抱住了他,“我没吃,本来是想顺其自然,你我身体都没什么问题,然而却一直没有,可能是缘分没到。”
燕知倒是不难过,反而还松了口气,“幸好。”
因为有了顾虑,燕知到不敢胡来了,原本想着第二天去找亲娘调配一副药出来,结果才刚出门就被亲爹给拎京郊大营去了。
不过想着,两个人暂且分开也还行,不然每天都腻在一起,万一真的不小心有了,到时候要不要都很伤身体。
然而燕知没想到,他前脚去了京郊大营,后脚他娘就因为觉得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学医还是得知行合一辨证学习,拍拍屁股把他媳妇给拐带出了京城,去当赤脚大夫了。
苦逼兮兮的燕知,在京郊大营好不容易有了回家见香喷喷媳妇的机会,结果一进家门就得知了这个噩耗,脸都绿了。
好在她俩也不是一走三五年,杳无音讯那种,除了时不时的寄信回来,一年还是会回家一趟的。
燕知:“……”
燕知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一块望妻石。 阮娇没想到,在跟着国公夫人到处行医的路上,竟然还遇到了早就已经失去音讯了的杜颐萱。
她们在路上遇到了一个中毒的妇人,帮忙解了毒,那妇人便报了官,阮娇和国公夫人作为救了她的人,也需要做个人证,却没想到那妇人状告的竟然会是杜颐萱。
她俩本是好姐妹,杜颐萱的夫君猝死后,她因为可怜杜颐萱年纪轻轻就守寡,于是就将人接到身边来安慰,却没想到杜颐萱竟然看上了她的夫君,想要毒死她后上位。
杜颐萱本来手段很高明,本想等到日子了,再除掉痕迹,但是没料到那妇人对这毒太过于敏感,才刚中没多久就在外早早毒发还被阮娇和国公夫人给撞见了。
证据确凿,杜颐萱知道自己就算是不承认也不行了,干脆供认不讳,少受些皮肉之苦。
结果没想到,才刚陈诉了罪行就看到了阮娇,她一瞬间就疯了,竟然朝着阮娇扑了过来,“都是你,都是你害我!”
阮娇:“……”
阮娇很是无语,既不是她让杜颐萱救得陈砚昭,也不是她让杜颐萱给那妇人下的毒,关她什么事儿?
然而杜颐萱却狠狠地盯着阮娇,恨不得生啖其肉,被衙役扣住,因为扰乱公堂,被打了十个大板,差点要去了半条命,然后被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