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顾系统在她的脑海哀嚎,随着剧情越来越偏离,系统的能量越来越弱,它叫:“宿主,你和秦斐是这本书男女主,你这样是打算分手了吗?我完不成任务了。”
“任务?你还有脸说,联达都快破产了,你跟我说任务,让我嫁给一个破产的落魄公子哥儿吗?而且这个公子哥儿还身体这么差?还特别自以为是”叶晓鸥质问系统,“别做梦了,你的要求我没办法完成。”
这句话出口,系统跳出了红色的警告:“任务失败预警,任务失败预警。”
叶晓鸥淡定了:“从一路走来,别的系统都是帮着宿主走上巅峰,你呢?我有今日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我舍得,我不要脸,我放得下了,你不会还认为我能做你的女主?还是说这一本是现实题材文学?”
跟系统说完,不顾系统越发暗淡的光环,叶晓鸥看着她刚刚做的指甲:“跟你说一件事,你可以去对比一下福喜股份交易龙虎榜和你们联达的交易龙虎榜有什么不同。”
“你什么意思?”
“我听杨总说,联达有今天,很可能是秦谦的功劳。”叶晓鸥笑着说,“知道秦谦背后的势力多强大吗?他能跟坐在一起吃饭吗?秦斐,我必须为自己着想。如果理清思路,你就能想明白一点,秦谦为什么要改姓,因为他已经知道自己是谁的儿子。他在疯狂报复,他根本不想要联达,他只想要你们一家人死,为他母亲,为他自己被你们一家人的虐待和偷走幸福而报复。”
秦斐打开手机,翻找福喜的龙虎榜公告,联达的他已经查了无数次,只是那几个营业部里都是以投资公司的名义买入,而投资公司是在陌生人的名下,千丝万缕的关系,他都没找出来。
对比福喜,他终于看到一样的营业部公告,叶晓鸥翻了个白眼:“福喜比联达大了好几倍,钟福庆尚且毫无招架之力。这只不过是钟福庆动了沈薇的歪念头。你自己想想,你们全家人干的事情,秦谦会放过你?”
这话提醒到这个程度,秦斐终于清楚地意识到一件事,不过自己的所有生活都被这个女人毁了也是是事实。而这个女人这两年对他的温柔小意和她现在嘴脸形成了对比。
他问了一句话:“叶晓鸥,你为什么要接近我?”
“为了做秦家的少奶奶。难道还能是为你坚持不了的两分钟。”叶晓鸥嘲笑地说,“你也别觉得我那个金主难看,他也有实在的地方,好了!秦斐,我们分手吧!论请论理我为你付出够多了,至少给了你可以支撑到移植心脏的体能。”
系统开始崩溃,崩溃之前最后一句话:“宿主,如果没有女主光环,你将回归你本来的命运。”
叶晓鸥不知道这个鬼系统给自己带来了什么好处:“随便!”
最后一丝光线熄灭,系统彻底消失。
叶晓鸥的嘴唇一张一合,说着让秦斐头昏目眩的话,他还要感激她?
秦斐脑子里原本拴住他血液里暴虐因子的枷锁断了,万千怒气犹如不受控的野兽逃出牢笼,想想因为她的勾引,因为她说他换了心脏跟普通人一样能活着,他开始设计秦谦和沈薇在一起。
就在昨天,他看见秦谦和沈薇手牵手在河边散步,两人眼神之间弄得化不开的情意刺伤了他。
如果,不是叶晓鸥,他的一辈子固然可能活不长看,以沈薇的性格,只要自己保持当初的样子,她怎么都不可能跟自己分手,至少他们能够结婚,哪怕一年两年的夫妻,他也认了。
现在呢?沈薇跟自己已经完全无缘。
秦斐扑上去,把叶晓鸥按倒在沙发上,伸出手扇叶晓鸥耳光,叶晓鸥几乎没有时间反应,被他扇地耳朵嗡嗡响,秦斐的手掌左右开弓,声音啪啪作响,嘴里吼着:“你这么贱,你怎么不去死?”
秦斐的脑子里是他小时候对着秦谦拳打脚踢的样子,那时候他力气小,打秦谦的时候,总是不能够让他发泄痛快,他血管里的热血沸腾了,那种奇异的快感,让他的每一颗细胞叫嚣着。
叶晓鸥被凶神恶煞一样的秦斐给吓傻了,整个人都在发抖,身上被他的拳头招呼着,没有停歇,等到反应过来,她痛苦地哀嚎。
就是这样,当年他也是这样把秦谦按着拳头使劲打,打到秦谦蜷缩在地上。
叶晓鸥哭着求饶:“秦斐,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
这已经没有用了,秦斐满脑子都是叶晓鸥跟那个恶心男人在一起的画面,恶心到了极点,甚至还有秦谦和沈薇在一起的画面,他红了眼。
叶晓鸥的脸已经麻木了,脑子里只有秦斐暴怒的样子,其他什么都没有。
她被他踩在脚下,问她:“你还敢不敢犯贱?”
叶晓鸥蜷缩地侧躺在地上,看着那一双皮鞋离去,眼睛里已经布满了血丝,嘴里是血腥味儿,不知道是自己咬破唇的,还是他打的。
曾经温文儒雅的秦斐,刚刚就跟魔鬼一样,可怕到了极致,叶晓鸥不禁想起系统的那句话,回归本来的命运。
不可能?她努力了半生,怎么可能是这种任人摆布的命运?可身上的疼提醒着她,秦斐刚才的暴虐。
叶晓鸥等了很久很久才缓过劲儿来,硬撑着从地上爬起来。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看见上面显示:“秦斐。”
她哪里再敢接?电话铃声停歇,只见微信里有新的消息,秦斐传给她两张打码的图片。
当初两人玩得疯,他给她排过美人出浴图,也曾经在海边别墅里,坐在沙滩上展示自己的身材。
秦斐:“我那里还有什么,你应该知道。别再惹我生气了,你可以报警,但是今天你和那个谁接吻视频,还有这些照片会传到网上,我的女朋友出轨,打女朋友,你知道谁会获得的同情多。”
叶晓鸥连放声大哭都不能,哭会让她身上更疼,只能打电话给金主,电话那头杨总压低了声音对她说:“晓鸥,我太太在身边……”
再打电话给助理小敏。
秦斐坐在车里,刚才一顿发泄,让他身体里的血液归于平静,他是周芸的儿子,骨子里流着周芸的血液。
他给叶晓鸥发了图片和警告,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他就算计过了,她想成为明星,他就要有拿捏她的手段。
一双死鱼般地眼看着前面,从烟盒里抽出香烟点燃,开了车窗,抽着烟,按下一个电话号码,对方接通之后,他说:“就在今晚,一个半小时以后。”
第58章 大雨之夜
秦斐开车回家, 已经是深夜十二点,踏入进家门,打开客厅的灯, 看见周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疲惫地叫了一声:“妈!”
周芸担忧地走过去问:“你今天回来怎么这么晚?”
看见周芸脸上的巴掌印,秦斐有些心疼:“妈,你怎么了?”
“刚才我给你爸去送晚饭,被他打了。”周芸眼泪落下, “幸亏我反应快, 把门给关上了。还有你妹妹吵着要见爸爸,被我糊弄过去了。”
“糊弄过去了就好,妹妹总归是妹妹,您以后教教她。上去睡吧!等下无论有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秦斐对周芸说。
周芸咬住唇,泪眼朦胧:“阿斐, 我真的, 真的只是为了你。”
“爸爸会原谅您的。去睡吧!”
在二楼的周雨瑶的房间里,周雨瑶躲在被子里, 看着她放在客厅花瓶边上, 靠着花瓶遮挡住, 正对沙发角度地的摄像头传来画面与声音。
不一会儿,脚步声传来,房门被打开,她假装睡着,她妈妈坐在她的床沿, 伸手摸着她的头, 低头印上了她的额头。
她妈妈离开,把门带上,周雨瑶浑身瑟瑟发抖, 她偷偷去看过爸爸,爸爸被锁住双脚,据说只有晚上哥哥回来才会把爸爸放开。
爸爸还告诉她,她和哥哥都是他的孩子,让她带着他的头发和哥哥头发,还有妈妈的头发去做亲子鉴定,他说,本来哥哥是要拿秦谦的心脏,因为拿不到所以要拿他的心脏。
他告诉她,一定要逃得远远的,因为哥哥可能还会拿她的心脏。
她当时觉得爸爸真的疯了,他真的疯了,妈妈和哥哥怎么会这么做呢?
看到客厅里发生的一幕,她信了。
秦斐挑唇一笑,扭了扭脖子,走到房门口,打开了门锁。里面的秦获形销骨立,整个人已经瘦脱了形,脚上带着镣铐,看见秦斐,他侧过了头。
秦斐拿出钥匙给他打开了镣铐,坐在椅子上,笑着跟秦获说:“爸爸,知道我今天听到一个什么样的消息吗”
秦获没有作答,秦斐说:“把联达推入万丈深渊的,就是你的儿子,秦谦!短短几个月联达败到这个地步,就是他一手做下的局。”
秦获已经没有任何想要知道什么秦谦做局,他现在已经崩溃,每天晚上刚刚睡着就会梦见江素美父女,而睁开眼,他就焦虑秦斐要害死他:“秦斐,你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我疼了你这么多年,爱了你这么多年……”
“爸爸,我不想你死,可我也不想死,我才二十六岁,你怎么舍得我去死?而我心脏不好,是你一手造下的孽,不是吗?我从小到大为了这个受了多少苦,您不是最清楚吗?”秦斐抱了抱秦获,“爸爸,谢谢你这么多年疼我爱我。我们赌一下,我给你先出发半个小时,然后我们来玩个捉迷藏,如果今晚我找不到你,我就放弃要你心脏,好不好?”
秦获将信将疑:“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秦斐说。
这是秦获最后的机会,虽然机会渺茫,他顾不得许多,往楼下走,没有穿袜子的脚穿上了鞋子,秦斐给他开了院门,走出家门,他想到过,是不是藏在小区里?家里有狗,如果秦斐带着狗来找他,只怕不要两分钟就找到了。
雷声隆隆,闪电将黑夜照亮,这个时候还能顾得了是不是下雨吗?
小区口子靠的是人脸识别,他出了小区,快步地往外走去,他的身体很虚弱,小区因为非常私密,所以通往外面的大路要三公里。
雨来得非常急,雨点打在脸上很疼,身上很快湿透,秦获发现平时开车一下子就过去的三公里居然那么长。
他脑子里突然响起沈德明的话:“老秦,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嫌弃秦谦是那种女人生的,你也该想想,他到底是你的儿子。每天他去上学,从家里走到外头那么长的路,刮风下雨,那天下大雨,小家伙撑着伞,车子开过水塘溅得他成了落汤鸡。”
风雨里瘦弱的孩子,被大雨冲刷,不能进屋里,他不过是稍稍瞥一眼。
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孩子命这么硬,这么能抗,发烧两天,又好了。
周芸啪啪啪的耳光声,拳打脚踢,秦谦没有波澜的眼,那个孩子永远低着头,不说话。
他越是不说话,连他也看着他厌恶,他扯着他的耳朵:“这幅死样儿,从哪里学来的?”
大雨中,他一边往前,一边回想着过去,秦谦弄垮了联达,秦谦要改姓,秦谦说:“我的孩子不会姓秦。”
当时他说不在乎,原来他心里在乎,但是他不配,三公里那么远,远到他以为自己没有能力走到,他实在没力气了,湿滑的路面,甚至让他跌倒过,他又爬起来,他告诉自己要撑着,只要到大马路上,能够有车子搭他一程,随便去哪里,远离这里就好。
这样的信念强撑着他走到了马路上,在大雨中他弯腰喘气,看见远处过来一辆车,他生怕那辆车看不见他,他走出去站在路灯下挥手,那辆车往他这里开过来速度非常快,他惊恐万分,不过是须臾之间,巨大的响声,一切归于黑暗……
第二天,一则新闻出现在财经媒体上,昨天凌晨一点五十一分,联达集团董事长秦获发生车祸,目前处于昏迷中。
秦谦,哦不!现在该叫江谦了,靠在床头看手机的时候,见到这条微博推送。
“秦获发生车祸了。”江谦说。
沈薇正在擦护肤品:“不就是重复一下操作吗?”
“而且也是昏迷。”
“多么精准的打击。”沈薇梦里有多伤心,听见这个消息就有多平静。
江谦下床换衣服,刷牙洗脸,胡乱抹了一点沈薇要求的水乳,跟老婆一起下楼。
芳姨出来说:“今天,先生和太太说出去给小姐和姑爷带早饭,家里就做了白粥。我去盛出来。”
时间还真准,李玉兰和沈德明从外头进来,两人手里拿着早点。
江谦帮着沈德明一起把早点打开,拿了醋倒入生煎和小笼里,沈德明说:“秦获出事了。”
“刚才在新闻上看到了。”沈薇把油条扯成一块一块放在碟子里,蘸酱油配粥喝。
沈德明不知道说什么,没法说这个事,除了叹息一声,不再声响。
江谦坐下喝粥,沈德明的手机响,他接起电话:“喂,老曹啊!你去探望老秦了?在ICU?我不去了,我跟他之间,你知道的。什么?这个事情跟我家阿谦有关?不要瞎说,我家阿谦昨天吃过晚饭陪着我们老夫妻俩看了会儿电视,小夫妻俩就上楼了,刚刚起床下来吃早饭。”
李玉兰伸手拿过手机,按下免提:“老曹,我是玉兰啊!怎么会说跟我们家阿谦有关?这个事情不好瞎说的,我们阿谦跟他断绝了来往。连姓都改了,跟他们家恨不能断得干干净净才好。”
电话里传来声音:“秦斐说,昨天他听人说,秦谦为了给薇薇出气,举牌福喜股份的事情,后来在龙虎榜上做了对比,而且举牌超过5%要公告,福喜不是出公告了吗,跟炒作联达股票的是营业部相同。”
沈德明抬头看江谦,江谦擦了擦嘴:“我炒个股票而已。有什么问题?”
对方听见他的声音:“老沈,你女婿也在听?”
“女儿女婿都在。就算是阿谦打压了联达的股价,跟秦获出事有什么关系?”
“这话我是听秦斐说的,算我偏听偏信了。是这个样子,秦斐最近为了联达奔忙太累了,而老秦还吵闹不休,就吼了老秦几句,把这个事情告诉了老秦。没想到老秦不信,偷跑出去,大概是想要问问秦谦吧?凌晨被车给撞了。秦斐说,没人怪秦谦,他要出气也是有理由的。”电话那头老曹说,“老沈,你劝劝秦谦,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老秦看起来就在这两天了,让秦谦和薇薇去看他一眼吧?人死了以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