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他当爹了(快穿)——从南而生
时间:2021-07-08 10:04:12

  “既然怕连累,那你为何又要做?”邵瑜问道。
  小韩氏没能再说出来。
  邵嘉良此时问道:“父亲打算如何?要送母亲去见官吗?”
  小韩氏闻言,骤然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看向邵瑜,哀求道:“我不能去见官,我一个当家夫人,怎么能去见官……”
  邵嘉姝虽然知道母亲做得不对,但她到底是心疼母亲,只能求情道:“父亲,母亲不能去见官,您就算有气,打我骂我都好,求求您放过母亲。”
  邵嘉良在犹豫片刻后,缓缓的跪了下来,他却没有说什么求情之语,只是说道:“母亲有罪,儿子愿意与母亲同罚。”
  小韩氏见一双儿女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她却只是哭,也没有制止儿女为自己求情。
  邵瑜说道:“内宅妇人干涉地方事宜,甚至还牵连出人命来,你们知道会罚什么吗?”
  两人一起摇了摇头。
  邵瑜说道:“轻则流放,重则判刑。”
  这两种无论哪一样,都不是什么体面的方式。
  小韩氏被判了罪,她的子女们又能落得什么好,邵嘉姝绝对无法像原剧情里那样,嫁给皇子为妻,而邵嘉良,日后能不能参加科考都不知道。
  小韩氏立马说道:“老爷对我纵使有千般不耐,但两个孩子都是无辜的,不能害了他们的前程。”
  “前程?真正害他们前程的人是我吗?”邵瑜问道。
  小韩氏对于做过的事情,其实并没有多少悔意,但她此时却很担心儿女的前程。
  “他们也是老爷你的孩子……”小韩氏说道。
  邵瑜只说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是夫人,也该为自己做错的事情承担责任。”
  言下之意,便是打定主意要送小韩氏去见官。
  一旁的邵嘉姝,咬咬牙后说道:“父亲,要送见官,就送我去吧,就说事情都是我做的。”
  小韩氏立马说道:“不许你这么说,你一个没有出阁的姑娘,怎么能去见官?”
  邵嘉姝哭着摇头,说道:“大不了一死。”
  小姑娘年纪还太小,压根不知道见官意味着什么,只是为了保护母亲,才会这般无所畏惧。
  小韩氏说道:“你以后还要不要嫁人了,这种话不准再说!”
  “既然姝儿愿意,那就……”
  邵瑜话还未说完,就被小韩氏急切打断,说道:“不行!姝儿不能顶罪!她一个姑娘家,千万不能去见官!”
  “娘,我可以顶罪的,只要娘好好的,姝儿不怕流放。”邵嘉姝哭着说道。
  一旁的邵嘉良也说道:“我愿意陪着妹妹一起。”
  邵瑜却说道:“有人做错了事,那就必须有人去承担,见官之事,势在必行。”
  小韩氏见邵瑜如此坚决,也知道丈夫下了决心,就一定会做。
  此时她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直不停往下掉。
  她看到一双儿女,如此都抢着为自己着想,忽然觉得自己还有什么好畏惧的,当即说道:“既然是我做错了事,那就应该我去承担。”
  “你同意去见官了?”邵瑜问道。
  小韩氏点点头,用力看了眼一双儿女后,朝着邵瑜说道:“只盼着老爷能念在他们都是你的亲骨肉,善待他们。”
  小韩氏又看向一旁的邵嘉善,说道:“我一开始嫁入这个家时,也曾经想过要好好善待你,好好将你抚养长大。”
  小韩氏一家三口哭作一团的时候,邵嘉善一直游离在外,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看着这一家子。
  此时听到小韩氏这样说,他心下也不是没有半分触动。
  “只是人终究有私心,慢慢的我便改了想法,没有善待你,都是我的错。”
  “可我虽然待你不算尽心,但也护着你长大至今,这你要承认,对吗?”小韩氏问道。
  邵嘉善说道:“我很感激您这些年来对我的照顾,我母亲嫁妆之事,我也不打算再追究了。”
  小韩氏闻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转而说道:“你母亲的嫁妆亏空的,我可以还给你,但也希望你在日后,能够尽到一个做兄长的责任。”
  邵嘉善点点头,说道:“他们都是我的弟弟妹妹。”
  小韩氏闻言,心底一松,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去见官,她的儿女不能有一个流放的母亲。
  小韩氏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墙壁上,心下想着,那么洁白的墙面,如果撞上去,应该会死得很快吧。
  小韩氏心中存了死志,此时过往重重全都浮现她的心头。
  她上辈子嫁入侯府,只是丈夫不成器,她又迟迟没有孩子,受尽婆母的冷眼,最终不到四十岁,就因为缺乏照顾,而死于一场风寒。
  她死后一睁眼,却又回到了少女时期,那时候姐姐死了一年,姐夫正打算再娶,她便动了心思。
  上辈子姐夫娶了方家的庶女,那女人生了一儿一女,她费尽心思养废了邵嘉善,将他养成了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
  那个女人又费尽心思霸占了姐姐的嫁妆,她做了这么多坏事,偏偏运气却很好,儿子科举入仕步步高升,女儿嫁了个不受宠的皇子,却躺赢当了皇后。
  一个原本方家不受重视的庶女,却成为了新帝的岳母,在京城处处受人追捧。
  小韩氏重活一世,心下想着:一个庶女都能做到,为什么我不能做到呢?
  小韩氏知道侯府是个天坑,便转而设计嫁给姐夫,她也如愿生了一儿一女。
  只是上辈子小韩氏恨那女人教坏邵嘉善,等到她自己进门后,一开始也想好好教养长子,只是自从亲生儿女出生后,她就变了。
  小韩氏不再希望长子有出息,开始有目的的拿好玩的东西引诱他,看着姐姐丰厚的嫁妆,小韩氏内心也充满了嫉妒,她开始一点一点的蚕食侵吞。
  她开始走方家庶女的老路,只是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自己不会像那庶女那样,自己一定会照顾好邵嘉善的未来,让他当一个快乐的米虫。
  若是邵嘉善没有经历剧情当中的那场意外,也确实一直在当一个快乐米虫。
  小韩氏望着眼前的邵嘉善,回想起自己的前世,她没有自己亲生的孩子,而邵嘉善死了亲娘,那时候她这个亲姨母,也是用尽力气对这个外甥好的,只是如今,两人之间却变成了这样。
  小韩氏最后又看了邵嘉善一眼,忍不住问道:“善儿,我做了这么多错事,你恨我吗?”
  邵嘉善摇了摇头,说道:“我能平安长大,全是靠着您的照拂,我不恨您,只是没有办法再拿您当亲娘了。”
  小韩氏闻言心下一酸,轻轻点头,紧接着用力朝着雪白的墙壁撞去。
  邵瑜早就猜到她可能会如此,因而此时只是拦了一下。
  因他拦了一下,小韩氏撞墙的阵势一缓,到底还是撞了上去,顷刻间便头破血流。
  邵瑜立时让人拿着东西过来包扎。
  几个孩子,就连邵嘉善此时都关切的围了上来。
  小韩氏哭着说道:“我不能去见官,如果老爷真的觉得我做错了,那我宁愿死,我也不愿意去见官,坏了孩子们的前程。”
  邵瑜阻拦过她,自然知道她说的都是实话。
  如今她伤势虽然不重,没有性命之忧,但头顶上却可能会留疤。
  “可必须要有人去见官,去承担这些事。”邵瑜说道。
  小韩氏眼泪流了下来,只不停的说道:“我不能去,我不能去……”
  她上辈子没有亲生的儿女,这辈子有了邵嘉良兄妹俩,将两人全都疼到了骨子里去,只恨不得将世上最好的一切全都捧到他们面前,怎么会做出坏了他们前程的事情。
  “爹,让我去吧。”邵嘉善忽然说道。
  所有人全都诧异的看着他。
  邵嘉善说道:“妹妹未来要嫁人,弟弟要科举,而我什么都不会,也是个京中人人皆知的纨绔,我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不稀奇。”
  小韩氏此时更是人都傻了,立马说道:“孩子,这不是你做的,你不必如此……”
  她虽然一心想要养废邵嘉善,但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害死他,只是想着他废物一点,这样她的儿子才能再家中受到更多重视。
  此时邵嘉善主动提出要给她顶罪,小韩氏忽然觉得自己跟他一比,渺小得如同一个侏儒。
  “没事,此事判下来后,多半是流放,你们定然会一路打点,我吃不了多少苦头。”邵嘉善笑着说道。
  但他却没有说,如果不是流放,如果是问斩,那会怎么样。
  小韩氏用力摇头,死死的拽着邵嘉善,不愿意他去。
  邵嘉姝此时心里对这个大哥,再没有半分芥蒂,只是抢着说道:“母债子还,大哥不是母亲的孩子,我才是母亲的孩子,要去也该是我去。”
  邵嘉良也争着要去。
  邵瑜看着孩子们争先恐后的模样,叹息一声,说道:“这个家之所以会成为这样,夫人有错,我也有错。”
  在场之人,全都一愣,他们不明白邵瑜为何突然这样说。
  邵瑜接着说道:“既然当初拉偏架送过去的是我的名帖,如今自然也该是由我来承担一切。”
  所有人此时全都不敢置信的看向邵瑜。
  邵嘉良更是直接说道:“父亲不可如此!”
  “我是一家之主,有何不可。”邵瑜说道。
  “可如果我去见官,你受到牵连也要削官夺职,那如今是你自己去认罪,后果会如何?”小韩氏忍不住问道。
  邵瑜说道:“此事全凭圣上裁决。”
  这个案子如果将邵瑜牵扯进去,那必然要报给皇帝,只有皇帝才能决定邵瑜的最终去留。
  而邵瑜如今是这个家里的支柱,一旦他倒下了,那所有人都不会有好前程,这个结果,远比小韩氏去见官更加可怕。
  “既是见官,自然该是罪魁祸首去。”小韩氏说道。
  她见官,孩子们还能好好的活着。
  而邵瑜认罪,万一流放砍头,那邵家就全完了。
  她虽然想得清楚,但邵瑜态度却十分坚决。
  “一家之主嘛,关键时刻不就该站出来,况且夫妻一体,你做的就是我做的。”邵瑜说这话时满脸豁达。
  但邵家所有人全都拦着他。
  可这些人如何能拦得住他这个一家之主。
  邵瑜只是让人看着这间院子,不许他们外出,便自己出了门。
  一见邵瑜离开后,小韩氏立马整个身子都瘫软在地,此时她哭着说道:“为什么你父亲一定要去见官?”
  邵嘉良说道:“父亲一辈子性子刚直,且他心中估计都想着,是因为自己的一时不察,才害得母亲铸成大错。”
  “都是我背着他做的,跟他有什么关系呢……”小韩氏喃喃道。
  “父亲心中,他与母亲夫妻一体,自该互相担当。”邵嘉良说道。
  小韩氏眼泪越发停不下来,她嫁给邵瑜,一开始是想当皇后的母亲,但婚后丈夫的爱护都是实打实的,京中有几个官员不纳妾,但邵瑜却偏偏忍得住,她又不是草木,自然会对邵瑜升起感情。
  如今见丈夫因为自己,要毁掉自己的前程,甚至孩子们都要受到牵连,内心满是痛苦。
  “我……我要害死你父亲了……”
  邵嘉良赶忙安慰,但并没有太大的作用,小韩氏依旧几次哭得差点昏厥过去。
  邵瑜出了邵府,径直去了京兆府。
  京兆府接到从大理寺送过来的案卷,只觉得万分棘手,他甚至还一万个想不明白,这案子为何从大理寺送了出来。
  毕竟如今移交过来的案卷里,多了一封信,一封太明县令回给邵家的信件。
  信件中满是谄媚,却也说清楚了孙王两家之间的纠葛与决断。
  邵瑜是大理寺卿,这信件还能从大理寺移交过来,说是自爆也不为过。
  京兆府尹想不明白邵瑜在发什么疯,但他却不能任由邵瑜这么疯下去,他只当做这是送错了,当即就要人退回给大理寺。
  但他的人还没有出门,邵瑜就来了。
  “邵大人,您是来追此案卷的,对吗?”京兆府尹问道。
  邵瑜摇了摇头。
  京兆府尹又问道:“那您是来销毁此案卷?”
  京兆府尹此时倒乐得让邵瑜销毁这个案卷,毕竟他跟邵瑜没有仇,若是邵瑜真的做出这样的事情,那相当于他拿到了邵瑜的一个把柄,这样一来反而对他有利。
  “我是来认罪的。”邵瑜说道。
  京兆府尹满是惊诧的看着他。
  京兆府尹怕麻烦,只觉得这个案子注定会十分麻烦,他怕自己为数不多的头发又要掉起来。
  “邵大人这是何必,您要真觉得亏欠那一家人,还不如多多给他们一些补偿。”京兆府尹说道。
  邵瑜却道:“补偿要给,罪责也要认。”
  见他如此坚持,京兆府尹想了想,说道:“邵大人且在此处等着,我先入宫一趟。”
  大理寺卿虽然是正三品,似乎听起来内有一二品那么厉害,但他却是大理寺的头目,是朝中重臣。
  京兆府尹与大理寺平级,虽然案件的管辖地在京兆府尹名下,但他却不一定有资格审问邵瑜。
  京兆府尹带着案卷匆匆入宫求见。
  皇帝如今已经年过六十,但看起来依旧精神矍铄,京兆府尹没有等太久,便被皇帝召见。
  京兆府尹将事件经过说了一遍。
  他知道皇帝年纪虽然很大了,但却并不好糊弄,因而也没有半点要隐瞒的意思,而是将整个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你说是邵瑜主动派人送过去的?”老皇帝问道。
  京兆府尹自是点头,又问道:“此案究竟该由何人来审理,又该如何审理,还请圣上裁断。”
  老皇帝翻阅着案卷,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拿起信件来又细细看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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