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画家——轻侯
时间:2021-07-08 10:05:11

  这是什么魔音穿耳?
  如果他有罪,也该法律制裁他,而不是让这个叫廖珊珊的如此折磨他!
  “华婕你肉肉好软啊,不像我都是硬肉,你热乎乎软乎乎滑溜溜的怎么这么好摸!”廖珊珊第无数次感慨,像个爱玩面团的小孩般爱不释手。
  华婕不好意思的捏住廖珊珊手腕,才想投桃报李的也夸夸对方手手滑滑什么的,身侧的沈墨忽然开了口:
  “要上早自习了吧?还在这儿杵着干嘛呢?”
  他声音格外凉飕飕,一双没有温度的眼睛直横向廖珊珊。
  “……”廖珊珊吓的身体一僵,朝着华婕呲了下牙,忙捧起吃了一多半的蛋糕,拎上自己的书包,转身就跑。
  溜了溜了。
  ……
  ……
  期末考试和超长寒假就要前后脚赶到了。
  同学们又悲又喜,情绪极度复杂。
  最后一周的每堂课,同学们听的过程都精神过度敏感。
  大家一边跟着老师划重点,做习题,听难题讲解,一边将老师的每句话都深度解读——
  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老师说‘这个题不一定考,不过前年高考大题有类似题型,也要背背’,距离高考还有三年呢,老师为什么又说不一定考,又提起超级重要的高考曾涉及到?
  难道这是老师的陷阱?让同学们对这个题松懈,其实期末考试大题会出现?
  只有对老师的每一句话专心牢记的人,才配在这道大题上得分?
  不行,这道题必须背下来!
  老师上节课就提到过这个是重点,为什么今天又提了一次?
  他是不是在暗示我们这个题必考?
  “华婕,你说刚才课上班主任那句话什么意思?为什么说会让我们过个好寒假?是不是这几天她讲的内容,期末考试都会考?只要我们这几天跟着她好好复习,期末就不会考很坏?”廖珊珊手按在华婕桌面上,歪着头苦恼的问。
  那神经质的模样,仿佛鲁迅笔下说“赵家的狗何以多看我一眼”的狂人。
  “老师不会漏题的,不过跟着好好复习,应该也——”华婕话才说到一半,廖珊珊就游魂一边飘向教室门。
  “……”华婕歪着头唇角抽了抽。
  幸亏只复习一周就考试了。
  多复习一段时间,只怕大家都会疯。
  华婕这几天连画都没时间画了,每天认真复习,有空就拉着沈墨给她讲难题难点。
  人一旦沉浸在某事里,时间就会过的格外快。
  眨眼便到了考试日,又是一连三天考试。
  每考完一科,身体都会放松一点,到最后一科卷子交上后,华婕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软绵绵的舒服到不行。
  考完了考完了!
  不管成绩如何,要放假啦放假啦~~
  她长长舒出一口气,才要转身去收拾东西好回家,监堂老师忽然问道:
  “这次考的怎么样?上次一下冲进班级前十,这次目标是什么?”
  华婕挠挠头,对上历史老师温和的笑眼,忽然调皮道:
  “目标是第一,不过只要考进前五就高兴,要是没进前五,立马哭。”
  “哈。”历史老师被逗笑,一边整理卷子,一边又道:
  “听说下半学期文科都学的不错,高二要分文理班了,想好选什么了吗?”
  “想好了。”华婕几乎想都没想,就笃定的点了头。
  历史老师挑了下眉,这孩子是早就已经规划好了吗?
  “学文。”她说。
  不畏艺考,而是为了自己跟沈老师提到的目标。
  她想学文,想了解这个社会,了解人生的意义,了解哲学,也了解历史和历史中的人,了解文学……想让自己更加洞察世事,想变得在情感上更通透也更敏感。
  重活一世的她,不仅想画画,还想在绘画的过程中,描绘令她感兴趣的人文世界。
  “……”历史老师笑笑,“挺好,下半年你历史学的非常不错,挺合适的。”
  “谢谢老师。”华婕又甜又礼貌,转身收好自己的东西,又认真跟老师道别,才走出教室。
  历史老师望着少女的背影,忍不住心生喜爱。
  在这个年纪,能对自己的未来有如此明确的想法,是很不容易的。
  希望她所选的,真的是她整个人生都向往和感兴趣的吧。
  ……
  ……
  4号考完试,华婕回到家就开始收拾东西。
  日常用品一样一样往妈妈新给她买的拖轮箱子里塞,换洗衣物,洗护用品,身份证……
  这个年代没有手机,付款等形式不方便,还得带些钱。
  又是火车又是飞机的,还要四处跑着玩,华婕怕钱丢,妈妈干脆给他秋裤内侧封个小兜,钱都贴身揣着。
  这下总算放心了,几张百元钞,还有五十的二十的十块五块一块的,塞一塞后,鼓鼓囊囊的,小肚溜圆儿。
  一看就吃的很饱的样子……
  这要是到了首都吃上两顿烤鸭什么的,真吃到小肚溜圆,那还不得撅起来?
  临睡前,华父仍然不咋放心,一会儿过来问问带没带身份证,一会儿问问带没带够袜子啥的。
  女儿第一次出远门,还不是爹妈带着,实在有点不放心。
  华婕一边将画板、颜料、毛笔之类的东西揣进书包,一边道:
  “爸你和妈妈就放心吧,我都带上了。”
  她身体里住着的可不是个没出过门的怯生生的小姑娘,上一世虽然宅,但全加上也独自去过不少地方了。
  尤其只身在魔都打拼,那都是经过历练的。
  “还要带着画板啊?这大包小包的……”华父皱眉。
  本来觉得拉个小拖箱就行了,怎么还要背个大包装画板之类的啊?
  “老师说会带着我们去天安门写生。”华婕仰起脸,笑嘻嘻道。
  十分期待。
  “……”华父嗯了一声,一边嘀咕‘带这么多东西,死沉的……’,看看闺女的瘦肩膀,他更不放心了。
  ……
  隔日一大早,华父华母就去上班了。
  华婕拿着妈妈给她的钱,跑去买了一堆盒装泡面、火腿肠等可以在火车上充饥,又非常解馋的东西。
  她还专门买了水果和黄瓜,千禧年的绿皮火车上各种味道混杂,躺着晃悠就够难受的了,再配上那味儿可就遭罪了。
  清爽的橘子能缓解晕车,还清新好闻。
  黄瓜水润提神,在买不到什么新鲜食物的火车上,你啃一根,能把一节车厢人的馋虫都勾出来。
  她准备好东西,在家热了热饭吃。
  中午时父亲打了辆车过来接她,送她去火车站。
  华父一手拽拖箱,一肩扛大包,手上还拎着华闺女的小书包。
  华婕伸手想帮爸爸分担,精瘦的男人却躲开了她的手。
  “快走吧。”他催。
  华婕忙将欢欢关在屋子里,给爸爸开门再锁门,再开院门再锁门。
  出租车就停在院门口,华父大包小包的往汽车后备箱里装,司机师傅也下车过来帮忙。
  邻居边婶正巧带着边鸿出门,瞧见了问道:
  “这是去哪儿啊?”
  “去北京,之前参加个全国画展,得了个第二,去领奖。”华父转过头,喜气洋洋道。
  语气虽平平无奇,措辞却像是早就在心里排演过无数遍似的,格外通畅。
  满满都是对女儿的欣赏和宠爱。
  边鸿上前想要伸手帮忙,华父已经抢先举起箱子,塞进后备箱里摆摆正。
  “哎呦,真厉害啊。”边婶啧啧感慨,看着华婕笑着道:“长大了,又漂亮又聪明,画画还这么出息,真是个好孩子啊。”
  “谢谢边婶。”华婕不好意思道,转头朝着边鸿吐了吐舌。
  “……”边鸿也望着她笑笑。
  “那先走了啊。”华父说着拍拍女儿肩膀,父女俩跟边婶和边鸿道了别,便坐上出租呼啸而去。
  待看不到车了,边婶才转头拐了下儿子:
  “光瞅着,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让你跟人家道个别,夸个厉害啥的,这么难吗?
  “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唉。”
  “……”边鸿抿了抿唇,仍旧没吭声。
  “唉……”边婶拍拍儿子的背,没辙,越长大话越少,说啥也没用。
  “行了,走吧。”她收了收衣领,率先往巷子口走。
  边鸿抿了抿唇,跟在母亲身后,过巷口时垂眸盯着自己鞋尖,轻轻踢了踢挡道的石子儿。
  ……
  ……
  沈佳儒出门也准备了许多东西,大包小包装了不少。
  他早上还专门给华婕打了电话,让她不要带水彩颜料了,他给她带了之前自己在国外买的固体水彩颜料,背着写生方便多了,不用担心流淌混色或者冻住之类的。
  这次赵孝磊陪着他一起出差,沈墨自己在家镇守基地。
  最后检查过身份证和钱等,终于开始穿羽绒服和棉鞋,准备出发了。
  这时一直在屋里学习的沈墨忽然走下楼,手里拎着一个大书包。
  他不吭不响迈步到门口,开始穿外套。
  “?你干啥去啊?”沈佳儒随口问。
  “我送送你。”他头也没抬,蹲下身系鞋带。
  “???”他儿子居然要送送他?
  沈佳儒挑眉瞠目,他们父子俩的关系一直淡淡的,互相之间的默契大概就是自己顾好自己的事。
  沈墨居然会大费周章的穿衣穿鞋跟着去火车站送他?
  抿着唇,沈佳儒忽然觉得心里有点软软的。
  到底是血亲,往日里就算再怎么拽拽的爱答不理,但实际上还是惦记的吧。
  他已经好多年没有出过差了,父子俩在劲松市,虽然关系不是那种常规的亲密父子,但互相陪伴多年,相依为命着,也有了每日看见对方才安心的习惯吧。
  走到门口,他拍拍儿子的背,不善言谈的父亲,也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对儿子贴心行为的感动了。
  一路坐在车上,沈佳儒心里都有点感慨。
  处在那种令他不是很习惯的父子亲情氛围里,既觉得陌生,又有点动容。
  直到停车下车,赵孝磊大件小件拎东西,沈墨头都没回,看也没多看亲爹一眼,直奔车站外提前抵达的华婕父女……
  沈佳儒忽然皱了皱眉。
  然后,他看到沈墨将出门时就提着的大书包递给华婕,然后很熟稔的跟华父讲话,他才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臭小子哪tm是送老子啊,分明就是蹭车过来送同桌华婕的吧!
  ……
  5号下午有些冷,华婕正一边抱着自己,一边原地蹦跶跺脚。
  沈墨走过来先跟华父聊了两句,才拽了下她。
  沈佳儒和赵孝磊过来跟华父打招呼,三个男人一边讲话一边看着两小只跑到一边说悄悄话,谁都没有说什么。
  沈墨见华婕冻的脸通红,伸手将她羽绒服的帽子撩起来,盖在她头上,然后才道:
  “我给你买了些零食,你上火车没事儿的时候吃吧。
  “里面的一板娃哈哈AD钙奶和其他饮料,火车上你自己喝不掉,就跟陆云飞他们分着喝,上火车不让带的。”
  “这么好!”华婕将羽绒服帽子抽紧,只露出围脖上方的一双大眼睛,高声感慨时,声音听起来也闷闷的。
  “包内侧还有一个手机,里面有我手机号,你有啥事直接联系我。
  “话费我提前充过,你先用着,别告诉别人。
  “不是送你的,等你回来了再还我。”
  “……”华婕仰头看着他,觉得自己非得以身相许,不然根本报答不了他的恩情了,眼巴巴看着他,她一边跺脚取暖,一边情绪饱满道:
  “恩人!”
  “不用太感动,毕竟我们是你管我叫过爸爸的关系。”他伸手拍了拍她戴着帽子显得格外大的脑袋。
  “这么说来,你对我是父爱咯?”她歪着脑袋瞪他,讲着讲着却忍不住笑起来。
  “操碎了心。”他装出超级不高兴的模样。
  两个人在这边聊天,那边钱冲妈妈带着他也赶来了。
  钱母见到沈老师便是一通道谢,然后一边等方少珺和陆云飞,一边聊聊钱冲最近画画遇没遇到什么问题。
  火车站前是一个大广场,广场中央一个很漂亮的雕塑,雕塑四周堆满了来不及清理的雪。
  七八个小孩儿在雪堆边打雪仗,玩的一阵阵欢笑和尖叫。
  华婕正原地蹦跶,忽然一个雪球砸在她腿上。
  转头看去,便见孩子们疯狂在雪堆边以雪球为武器互殴,搞的雪絮满天,特别欢快。
  心情好的她一时兴起,转身弯腰在地上捞起一团雪,朝着方才打自己的小孩儿便丢了过去。
  雪团啪一声砸在那孩子屁股上,小正太哈哈大笑,仿佛被打是件多么快乐的事儿一般。
  一边笑,他一边转头呼朋引伴,齐齐举雪球集会殴打华婕。
  少女并不示弱,一边跑过去,一边捡雪球见人就丢,将一群孩子得罪了个遍。
  小孩儿们多是跟同龄人玩,难得遇到个大孩子捧场,尖叫笑闹声更大了,一个个连滚带爬的闹腾。
  华婕被多个孩子四面八方的扬雪砸雪球,她也不手软,格外认真的团雪球回敬,但凡打中谁的屁股,都会爆发出哈哈咯咯的笑,以爽朗的笑声向所有孩子耀武扬威。
  沈墨歪头垮肩露出无奈又不耐烦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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