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画家——轻侯
时间:2021-07-08 10:05:11

  “小张,你过来,这个培训的时候送了你一把小桃木剑那个华叔记得不?”
  “记得,小桃木剑我现在还挂腰上呢。”穿着列车长制服的小张走过来,一边说一边掀起衣服要给列车长看看他的桃木剑。
  女列车长忙伸手按住,“不用不用,呢,这个小姑娘,华婕,你华叔家闺女,坐到哈尔滨,路上你帮着看看行李,有点啥事儿照顾着点。”
  “啊,华叔家闺女都这么大了。”小张探头看了眼华婕,一笑起来眼睛就没了。
  “叔……哥哥好。”华婕继续微笑。
  “行了,你们坐着吧,有事儿喊谁都行。”女列车长说着拍拍华婕肩膀,把列车员小张也拍回了岗位,自己才摆手告别离开。
  “……”华婕再次长长吐出一口气,坐回软铺时,感觉起起坐坐的腰都酸了。
  “你是本次列车的红人明星吗?”钱冲终于按耐不住,嘲讽开口了。
  “看样子好像是。”华婕并没有被他嘲生气,反而笑着一本正经道。
  “噗。”钱冲忍俊不禁,“一起速写吧?你画我,我画你。”
  “好哇。”华婕说着站起身,“在大包那里夹着,你帮我取下来呗。”
  钱冲帮她取速写板和铅笔橡皮时,华婕顺便让他把沈墨送她的书包也拿了下来。
  她坐下后先将画板放一边,抱着沈墨的大书包拉开了拉链。
  里面满满登登全是零食,千禧年前后经典零食比巴卜,锅巴,核桃酥,鸡蛋蛋糕,无花果干,喜之郎果冻,旺仔小馒头……甚至还有一包跳跳糖。
  华婕一样一样翻看,觉得这一包东西,好像是小学生参加运动会前,父母给准备的吃的啊!
  她将AD钙奶和健力宝掏出来给大家喝,见陆云飞嗑瓜子嗑的嘴巴干干的,她干脆帮他撕开一根吸管,戳进钙奶里,塞进他手里。
  “……”陆云飞于是一手钙奶,一手瓜子,抬头怔怔望一眼华婕,忽然觉得这个明明比自己小的女生,这么像大姐姐呢?
  搞的他好似个宝宝啊。
  “你画不画啊?”钱冲走到包厢外,按下过道另一边床边的小坐,坐下后催她。
  “知道了。”她又将开了一瓶钙奶,塞进钱冲手里,转头看看方少珺,见对方已经再次看向窗外风景,便没主动搭话。
  自己也叼了一瓶钙奶,撕开一袋比巴卜,这才侧身靠着车厢壁,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稳当,对着钱冲画起来。
  车厢内这一小方天地,除了况且况且的火车声、吸钙奶和嗑瓜子的声音外,便只剩下哗啦哗啦铅笔划过纸张的声响。
  窗外城市的风景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连绵起伏的山景,白茫茫的湿地草场,披霜挂雪的原始森林,还有隔一段便有的电线杆。
  北方的山荒凉而豪迈,偶尔飞过的鸟群,肃冷的野外风光多了丝生动趣味。
  又坐了一会儿,方少珺也掏出画板,画的却是窗外一闪而逝的自然风光。
  只有陆云飞还在慢条斯理的嗑瓜子,望着窗外长久的发呆。
  ……
  火车上的一夜很快度过,孩子们一直画到快熄灯才停笔。
  夜里大家都有点兴奋,不太睡得着,但也默契的没有尬聊。
  虽然一起画画度过了好几个月,但他们好像还是不太熟。
  熄灯后,华婕躺在被窝里,探头往外看,火车外一掠而过的树和草场都是白色的,反射着夜晚的光。
  那种广袤的旷野,荒无人烟的空凉,让人产生想冲进去放肆狂奔的冲动。
  华婕趴在床铺上,望着窗外,被大兴安岭的原始之美所触动。
  脑中忽然浮现《鬼吹灯》第一部 开头,许多剧情都是在东北荒野中发生。 
  在那廖无人烟的山野树海深处,到底是怎样的呢?
  有熊吧?有蛇吗?狼和傻狍子之类的呢?
  “钱冲,你睡着了吗?”华婕小声问。
  “睡不着,干嘛呀?”躺在她下铺的钱冲有点心烦的问。
  “我给你讲个睡前故事吧。”她小声道。
  “黑童话吗?”他立即来了兴致。
  “不是,我再给你讲个新的。之前遇到个哥哥给我讲的,他说再过几年,他就把这个故事写出来。”华婕一边说,一边道:
  “是个盗墓故事,从前有两个好伙伴,一个叫胡八一,一个叫王凯旋……”
  她伏在床铺上,小小声的讲了起来。
  钱冲仰躺着,闭目认真倾听,刚开始还没觉得,听着听着便入了迷,时不时被吓一跳,或者勾的急问‘然后呢?’。
  隔壁铺上的方少珺原本背对着华婕,过了一会儿翻身躺平,支棱着耳朵也听了起来。
  陆云飞同样侧过头,时不时睁眼朝着华婕的方向看一看,显然也在听。
  待讲到九层妖塔的时候,三个孩子已经彻底沉浸在故事里,一边害怕,一边期待起来。
  待胡八一当知青和当兵的段落都讲完,华婕的兴头也淡了,讲的也有点困了,便收声留下四个字‘未完待续’,便准备睡觉。
  钱冲愤愤道:“你这就很过分了啊,黑童话不讲完,这个盗墓故事也不讲完,你这样的要是写小说,非得被作者追杀寄刀片不可!”
  “哈哈,这个盗墓故事要讲完,那十天十夜也不够,我们还是好好睡觉吧,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呢。”华婕笑嘻嘻道。
  “……”陆云飞整理了下被褥,没有开口,乖乖接受了现状。
  方少珺一直都是假装睡觉偷偷听故事,自然也不可能开口催更,虽然很想继续听,但也只能忍住。
  “那你什么时候继续讲?”只有钱冲最性急,也最直接。
  “等以后我有空的时候,你要是想听,可以来求我。”华婕掖好被子,打了个哈欠。
  “……”钱冲气呼呼瞪着上方的木板,恨不得踹上一脚。
  又过了一会儿,陆云飞铺位上传出和缓的呼吸声,一向慢性子的少年最快睡着,而且很老实不打呼。
  华婕隐隐也有了睡意,怀里揣着的手机却忽然震动了下。
  她愣了下,才伸手入怀。
  是沈墨塞给她的诺基亚。
  这个手机是他偷偷给她的,能给她发短信的,自然也只有他一人。
  她还有些不习惯这种早期跟遥控器一样的平板小砖头手机,尤其是小的只有娃哈哈瓶口那么大的屏幕。
  点亮手机后,屏幕上显示着一个未打开的信封图标,她下意识想触屏,按上去才反应过来眼下并没有这个功能。
  于是只好乖乖的一下一下按键。
  【你妈妈晚上做了很好吃的炸虾球,香,酥,鲜,可惜你没吃到。】沈墨。
  “……”华婕咔咔咔按键回复:【你是不是故意馋我这个在火车上吃不到的小可怜?】
  【显而易见。】他回复的朝欠揍。
  【……以德报怨的我,仍然会给你买小手信。】
  【小手信?什么玩意?】
  【特产小礼物什么的啊,这都不知道吗?】
  【装腔作势。】
  【彼此彼此。】
  【怎么样?能睡好吗?】
  【还行,虽然有点晃荡,被子有点点潮味,反正我们都穿的严严实实的钻被窝睡觉,也还能忍受,等明天坐飞机到了首都,就能换衣服洗澡了。】
  【嗯。】
  【我倒是能睡好,就是钱冲和方少珺似乎被我讲的恐怖故事吓的有点翻来覆去,哈哈。】
  【你还会讲恐怖故事?】
  【格外擅长!】看过的故事复述一遍嘛,小手段。
  【等你回来给我也讲讲。】
  【那你可得求求我。】
  【放假了,不服管教了?】
  【放荡不羁爱自由,想听故事必须求~】
  【……】
  【哈哈哈哈哈哈!】
  华婕裹着被子,蜷着身体,体会到了隔空调戏美少年同桌的快乐。
  【早点睡吧,明天出发不要落下东西。】
  【嗯,晚安~】
  【。】
  将手机攥在手里,她又翻回去看了看两个人的短信对话框,一条一条重看。
  发短信还是太麻烦了,这要是有微信,她可以把这个天聊的更好。
  揉了揉眼睛,她暗灭手机屏幕,挂着温和的笑,逐渐进入梦乡。
  直到后半夜,她被方少珺推醒。
  方少珺十足别扭尴尬,却格外无奈的请求华婕陪着一起上厕所。
  迷迷糊糊揉着眼睛,她从上铺爬下来,跟着方少珺开门出了包厢。
  在一串非常非常昏暗的幽幽夜灯指引下走向车厢边缘的卫生间。
  车厢里除了况且况且声外,还有一些诡异的风声和金属碰撞声,以及人类打呼的声音。
  列车员靠在边缘也睡着了,前后黑洞洞的,火车外也是死寂的夜,怪不得方少珺会害怕。
  她抱着膀等在卫生间外,想着来都来了,一会儿不如也上个厕所。
  寒意侵袭,她忙搓搓自己手臂。
  自作孽不可活啊,谁让她嘴欠,非要在睡前给他们将什么鬼吹灯呢。
  ……
  ……
  第二天一早,沈佳儒一行便从火车站转道飞机场。
  一下火车,华婕便直打哆嗦。
  明明都是零下三四十度,为什么哈尔滨比劲松还冷?大城市这么了不起吗?温度寒的人浑身发颤。
  钱冲一路帮华婕扛着大包,跟着沈佳儒身边,走的飞快。
  华婕拖着拖箱,背着自己的贴身小包和沈墨的零食书包,跟方少珺、陆云飞走在后面。
  老师包了辆7座车,直奔机场而去。
  不出所料,沈老师出手就是阔绰,又是头等舱。
  坐上飞机后,沈佳儒原本以为至少没坐过飞机出过远门的华婕会表现出兴致勃勃的新鲜感和好奇心,结果并没有。
  四个孩子一个塞一个的冷静,华婕也只有在坐入头等舱大躺椅的时候表现出了些许的惊奇和愉悦。
  对于坐飞机这件事,孩子们都淡然的很。
  而且,飞机还没起飞,四个人就不约而同掏出了速写本,画画车窗外的长梯,画画远处的候机楼,画画自己的鞋、自己的左手……
  “……”沈佳儒微微一笑,转头看向赵孝磊。
  “……”赵孝磊尴尬的搓了搓手指头,这就是自己跟天才们的差距吧,他连速写本都没带。
  飞机起飞时有些颠簸,钱冲时不时皱眉闭眼露出痛苦表情,但好在没有做出害怕的握住华婕手的狗血剧情。
  待飞机彻底平稳后,钱富贵仍在牙齿打颤。
  华婕有些担心,肘部拐了拐他:“哎,你是不是害怕坐飞机啊?”
  钱冲睁眼看了看她,没有吭声。
  他不是害怕坐飞机,是在某些没有安全感的环境里,会有犯病的预兆。
  他越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越觉得烦躁难以控制,恨不得跳起来大喊大叫,狠狠揍人。
  华婕见他已经开始脸色发白,便伸手跟空姐要了杯白开水,又轻轻拍他手臂,有些不确定的问:
  “你要不要继续听《鬼吹灯》的故事?”
  “……好。”他喝了半杯白开水,转头看她一眼,应道。
  华婕想着故事可以帮他分神,听入迷了应该就会忘记自己是在坐飞机了吧?
  于是,《鬼吹灯》的故事继续,精绝古城探险开始了。
  渐渐的,在少女慢条斯理的讲述中,钱冲的情绪平稳了下来。
  他一边努力控制自己,一边听着她的故事竭力沉浸。
  华婕一边讲,一边下笔画出自己想象中的小说中的场景或鬼怪。
  待飞机开始下降颠簸时,钱冲居然没有再陷入情绪,整个人似乎都平静了下来。
  一个好故事,原来真的可以有奇效。
  下飞机时,钱冲不仅帮华婕背大包,连沈墨给她的那个零食爱心背包也挎在了肘间。
  踏出出口后,一行人便瞧见了大大的接机牌:【热烈欢迎沈老师抵京——清美双年展】。
  沈佳儒抬手招了招,接机的主办方和沈佳儒小队汇合,坐上小巴士,直奔双年展赛制组准备的酒店——
  所有外地来参加颁奖的人,都住在这个酒店里。
  午饭由王建亲自接待。
  许多来参加颁奖活动的画手和嘉宾也都到了,一群人集合上车,直奔首都一家很不错的铜锅老店吃火锅。
  下车时,王建一一跟每个人打招呼,请大家入座。
  当跟沈佳儒握手后,王建视线扫向沈老师身后的四个学生。
  “这是华婕。”沈佳儒拍了拍正巧站在他身边第一位的少女。
  王建目光立即落在华婕脸上,忍不住笑着道:
  “你就是华婕啊。”
  这个给赛制组带来巨大冲击和麻烦,画出两幅风格笔触截然不同的水彩画,害评委们就两幅画哪个更好争的面红耳赤的画作者,就是眼前这个小姑娘吗?
  看起来娇滴滴的,很乖巧的样子,没想到笔触风格可以开那么大,而且还有一幅水粉画……
  “王老师好。”华婕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礼貌行礼。
  ‘你就是华婕啊’这个局势和语气,是啥意思呀?她干了啥坏事儿吗?
  王建才要开口再讲句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王建,你不是说沈老师已经——啊,沈老师你好。”
  中年男人走到跟前,才看见被王建挡住的沈老师,忙伸出手跟对方握手。
  “易主任好久不见啊~”沈佳儒也露出微笑,他跟眼前的鲁美国画系主任易南昇曾经参加过同一场画展。
  “哎呀,真的是好久了,上次见还是六年前呢,哪想你说走就走了,搬到东北那么老远。”易南昇笑着用左手拍了拍沈佳儒手背,才松开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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