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画家——轻侯
时间:2021-07-08 10:05:11

  “哈哈,反正……你们这的天才,哈哈哈……我可是在法国见识过各种世界级画作的人,一个中国小城的天才……哈哈哈……”
  埃米尔一边意味深长的笑,一边摊了摊手。
  他可不觉得自己能在北方小城看上什么喜欢的画。
 
 
第126章 国际木匠   他觉得他可能就是个工具人。……
  华婕周六周日在老师家画《拍卖会上的我》, 周一到周五也不闲着——
  除了跟陆云飞互为模特不断不断的练习人物速写外,她也在抽所有时间去捕捉脑海中的每一丝每一缕灵感。
  她重新启用了随身速写本,这是上一世就会做的事。
  出门坐地铁之类都会揣着个本子, 地铁上对面人的鞋,身边人的手等等看到的能画的,都随机画在本子里,涂涂写写一两个月就画满一本。
  每一张纸上都拼杂着速写, 或者脑海中灵感的涂鸦。
  沈老师说要开始为未来的画展做准备起, 华婕就在兴奋。
  兴奋之余也在思考大量创作可能面临的灵感匮乏等等问题,除了不断的画静物、风景、人物等的写生外,她还想在许多自己看到过和想到过的东西中,寻找与情感产生共鸣的图像和画面,进行半想象创作、纯粹想象创作, 或有情绪情感主题的写生画作。
  晚上回家, 华婕开始整理自己重生归来画过的所有画作,然后便发现了自己在一张纸右下角画了一半的爸爸的手——
  手很大, 因为干木匠活的缘故, 每一个关节都很大, 又因为瘦,褶皱的皮肤包裹着筋骨,肌肉和骨骼都很清晰,使这只手极具沧桑感,仿佛只是在那里放着, 已经充满了故事。
  不需要过多的语言, 你就能从这只手上,看到一个男人为了养家,为了过好日子而付出的实打实的辛劳。
  你甚至能想象到, 这位父亲从早干到晚,明明累的手指酸痛,但当你喊他时,他还能抬起头来对你慈祥的笑。
  然后通过随便找点什么理由训斥你几句,来表达他并不擅长的温情父爱。
  华婕开始想象,当用水彩来描绘这样一双手时——
  湿画法晕染手指的颜色和斑驳,干画法结合细细的勾勒皮肤上每一个交错的细纹、沟壑,还有硬硬的、剪的一点都不精细的指甲……
  想到就做,裱好纸,她趁晚上时间喊爸爸给她当模特。
  华父原本想在晚上回家的时候也继续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木匠活,华婕却强硬的将他按在客厅沙发上,让他静静坐着休息看电视。
  而她则丢个垫子坐在地上,就着小茶桌画画。
  30*30cm的正方形水彩纸,画出的特写大手,比爸爸的手都大好几圈。
  华婕每天晚上画,打完草稿上色,上色后再不断丰富细节到极限。
  不断的罩色、盖色……
  第一天画到40分钟的时候,华父就已经坐不住了。
  “我去上个厕所。”
  过了一会儿,又:
  “我去喝口水。”
  然后又:
  “我……我……再去上个厕所。”
  “爸爸!”华婕耸鼻子抱怨。
  “……啧,行吧行吧。”
  华父无奈叹气,只得继续坐着。
  到第三天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唉声叹气:
  “老觉着吧,大人上班多累。
  “孩子们整天啥活不干就上个学,还天天不愿意上,身在福中不知福……
  “现在可不这么想了,哎呀,一堂课45分钟,坐在那么个小椅子上,一坐就是几年……
  “也挺累。”
  “哈哈哈哈,咋当模特还当出这么多感慨呢?”华母忍不住笑话他。
  “我在这儿坐着,一动不许动,电视播广告的时候我呆着腻味,不得想一想人生啊。”华父瞪媳妇。
  “哈哈哈哈……”华母看他双手像带了手铐似的僵在那儿,身上哪都能动,就手不行。
  他又不老实,挪一挪皮肤,扭一扭脖子的,一副重回学校课堂,屁股底下着火似的坐不住的苦闷样,实在好玩,笑的停不下来。
  华婕一笔勾勒,补上最后一点阴影,这幅超写实的《老父亲的手》便画好了。
  普通人只能看到手上的肉色和血管颜色。
  华婕却仿佛看到了几十种颜色,她的画上有蓝色、绿色、紫色等多色叠出的血管,皮肤颜色做了强烈的冷暖之分,还有光源色和环境色——
  丰富的颜色冲撞,让这双手苍劲又倔强,死板硬邦邦,却又充满力量,显得十分可靠。
  柔和细腻的地方,华婕用轻软的笔触画出父亲手所能传达的温情;
  粗硬和阴影处,则用利落有力的干笔触画出顶天立地手的刚强……
  这就是父爱吧。
  捏着笔,华婕抬起头,见父亲一脸无奈,母亲幸灾乐祸。
  她扯唇笑的放松:
  “爸爸的手画好了,明天画妈妈的手,换妈妈给我当模特吧~”
  “???”华母。
  笑不出来了。
  “哈哈哈哈……”华父。
  ……
  忙忙碌碌的学习、画画,终于到3月31日周六这天。
  约见上海和北京客人的日子。
  一大早,华婕便将自己连续几周画的《老父亲的手》、《老母亲的手》、《少年的手》、《画画的手》四幅画整齐放在了家门口,怕自己出门时忘记带。
  四幅画一样尺寸,是华婕自己准备画的一个系列。
  通过笔触和色彩等技巧,对一幅关于‘手’的画的塑造,来展现一类人动人的共性。
  爸爸专门帮她为这四幅画做了画框,带框后放在一起,厚度还挺高的。
  四幅画放稳当后,华婕才转回去刷牙洗脸。
  吃完早饭,一家人准备出门。
  华婕忽然又想起什么:
  “爸爸,等我10分钟呗?”
  “懒驴上舵屎尿多。去吧。”华父摆摆手示意她快去,自己又坐回桌边继续喝他的茶水。
  华婕转身跑回自己房间,快速掏出之前在北京,跟居磊老师的大徒弟孙乾在故宫拼画时,赢来的全套油画工具。
  又捞出一个硬纸板,用订书器钉在爸爸报废了的画框上。
  画框的瑕疵被包住后,就成了个完美的油画板。
  认真调好色,刷刷几笔画出几个大块的几何图形,拼成一幅奇奇怪怪的画,就完成了。
  华婕几乎没用上任何复杂的油画技巧,只铺了一层颜色,连干后的亮油都没涂。
  不规则的几个色块拼接在一起,看起来像日出,也像餐桌,还像孩子玩的积木,又像扭曲的动物……
  反正看什么像什么,又看什么都不像什么。
  华婕将画摆在桌上,退后几步看了看。
  不错,那股莫名的艺术感强烈的表现出来了,基本上可以给人带来特别大的视觉冲击。
  她捧着没干透的油画跑出来,华父看了看,皱眉问:
  “这画的是什么?”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画。
  “抽象油画。”华婕微笑,反正啥也不像就对了。
  “爸,咱们不是在大华家具布置了一套欧式客厅吗?
  “还有装饰壁橱的那个,你把这幅大油画挂在沙发后面,让它的下缘正好在距离沙发靠背顶缘30厘米的地方。”
  华婕一边捧着还湿着的画上车,一边跟爸爸交代。
  “成,这个多少钱卖?”华父问。
  “不能卖。”华婕忙摇头:
  “我的画现在都在市场上卖到50w了,这个肯定不能低价卖。
  “但我10分钟画出来的东西,肯定没人愿意出这么多钱买,就给咱们家具店当装饰好了。
  “你也别跟别人说这幅画多值钱,我怕有人偷。”
  “……好。”华父。
  也有道理,就这赶着出门前的几分钟脸滚画板般瞎抹出来的东西要是能卖50w,那还有天理吗?
  …
  今天,陈安通和他带来的上交大陈学广教授,要来看华婕画。
  她征得沈佳儒同意后,约了陈老板和陈教授下午见面。
  因为还有另一拨同期抵达劲松的客人:《时尚s》主编陈春晓。
  为了节省时间,她干脆也约在今天下午。
  反正陈主编就是要采访她,问她一些问题,找一些素材嘛。
  那陈安通上门,说不定也能帮陈主编找找灵感,双赢。
  三陈相聚,一起搞定。
  华婕今天专门打扮了一下,妈妈帮她把单马尾梳成小麻花,在脑后卷曲着特别可爱。
  方领深蓝色白条纹的改良水手服上衣,搭正前方百褶其他地方圆弧的中长裙,脚踩一双小圆头学生皮鞋,俏皮活泼又可爱。
  16岁真是个好年纪呀,怎么打扮都青春靓丽。
  抱着四幅画走进沈老师家门后,长羊绒大衣一脱,转身挂衣服时裙摆飞扬,像一束伸展花枝蓬勃绽放的花。
  钱冲忍不住吹了声口哨,被站在厨房门口等咖啡的沈墨狠狠瞪了一眼。
  钱冲深深的相信,自己如果敢再吹一声口哨,沈墨绝对会迈着死亡的步伐,过来给他来个人道毁灭。
  讪讪然撇撇嘴,钱冲转身钻进画室。
  你家鲜花开的那么漂亮就是要给人欣赏赞美的,你这么喜欢吃醋,你咋不把她藏起来呢?
  哼!
  …
  华婕帮沈墨调好榛果拿铁,自己也冲了一杯,舔着上嘴唇的奶渍走进画室时,沈佳儒已经仔细审视过了华婕《手》系列的四幅画:
  “都挂在墙上吧。”
  “真的吗?”少女瞬间眉开眼笑。
  钱冲羡慕的磨了磨牙,人比人真的气死人。
  他这半个月练习成果不错,眼看着就要有上墙机会,还来不及骄傲,华婕一下子加四幅画,上墙八幅了。
  连陆云飞都被她赶超了。
  这个女人还是不是人了?
  也太狠了吧。
  她的存在,就是为了衬托他们的普通吗?
  咬牙,想揍她。
  ……嗯,当然是在她家超凶的沈墨不在的时候。
  毕竟,钱冲虽然羡慕嫉妒恨,但也不想被咬。
  华婕高高兴兴将四幅画挂在墙上,便开始了今天的绘画内容——
  沈墨肖像画。
  他答应她,如果她新画的肖像,能令他更满意的话,他愿意把她送他的那幅在雪原山庄画的《雪中少年》还给她——
  沈佳儒确定过,这幅画是可以挂在她成品画展示间墙上的。
  这幅也是沈墨拥有的她送的画中,唯一肯放手的。
  4开大幅水彩纸上,只画沈墨胸部以上,这张肖像画也称得上是特写了。
  华婕从北京回来后,就很沉迷于大特写创作。
  特写的自己,特写的手,特写的沈墨。
  那些隐藏在你习以为常的人和物之中的细节,被放大,被用色彩和线条填充后,是那么的迷人。
  沈墨的脸,沈墨的眉眼,沈墨的长鬓角,包括他唇角总是若有似无的不以为然,她都不需要再耗时细细观察,基本上扫一眼,就能在纸张上勾勒半天。
  因为这半年多时间,她已经在太多时间里,盯着他的脸看了。
  这张帅气过分的脸,她会背。
  一个多小时后,华婕就打好了基础线稿,原本想直接开始上色的,但肩背和后颈的酸痛,让她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画画真的是个体力活,职业病也不少,华婕不得不时刻提醒自己,只有身体健康,才能延长自己的创作生命。
  休息时,沈墨四处转悠,华婕干脆站在客厅里做起广播体操。
  “要一起做吗?”她问沈墨。
  “在学校领操不过瘾,周末还要继续?”沈墨瞥她。
  “为了将来成长为可以建设祖国的优秀人才,保护身体是第一要务,眼保健操和广播体操不能停啊,栋梁。”华婕认真道。
  “……”沈墨抹不开面子,果断再次拒绝了她。
  华婕又到画室和楼梯拐角找方少珺、钱冲和陆云飞,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做操。
  最后居然只有钱冲不觉得害羞,跟华婕在客厅里支棱了起来。
  她一边喊号一边超标准的伸展身体,偶尔与沈墨对视时,看见他那神情,总觉得自己像个广场舞领舞的大妈。
  原本觉得自己挺健康的,忽然就羞耻了起来。
  终于在跳跃运动的时候,华婕受不住沈墨的视线,垂下肩膀,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怎么不做了?”钱冲才准备起跳。
  “又不是课间操一群人一起跳,有点傻。”华婕扁了扁嘴。
  “???”钱冲。
  “你做吧你做吧,我不看你。”沈墨见她又瞪自己,无奈的撇撇嘴,转身上楼了。
  见沈墨离开,华婕这才放松下来,转头对钱冲道:
  “跳跃动作!”
  “……”钱冲。
  ???
  这俩人是整啥呢?
  他是不是又不知不觉中当了电灯泡?
  他觉得他可能就是个工具人。
  要不杀了他,给这俩人助兴吧……
  ……
  …
  11点的时候,上午的课结束,华婕放下未完成的画,跟钱冲等人告别,留下在沈老师家吃了顿饭。
  饭后回属于她的客房睡过午觉,下楼时约好今天帮忙的赵孝磊已经到了。
  磊哥于是开车载着华婕和沈墨到富云大厦接陈主编、陈老板和陈教授——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