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画家——轻侯
时间:2021-07-08 10:05:11

  “你想太远了吧?都没在一块儿呢,已经开始操心人家分手的事儿了?你咋不担心担心他俩生儿子还是生女儿的事儿?”方少珺瞥他。
  “他俩都这样了,还没在一起?”钱冲。
  “你是不是傻?他俩那个臊眉耷眼的样儿,一看就是没挑明呢。”方少珺哼一声,加快了走路速度,不想跟钱傻子聊天了。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钱冲。
  “不懂你就多看书。”方少珺。
 
 
第139章 以情入画   别又把小土豆给聊哭了吧…………
  华婕和沈佳儒已经进画室二十分钟了, 午饭也快做好了,仍然没有要出来的迹象。
  家政阿姨时不时探头看看画室的门,犹豫要不要做的慢一点, 最后一盘炒豆芽是不是等他们聊完了再下锅,不然上桌放个两三分钟就塌了,没有锅气、泡的不脆了,能好吃嘛。
  沈墨就坐在画室斜对面的餐桌边, 一边望着画室, 一边拿脚尖一下一下的搓餐桌腿。
  又聊什么呢?
  要聊这么久……
  老洋房油画展的事吗?
  别又把小土豆给聊哭了吧……
  沈墨瞪着画室门,表情像只蓄势待发的野兽。
  目光下移,望见自己搓桌子腿的脚,他忽然停住,抬头看看门, 又看看自己的腿。
  他怎么觉得自己像个看门狗呢?
  眉头紧皱, 他抬屁股走到另一边沙发上坐着,面朝着窗外冰融雪化后灰突突的院子, 然后侧着身子继续盯画室门。
  2分钟后, 沈墨表情逐渐黑化。
  他觉得自己……em……
  换了个地方的看门狗。
  ……
  华婕在画室一坐下, 沈佳儒便有些别别扭扭的摸了两下她头毛。
  像个想要安慰人,又不太熟练,十分蹩脚的老父亲。
  华婕垂眸望着前方地面,从上周得知油画展不能参加起,她自己沉心思考自己的人生, 甚至还没有完全情绪化的去体会这份遗憾, 就收到了陆云飞的棒棒糖,方少珺的全家桶,还有钱冲的一顿饭, 现如今,还有沈老师的一通摸毛。
  这大概就是被保护、被照顾、被疼爱的感觉吧。
  是她往日表现的不够刚强吗?为什么这么多人觉得她需要安慰呢?
  仿佛她是个易碎的小东西般,如此小心翼翼的观察她,照顾她。
  华婕以为,只有懂得撒娇,懂得表达柔弱的人才会收获这样多的安抚。
  原来,只要你遇到的人足够真诚,他们不需要你哭,也会在你遇到困境和挫折的时候,过来拍拍你啊。
  本来一点不觉得自己遇到是什么天大的困难,毕竟作为一个已经拥有这么多的现在的自己,只要一想到上一世的孤独和晦涩,她就会觉得幸运和知足了。
  可现在,被这么多人关心,她突然就想哭了呢。
  果然,孩子跌倒,只有妈妈在身边时才会哭。
  本来不想哭的她,被哄的想哭一哭了呢。
  但当沈佳儒坐下后,华婕还是抬头朝着他笑了。
  眼角可能有点湿润,但笑容是真心的,充满了幸福。
  “老师,我没事啦,其实在最初做决定的时候,大概就想到会有这样的时候,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而已。”她反过来拍了拍沈佳儒的手臂。
  她好歹也是一个成年人嘛,也不能让沈老师太担心啦。
  沈佳儒望着小姑娘的笑容,心里更软了。
  人家都说女儿软乎乎的最爱哭了,总是娇滴滴的,要哄一哄,要疼爱,不能像儿子一样糙养。
  他都做好在面临这样的困境时,华婕可能会消沉一段时间了。
  毕竟,艺术家可是比大多数人都更敏感,更容易情绪化。
  如今,看着华婕如此坚强,还面带微笑的反过来安慰他,他心都跟着化了。
  这屋子里的所有东西都给她!
  统统给她!
  这么好,这么可爱的孩子!她值得!
  华婕平静的眨巴着眼睛看着沈佳儒,倒是沈老师心情跌宕起伏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他清了清喉咙,组织好语言后,才开口道:
  “我这一周,在网上好好研究了下国外的艺术环境。
  “这些年发达国家经济发展,艺术的进步却远远没有跟上。
  “曾经的文艺复兴、毕加索时代等等都已过去很多时间了,印象派、抽象派已经静静躺在艺术馆博物馆里,超现实主义孤高和寡,到底无法满足大众审美。
  “每个时代,都不仅需要顶级艺术家喜欢,还需要普罗大众也觉得的确高级,的确美的艺术作品。
  “所以,在中国饥饿年代刚过去的现在,我们追寻西方的脚步,想富想过西方人一样的生活,在艺术上面也追求高度与外国保持一致。
  “而疯狂推崇油画的现在,国歪反而是个各种流派、各种画家在抢占一个几乎真空的艺术市场。
  “看似百花齐放,其实是没有任何一个流派能惊艳天下,统一审美。”
  华婕想了想,好像未来近20年也是如此。
  虽然后来超现实主义油画盛行,还有过一段审丑盛行的阶段,但到信息大爆炸时代来临,的确很难让个别人统一审美了。
  想一想,国外要想出一个特别特别牛的画家,大概也就这十年还有机会。
  十年后所有东西的门槛都会降低,互联网时代变迁到移动互联网时代。
  所有人拿着手机就能看到全球信息,大家的爱被拆分,很难有一首歌在一整年时间内持续冲顶覆盖式的霸占大众审美,也很难有一种画风在几年时间里得到大比重人数的追捧了。
  沈佳儒停了一会儿,继续说道:
  “你要想在国内冲出一片天地,只怕很难了。
  “所以,我在想,有没有可能……”
  “?”华婕挑眉,望着沈老师的眼睛逐渐睁大。
  “国外这几年经济大好,正是人们最推崇艺术的好时代。
  “如果你不考虑冲击国内的艺术圈,而是改道去国外开画展呢?”
  沈佳儒深吸一口气,继续道:
  “方少珺他们的油画,对于看了几百年油画的外国人来说或许并不很特别,可是你画的是水彩画,这虽然也是国外引进中国的艺术,但即便是在国外,水彩画也是小众。
  “在这样的时代,小众的,特别的,反而更容易冲击主流,形成具备引导性的审美风潮。
  “而且,你的很多绘画思维,绘画手法,绘画方式,都极具创新性。
  “水彩画,搭配你的风格与特性,加上国外当下的艺术市场状况……”
  沈佳儒忽然伸出右手,做了一个拳头炸开的手势,情绪有些浮动道:
  “也许会碰撞出不一样的化学反应。”
  “……老师。”华婕被他说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而中国艺术圈现在对于国外的追捧来看,如果你能在外镀金,归来时,无论你是画水彩也好,画油画也好,哪怕是画素描的,都必定会成为众相追捧的对象。”
  沈佳儒朝着她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身体微微前倾,继续道:
  “华婕,你听说过凡尔赛双年展吗?”
  “!”华婕霍地站起身,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沈佳儒。
  凡尔赛双年展???!!!
  凡尔赛是法国行政中心城市,也是旅游胜地,还以华丽丽的别墅闻名,曾住过法国国王。那里保存完好的宫殿、别墅及花园,可以让游客体会法国18世界皇族的奢华享受。
  而这里最出名的,吸引更多游客和艺术家的,则是奇数年举办的艺术双年展,和偶数年举办的建筑双年展。
  凡尔赛双年展与巴西圣保罗双年展,德国卡塞尔文献展三个展览,并称艺术界的嘉年华盛会!
  华婕上一世的一个超级大的梦想,就是能参加一次这三个展中的任何一个。
  她只在网上看过关于这个艺术展的每一届能查到的新闻报道,那些充满奇思和才气的艺术作品,那些震撼视觉的雕塑,那些画作,那些充满表达的艺术品……
  她的梦之所及啊!
  华婕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头皮发麻,望着老师一瞬不瞬。
  难道……难道……难道……
  “我已经问过上海老洋房油画展主办方上海美术馆的馆长,这次跟法国圣都会当代艺术博物馆合办画展,圣都会博物馆的副馆长会亲抵上海,他也是凡尔赛双年展的审展人之一。
  “我希望,这三个月里,你就专注画出一到两幅,代表你当下最高水平的画作。
  “等上海老洋房油画展举办时,我带你去见那位副馆长。
  “我在意大利办画展前,也曾受过一位法国老艺术家的欣赏。能顺利在国外办展,少不了那位老艺术家的帮助。
  “华婕,走出去,需要勇气,也需要路径。
  “这次上海老洋房油画展,或许就是你的机会。”
  沈佳儒的情绪随着话讲完,也逐渐平缓下来,他微微皱着眉,表情庄重的望着华婕,等待着她的回应。
  他需要知道她的决心,需要她给他一个令他放心的答复。
  他要带他去见那位法国副馆长,只是走出去的第一步而已。
  这个第一印象太重要了,可能让对方欣赏她,愿意帮她一把,也可能让对方觉得她不行,甚至成为她未来路上的绊脚石。
  这一切都取决于她,她的作品到底行不行。
  将来三个月至关重要,她要能画出令他觉得‘行’到足以说服法国一位艺术博物馆的副馆长的程度。
  要知道,对方可是在艺术氛围最鼎盛的国家,受过意大利、法国、德国等多个欧洲国家的艺术熏染的极具地位和权势的艺术家。
  华婕深吸一口气,脑海里洪钟震鸣一般不断重复‘我行吗?我行吗?我行吗?’。
  对上沈老师的眼睛,她咬住下唇,眉心耸起。
  半晌后,她朝着老师点了点头:
  “老师,我试试!”
  “嗯。”沈佳儒站起身,摸了摸她的头,“也不用太大压力,先找找感觉,想想画什么,考虑清楚了,再下笔吧。”
  “……嗯。”华婕点点头。
  “先去吃饭吧。”沈佳儒推开了画室的门。
  下一瞬,沈墨从画室门口路过,一把搭住沈佳儒松手后准备自动合上的门。
  少年探头朝着画室里的少女望去,便见华婕一脸失魂落魄,站起身时甚至被椅子腿绊了下。
  沈墨上前一步,伸手拉了她一把,将她扶稳。
  “?”他皱眉看她。
  华婕忽然朝前一扑,一把抱住了少年。
  沈墨推着门的手猛地回缩,画室门在瞬间合上。
  沈佳儒听到‘砰’的一声,转头见画室门关的严严实实,他挑眉怔了下,没当回事,只转头对家政阿姨道:
  “准备吃饭吧。”
  “好。”阿姨总算等到这一句,葱姜蒜和小辣椒立即下锅,调料香味爆出,肉丝入锅,嘶啦啦一阵肉香扑鼻,肉炒变色后,立即下豆芽和少量配味儿的蒜苗。
  快速翻炒的同时,油盐酱油,醋,还有少量的糖下锅。
  2分钟后,一盘香喷喷的醋溜豆芽出锅。
  “吃饭啦~”阿姨一边盛米饭,一边喊道。
  沈佳儒上桌,转头朝着画室门望了两三次,那门才打开。
  脸红扑扑的少年,和脸红扑扑的少女前后脚走出来。
  沈墨坐下后便一言不发,好半晌都只吃自己面前的一盘鱼香肉丝,仿佛看不见桌上还有其他菜一般。
  华婕则是吃一会儿走一会儿神,时不时看看沈墨,又时不时看看沈佳儒。
  “?”沈佳儒。
  他这顿饭吃的……就忽然有些不安起来。
  ……
  ……
  周六晚上,沈墨坐在书房,看2分钟法语书,发5分钟的呆。
  他手握拳抵着唇,过了一会儿便开始啃自己的骨节。
  一下一下的轻啃,直到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手被啃的一道一道白印子……
  十一点多洗澡时,他一边搓头发,一边皱着眉回忆。
  冲掉头发上沫子,身上打好泡沫,快速且草率的冲一水,他便裹着浴巾出了浴室。
  一边用手指胡撸短发,一边轻轻甩头,一边拿毛巾粗鲁的擦,半干时随便拢几下短毛,便将浴巾丢进脏衣篓里。
  他穿上睡衣,扑倒在床褥间。
  将被子一卷骑在腿间,他仰着头看着窗外夜幕星辰,再次发起呆。
  转手关了灯,他用力在床上翻了个身。
  过一会儿,又翻一个。
  许久后,他身体忽然微微佝偻,长腿蜷起,手扯过被子盖上自己后,又朝脐下伸去。
  沈墨难为情的闭上眼,牙齿咬的紧紧的,腮帮鼓起,面部线条显得更加冷硬清隽。
  少年棱角分明的下颌角上染了霞色,仿佛朱丹落在被打湿的水彩纸上,大红晕染扩散成浅粉。
  双眼紧闭,上下睫毛交叠在一处,微微抖颤,竟显出几分脆弱。
  湿发铺洒在白色枕巾上,仿佛浓墨染上熟宣,月影是晕染浓墨后展开的写意效果。
  几息后,少年嘴唇愈发红润,滚烫的呼吸盈在逐渐启开的唇上,是湿润的热。
  忽然,他眉头拧成一团,嘴唇再次抿成一条直线,身体轻轻颤抖后,是时间凝固般的僵直。
  又过了好半晌好半晌,他长长吐出一口气,身体不动,头脸却猛地扎进枕头里。
  ……
  ……
  晚十一点,华婕躺在床上,忽然回想起今天在老师家画室里,忍不住在被子里直蹬腿。
  她也太莽了,当时真就是情绪激动,对方又是沈墨,就没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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