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画家——轻侯
时间:2021-07-08 10:05:11

  她抱他抱的可真紧,简直是用自己的身体感受和勾勒了下沈墨胸膛的曲线。
  他明明看起来壮壮的,抱时才发现他一根一根的肋骨都摸的到,其实还只是个瘦瘦的正在长身体的少年人啊。
  第一次,在拥抱沈墨的时候,她意识到自己作为女人,原来真的软乎乎的。
  伸手摸了摸自己,小肚子虽然尚算平坦,但摸起来也肉呼呼的。
  胸脯上……16岁了,发育的还挺好的。
  她一把用被子捂住脸。
  自己当时真的是太激动了,那一抱可真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啊。
  她能感觉到他的肋骨、胸膛和平坦到有些硬邦邦的小腹,那……他是不是也能感觉到她……
  真的是开春了啊,大家穿的衣裳都薄了。
  如果是大冬天时候,都穿着背心、秋衣和打毛衣,肯定啥也感觉不到。
  拿被子一遍遍揉脸,华婕又觉得羞耻,又觉得快乐。
  抱到不亏,就是……怎么是她抱他啊?
  第一次拥抱,应该是他抱她才对啊。
  懊恼的蹬腿。
  抓乱长发,她长长吸进一口气,又长长呼出,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怎样了。
  母胎solo真是令人苦恼,除了言情小说和电影电视剧外,她没有任何经验可以拉过来参考。
  现在状况是怎样的,她也有点模糊。
  她就是抱了他一会儿,也没干别的。
  撒手后甚至还跟沈墨说了句‘抱歉,我太高兴了’,但少年一副被那啥了般的样子,耳朵红的像煮熟的螃蟹,好半天没一句话。
  甚至饭后她离开,他都好像还没回神。
  就……朋友也能抱抱的吧。
  他不至于这么小气,觉得她冒犯了他吧。
  而且……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多少有些喜欢她吧?
  对她够好的了……难道都是同桌情谊,朋友情谊吗?
  她可不这么觉得啊。
  不过,他才16岁,朋友也不多,甚至除了她以外的同龄人都未必记得住脸。
  他这样的人,是不是特别晚熟啊?
  估计什么都不懂吧?
  是啊,才16岁啊……就算再早熟,再聪明,其实也还只是孩子啊。
  他们才高一下半学期呢……班级里同龄人,好些男生都一副还没发育的样子。
  这样的年纪,真的太早了。
  啊啊啊啊啊,都怪她身体里住着的是个成年人的灵魂,总是喜欢想太多。
  太坏了。
  不知道沈墨在干嘛呢?
  从窗帘顶上的缝隙,她望着天幕,脑海中不自觉浮现沈墨可能有的样子。
  沈老师家那么热,被子可能都盖不住吧?
  他可能已经睡着了,踢掉被子……
  如果窗帘拉的不严,月光洒在他身上。
  少年修长的脖颈,深陷的锁骨凹陷,漂亮的手臂线条……
  他是怎样的睡姿呢?
  侧躺着蜷曲两条大长腿,还是躺平了舒展身体,亦或者趴伏着突出臀线……
  华婕猛地攥住拳,一脚踢开被子,沉痛的睁眼皱眉,狠瞪天花板。
  几分钟后,干脆坐起身,开灯,捞过画板,喷壶将水彩纸喷湿,蘸满红色后大开大合在纸张上抹出一大片赤色。
  红彤彤的刺目,又晕染进水痕中,边缘变浅。
  华婕又快速蘸了柠檬黄色,在红色上方交叠着来了另一条穿过纸张的大斜线。
  黄色向上染水晕向白色纸张边缘,向下与红色交融。
  仰头深呼吸,她站起身在屋子里绕了几圈,不断的深呼吸,又时而驻足凝神。
  几分钟后,她再次坐回桌前,又换中号笔蘸了饱和度最高的翠绿,在红色之下草草勾勒被褥褶皱。
  再涮笔,蘸了亮蓝色与绿色褶皱交叠出纷乱的床褥。
  红色、粉色、黄色、绿色、亮紫色……
  最饱和的颜色,涂涂抹抹宣泄一般在纸张上画出了个似是而非的图像。
  只有她最清楚,她画时,脑海里是沈墨,是自己对性的宣泄。
  自古女性都被要求含蓄、温柔、和顺、矜持,但凡情感过于外放,就可能遭遇荡妇羞辱。女性也总是以此为羞耻,总是被动的,总是遮掩的,总是要藏起自己的情感和欲望。
  仿佛大胆宣称自己也是人,也会对别人产生渴望,是件罪过。
  华婕也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中,也忍不住为自己感到羞涩,甚至有一点点难堪。
  可经历过未来十几年大发展的华婕,她也为此感到兴奋,也叛逆的想要宣告自己正常的喜欢和向往。
  终于,所有纷乱的,爆破的,激烈的情绪,都画作宣泄在纸张上的颜料和笔触。
  在这份宣泄中,不止有对情爱的突如其来的感触,大概还有‘要争取凡尔赛双年展参赛机会’所带来的亢奋。
  绘画表达的是心意,是个人的成长和体悟,是个人的修行与进境。
  它像诗一样美好又浪漫,像美食一样令人饱足。
  它是世间最好的艺术表现形式之一,是人类文化最细腻的记录者。
  它那么美好,收留了华婕无处安放的情感,安抚了她的浮躁和羞耻心,给她回应,与她共鸣。
  2个小时后,这幅画便在酣畅淋漓的挥洒,与细细体会情感的细腻笔触下完成了。
  华婕放下画笔的那瞬间,还有些微的怔愣,仿佛长跑了马拉松后大脑宕机,既觉得尽兴,又有种戛然而止的茫然。
  转身走到床边,撩开窗帘往天上看,她这个角度已经看不到月亮了。
  又熬夜了,真不应该。
  可是……
  吐出一口气。
  真的好痛快啊。
  转头去看自己的画时,华婕微微怔住。
  那是她画的吗?
  怎么与往常的风格这么不同?
  这仿佛是一张超现实主义作品,像是一幅抽象画,还像……
  你能看出这是一个躺在床上的人,可你看不出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他像是个巨人,躺卧在彩色云朵上。
  又像是神话中的人物,躺在圣殿发着诡异光芒的奇怪大床上。
  这张床仿佛被放在天地之间,没有墙壁房屋的围困,无限的向整片世界扩张。
  躺在上面的人,仿佛下一瞬便会伸展手臂,打破纸张的界限……
  而且!
  这幅画没有一个色彩,在现实中它该在的地方。
  它……怎么可以这么艳丽?
  炫目到令人心惊肉跳。
  仿佛每一种颜色都在跳着迪斯科,不安于这张纸。
  不羁,放浪,张扬,又狂野。
  华婕刚平定下来的情绪,又变得浮躁起来,呼吸也随之急促。
  这居然……是她画出来的啊……
 
 
第140章 自画像   嗯,还是画水彩优雅。……
  清晨, 窗外阳光灿烂,开春后的天气清爽干燥,总是这么明媚。
  华婕站在自己的4开《自画像》和昨晚画的4开……‘躺卧的美人’《思念》面前, 犹豫了好半晌,终于还是只拎上《自画像》出门。
  她实在有点不好意思将《思念》拿到沈老师他们面前,怕被人识破自己的心情。
  揣着画过《思念》的羞涩心情,华婕多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跟做了对不起沈墨的事一样, 半途还给他买了一包鸡翅。
  可拎着这么一袋莫名其妙的小食, 她又像拎着自己的罪证一般。
  真是的,干嘛要买这么一袋吃的啊,它仿佛随时在提醒她的心虚。
  抵达沈老师家时,探头探脑没瞧见沈墨,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但又有些庆幸。
  拎着《自画像》和‘罪证’鸡翅, 她蹑手蹑脚的往画室里走,一楼卫生间的门忽然打开, 沈墨从里面走出来, 轻轻甩了甩手上的水。
  一眼瞧见她, 他有几秒钟的不自然,但很快便耸眉问她:
  “你跟个贼似的,干嘛呢?”
  说罢迈着两条大长腿走到她身边,手在裤侧擦干后,若无其事的拎过她手里的画, 举高在面前, 仰面欣赏起来。
  一张4开超大的华婕自画像,少女坐在暖黄的灯光下,表情宁静的望着前方, 能想象她画画时与镜中自己对视的情景。
  构图将镜框也画进画面,连同镜子后面的书桌一角和昏黄墙面,使这幅水彩画多了些真实感,仿佛在看的不是画,而是一张充满艺术感的照片。
  沈墨眨了下眼,想象少女独自坐在房间里,安静的笼罩在室内暖光下,仔仔细细的观察自己,一笔一划描摹自己的眉眼。
  孤独又宁静,不知他独自在深夜读书时,是否跟她画画时的感受相同。
  少女额角毛茸茸的卷着一些浅棕色碎发,柳叶弯眉边界线并不清晰,四周还有许多细碎的没有刮去的毛绒眉毛,两只猫眼眼尾上翘的弧度并非一模一样,左边眼睛瞳孔形状与右边居然也不对称。
  嘴唇上方茸茸的仿佛长了胡须,肉肉的耳垂翘翘着,一看就有福气。
  沈墨转头看了看仰头偷看他的华婕,目光扫过她额角、眉尾和嘴唇上方,唇角忍不住上翘。
  毛孩子,第一次发现小土豆长的毛茸茸的。
  再看回画作,华婕的用色很薄,笔触很软,少女脸上每一根线条都柔和又温顺。
  但眼睛的用色却与整幅画都不太一样,大胆的冷色调和圆块叠色笔触,让她的眼神显得坚毅又凛冽。
  她在画自己的时候,是不是觉得自己长相虽然柔弱,但身体里其实住着个女强人?
  或者她本质上渴望自己看起来虽然可可爱爱,但其实是个强大的女性?
  所以才专门选用了另一种画法去描摹自己的眼神?
  沈墨看看站在自己身边持续乖巧仰望的画者,手痒,想掏她的后脑勺,使劲儿揉她的头毛。
  这家伙虽然常常坚韧的令他也心生敬畏和欣赏,但……这样画自己,真的好像个虚张声势,硬要把自己画成老虎的炸毛小猫咪啊。
  人对自己的认知与期望,投射在自画像里,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沈墨想,她应该多画些自画像,这种依靠‘自己’为媒介,与外界对话,向外界展示内心的行为,真的很特别。
  阅读这一幅画,他的兴致远比阅读她其他画作更高。
  双手举着它,沈墨慵懒的斜靠在墙壁上,疏淡冷然的五官都活跃起来,肉眼可见的兴致勃勃。
  华婕抿唇,庆幸自己没有把《思念》带过来。
  虽然她画的很抽象,主体也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人,甚至看不出是男人女人,但那些大胆挥洒的笔触和颜色,在他如此专注的打量下,难免不被读出什么来。
  那种羞人的心事,透露一点点都是爆炸性社死现场,她舒口气,绝对要把那幅画藏的妥妥的。
  整体看,这幅自画像的画法跟沈墨那幅2倍特写自画像相近,但笔触更柔媚,整体用色也更偏向暖色系。
  没有自然光让皮肤显得那般清透明亮,却在另一种暖色叠色的描绘下,使皮肤柔滑纤薄,更有少女感和脆弱感。
  沈墨欣赏了一会儿,他不太懂笔触和用色,但仍能看的出,这是一幅很不错的自画像。
  如果说她给他画的那幅是张扬又爽利的,那么她自己这一幅则内敛舒缓又坚韧。
  少年转头看一眼华婕,嗤一声道:
  “也不知道害羞,把自己画的这么漂亮。”
  华婕脸一红,撇嘴道:“把你画的那么帅,也没听你谦虚一句。”
  “你也就画出我十分之一帅。”沈墨挑了挑眉。
  “我也只画出自己十分之一美。”华婕不服气道。
  “……”陆云飞默默从两个人身边走过,头转向一边,不想跟这两个人中任何一个有眼神交流。
  瞧见陆云飞的后脑勺,再回想方才两个人的幼稚羞耻对话,少男少女齐齐脸红了下。
  “如果是你,你会买这幅画吗?”为了破解尴尬,华婕没话找话。
  “我为什么要买?”沈墨瞟她一眼。
  本人就在面前,买画解渴吗?
  “……”华婕噘嘴,怎么的?是觉得她画的不好吗?
  “我收藏你的画,什么时候花过钱?”沈墨往墙上挂‘霸王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
  满墙的画像,他哪幅付过钱?
  “……”华婕。
  他嘚瑟个什么劲儿。
  沈墨将画塞还给她,拍拍她头道:
  “好好画吧,下午考你昨天学过的高二地理。”
  “……哦。”华婕昨天晚上根本没有好好复习高二地理,全在胡思乱想。
  心虚。
  想到半夜不睡爬起来画奇怪的画,更加心跳忽上忽下。
  抱着画转身拱进画室,甚至忘记跟沈墨说个拜拜什么的。
  沈墨望着华婕呆呼呼的背影,轻轻舒口气,懊恼的挠挠头发。
  早上吃完饭后故意跑到一楼卫生间上厕所,每次大门响都若无其事的从卫生间走出来,就是为了制造个偶遇什么的。
  ……总算撞见华婕后表现还不错,挺自然的。
  他昨天晚上自己在被窝里搞的小动作,她又不会知道,他心虚个屁。
  而且昨天是她太激动抱了他,他只是顺势拍拍她的背,甚至靠着自己强大的毅力忍住了没有回抱她,他为什么一副干了对不起她的事的样子?
  就算要心虚,也该是先‘动手’的她心虚吧。
  皱皱眉,沈墨甩开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转身走向楼梯。
  迎面正对上家政阿姨,对方眨巴着眼睛看他,仿佛还在疑惑他一早上在一楼厕所出出进进、直到华婕来上课才真的从卫生间走出来……到底是在干啥。
  沈墨脸上一红,拉住楼梯扶手,蹬蹬蹬快速拾阶而上,红着耳根不敢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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