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生气呢?你说嘛。”
你应该和他定下誓约的。因为五条悟一听完你要请假回道场庆生就翻脸了。
密闭的小小厢间回荡着他的怒吼。
“感情骗子!!!”
他对你指指点点:“拿出你的手机,登上你爱用的网站,随便一搜,这么讲话都不合适吧?在约会中提前男友也就算了,还不是痛斥他,居然还是要回去看他。你简直不可理喻!”
“可是这是早就约好的。在上次碰面的时候就说好了。”
你当然不会接下感情骗子的黑锅。
要不是五条悟夏油杰他们拖延换装,你怎么会撞上实弥,险些社死?
“而且我也好久没见到道场的大家了,高专生也是学生,就不能回家看看吗?”
“谁知道你是不是只会回家看看啊,那个前男友一看就贼心不死,不然为什么要叫前女友回来过生日?上次就告诉过你了,最好的前任是死掉的前任。”
一下摩天轮,五条悟就把你扔在后面,气咻咻地走了,怎么叫也不应。
甚至你跑起来追他,他还比你跑得更快,一眨眼就没了影。
你:?
真把他气跑了?
是你过分了吗?没有小能手顺平在身边,你只好把这个事掐头去尾隐去姓名,发出去求助,等人回帖的时候,你顺着五条悟离去的方向慢慢探索。
说不定能找——
“啊——!”
有人从人家宅院的墙上一跃而下,跳到你背后,凑到你耳边叫了一声。
魔音贯耳,你捂着脑袋蹲了下来,满脑子嗡嗡的,都是五条悟他怎么敢——
“看你过来的份上——啊唔——”
你蹲下的影子被他的所覆盖,当他笑嘻嘻地撑着膝盖向你低下头的时候,你忽然抬头就是一个头槌。
影子离开了你,你的背上重新有了太阳的温度,你们一个蹲着捂脑袋,一个仰起头捂下巴,都疼得说不出话来。
……
回去后你们一直没说话,直到你登车回家。
“终于来了。”你这么想。
说实话,走进车厢,看到洒落了半身阳光的少年,你还感到了几分安心。
五条悟与你半真半假吵了一架后就没了动静,你心里还七上八下地怪害怕的,检票的时候都怕这来得过分顺利的假期泡汤。
而他的笑意显然绷不住了:“SURPRISE!给点收到惊喜该有的反应好吗?”
“哇塞!”你配合地转起了圈,“居然是你!我好惊喜哦。”
“……你可以再敷衍一点。这不是我想要的惊喜反应。”他咋舌道,“亏我接下了这单任务,让你有空待在家里划水。委托人叫童磨,你认识吗?而且委托还神神秘秘的,什么到了那才会发布给我,并且是最高级别的保密。”
你可太认识了。
他家有些产业和产屋敷集团有些竞争关系,手段还不大干净,是你们那的一霸,作为产屋敷旗下道场的一员,你自然也对童磨毫无好感。
可能是他们惹下了什么祸事招来了咒灵吧。毕竟他们可以童磨为神子成立了一个宗教,靠这骗了不少教徒的钱。
“手段不干净啊?”五条悟拉长声音,“那产屋敷就很干净咯?为什么要养那些道场啊。”
“哪里,道场的大家根本不一样。都是以武会友、爱好和平的好孩子。”
如果你知道下车时脸会被打肿,根本不会这样说。
“……大家,这是在做什么?”
你拎着一旅行箱的特产,撞上了手执竹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一看那架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是出发打群架的。
粗略一看,几个道场的人都在,你熟的你不熟的,都来了,为首的还有几个柱。
实弥甚至和一贯不和富冈义勇一起站在队伍前列,虽然中间隔了好几个人,但也足够你吃惊了。要知道,他们就算参加产屋敷举办的比赛,也会故意错开两辆巴士啊。
实弥一见你身旁的五条悟就皱起了眉。
“他过来做什么?”
“陪女朋友来讨若香鱼啊,略略略。不过啊,空音,你怎么介绍道场来着?”五条悟把手搭在你肩上,声音再愉快不过,“爱好和平?以武会友?”
你:……
“一定有什么原因吧?你们要去做什么?”
你们御雷道场的善逸从队伍中挤出来:“师姐!童磨那个垃圾骚扰蝴蝶忍姐妹!”
你当即调头,握紧雷切,把行李箱扔给五条悟:“算我一个!”
好家伙,道场还镇在这儿呢,童磨那家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居然敢骚扰蝴蝶忍,真是吃饱了撑的。
五条悟扶住行李箱:“……你是不是忘了,我也要去的?毕竟是我的委托人嘛。”
实弥霍然抬头,面上伤疤几欲绽裂:“你接了那个渣滓的委托?”
五条悟十足十是故意说这话的,他这样子,简直就是在往石油堆里扔柴火,生怕别人炸不起来。
你头疼不已,将他拉到一边:“行行好,就当帮我这一次忙,你绝对也看不惯童磨的,就装聋作哑当你下班车才到,被突然敬业好不好。”
“那我也要礼物!”
你:?
“他有生日礼物,我也要有。”他伸手一指实弥,嗓门大到没边,你敢说所有人都听见了。
本已蓄势待发的队伍,泄了气般传出笑声。
你只好从兜里掏出一粒彩虹色的糖球,车上就想给他了,但是喷童磨和他们家的万事极乐教过了头,你一时忘了。
“吃吧,什么时候吃完什么时候来。”
五条悟应了声。
那可太好了。
你买的可是号称“一辈子吃不完”的Jawbreaker。
五条悟虽然不至于当真下辈子才去找童磨,但等他反应过来时,估计你们这边的事也了结了。
你是这么打算的。
然而回归道场群殴人员,接受他人寒暄时,你接到了五条悟的讯息,你的笑容冻结在了脸上。
五条悟满不在乎地打破了最高保密条件——
“那个叫童磨的发来任务内容了。”
“说是他们占卜到我来时,这个任务会变成‘可完成’的状态。”
“任务内容:在当地寻找一个十五六岁、没有感情波动的少女。”
作者有话说:
只说了猫猫互挠,没说是风哥猫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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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一个磨磨头
“他找这种人干嘛, 不会是为了他的破教找继承人吧。”
“谁知道呢,他自己是神之子,想找个圣女搭着也说不定。占卜里的人该不会是你吧哈哈哈。”
“怎么可能, 我还不到那个地步。”
你把手机收了起来。
现在重要的不是寻找疑似具有反社会人格的少女的委托,而是童磨对蝴蝶姐妹的骚扰。
或者说, 这两件事,是同一件事。
虽然蝴蝶香奈惠和蝴蝶忍长得都很美, 但是大家都是本地人,抬头不见低头见, 童磨要有这个色心,早就行动了,你在离家之前, 就会听到风声。
但他那时虽然说话阴阳怪气, 但远远达不到会被道场的大家,冒着被师父责骂的风险出发群殴的地步。
只是一年不到的时间, 就堕落到这种程度了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骚扰”二字的话,未免太过模糊了。
善逸担起了为你解惑的重任。
上学的时候送花,放学的时候派专车接送,还嘱咐教徒礼遇二人,万世极乐教的势力深扎当地, 有不少人是信徒,这样一来, 香奈惠和忍几乎没法走出道场,在外走几步就有人行礼致意, 口称替“神之子”问候姐妹。
哪怕只是放松购物, 童磨的姓名也无处不在, 姐妹买什么都免单, 一问才知道是童磨早已通知过这一带的店长,一应消费全部记在他账上。更别提还有些是他的忠实信徒,接待姐妹的态度殷勤得令人恶心。。
童磨侵入了姐妹日常生活的每一个细节,只有道场是最后的安全屋。
“就算是追求也很恶心啊!至少要看女孩子愿不愿意,更不要说对姐妹都如此大张旗鼓,根本不可能是追求,哪有这样追人的,现在姐妹俩都有不好的——”善逸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师姐不用听了,反正都是些无聊的肮脏幻想。”
你差不多知道是什么样的传闻了。
毕竟你补充不少生理知识的同时,也接触到了不少类型的性幻想。姐妹共侍一夫就是其中一人。
想想也就算了,人的醒脾是自由的,私下里多放飞都没关系,但套入真人碰瓷,那就绝对不行了。
听到几不可闻的足音,你微微抬头,恰在一栋楼的屋顶看见探头出来的五条悟。
“……”
他一点都没有被你现场抓包的尴尬,反而理所当然地摊了摊手,一副“谁叫你不带我去”的态度,理直气壮到了极点。
墨镜出溜到鼻尖,五条悟用一根手指推了推它,旋即飞速蹲下,消失在你的视野。
“师姐在看什么?”
“啊,刚刚有只猫蹿过去了,没什么,你接着讲讲童磨做了什么。”
一路杀来,你们没有避人,据说今天是信徒齐聚,向神之子告解、清洗罪孽并请求宽恕的日子,所以你们一定能在聚会的地点逮到童磨,也不用怕路上有信徒通风报信,人都在万世极乐教窝着呢。
唯一可虑的是,信徒们会不会为了保护童磨,而和你们发生冲突。
“没有关系。今天不会打。”实弥难得说了句安抚的话,“只是警告童磨不要乱来。”
但连脾性最为暴烈的实弥都这样说,你心里也有了七八分底。
今天不会打。
如果当真打起来,那一定是童磨太欠揍了。
……
你只想过童磨欠揍,没想过他那么欠揍。
不知道你们出行的消息是不是泄露了,当你们达到那座宅邸的时候,童磨正好站在门口,温柔地送信徒出门。
他穿白衬衫、外套西服,打扮颇具英伦风情,谈吐举止也彬彬有礼,哪怕见到你们这帮一看就是上门找茬的,也含笑问一句:“几位来做客吗,巧了,我们刚刚散会。要不要进来喝一杯茶?”
几个本要离去的信徒围绕在童磨身边,犹豫道:“要不要报警,神子?”
“不用了。你们离开吧,不需要顾忌我,我不会有事的。”
信徒对童磨的话奉为圭臬,哪怕他是个不到他们一半年龄的少年,因此顺从他的话语,纷纷散开。
但道场的人寸步不让,将信徒连带童磨都围堵在了里面。
实弥恶声恶气:“我们碰都不会碰你的茶一下。我告诉你,你也离两位蝴蝶同学远一些。如果你不听的话——”
童磨的笑弧加深了。他背后,欧式建筑的铁门里,闪出一个人影。
眼眶通红、面容憔悴,眉眼与实弥有几分相似。
等她走近,你想起了她是谁。
“实弥……?”
实弥紧握竹刀的手一松:“……母亲?”
万世极乐教的手,竟然已经伸得这么长了?连道场中人的亲眷也无法幸免?
“实弥,你在这里做什么?”
实弥的语气没了凶恶,少见地几分茫然:“我才是要问,母亲你在这里做什么……你不是说今天要和朋友们一起聊天的吗。”
女人踌躇不安:“这里就是我们聚会聊天的地点了,实弥,我也是第一次来,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童磨叹口气道:“夫人不愿意说,为了不让母子俩留下误会隔阂,只好由我来做这个恶人了。实弥,你的父亲减刑出狱了。你的母亲非常、非常担忧——”
众目睽睽之下揭实弥伤疤,挑拨他与母亲的关系,还以一副“为你好”的绿茶口吻,童磨可谓将实弥雷区舞了个遍。
风声乍起,实弥已经挥舞竹刀,向喋喋不休的童磨面门劈去。
“实弥!”
童磨不闪不避,眼带笑意,哪怕这一刀足可令他皮开肉绽,就此破相。
锵的一声,是竹刀迎上了你的刀鞘。
你及时出手,令实弥的一击落了空。
“空音?你为什么要拦着我?”
“实弥,伯母还在呢。而且你也听到他的话了。”
实弥家暴的父亲减刑出狱了。
你还记得实弥加入道场时的情形。
虽然实弥拜访的是隔壁道场,但当初闹得轰动,连你也知道了一二。
大雪天,六七岁的小孩穿单衣,身上都是伤,跑来道场叩门。
有人可怜他,给他热食热水,还找来冬衣,实弥都不要,只请道场里的人教育他父亲一顿。
大人一问才知道,实弥身上青青紫紫的伤都是他父亲“教育”来的。
“母亲身上的伤更多。”
“为什么没人教育父亲呢?”
道场将他送去了医院,顺便拿住了实弥父亲家暴的证据,以伤害罪起诉,将这男人告进牢狱。此后,实弥就长呆在了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