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名著同人]在名著里拿稳种田剧本——安静的九乔
时间:2021-07-10 09:51:12

  “可是天知道,我不想过什么舒心优渥的生活,我也不想成为主教,我只想成为她的丈夫。”
  阿托斯和刽子手同时流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心想:女人都是这么骗男人的。
  “但是她却问我:弗劳伦,我们有办法拒绝吗?”
  神甫的声音凄婉欲绝,想必是回忆唤起了他心底的绝望。
  刽子手顿时怒气冲冲地扭头看向阿托斯:这个道理世人都明白。这片土地上的领主,手中握着生杀予夺的大权,愿意娶你是抬举你,你有什么理由和资格说不?
  “她嫁给了伯爵,成为了伯爵夫人。他们成婚的时候我站在圣坛上给他们祝福……每祝福一句,我都能感受到我的灵魂一点点碎裂开来。我失去了她,永远地……”
  刽子手对阿托斯更加鄙视。
  阿托斯挠挠头,大约在想:这不关我事,当时我确实……不知道这些啊!
  “她结婚之后我观察了一阵,我认为伯爵大人是爱她的,她过得很好,她的聪明与美貌,足以让她配得上伯爵夫人的身份。”
  “我再无挂碍,于是我离开了甜水镇,回到家乡,这才发现因为我的越狱,导致我的兄长顶替我正在坐牢。”
  “我赶紧去自首,把罗勃换了出来。”
  刽子手闻言轻轻舒了一口气,看来对于手足之情,他还是满意的。
  “我在牢里回想我的这一生,发觉我已没有挂碍。我失去了一切,包括最为宝贵的自由,剩下的只有对她的爱。”
  “我再也无法忍受黑牢,也无法忍受每天每夜无穷无尽的思念……我也不想再成为罗勃的负担,让他再为这个没有用的弟弟奔走了。于是我选择将自己挂在高处的窗栅栏上,了结残生……”
  “但是,我却莫名在甜水镇醒来了。”
  “醒来时我磕到了头,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我所知道的一切,自己的姓名、身份、和伯爵夫人的关系……都是甜水镇上的人告诉我的。”
  “好在我还记得福音书怎么念,还知道该怎么讲道,因此侥幸继续在镇上做着我的本堂神甫。”
  “我真的以为伯爵夫人就是我的亲妹妹。然而我却察觉自己始终深爱着她。”
  “我本以为这是为世所不容的禁忌情感,因此我日日夜夜都在忏悔,我隐瞒着对伯爵夫人的一切感情,我生怕这种情感会带来麻烦。”
  “但现在,伯爵大人,我可以告诉您,是您,是您横刀夺爱,夺去了我放弃了信仰,与之倾心相爱的女人。”
  “而您却没有尽到保护她的义务,导致她出门打猎时与您走散,后来遇上了强盗——这都不是她的错,您却因此无情地抛弃了她?”
  “您没有资格爱她。您比我更加配不上她的爱。”
  弗劳伦斩钉截铁地说:“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会尽一切可能阻止她嫁给您。”
  阿托斯闻言,忽然自嘲地扬了扬嘴角,说:“这是另一件我不明了的事实。神甫,你的女人并没有遇上强盗——她是我亲手掐死的。掐死她之后,我为了避免触景生情,勾起和她在一起时的回忆,所以才离开了这片领地……”
  弗劳伦一听见他这么说,顿时“啊”的一声惊呼,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冲上来抓住了阿托斯的衣领。
  但是弗劳伦的武力值几乎为零,这点阿托斯很清楚。他就任由弗劳伦挂在自己的脖子上,举起右手,伸出两枚手指,大声说:“所以现在就有两件死而复生事件了,谁能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91章 、三剑客位面65
  算上弗劳伦的死而复生,以及阿托斯所声称的,他亲手掐死了妻子之后,伯爵夫人却又好端端地活回来了——总共有两起“死而复生”事件。
  其中犹以弗劳伦的“死而复生”最为神奇。
  他死在里尔的监狱里,甚至由兄长罗勃亲手将他下葬。
  他的“死亡”和重新出现在甜水镇,甚至还隔了好长一段时间。
  告解室里,弗劳伦与阿托斯面面相觑。而来自里尔的刽子手罗勃则望着告解室外——似乎觉得那里有谁能够给出答案。
  “这有什么不好解释的?”
  一个清朗的女声在告解室外响起。
  “因为这里是甜水镇。”
  罗兰缓步走进告解室,面对眼前两个目瞪口呆的男人,却先向刽子手罗勃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眼神在说:你看,我帮你找回了弟弟。
  弗劳伦与阿托斯同时一震,同时抢上前要和罗兰说话。
  弗劳伦刚想开口,一时流露出自惭形秽,讪讪地不知该说什么;
  阿托斯抢上一步,却矜持地停住了脚,冷静地审视面前的女人,似乎想要判断:这个女人,究竟是不是他的妻子。
  “是的,甜水镇出了两件‘死而复生’的事件。”
  罗兰声音轻快,眼光转向弗劳伦,“弗劳伦,我的哥哥,把我从绝望的修道院生活里解救出来的人。你曾在绝望中违背了上帝的意志,试图夺去自己的生命,上帝却没有答应,让你在甜水镇获得了新生。”
  弗劳伦眼中含泪,伸出手感谢上天。
  “而另一件,是红衣主教大人亲眼见证的‘圣迹’,他和甜水镇所有的居民一起,亲眼目睹了骑士希刺克厉夫‘死而复生’。希刺克厉夫为了保护红衣主教,在被刺客袭击之后身受重伤欲死。但是上帝收回了他残破的躯壳,转而赐予他完好、健康的身躯——”
  “从此,甜水镇成了圣地。‘圣希刺克厉夫’给无数普通人带去福祉,令他们远离疾病与痛苦,心中有所寄托。”
  罗兰将弗劳伦的“死而复生”,与希刺克厉夫的“死而复生”相提并论,那效果立竿见影,马上不同。
  毕竟希刺克厉夫那是红衣主教亲口承认,罗马教廷盖章认证的“圣迹”。
  这样一看,弗劳伦的“死而复生”就也顺理成章,很显然这也是“上帝的意旨,是甜水镇的“优良传统”。
  “至于我,”罗兰将眼光转向阿托斯,“亲爱的伯爵大人,您试图掐死一个摔下马晕过去的女人,没能掐死;把她吊在树上,也没能吊死,最后还是让她活过来了,在您的领地上,继续以伯爵夫人的身份活着……”
  “我这不算是什么‘死而复生’,只不过是我命不该绝罢了。”
  罗兰笑眯眯地望着阿托斯,眼里透着得意。
  确实如此,在原著中,阿托斯就是这样,以为自己杀死了妻子,米莱迪却没死,成功地离开了这个暴虐的丈夫。
  阿托斯铁青着脸,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你是贼!”
  “因为你做贼,我看到了你肩膀上的烙印,才起意杀你的。”
  “不,她不是。”
  这回开口帮罗兰说话的,竟然不是弗劳伦,而是里尔的刽子手。
  “她手臂上的烙印是我烙下的。虽然我痛恨她诱惑了我的弟弟,但是偷盗圣器确实不是她干的,她没有这个本事。”罗勃说了一句实在话。
  罗兰顿时郁闷地想:如果是米莱迪这个原著人物此刻在这里,一定会暴跳如雷:她怎么就没有这个本事?不就是偷圣器吗?这有什么干不了的?
  ——既然当年弗劳伦和米莱迪都被抓住了,那么只能证明,这确实是弗劳伦一个人的主意,他一个人干的,没叫上米莱迪。
  阿托斯的脸色依旧很难看,半晌才说:“就算你不是贼……你这样的女人,我也不能娶啊!”
  “你的情夫招认了你们过去的情史,你是一个出身低微、毫无地位的私逃修女,你远不像你当初表现出来的那样纯洁。”
  “你以欺瞒的手段,哄骗了我的感情。你让我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围着你团团转,我自以为我不顾一切地爱上了你,让我忽视了我和你身份与地位上的差距,毅然决然地娶了你……”
  阿托斯回忆起往事,不知是愤怒还是激动,脸上肌肉一跳一跳地抖动着。
  “伯爵大人,我确实是欺骗了你,但你也曾试图掐死我,把我吊在树上。我俩都曾伤害过对方,因此现在算是……扯平了?”罗兰语气轻快地问。
  阿托斯闻言睁圆眼睛:扯……扯平?
  但事实也确实如此,米莱迪只是向阿托斯隐瞒了过去的情史而已,但是阿托斯一旦看到了她肩上的百合花烙印,甚至没有等她醒来问话,就认定她是个贼,要把她掐死——
  不问而诛,这本身是一种犯罪,即使阿托斯在自己的领地上拥有无上的权力,可以生杀予夺,但这也照样是犯了罪,而且罪行比妻子要严重得多。
  ——这真能扯平吗?
  阿托斯再次凝视昔日那张曾令他无比动心的脸庞。
  这么些时日过去,她的容貌竟似乎没有分毫改变,那张脸依旧明艳动人,与过去相比,她的神情里更多了一份温柔与坚定。她正微笑着,这笑容就像是暖阳一样,瞬间就把人心里的阴霾给吹散了。
  在这一瞬间,阿托斯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弗劳伦会如此深爱眼前的这个女人,为她付出了生命,甚至忘却了整个世界,却还是没办法抛下对这个女人的感情。
  又或者,男人都是渴望竞争的动物,一旦见到世上还有个弗劳伦,原本为了家族名誉可以杀掉不要的女人,在阿托斯眼里,现在就也变成香饽饽了。
  阿托斯一横心,点了点头,说:“好,我们曾经相互伤害,但是既然已经彼此把话说开,那么过去发生的事就让它一笔勾销……”
  他想要说:伯爵夫人,或许我们可以尝试一下重新开始。
  罗兰马上开心地一拍手,说:“那正好。伯爵大人,我正是因为听说您回到了这片土地上才赶回来的。我是回来和您谈离婚的。”
  ——我是回来和您谈离婚的!
  阿托斯听了这句话,险些绝倒。
  自从他听说伯爵夫人未死,内心就一直在挣扎:既然伯爵夫人未死,他就不能再次杀掉对方了——毕竟不审而诛这确实就是谋杀。当然他俩也不能离婚。没有特殊理由,教会不会允许他这样身份的人离婚。
  至于伯爵夫人肩膀上的那个秘密,迄今为止一直保护得好好的。知情人很少,此刻全都聚在这座告解室里,每个人都不像是会大肆宣扬的样子。
  更要命的是,当他再次见到妻子的时候,阿托斯感受到了“旧情复燃”的危险——他的妻子相比以前,姣好的面貌一丝未变,更加光彩照人,也更加成熟大方。
  再加上有了弗劳伦这么个“情敌”在,阿托斯更加不可能放手,任妻子离开。
  谁晓得对方竟然先提出要离婚。
  “只要想离婚,教会总能找到一个办法让我们离婚的。”罗兰将一枚雪白的手指轻轻地搭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地点着,“就说我们的血缘关系太近①……或者说我们结婚几年,到现在都还没有子女?”
  “不……不行!”
  阿托斯咬牙切齿地说。
  “伯爵大人,这由不得您。”罗兰笑着说。
  “我在巴黎的时候向王后提出了请求,王后已经向国王陛下和红衣主教大人分别转述。他们都已经表示,这件事很容易,只要我们共同申请,很快就能批下来。”
  “不,不不不……我死都不会写这项申请。”
  阿托斯见到妻子将这事说得如此容易,一时也慌了神。
  “所以,当初您宁愿让您的妻子死,也丝毫不考虑离婚,甚至是放逐?”
  罗兰忽然眯起眼睛,她的眼光变得有点儿危险。
  她现在肯好言好语地与阿托斯商量和解,主要是因为米莱迪欺骗在先,确实有对不住对方的地方——而不是因为她是个善茬。
  阿托斯见到这种眼神,心里突地一跳。
  是不是如果他不愿意离婚,她就也宁愿让她的丈夫死?
  这个女人好狠啊!——阿托斯心里默想,全然忘记了当初他为了名誉扼死妻子时对方的惨状。
  阿托斯马上伸手,在腰间一摸,抓了个空,这才想起长剑早就被里尔的刽子手砸到墙角去了。
  阿托斯一转念,右手立即搭上他佩戴在腰间的燧发枪。这才是他最有威力的武器。这么狭小的告解室,没人能挡得住火器的轰然一击。
  他看见站在他对面的女人,此刻也正伸手探向腰间,她似乎也佩戴了一枚火铳,而且看起来,比他那国王的火~枪队统一配发的燧发枪更加小巧轻便,使用起来应该也更快。
  他们两人对决,还真的不一定是他赢。
  “夫妻”两个,各自将手搭在他们随身所佩戴的武器上,相互对峙,告解室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谁知这时候弗劳伦突然跳了出来,大声说:“不,不行,看在天主的份上,两位,请你们都住手,你们还是夫妻啊!”
  他纵身挡在两人之间,背对着罗兰,冲着阿托斯双膝跪下,苦苦哀求:“不要再伤害彼此,不要再做违背天主意志的事,如果这是因为我,我可以离开……我可以永远离开……”
  我可以退出——说完这句话,弗劳伦潸然泪下,瞬间已经泪水爬满了整张脸孔:
  “诸位,毕竟这间屋子里,最初的罪人,造成这一切的罪人,只是我,只是我一个啊!”
  弗劳伦身后,罗兰叹了一口气,她终于解下了腰间佩戴着的那柄手铳,随随便便将其放在圣坛上,然后空着双手,慢慢向弗劳伦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①“近亲”是天主教徒离婚案里常用的一个借口。例如阿基坦的埃莉诺和第一任丈夫离婚,教廷最后给出的理由就是血缘太近。所以罗兰在这里用这个理由来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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