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哲皇贵妃——岳月
时间:2021-07-11 09:25:41

  皇帝想着要不要李玉回去跟张明说一声, 苏叶却道:“连皇上和臣妾都能察觉,想必张伴伴也能听出来了,毕竟他替皇上管着慎刑司呢。”
  要这点小事听不出来, 张明哪能坐稳慎刑司第一把手的位置?
  这话皇帝深以为然, 就没叫李玉过去,而是等张明过来禀报。
  果然没多久张明回禀, 跟苏叶一样听出小宫女的问题:“奴才问了永和宫其他宫人, 小宫女提及去茅房的时间, 其他人确实见过她, 却是神色慌张的样子, 进去隔间后很快就出来了。”
  小宫女说是腹泻不止, 却只呆了一会就出来,很可能就是说谎的, 兴许是躲在茅房里动什么。
  “奴才去茅房查看过,没瞧出什么来, 却怀疑这宫女把药粉在茅房毁尸灭迹了。”
  要说毁尸灭迹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就是茅房了。
  人来人往得多, 很快就会覆盖住, 又会腐烂, 根本就无从找起。
  苏叶听着就明白,这个小宫女自导自演,杜撰了同乡这么一个人。
  名字很是那么一回事,问到长相就随口画了个人,还是承乾宫不怎么引人注意的冬梅。
  冬梅的相貌只算清秀,平日又沉默寡言,很多人对她并不了解,又因为太沉默了, 甚至不太注意到她。
  她究竟有没离开承乾宫,也就压根没人知道了。
  按照苏叶的话来说,冬梅就是太没存在感的那一类人。
  这样的人在宫里其实不算少,然而在承乾宫苏叶这个贵妃身边的话,那却是挺少见的。
  没见其他宫人卯着劲要在苏叶面前转悠,就盼着能露个脸得差事,冬梅心细被派去整理库房,所以不怎么在苏叶面前走动。
  可能是这样就叫人误会冬梅并不受宠,苏叶兴许会嫌麻烦就直接把人舍弃掉,撇清关系就算了。
  哪能想到苏叶不但把一个宫女护着,还直接请皇帝把张明弄过来查清楚?
  苏叶还不依不饶了:“皇上,臣妾问过冬梅,她并没有见过这个小宫女。承乾宫其他人也没见过她,这个小宫女又是从哪里得知冬梅的长相,必然是有人告诉她的。”
  一个宫女又是从哪里得来的药粉,还能栽赃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冬梅?
  “事情不查明白,臣妾就要寝食难安了。想到有人在背后虎视眈眈,臣妾是饭都要吃不下了。”
  高贵妃听说苏叶的宫女被人陷害,还可能牵扯到她身上去,赶紧赶了过来,听见这话脚步一顿,连忙低下头,生怕自己在这个严肃的场合都要忍不住笑的。
  苏叶会寝食难安,骗鬼呢!
  她哪怕生气的时候都不忘吃的,说不吃饭是亏待了自己,不就叫别人如意了?
  皇帝见着高贵妃也不意外,这两人的关系好,听说苏叶这边出了意外,高贵妃肯定会过来看看。
  高贵妃行礼后靠近苏叶,小声问道:“没事吧?”
  苏叶对她眨眨眼,也低声回答:“放心。”
  她像是会吃亏的人吗?
  不把背后的人揪出来,她就不姓苏了!
  要说跟愉嫔和苏叶都过不去的后宫嫔妃实在想不到,光是愉嫔的话,那反而是有的。
  一是嘉嫔,二就是菀贵人了。
  按照嘉嫔的性子,被苏叶怼了几次,应该不敢伸手的,当然也可能有例外。
  但是菀贵人的嫌疑就更大了啊,她整天就跟愉嫔过不去的样子,不怀疑她怀疑谁呢?
  皇帝不耐烦听这个,苏叶又不想皇后养病时候来操心这点小事,就提议道:“臣妾要避嫌来着,不如请婉儿来调查此事?”
  闻言,皇帝看了眼高贵妃道:“另外去请娴妃过来,一起查吧。”
  高贵妃就不高兴了,皇帝看自己那一眼是什么意思,不相信她吗?
  皇帝施施然离开,苏叶才摁住高贵妃小声安抚道:“皇上哪里是信不过你,那是堵住别人的嘴巴。”
  高贵妃眨眨眼似乎有点不明白,苏叶就解释道:“你跟我关系好,要是查出真相来,别人都要质疑一番,认为你偏袒我,又觉得你是不是公报私仇找菀贵人的麻烦。但是多一个娴妃在,那就不一样了。”
  娴妃有一点是极好的,那就是十分顽固,绝不会同流合污。
  谁敢说她不够公平公正,娴妃分分钟能拿出十几条罪证来甩到对方脸上。
  所以有娴妃在,谁敢指责高贵妃不公正呢?
  高贵妃连连点头,皇帝想得还挺周到的。
  苏叶偷偷松口气,其实高贵妃想得不错,皇帝估计担心高贵妃胡闹着来查案,索性把娴妃叫过来把把关好了,应该不至于弄得一塌糊涂被人诟病。
  当然她熟悉皇帝猜出他心思是一回事,高贵妃还是不知道为好。
  娴妃很快赶过来,给两人行礼后仔细问了张明,得知这次要查明小宫女的幕后黑手,顿时冷着脸道:“这事让我来就好,不必脏了两位的手,回头等我的好消息就是。”
  她说完就施施然离开了,高贵妃目瞪口呆:“她怎么回事,这是看不起我吗?”
  苏叶连忙拉着高贵妃道:“娴妃主动把事情揽过去处置,你等着她的好消息就行了,看结果是不是跟你猜得那样?”
  高贵妃有点不高兴,苏叶就让人送来杯子蛋糕,每一层都夹着奶油,最上面还裱花了,特别好看,叫人都舍不得吃了。
  另外还有巧克力蛋糕,刚入口有点苦涩,渐渐又被甜味遮盖,没那么甜腻的。
  还有栗子蛋糕,松松软软的,里面还有几个烤熟的栗子,甜丝丝的,苏叶特别喜欢。
  高贵妃啃了两块蛋糕后才感慨道:“果然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甜就舒服多了,你这里好吃的东西就是多,这个是从哪里来的?”
  “原本想让西洋的厨师试着做面包,可是面包硬邦邦的,都能当作棍子用了,切都切不开,御膳房的周师傅见了,还跟我感慨西洋人过得挺惨的,平日就吃这种玩意儿。”
  苏叶好笑,周玉当时的表情十分有趣,一副幸灾乐祸却又痛心疾首的样子。
  幸灾乐祸当然是西洋人再怎么吹嘘自己国家好又如何,就吃这种东西,除了牙口太好的人之外,其他人怎么办,也太惨了一点,能不幸灾乐祸吗?
  这面包硬邦邦的,泡水里吃也噎着嗓子。
  周玉实在切不开,后来就让人用锯子切的,哪里是面包根本就是木头啊!
  他痛心疾首则是因为西洋厨师做面包的时候放糖简直跟不要钱一样,做个面包放几斤糖,甜得要掉牙了,做出来居然还太硬不能吃,这不是浪费食材吗?
  做吃食的人最厌恶的就是浪费食材,尤其做出来还不好吃的!
  西洋厨师为了挽回面子,就拿出了巧克力和奶油。
  他还亲自示范了一番,用两斤油添上四斤牛奶,另外再加糖后不停搅拌好久才得到跟云朵一样的奶油来。
  周玉试了一下感觉还可以,甜丝丝的,口感还软,一入口就化了。
  还能装裱在糕点上,又好看又好吃,就是颇为考验厨师的手艺。
  不过御膳房里最不缺的就是有手艺的御厨了,周玉点了两个点心师傅跟着西洋厨师学做这个奶油,另外还尝试把巧克力融入糕点里面。
  虽然巧克力刚吃着苦,然后就尝到甜,苦和甜融合在一起别有一番滋味。
  周玉尝试着调配了比例,吃着不会太苦也不会太甜,能够刚刚好。
  就是高贵妃这样不爱吃苦味的人也能尝一尝,感觉味道还不错。
  她吃完蛋糕,心情就要好多了,用帕子擦了擦嘴角道:“你说娴妃会怎么查,到处派人去问话吗?”
  苏叶笑笑道:“我猜她是按兵不动,就等着对方露出狐狸尾巴的。”
  高贵妃瞪大眼诧异道:“什么,守株待兔吗?要是个狡猾的兔子不肯露头,那怎么办,一直等下去吗?”
  苏叶好笑道:“放心吧,兔子的胆子一向不大,肯定能露出尾巴来。”
  她忽然想到很多人觉得兔子尾巴特别短,只有拳头大小特别可爱,其实兔子的尾巴特别长。
  苏叶想起有人抓着兔子的尾巴,发现它只是蜷缩起来,其实根本不短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高贵妃不明白她怎么突然笑了,也忍不住跟着笑道:“怎么笑了,是想到什么好事吗?”
  苏叶就把兔子尾巴的事说了,高贵妃还不信,她就把四格格养的兔子让人拿过来,小太监轻轻抱着兔子,一手把尾巴慢慢拎着起来。
  原本蜷缩在后头的尾巴被一点点拉长,高贵妃微微瞪大眼,亲眼所见这才信了:“兔子尾巴果然不短,这么一看,我还真的有些相信娴妃能抓住对方的尾巴了。”
  不出苏叶的意料之外,娴妃果然是准备守株待兔的。
  她对外说是小宫女什么都招了,已经送去慎刑司,就等着对方什么时候肯站出来认罪。
  娴妃气定神闲的留在翊坤宫根本就没出去走动,仿佛一切掌握在她的手心里面。
  高贵妃不得不佩服娴妃,她这个样子实在太能唬住人了。
  要不是她知道内情,还真以为娴妃什么都知道了呢!
  高贵妃恨不得把后宫嫔妃每个都看一下,心虚的人总会表露在脸上,就连愉嫔也不例外。
  她跟苏叶分析道:“你想啊,会不会是愉嫔自己谋划的,然后嫁祸到谁身上去?”
  苏叶却摇头了:“不会,你看看愉嫔一个月才第一次侍寝,多难得的机会,她哪里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高贵妃想想也是,那么愉嫔就排除出去了:“那会是嘉嫔吗?不过她如今又没钱又没人,也使唤不动谁。”
  自从金三保和金简陆续死去后,嘉嫔可以说是孤家寡人了。
  金家她是完全使唤不动了,因为金家的新族长是偏向金贵人的。
  金贵人跟嘉嫔都撕破脸了,哪里会帮她啊!
  以前金家那些旧部几乎在一次次清查里都被弄走了,宫外金三保余下的人手也归了金家,嘉嫔能动谁呢?
  她又没多少侍寝的日子,皇帝的赏赐不多,过年过节还要到处送礼,平日还要各处打点给赏钱,过得紧巴巴的了。
  嘉嫔恨不得一文钱掰开两半花,怎么可能拿得出一大笔钱来贿赂谁?
  哪怕不贿赂谁,光是那个药粉就不容易得到了。
  皇帝请御医查了许久,药粉确实是下在愉嫔的鞋子里,无色无味的,稍微有暖意就会融化。
  脚底沾着一点就吸收了,于是鞋里就一直找不到,然而脚气却始终在。
  愉嫔都要崩溃了,洗了好几次都洗不掉,都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
  如今皇帝都知道了,愉嫔也不必遮遮掩掩的,就让人请御医过来看。
  御医也有点受不住,最后拿出了苏叶之前做过的口罩挡住脸,这才能勉强去给愉嫔把脉。
  他把脉后摸着胡子也头疼,这种药对身体没什么危害,就是臭气冲天:“娘娘,这东西可以不治而愈。”
  愉嫔喜出望外,就问道:“那要多久?已经好几天了,压根就没减轻一点!”
  御医伸出一根指头,愉嫔就一愣:“一天吗?”
  他摇头答道:“不是,是一个月。”
  愉嫔惊呆了:“不行,一个月太久了。”
  御医为难道:“一个月还是最短的,而且娘娘也不用吃药。微臣不清楚这种药粉会不会有别的作用,要是喝药后没能根除……”
  那不是白喝药了,还一样要等一个月才行吗?
  愉嫔咬牙道:“那就试试汤药,总归比不喝要好。”
  见她坚持,御医只好回去开药方,用最稳妥的药材,效果就得差一些了。
  御医感觉不保险还去请示皇帝,生怕真弄出个不好,愉嫔这边喝药后没好怎么办?
  他可不想被愉嫔怪到身上来,只能先给皇帝报备一声。
  皇帝听说最稳妥就是不治而愈,谁知道愉嫔非要喝药尽快好起来,就不耐烦道:“随便她,愉嫔想喝药就喝,有什么事别怪在御医头上就好。”
  御医都提前说了,是愉嫔不听话,真有什么就跟御医没什么干系了。
  御医等的就是皇帝这句话,提起的心放下,乖乖回去给愉嫔送药方。
  药童煎药后捧着汤药过来,愉嫔老远闻着就捏着鼻子道:“这是什么,怎么那么臭?”
  她怎么感觉这汤药比自己的脚气还臭,这真是治病的吗,难不成要以毒攻毒?
  御医只好解释道:“因为用比较稳妥的药材,融合在一起味道是有点大。然而这脚气是从脚底渗入,就得用药一点点排出来。娘娘这几天多洗洗脚,屋里熏一熏就好。”
  愉嫔怎么感觉这玩意儿弄出来比等它自己好还难受的样子?
  不过她为了能早点好,还是捏着鼻子把汤药喝了,险些臭得要吐出来,捂着嘴勉强咽下了。
  雪柳早就奉了热茶来,愉嫔就要伸手,御医赶紧拦了:“这汤药喝后不能喝茶,还请娘娘稍稍忍耐片刻。”
  愉嫔感觉嘴里臭烘烘的,难受得不行:“不能喝茶,我可以喝普通的水吧?”
  这个可以,御医点了点头,她总算能漱漱口了,喝掉整整一壶水只觉得那味道还是没完全散掉的样子。
  然而再喝下去,愉嫔感觉肚子都涨了起来,里面全是水了,动一动都能哐当响,撑得也难受,只好作罢。
  这药还要一天喝两碗,愉嫔感觉喝了一天,浑身臭烘烘的,都洗不掉了。
  当然更臭的还是她的脚,不停洗,皮肤都皱巴巴的,快要脱皮了,味道还是洗不掉。
  尤其喝药后这脚更臭了,愉嫔自己都受不住,不敢呆在屋内,在外头透透气。
  屋里的雪柳和雪兰捂着鼻子弄熏香,添了平日多一倍的量,感觉那味道还是压不住:“今晚娘娘可怎么睡这里,整个屋子的味道都散不掉。”
  她大开门窗透气,床褥都重新换了一遍,熏香又多添了一倍,勉强是把味道压下了。
  然而愉嫔一进来,屋里又重新有了味道。
  愉嫔想着自己努力忍耐两天,夜里还是翻来覆去没能睡着,第二天起来满脸憔悴,还感觉一屋子臭味,快要把人逼疯了:“等我知道究竟是谁下的手脚,必定要把这药塞进这人嘴里,让他臭烘烘的一个月都不能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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