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发户的前妻重生了——浣若君
时间:2021-07-11 09:28:25

  “是所有的人都不能咬。”陈美兰把烤串儿拿走了:“要不然就不准吃。”
  小狼不高兴了,哼哼叽叽来抢烤串儿,抢不着,陈美兰再问:“以后还敢不敢咬人?”
  “不咬,牙痒痒。”小狼说着,张大嘴巴掰了一下牙齿。
  这孩子还是乳牙,没褪,也不到换牙的时候,怎么会牙痒痒?
  陈美兰仔细看小家伙的牙,突然发现侧面有道缝儿,缝儿不大,两颗牙在往一起歪,牙长斜了。
  “小旺,小狼这牙怎么怪怪的?”陈美兰伸手摸了摸,好像里面有啥东西一样。
  小旺说:“他摔断过一颗牙,当时医生要让拨牙,但是她们说不用,长长就好了。”
  所以小狼其实是断了一颗牙,但牙根还在里面,外面缺了牙,两边的牙就要往一起长,里面的牙根又发痒,才会总喜欢不自觉的咬东咬西的吧。
  “你怎么不早说,他得多难受,而且牙齿会整个变形的,这得拨牙,再装个东西占地儿,要不然他整个牙龈要出问题。”
  怪不得这孩子经常烦躁,而且喜欢咬东咬西。
  小旺问陈美兰:“拨牙是不是要花钱,我爸的钱够吗?”
  周雪琴总抱怨阎肇钱少,抱怨缺钱,给这孩子种上心理阴影了。
  “够,我明天就带他去拨。”陈美兰想了想,突然说:“就用你的工资吧。”
  小旺有样学样,正在往烤肉上刷油,嘴巴一撇:“我哪来的工资?”
  “黄老师一天都有五块,你每天跑工地那么辛苦,还帮咱们介绍了秦川集团的业务,我必须给你工资啊。”陈美兰说。
  小旺一听乐了:“那以后我就不上学了,专门跟你搞工程,你别看我小,跑腿儿特别快。”
  “可以,但你要先学会画图纸,做预算,写标书。”陈美兰说:“把烤串给黄老师和你黄婶婶端过去,好好请教一下黄老师该怎么搞工程。”
  她把烤好的羊肉和茹皮,平菇和茄子装在盘子里,递给了小旺。
  小旺捧着烤串儿,兴致勃勃的走了。
  陈美兰的目的是想增加小旺的自信,让他不要总因为他爸不赚钱而自卑。
  但这个雄心勃勃想赚钱的小崽子总是误解她的意思。
  就让黄老师好好打击一下他吧,让他知道做工程到底有多难。
  阎肇回来之后就接手烤肉摊,正式开烤了。
  隔壁的秦玉和阎大伟俩口子今天一直在吵架,宁宁则趴在陈美兰家门上,好奇的望着烤肉摊儿。
  原来总是宁宁会有各种好吃的,好玩的,圆圆可以看,可以闻,但不可以摸,不可以吃,不过圆圆要大方得多,妈妈今天做得烤串多,得到陈美兰的许可,几乎把村里大半的小女孩请了来,请她们吃烤串。
  好在陈美兰串得多,而且烧烤就是要吃的人多才香,小丫头们嘴巴全吃的油乎乎的,好奇的打量着那个又凶又黑的叔叔。
  俩夫妻边烤着烤串儿,阎肇抽空讲案子的情况,说执行枪决的结果,
  据说因为现场太乱,法警受了干扰,第一枪只打准胸膛,第二枪才能爆头,执行枪决的法警还要记过受处罚,爆出来的脑浆像豆腐脑一样,看着手里正在烤的豆腐,陈美兰顿时觉得这东西自己吃不下去了。
  偏偏阎肇举起一块豆腐刷着红油,还要说:“蘸着血的脑花,跟这豆腐差不多。”
  说起马副局长直接被吓到休克,大小便失禁,陈美兰有点好奇了:“他到底贪了多少钱?”
  “他妻子手里有五万,情人手里有十五万,折价的商品算下来,差不多三万。”阎肇说。
  一个分局的副局长,现金流堪比阎西山。
  而阎西山为了做生意,犯过多少险,受过多少累,吃过多少苦。
  在华国想快速致富,当贪官真是最好的途径。
  陈美兰吞了口口水:“他可真能捞。”
  “没什么技术手段,在那个位置上人人都可以捞。要再带上家属,捞得更多。”阎肇看了陈美兰一眼说。
  他这眼神不对啊,热辣辣的,有点烫人。
  所以他这么认真的讲这个案子,还把现场形容的栩栩如生,是想以此警示她,让她不要借着他的职权捞钱?
  陈美兰是那种人吗?
  她故意拍着胸膛说:“公安家属不好做,以后咱们要出门,你尽量不要穿制服,我和孩子也离你远一点,有人要敢上门行贿,我立刻打电话给你,你干工作也不要分心。我帮你掌着大后方,你替咱们东津区搞好治安工作。”
  这马屁拍的她自己都有点肉麻了。
  但阎肇似乎显然非常受用:“谢谢。”他看陈美兰爱吃苕皮,趁着孩子们没注意,非要喂她一口。
  但有个小女孩突然转头,大概从来没见过男人会喂女人东西吃,想拉圆圆也转身来看,阎肇一眼把那小女孩瞪的,吓的憋着眼泪跑了。
  “你破了案子有没有什么奖励?”陈美兰又问。
  她记得阎西山为了让公安尽早破案,给过公安局一笔五千块的悬赏金,虽说她不会想到贪,而且她会自己努力赚钱,但那笔钱应该是阎肇的。
  “给所有军转公安发成福利了,我有三百,月底跟工资一起发。”阎肇说。
  “没事儿,我会给咱赚钱的。”她总得尝试着把包工,以及自己手里所有钱的细账报出来。
  阎肇看着她,一双眼睛仿佛能把她看穿,但立刻避开了:“我不查你的账,但你也不能行法外之事。”
  这个男人是能亲自举报老婆,并且在发现老婆触犯法律后就立刻跟她离婚的,将来升到京市当局长的时候多少人想查他,查不出任何瑕疵的公安局长。
  陈美兰终于有点体会周雪琴上辈子的难处了。
  在这个时代即使不想暴富,也不能活得太穷,穷了不止自己艰难,孩子更艰难。
  现在的小旺就像上辈子的圆圆,那怕她一直在鼓励,一直在示好,但孩子的爸爸在家里没有经济地位,他就觉得低人一等。
  孩子们哪怕不主动攀比,别人有新衣服他们没有,别人有新铅笔盒他们没有,他们依然是要自卑的。
  而你想赚钱,又不想触犯法律,可太难了。
  关于工程,万一她接下来,但愿阎肇别反对。
  要不然她大概就无法维持现在温柔,善解人意的人设,要跟他吵架了。
  “西山今天就出狱了,我已经跟三爷说过了,他不会再来闹的。今天晚上你自己过来。”
  陈美兰盯着他看,看了很久,就见阎肇耳朵红了,脖子红了,终于避开了目光:“你多吃一点,锅碗我来收拾。”
  狗男人,他就不知道语气温柔点,说句好听点的,邀请的话吗?
  说句温柔的话会死人吗?
  “不行。”她赌气说。
  阎肇手停了一下,没看她,只是把给孩子们弄脏的盘子和碗收拾了起来。
  “等我身上干净了再说。”陈美兰忍着笑说。
  她看到了,清楚的看到了,阎肇咧唇笑了一下,哟,还露牙齿了。
  他的牙齿好白,可以给牙膏厂打广告的那种白。
  ……
  西平拘留所的大门口,阎西山提着一只红蓝相间的塑料编制袋,抬头看了眼拘留所的大门。
  居然才两个月不到,他就被放出来了。
  他本来准备呸一口痰在拘留所的大门上,正好这时对面来了两个年青漂亮的女同志,他立刻收起刚才的粗俗,准备撩拨自己的长发。
  这时候他又该生气了,好容易留起来的长发,还是大波浪,一进拘留所,给那帮王八羔子几推子给推掉了。
  一路要步行到公交站,地方太偏僻,走的阎西山脚疼。
  狡兔三窟,他前几天只告诉胡小眉哪儿藏了一张一万的折子,让她先给孩子补营养,但煤窑的钥匙,以及剩下的钱则藏在另外一个地方。
  阎西山是穷怕过的人,不见兔子不撒鹰。
  就给陈美兰的那十万,如果他死,就是招娣的,既然他现在出来了,肯定要自己握着。
  还有煤窑的产权,他是写了协议,但他不去煤炭资源局和国土局亲自过户,那纸协议不会生效。
  现在,先取钱替胡小眉买点东西,给她个惊喜吧。
  一套380的羽西来一套,国营商场最近新开设了一个梦特娇的专柜,蕾丝内衣来一套。
  到家的时候晚上十点多,看到客厅窗户的灯黑着,他乍一想的念头还是,美兰刚怀上招娣的时候就噬睡,整天都在睡觉,胡小眉怀胎三月,肯定早早睡觉了。
  他心里那叫一个暖。
  他剔的光头,穿的还是陈美兰给他送去的旧衣服,跟入狱前那风流倜傥的样子大相径庭,提的又是个编织袋,上了楼梯,手摸着钥匙,就见津西那边一小包工头,王定安耳朵贴在他家门上,看样子怎么那么鬼鬼祟祟?
  阎西山人又不傻,悄悄上前,拍了这家伙一把:“兄弟,听的啥?”
  王定安跟阎西山不过酒场朋友,只是见过几面,更何况他还剔了个光头,回头,他说:“胡小眉明明在家,我今天敲门她却不开。他妈的,她最喜欢的陈平被毙了,周福龙今天在小香江,孙茂才在梦巴黎,老朋友们都不在,她听见我的声音却故意不开门,肯定又有了新朋友。”
  这庞大的信息量,仿如一大盆狗血倾倒在阎西山的光头上。
  王定安那张胖乎乎,半谢顶的脸还直往西山眼前冲:“你也是来追求她的吧,咱们一起盯一盯,看今天晚上她招待的到底是谁。”突然看清阎西山那张熟悉的高鼻梁,深眼眶,瘦而清秀的脸庞,他一结巴:“……西……西山?”
  西山咧嘴一笑,黑暗中恰是笑着要人命的笑面阎罗。
  他轻轻拍了拍王定安的肩膀,示意他先悄悄离开,掏出钥匙,尽量轻的,缓缓打开了门。
  熟悉的客厅里,有陈美兰一直在攒钱,却舍不得买的真皮大沙发,还有好容易抢到票,他其实想搬回家,但胡小眉亲着他的脸一再保证,说要给他生个儿子,还要从小就自己培养,培养成个贵族,于是他就亲自抱回来的大彩电。
  客厅灯没有开,阎西山静静听着,餐厅那边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明天再去拘留所哭一哭,让西山赶紧结婚,等你们一结婚,我就找人给你批另外那五个大矿的开采权,七个大矿,只要敞开了出煤,咱们就是西平市第一个百万富翁。”
  所以他头上不仅有点绿,这还是五彩斑斓的绿呀。
 
 
第47章 B超单(他的小招娣居然跟大明星一)
  再听了会儿声音,西山认出这人了,范振华的二弟范振东,胡小眉曾经的继二哥,在司法局工作,是个小科员。
  人其实很一般,主要是范祥有关系,给儿子们安插的都是好部门。
  原来范振华兄弟对胡小眉和齐冬梅俩母女一直爱搭不理,范振华的爱人更是防胡小眉防的厉害,就范振东,范祥也不允许他和胡小眉走的太近。
  阎西山也曾离间过他们的关系,齐冬梅都给范祥赶跑了。
  但此刻他们坐在餐桌前,聊得很开心,像对亲兄妹一样,在商量如何瓜分他的家产。
  “陈美兰怎么办?”胡小眉突然说。
  范振东说:“她想要钱你就给她点儿,糊弄一下,最重要的是煤窑的产权,你可是有儿子的人,跟个黄脸婆计较啥。”
  “我的钱?宁可给狗也不给陈美兰。”胡小眉冷笑了一句,因为陈美兰可不是普通的黄脸婆,她在阎西山心里至死不渝,她不死,胡小眉在阎西山心里永远是地主家的小老婆。
  “西山?”突然,范振东失声喊了一句。
  胡小眉给吓的一把打翻了桌上的杯子,差点没从椅子上溜下去。
  没开灯的客厅里,光头的阎西山提着红蓝相间的大编织袋,倒比进局子之前结实了不少,他本浓眉深眼高鼻梁,唇薄而面秀,一身身为男人的阳刚正气。
  范振东也给吓坏了,不过立刻就回过了神:“刚刚还在说你你就回来了,恭喜出狱,小眉刚怀上孩子,你又一直不在,我过来照顾一下。”
  桌子上是胡小眉调的凉菜,胡萝卜粉丝儿,花生米,猪头肉,还有一瓶阎西山珍藏的,从香港搞来的XO。
  那么珍贵的酒,俩人就着猪头肉花生米一次给他下了半瓶。
  煤矿这个行当本身就是个弱肉强食,除了杀人放火没底限的行业,阎西山还有五座大矿,一直拿不到开采证,一旦能开采,他将是西平市首富。
  阎西山在这会儿心仿佛掉进了冰窖,拨凉拨凉的。
  陈美兰是狠,是嘴巴臭,是骂他,可去探监的时候会给他带五十块钱的鸡腿票和香烟。招娣要了产权,至少煤窑还是他自己经营,钱也在他手里。
  胡小眉为了他的家产,到底勾结了多少人?
  他仿如给雷劈着,又仿佛给电击着,欢喜交加,悲愤交织。
  此刻他也只能安慰自己,小眉的孩子三个月了,那肯定是他的。
  因为那时候他和胡小眉打的正火热,别的男人还排不上队。
  以及,人嘛,被狗咬了总不能反咬回去,杀狗吃肉才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虽说心里很生气,但阎西山依旧笑嘻嘻的说:“证据不足,我给提前释放了。”
  范振东后背冷汗一层层,当初阎肇抓煤老板们抓的风风火火,全城一片风声鹤唳,大家也都在传,说阎肇不搞死那帮煤老板誓不罢体,因为他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市局那边很多人都在游说阎肇,让他放人,他一直不吐口。
  没人想到他会突然放了这帮煤老板,该不会是因为他顶不住市局压力的原因吧。
  该不会就像范振华所说,阎肇那家伙看着憨,人也傻,其实没啥章法吧?
  但西山突然杀回来,杀个措手不及。
  但既然他回来了,而且回来的总还是早了那么一点,时间不算太晚,他们还在喝酒,胡小眉此时不争煤窑的产权,更待何时。
  毕竟胡小眉怀孕的事情,除了她肚子里没个娃,别的方面做的可以说天衣无缝。
  “小眉,B超呢,再给我看看。”阎西山笑着说。
  胡小眉得了范振东一个眼色,已经镇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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