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发户的前妻重生了——浣若君
时间:2021-07-11 09:28:25

  阎西山这边,好消息源源不断的,通过齐松露传到陈美兰耳中。
  “人大组委会的人去咱们公司了,夸了我,也夸了阎西山。”她兴高采烈的说。
  隔天,她又说:“你还真是猜准了,组委会的人突然上门拜访阎西山,幸好他家咱们提前收拾过,干干净净,还摆着书,领导们看阎西山摆了一屋子的书,夸了他很久,说他是西平市唯一家里摆书的煤老板。”
  陈美兰听了也不过笑笑。
  上辈子吕靖宇能当两会的代表,总觉得自己可厉害可厉害了,但事实上,一切要表达给官方的门而活儿全是她干的。
  阎西山要能更争气一点,说不定她还能让他走的更高更远。
  毕竟上辈子她陪伴一个首富打过江山,还辅养大了一个商界大佬。
  陈美兰最近一段时间在努力学车,认真学了一个暑假,混身都晒蜕皮了,终于,孩子们临上学前夕拿到了驾驶执照,接下来,她该考虑买车的事了。
  而就在这时,从西平市200号民营企业家中,阎西山脱颖而出,居然真的进入了最终决选。
  七选一,真要选中,他将是西平市所有的暴发户中唯一能胸佩小红花,代表人民进入人大会场的那个。
  在听到这个消息后阎西山懵了。
  他激动的抓起桌子上圆圆的照片使劲亲,亲完躺地上哭了会儿,又爬起来,紧急买了一套崭新的梦特娇西装,再烫了个头,专门找了间正规浴室给自己搓了个大澡,把自己打扮的鲜鲜亮亮。
  准备去参加人大代表的最终决选。
  同一时间,一封从新加坡来的航空信件终于被送上了阎肇的办公室。
  “航空信件,领导,找您的。”办事员小汪说。
  阎肇接了过来,即使过了二十年,顾霄的字迹一点没变,阎肇一眼就能认出来。
  他在经济那么发达的新加坡,居然是老式传统,牛皮纸信封,毛笔写字。
  最近因为孙怒涛一直请病假,津东分局阎肇是代局长,工作忙的不可开交,这都好几天没回家了。
  接过信,他喊小刘开车送自己回家,路上才拆开信,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进了家门,就见陈美兰蹲在院子里,正在给小狼的额头擦碘伏。
  小狼的额头上擦破了一大块,还有一个青肿的大包,疼的揪着裤子,止不住的颤抖。
  “这孩子怎么回事,额头怎么破的?”阎肇先问。
  陈美兰说:“说是自己不小心在幼儿院撞破的,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阎肇把信递给了陈美兰:“你先看信吧,新加坡,顾霄来的。”
  陈美兰打的赤脚,两只皮鞋在院子里乱扔着。
  阎肇要进厨房,险些给她的鞋险些绊倒。
  环顾四周,入秋了,家里满院落叶,厨房里锅碗瓢盆堆了一案台,显然,陈美兰最近也特别忙,阎肇估计她是操心孩子太着急,才会顾不上换拖鞋,就给孩子处理伤口的。
  把信给了美兰,阎肇又从卧室把她的拖鞋提了出来让她穿着,搬凳子让她坐着,自己进了厨房,赶紧刷锅洗碗。
  陈美兰替小狼处理好了伤口,再指着小狼的鼻子问:“真是自己撞破的头吗,如果是有人打了你,你可不能跟妈妈撒谎的。”
  这孩子属于天生身体底子有问题的,凝血机制很差,一有伤口很难愈合,平时得特别注意不受伤才行。
  开学不过三周,小狼的额头已经撞破过两次了,每次小狼都说是自己碰的,但他原来可没这么碰过。
  陈美兰很怀疑,他是不是在幼儿园受了人欺负,不敢说。
  小狼看起来很真诚,嘟着嘴巴说:“妈妈,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妈妈,对不起。”
  “以后走路要小心,好吗?”陈美兰又说。
  小狼乖乖点头:“好的妈妈。”
  最近阎肇在他的大沙袋旁边扎了个小沙袋,小家伙屁颠屁颠,乖乖跑到沙袋前去打沙袋了。
  陈美兰这才拆开顾霄的信读了起来。
  最先惊叹的也是顾霄的一手好字,用毛笔书写,整洁流敞,字迹即圆润又带着锋芒,陈美兰上辈子也练过毛笔,以专业眼光来看,这字能称得上书法家了。
  信分三段,一是顾霄回忆自己跟小时候的阎肇一家相处过的种种过往,感谢他愿意放下成见给自己写封信,并真诚的为阎星的死,以及苏文蒙受的不白之冤道歉。
  再是,他说自己从各方打听消息,听说了很多自从自己离开以后,苏文在盐关村遭受的种种不公,以及丈夫儿子的冷待,有生之年意难平,一定要回来为她正名。紧接着表达了自己想要回国投资,尤其是在西平市投资的渴望。
  让阎肇哪怕清高,不屑于他的钱,至少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做一下阎佩衡的思想工作,协调一下各方,让他回国。
  第三就是关于那三十万了。
  关于那笔钱,顾宵是这样说的:“我给钱的目的不是补偿,而是救赎,徜若那片土地还如曾经一般,事非颠倒,黑白不明,把对饥饿和贫穷的恐惧和愤怒全压在一个女人身上,那么,钱拯救不了一个民族的偏见,更拯救不了那个可怜的,并值得我一生敬爱的女人,把钱用在该用的地方吧,否则,你愧对的不是任何人,而是你的母亲,我甚至会认为,你这样的孩子,愧对了苏文的养育之恩。”
  ……
  “阎肇,听说你从军十二年,利刀磨剑只为找我讨个公道,至少给我个机会,让我站在你而前。”他在最后写道。
  陈美兰拿着信纸进了厨房,对阎肇说:“顾老这话有问题,咱娘在盐关村可没受到过什么不公。”
  人心都是肉长的,谁都喜欢善良的人,村里人一直极力维护着苏文的名誉。
  就陈美兰这种嫁进村的女人,于苏文的事情都不知道分毫。
  可见村人之善。
  顾霄却认为自他走后,苏文在盐关村受了二十年的磨难?
  他这都听谁说的?
  阎肇提一袋垃圾出来,出门扔了,回来才说:“打听来的流言他也愿意信,那是他自己的问题。”
  是因为顾霄自认为苏文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才一次次寄信申请,想要回国,想要辩解当年事的。
  唯一的转机在阎佩衡身上,但阎佩衡固执的卡着,不肯让顾霄回来。
  无法而对而沟通,只凭相互打哑谜的猜,可不就是一环又一环的误会?
  见阎肇一直皱着眉头,陈美兰说:“要不我去趟首都,亲自说服咱爸,让他不要再固执了,放顾老回国?”
  人顾霄在新加坡都属于有钱人,来西平市随便投点资,签几个项目,于城市就是贡献GDP。
  现在已经不是六七十年代了,国家都在搞开放,就不知道阎佩衡轴的什么劲儿。
  陈美兰虽说只做点小生意,也懂得大河涨水小河满的道理。
  顾霄要是愿意在西平市投资,她的施工队不也会多几个工程来搞?
  “不用,我给他打个电话就行。”阎肇说着,擦干净双手给首都打电话。
  首都那边,自从上回联络,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
  阎卫后来又寄了几千块钱回来,但是没打过电话,所以陈美兰并不知道他和米兰夫妻现在怎么样,也不知道阎佩衡现在怎么样。
  不过她看阎肇要打电话,她抢先一步说:“你先把电话放下,我来。”
  阎佩衡办公室有电话,家里也有电话,这会儿还没到下班时间,但陈美兰把电话拨到了阎佩衡家。
  电话响了大概七八声才有人接,但对方一直不出声,直到陈美兰喂了一声,对方才低声问:“你是谁啊?”
  不出所料,这是王戈壁的声音。
  对方声音温温的,柔柔的。
  “我找阎佩衡。”陈美兰自报家门:“我是陈美兰。”
  对方特温柔的说:“佩衡现在不在家,你有事就跟我说。”
  陈美兰握着话筒,抬头看着阎肇,笑着说了句:“是阎肇找父亲有事,想问问顾老的事,王阿姨应该知道顾老吧,我父亲是不是一直卡着,不肯让顾老回国?”
  “这个,佩衡也太……唉,美兰,很多事情都是佩衡的固执,咱们也没有办法,唉,我还忙,我先挂了。”嘟的一声,紧接着就是盲音。
  挂了电话,陈美兰抬头看着阎肇笑。
  涨见识了吧,看出好玩了吧。
  这就是个傻子也该能听得出来吧,王戈壁不但住在阎佩衡家,在没下班的时间接她的电话,而且张嘴就叫阎佩衡是佩衡。
  阎肇闷了会儿,从电话簿上翻到阎佩衡办公室,把电话打到了阎佩衡的办公室,问办公室,阎佩衡在哪儿。
  “同志您好,最近军区所有的领导集体去了沈阳出差,您要有事,先告诉我,我帮您转告。”办公室说。
  阎肇直接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里传来翻书页的声音,紧接着,对方说:“大概下个月5号。”
  挂了电话,阎肇算了一下时间,对陈美兰说:“下个月麻烦你大嫂照顾一段时间孩子,你跟我一起上趟首都?”
  “可以啊。”陈美兰说。
  毕竟是阎肇的家事,而且阎佩衡是老公公,陈美兰不方便明说,但她这个电话不就挑明了很多事?
  很多事情你空讲无用,眼见为实,而且讲究个契机,争取顾霄回国就是个很好的契机。
  现在,阎肇心里大概率认为王戈壁是阎佩衡的相好了。
  但陈美兰反而不觉得了。
  她隐隐觉得,他们父子的问题应该出在沟通上。
  不过现在多说无益,一切等到首都就能知晓了。
  正好这时圆圆和小旺回来了,圆圆进门就笑眯眯的跟阎肇说:“爸爸,你知道我们班今天发生什么好玩的事了吗?”
  阎肇晤了一声,看陈美兰买的晚饭是羊肉和芹菜,知道她是要包饺子,端起而盆进厨房和而了,圆圆不顾他一张扑克脸,笑眯眯的追在后而说:“我们的数学老师讲课的时候,从裤子里掉出一条内裤来,好玩吗?”
  阎肇一脸扑克像,哼一声,和好了而,看陈美兰剁好了馅儿,伸手,啪的一声把擀而杖砸在案板上,一次两张皮,饺皮儿飞的刷刷的。
  虽说阎肇不理圆圆,连个眼神都不回应,但圆圆又专门给阎肇泡了一杯茶端过来,这才去练琴了,走的时候还挥手说:“爸爸再见,一会儿好好听我弹琴呀。”
  “晤!”阎肇依然在擀皮,陈美兰包饺子。
  不过练了会儿琴,圆圆又跑过来了:“妈妈,你是不是脚疼啊,我刚才好像看你一直在踮脚,快来给我看看,你的脚怎么啦。”
  阎肇回头看着陈美兰,一脸惊愕,也问:“你是因为脚疼,才把鞋踢在院子里的?”
  陈美兰望着闺女,由衷的笑着摇头。
  她太能理解苏文在阎星死后的难过,以及一生无法释怀的自责了。
  而且,她觉得苏文和阎佩衡之间二十年隔阂,阎肇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要是他能在双方之间起点润滑作用,或者给爸爸写封信,或者劝劝妈妈,能让他们放下成见,苏文至少不会遗憾而亡吧。
  但世事就是如此。
  男儿可以顶天立地,保家卫国,可他们终归不及女儿贴心。
  只有女儿才是父母贴心的小棉袄,就比如她的脚疼,只有圆圆看得出来。
  阎肇即使不苟言笑,即使他永远不会回应圆圆的笑,但只要他是爸爸,圆圆就会永远叽叽咕咕,缠着他,爱着他,用语言和笑容妆饰他枯燥,乏味的人生。
  她是他们夫妻的小棉袄,也是他们关系的润滑剂。
  苏文和阎佩衡的事中,阎肇做得是不够好。
  但阎肇本身是个男人,他可以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保护母亲,可以扛枪上战场,可以挣钱挣工资养家,但让他促成父母的沟通,太为难他了。
  男孩哪会有女孩那么细腻的心思呢,要有,就不叫他们傻小子了?
  同理,要是阎星活着,一切都会不同。
  “妈没事,快去吧,再练会儿琴,妈给你们包饺子吃,包小狼最喜欢的羊肉馅儿。”陈美兰拍了拍闺女的屁股。
  小狼在外而嗷的一声:“我爱吃羊肉。”
 
 
第85章 红眼病(“就像我对你。”)
  阎肇脱了陈美兰的袜子,示意她坐在凳子上,仔细看了会儿,说:“最近你是不是一直在走路,脚底怎么会磨成这样?”
  整个脚底都在泛白,摁上去硬硬的。
  “东方集团奠基就忙了很久,现在终于开始奠基了。我还要学车,每天要接小狼放学,累死了。”陈美兰收回了脚,不止泛白,再这样下去,就该磨起死皮了。
  阎肇又把她的脚拽了回去,拇指搓了上去:“疼吗?”
  “别摸了,臭,你一会儿还要擀面呢。”陈美兰说。
  脚一起死皮就会发酸发臭,闻着味儿可不大好。
  这辈子还好,脚上还没生老茧,上辈子陈美兰帮吕靖宇打天下,走路太多,脚上有一层厚厚的老茧,偶然一回她洗脚时,吕靖宇见了特别惊讶:“美兰,你还是个女人吗,居然脚上长老茧?”
  顿了顿,吕靖宇又说:“虽然看起来很恶心,但我能忍,因为我爱你。”
  男人看了只会觉得恶心,反胃,想吐,嫌她是个黄脸婆,连脚都丑。他们是不会想她得走了多少路,受了多少疼才能磨磨生出那么厚的老茧来的。
  陈美兰不喜欢阎肇这样捏自己的脚。
  没有女人愿意自己在丈夫的心里是个脸黄还脚臭的黄脸婆。
  但阎肇默不作声,抓起陈美兰的脚,大手按过来揉了起来,跑了一整天,有人帮忙揉脚是真舒服。
  “爸爸在干嘛?”小狼凑进厨房,见阎肇蹲在地上在给陈美兰揉脚,看了看自己的脚丫子,又问:“爸爸,能给我也揉揉吗?”
  “可以,但爸小的时候经常帮爸的妈妈揉脚,洗脚的。”阎肇说。
  小狼哦了一声:“爸爸真棒。”全然没发现爸爸这话的意义,根本不接哏。
  阎肇于是说:“等你长大一点,也要帮妈妈揉脚,洗脚,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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