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黑莲花霸总后我后悔了》作者: 枕月亮
文案
患有轻微社恐的林知安为躲避父母强嫁而躲进深山老林里。
在一天雨夜,她救了苏佋。
男人绅士谦和,剑眉星目,气质温柔得像月光旁的轻雾。
他养病时曾说:“为了报答知安,我可以做任何事。”
看着斯文无害,品貌上乘的苏佋,被父母逼进死胡同的林知安动起了脑筋,脸红红羞怯怯地问:“那……那你能和我结婚吗?”
“当然可以。”
婚后,被父母抢去存款的林知安开始精打细算过日子。
然而有一天幽闭的山谷闯入了一列排场浩大的豪车。
苏佋轻扶着她的腰,笑得温柔宠溺,“安安,我们回家。”
这时林知安才知道,原来苏佋并不是身无分文的骑士,而是货真价实的王子。
莫名其妙嫁入豪门的林知安终于不用被琐事烦扰,工作也变得顺遂起来。
然而苏佋愈发温柔的表面下藏着一座病态的牢,犹如恶鬼般蚕食林知安的自由。
暴风雨前夕,他痴迷地亲吻着林知安的眼睫,低声呢喃:“安安以后只看我好不好。”
林知安惊恐地把离婚协议书别在身后,乖顺地应了一声“好”,心里却盘算哪个日子逃跑比较容易。
*
遇到林知安之前,苏佋凉薄冷情,善于算计,不懂得失。
遇到林知安之后,他才知道,世上会有一个人,和她隔着一毫米的距离,也会觉得远。
社恐乖软佛系少女x白切黑伪君子霸总
SC/先婚后爱
【高亮】
*主角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
*一切情节皆是脑补产物,小可爱们不要代入现实哦~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恋爱合约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知安,苏佋/霍司佋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后悔药被老公扔了。
立意:每一个人都值得被爱。
第1章 不知所措的第一天
翕水镇靠淮山山顶有一处闲置的房子,构造类似小洋房,那地段离镇上远,没什么人来往,树木又多,就显得阴森森的。
前不久,这房子终于租出去了,把房东太太高兴了好一阵。
租户是个小姑娘,白净瘦弱,戴着一副大眼镜,说话轻声细语,说不上顶漂亮,但乖得不行。
房东姓陈,可怜小姑娘一个人孤零零住着,时常拿些好吃的送去,但她总是不肯开门,看着像是很怕人。
这天房东又烤了些地瓜,挑两条矮胖的连同刚送来的水电费单子敲了二楼的门。
“小林啊,这个月的账单我拿来了,你方便开个门吗?”
门底下漏光,一道细长的影子从门缝中移过,杵在门口不动了。
那端声音糯糯的,像是咬一口就能沁出汁的水蜜桃,甜得紧。
“陈阿姨……您把单子放在外面吧,我……我一会儿出来拿。”林知安手搭在门把处,有些局促。
陈阿姨:“可是我还给你拿了两个地瓜呢,放在地上太脏了,你这孩子,我又不会吃了你,快出来快出来。”
林知安踮脚凑在猫眼处往外看,凹凸镜中只映出一个胖胖的身影,思索了几秒,才打开一条缝。
她手上一重,饱满的地瓜又香又软,甜腻的味道直冲鼻尖。
陈阿姨笑说:“水费没多少,电费比较多。小林你白天出门要注意空调啊风扇啊有没有关,像你们这些年轻人打拼不容易,能省一点是一点。”
说完她侧着身子往里看:“咦?你这么早开灯的啊。”
林知安点点头,乌黑的长发挡在她的侧脸,很容易就掩去了她的表情,轻轻地应了一声: “嗯。”
电费多是因为她白天也拉着窗帘,屋里太暗只好点着灯,但她很少和别人解释这些。
陈阿姨点了点她手里的地瓜:“我自家种的,好吃你再问我要。”
林知安脸有点红:“谢谢陈阿姨。”
她不太习惯和人对视,余光在账目表上巡视了圈,有些磕绊:“我……一会儿就把钱打到您支付宝上。”
许是她低眉顺眼的样子过于乖巧。
房东太太的语气像怕吓着她似的和缓很多:“钱不着急的。这房子很多年没人住了,我还怕你住不惯。小林你是刚大学毕业吧?看你像城里人,要不是紧着用钱应当也不会住在这里,什么时候方便再给。”
林知安点点头。
“我看你楼下的锁坏了,下周等我儿子回来再让他给你修。”
“好。”
陈阿姨顿了顿,往里瞥一眼:“你隔壁房间还空着,用不用我再帮你找个室友分担下房租?”
林知安像见鬼似的抬起头来摇了摇,语气弱弱的但很坚决:“不用了阿姨,我习惯一个人住。”
“行,那我走了啊,地瓜你趁热吃。”
林知安关上门,肩膀一塌,整个人瞬间放松了好多。
她在书桌前坐下,又看了一眼手里的地瓜,心里暖融融的。
她从蘅市跑到翕水镇,确实是有缘由的。
但不像陈阿姨以为的没钱租房子。
三个月前,她被家里逼婚嫁给一个富商,父母想拿彩礼钱给弟弟凑房子首付。她本已经习惯家里重男轻女,也不算意料之外,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富商已经去世了,做的是冥婚。
那家人自从死了儿子之后风水一直不好,投资什么亏什么,才想找个八字合的冲喜。
林母劝她:“也不用你真给他做老婆,安安分分呆一年,再回来,不也没吃亏吗?”
她一直咬牙没松口,可等到了日子,居然被家里人下了药,等醒过来已经在祠堂了。
那天晚上她穿着中式婚裙,跪在檀木香的软垫上,冷得牙齿直打架。
若不是亲身经历,谁也想不到二十一世纪了,还有这种封建糟粕。
万幸那家人压小鬼的佛菩萨后面没刷上水泥墙,她就从栏杆口爬出来一路往南跑,坐车躲到了翕水镇。
林知安揪了一块地瓜皮,盯着角落一处绿植,神思恍惚地咬了一小口。
她跑出来的时候是暮春,此间已经入秋了。
桌上手机猝不及防震起来。
林知安整个人像冻住一般停止咀嚼。
她现在最害怕听到电话铃了,总觉得电话那头的人会打破她平静的生活。
手机屏幕忽暗忽亮,像上了发条的频闪彩灯玩具。
漫长的震动之后,林知安才犹犹豫豫地起身去看。
来电显示——周阳阳。
她松了一口气,接起来。
“安安啊,你这不到最后一秒绝不接电话的习惯什么时候改改?《山风物语》第二季画得怎么样了?设定捋顺了么?读者催我们杂志社好几次了,我都没敢打电话骚扰你。你在哪儿呢现在?”
周阳阳是林知安在网上认识的朋友。
最开始两个人都在一个画手群,当时林知安陷入抄袭危机,群里的人全都选择明哲保身,即使他们知道林知安是清白的,也没人为她说话,就怕卷进什么奇怪的舆论漩涡。
只有周阳阳,一样一样收集证据,列出时间线,帮她澄清。
一来二去,两人就成了好友。
只不过周阳阳做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画画学了没几个月就放弃了,转行做了编辑,现在也是林知安的“经纪人”。
电话里的问题太多,林知安不知道从哪个开始说起,最后只答了个地址。
“哪儿?翕水镇?这地方在哪儿,地图都得翻老半天,你跑那儿去干嘛?”
林知安垂着眼,慢腾腾剥着地瓜皮,一五一十把逃婚的事说了,临了又轻声嘱咐:“你……别和别人说我在哪里,我不想被爸妈抓回去。”
那头听完先是破口大骂,骂她父母不厚道,后面又安静下来,“那你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就联系我,晚饭吃了吗?”
林知安诚实道:“在吃房东阿姨给我的地瓜。”
“那玩意儿哪儿吃得饱啊,你又爱熬夜,等画完准饿,我给你点个外卖吧。”
林知安瞧了一眼窗外。
黑蓝的天空低低地压着山脚的村落,稀薄的雾拉扯成丝状飘在树林,远处错落不均地亮着灯添了抹暖色,不至于郊外的夜太过寂寥。
她轻声说:“我这里送不到吧,太远了。”
周阳阳声音远了不少,像是立马看起了菜单,咕哝道:“先试试呗,现在外卖员什么干不了。你听说过单子太多自己上厨房炒菜的么?等他给你送了,我还可以问问他你有没有被后爹后妈折腾得少胳膊少腿儿……”
林知安听到这一串儿相声似的话“扑哧”笑出声。
周阳阳顿了顿:“安安你就该多笑笑,多说话,轻微社恐不可怕,怕的是你不敢走出你的舒适圈。”
林知安微愣,低头摆弄着电容笔,声音轻轻的,有些无奈,“可是我看到人就控制不住想跑。”
周阳阳:“那你怎么敢和我说啊?”
林知安:“因为是网上认识的,就没那么害怕。”
“你这样不行……”
电话那头有人喊了周阳阳的名字。
周阳阳蒙住话筒应了一声,回来说:“安安我得先吃饭了啊,外卖我给你点好了,你记得拿。哦哦对了还有……微博记得多和粉丝互动,不然别人都以为你退圈了。”
“嗯,知道了。”林知安应得很乖巧。
半年前她发了一套星空主题的插画后就没怎么上过线。
她记得发布当晚涨了几万的粉,评论也是罕见地破了五万。
她的私信箱常常被陌生人留言塞满,大多是喜欢她画风向她表白的纯粉丝,少部分是像她以前那样怀揣梦想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努力的小画手。
大多私信她都会看,而且看得很认真。
其中有一位来信说:“灵芝太太,非常非常非常感谢您上次给我的回复。上个月我妈妈让我好好学习,清掉了我的存稿箱,那套图我画了很久,当时我就想从楼上跳下去。
可是您告诉我好梦不怕远,我突然就被鼓舞到。您真是一个温柔又温暖的人,我一定会一直一直支持您的。”
林知安弯了弯眼,打下四个字:“要加油哦。”
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
林知安回完一部分留言后关了页面,清理桌上的地瓜皮,准备继续画画。
路过门口时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听到外面有很轻微,又很琐碎的声音。
她杵在原地凝神屏息听了一会儿,那声音像捉迷藏似的又不见了。
难道是阳阳给她订的外卖到了?
她踮脚凑在猫眼看。
外面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
屋内只开了一盏台灯,窗帘上树影重重,风猛地一吹,摇摇晃晃起来,像披着纱的鬼怪,气氛诡异极了。
林知安不怕鬼,但她怕人,拿出钥匙反锁。
“咚咚——”
门猝不及防被敲响。
林知安连钥匙都没来得及拔,立马跳开一米远,警惕地盯着门口不作声。
“咚咚咚——”
外面的人仿佛很有礼貌,也很有耐心,又敲了一遍。
林知安视线移到墙上的挂钟。
九点了,普通人不会出现在这里,大概率是外卖员。
不过不管是不是外卖员她都不会开门的。
冲门口提高了点音量:“您把东西……放门口吧,我……我一会儿出来拿,APP上我会确认收货的。”
门外静了一瞬。
走廊的感应灯亮了一会儿又熄了。
林知安掐着时间,确定外卖员走了才转了钥匙,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缝,正准备低头往下看。
黑暗中,原本丝滑的门栓像是被什么顶住了似的,往她那边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知安吓到失语,惊慌失措地按住门,不让门角的人推进来。
门重新关上后,林知安双腿发软地往后退,指尖控制不住的发颤,连去拿手机的勇气都没有。
那是一个受伤的人。
白衬衫被红烈烈的血染透,捂在胸膛上的那只手像是被暗红色的颜料涂了一遍,十分可怖。她没看清那人的容貌,沾了湿汗的黑发挡住了他的眼睛,昏暗的光只照清了他微垂的下颌线。是很优越的骨相。
林知安能感觉到他伤的很重,因为她刚才把门关上时没用太大的力。
她害怕极了。
不敢动,也不敢过去,优秀的记忆场景的能力让她不断地闪回男人撑着门的样子。
狼狈却带着清贵的气质。
直觉告诉林知安他的出现并不简单。
门口的那个人。
要么是做见不得光的勾当的坏人。
要么被人害了。
或许很快就会有人跟着他过来。
可如果他是个好人。
她不救他,失血过多死了怎么办?
那她是不是也算半个杀人犯?
窗外劈下一道闷雷,隆隆滚过沉静的山谷。
林知安吓得一抖,回过了神。
不行,她不能这样。
如果今天这个人因为她的不作为而去世,或许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自责感淹没了她的恐惧。
她打开门看见男人半阖着眼,一条腿伸直,另一条微蜷,无力地靠着门框。血混着汗,顺着他的黑发滴落在脖子上,从白衬衫立领露出来的那段白得很精致。
他微微抬起头,像是被屋里的光刺激到,用手挡了一下。
林知安盯着他衬衫上的血迹,心想这麻烦着实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