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小福包[穿书]——舍宓
时间:2021-07-14 08:42:11

  大波浪脖子一梗:“你没偷,那你家大人呢?她可是一直坐在旁边的。”
  “如果我看得没错,你们东西也就只有你枕在头底下的那个大包吧?请问我妈妈还带着两个孩子,她是比旁人多长了两只手还是两只脚?否则她怎么才能在这种情况下,从你脑袋底下偷东西?”
  福福语音清脆,三言两语就指出了各种疑点。
  女人张口结舌,无力反驳。
  但是她还是不死心,觉得福福包里的画具,就是她儿子的。
  她叉着腰,长长的手指拼命往前戳着:“那不是你们,是谁?我儿子可是要用这些画具去京市美院上学的!你们知道他是谁么?他是今年美院唯一一名破格录取的学生!还是上的少年班!”
  这话一出,车厢里顿时一片哗然——
  如果说上美院大家还觉得没什么,但是少年班,那却是每个学校都顶尖的存在。少年班,顾名思义——就是专门收录天赋顶尖的少年的班级。
  “天哪,竟然是少年班。”
  “哇塞,这节车厢不得了诶,前头出一个华清的学生,这会儿又是少年班,厉害嘞!”
  ……
  听着四下里的议论,女人脸上的表情再次得意起来,把脚往前一踏:“所以,偷了我们的东西就要还,列车员同志还请赶紧报警把这些人抓起来!”
  然而还不等列车员回话,旁边突然插进来一句清越的男声:“哪个要报警?怎么回事?”
  女人抬头顺着声音一看,正好看到一个穿着军装,身材高大,长相俊朗的男人站在车厢尽头,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同样相貌英俊非凡的少年。
  以及少年身边,站着的不正是她那个临上车却突然把她的软卧票给换走的死鬼男人?
  女人眼睛一亮,顿时如同找到靠山一般大喊一声:“喂!曾树人!有人偷你儿子的东西!你还不赶紧过来帮忙叫人把他们抓起来!”
  这话一出,她就看到那个帅气军官眉头一皱,回头跟她男人曾树人说了句什么,然后分开人群大步走了过来。
  女人一愣,眼底露出喜色——
  曾树人换票的时候是说他在车站遇到了自己以前在部队的上司,所以要把票换给他。
  所以这个军官就是他上司喽?
  所以四舍五入也就等于是来给她撑腰的了喽?
  女人顿时笑眯了眼,搓着手:“呀,这位长官您好,我家树人订的软卧还算舒服吧?您坐着还好吧?呐,这家人不要脸偷东西,还不承认,麻烦首长您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话音刚落。
  下一秒。
  她就看到原本沉着脸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小姑娘突然展颜一笑。这一笑,如同繁花次递绽放,沁人心脾。
  大波浪:“?”
  突然感觉有点不妙。
  果然,下一刻——
  她就听到一个脆甜的童音冲破人群,冲着来人的方向冲了过去:“江庭叔叔!江樾哥哥!”
  大波浪:“???!!!”
 
 
第120章 【一+二更】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江樾没想到跟他老爹去趟京市,竟然还能碰到小姑娘!顿时乐得眼睛都笑眯缝了,脑子里更是感觉像是有无数烟花炸开,令他微微目眩,眼前光影闪动,每道光里,都有一道小小的扎着两个小揪揪的小身影在向自己冲来。
  这一刻,他忍不住笑得像个傻子。
  只是下一刻,他看着明显一脸委屈的小姑娘瞬间愣住了,下意识张开手想要抱抱她。
  哪知福福却在冲到他面前还有两步远的地方“嘎”地一声停住脚步,委屈巴巴:“你还记得孙小胖给咱买的画具不?一共三套。”
  孙小胖?
  江樾不舍而又尴尬地收手,变张开怀抱为酷酷地环住自己的胳膊。
  少年脑子里的烟花齐齐熄灭,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啊,记得,怎么了?”
  那些画具是孙杰睿从国外托人带回来的,一式三份,据说还是定制的,分别给了他们三个一人一份。
  可他那时候还没开始学画画,又加上他爸受伤,来了一个老部下来看他。回去的时候没有回礼,正好对方的儿子跟福福一样爱画画,当时他还因为这个跟人多说了两句话来着,走的时候就把画具送给人家了。
  刚才他隔老远就看到那个男孩好像跟福福站在一起,别不是产生什么误会了吧?
  正当他想着要怎么解释一下的时候,就看到小姑娘忿忿地回身一指:“她!冤枉我偷她儿子画具!可那明明就是我的!”
  “什么?”
  江樾一下愣住,“怎么回事?”
  江庭也没想到大波浪说的小偷竟然是福福,顿时也板起了脸:“到底怎么回事?”
  小姑娘的品性他是知道的,绝对不可能偷人东西。反倒是曾树人的老婆,他之前就觉得这女人不简单,不是个省心的。
  福福人虽小,思路却是清晰。闻言顿时连顿儿也不带打地“叭叭”就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个一清二楚,包括大波浪母子二人刚上车时跟她们起的冲突也一一说了。
  期间大波浪数次想插嘴打断福福的话,结果却被江庭眼神冷冷地盯着,竟是一个字也吐不出口。
  咋还会有这样的转折呢?
  这一家子小偷咋还能跟上司扯上关系呢?
  大波浪被她男人曾树人一刀一刀的眼刀剜得有点慌,正不知道怎么收场的时候,福福的话也说到尾声:“然后我正在隔壁跟筱月姐姐睡觉的时候,她突然就把我的包包扯散了,说里面的东西是她儿子的!还把我的画也全毁了!”
  虽然画还可以再画,那些画面都已经深深印在她的脑子里了。可是这口气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因此一看到江樾,便忍不住红着眼把所有的事情全都说了。
  其实以她的心智,这点事情还不至于让她红眼,但是她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非常委屈。尤其当那个大波浪一副“呀,可算有人撑腰”的态度的时候,她下意识拔脚就冲了出去。
  以前江樾不管什么时候看到她,包括当初她还不会说话走路的时候。每次小丫头都一副元气满满,笑容满面的样子,何时见过她这样委屈巴巴的时候,顿时心疼得不行,上前一步伸手牵住小丫头的手:“我信你没偷,去看看咋回事。”
  大波浪还想张嘴说什么,却被曾树人喊了声:“赵爱芳!”喝住了。
  福福这才注意到曾树人说话时声音有些奇怪,眼睛也是有点不正常,一只直愣愣的不动,另一只也眼瞳有点泛白,似乎视力不大好的样子。
  江樾注意到她的目光,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曾叔叔是大英雄,曾经为国立过功,眼睛受了伤。”
  “哦。”
  福福明白了,心里对他肃然起敬的同时,却是又升出了一丝惋惜——为什么英雄总是找不到好老婆?
  看出她心里想法的江樾顿感好笑:她自己也不过是个孩子,露出这样老气横秋的表情真是太可乐了。
  他这么想了,也这么说了。
  福福却是头一歪,甩着小揪揪不说话了,一副“我就这样你能把我咋滴”的模样。
  两小的对话苏芫也听到了,顿时反应过来为啥赵爱芳能买到软卧票了:华国规定,于国家有重大贡献的军人及其军属都有资格坐软卧,尤其曾树人似乎还因为立功残疾了。
  她应该就是沾了曾树人的光,所以才能买到软卧。
  苏芫心里松一口气,还好,只要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就行。
  江庭大步走过来,看到地上散落一地的画具以及画本,面色顿时有些不大好。江樾一眼就认出来福福带的正是之前孙小胖送给他们的画具,上面还印有“FYJ”他们名字的首字母。
  大波浪赵爱芳被曾树人管着这会儿倒是没敢再大声嚷嚷,但是却忍不住小声嘟嚷:“树人你来了正好,你看这些画具,不是咱志云最喜欢的那套吗?你忘了,还是上回你去看首长的时候带回来的那套。”
  曾树人眼神一定,突然面色变了变:“那套画具你放哪里的?”
  赵爱芳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么一句,不过还是下意识回答:“我记得我就放在这个大包外面,用一个灰色的袋子装着的。可是刚才志云说他想画画,我找画具的时候才发现那个袋子不见了,然后就看到对面她们窗户上挂着的袋子里好像有枝笔挺像的,然后我就扯开看了看……”
  随着她的讲述,曾树人的脸色越变越古怪,赵爱芳意识到不对劲,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终于忍不住停下来,拉住他的胳膊:“老曾,你这是啥意思?”
  曾树人挣开她的手,一脸歉意地看向苏芫,以及她怀里因为受到惊吓,哭得打嗝不止的双胞胎:“抱歉,是我们搞错了。志云的画具临出门时被我当作不需要的东西取下来放在家里了,这个东西确实是你们的,你们没偷东西,抱歉。”
  说着,他便冲苏芫深深一鞠躬,十分诚恳。
  “啥?!”
  赵爱芳简直不敢相信:“你不是说这是专门从海外定制的画具,整个华国都买不到么?她们这一看明显就是小地方出来的,怎么可能买得到?咱志云最宝贝这套画具了!你看看,这数量,这字……全都对得上!”
  “哦,我明白了!”说到这里,她突然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声音陡然拔高变尖:“还是说,你看人家长得好看就不分青红皂白了?!”
  “够了!”
  曾树人听她越说越不像话,终于动怒,用他仅剩的一只眼睛瞪着她:“不要再胡搅蛮缠了!这东西我说不是我们的就不是我们的!”
  赵爱芳还想再说,旁边却突然响起一个清亮的声音。
  “你家的画具是我送的,说起来,这画具,还是托她的福才能被人专门从国外定制回来,”江樾牵着福福的手往上一举,示意了下:“我们一个朋友专门给我们定制了三套,我的那套被我送给了曾志云。”
  “啥?!”
  赵爱芳这一下是真的惊住了,脸上感觉火辣辣地在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周围的人没想到竟是这么一个状况,顿时感慨万分——
  “啧,这原本多好多有缘份的一件事情,生生被搞成现在这样。”
  “所以说啊,这人的性格千万不能急躁自大,这指不定哪下,就被打回自身了。”
  “唉,可惜了了,堂堂一个人民英雄,竟然娶了这么个胡搅蛮缠的老婆。”
  ……
  一片议论纷纷中,曾树人铁青着脸,按着赵爱芳:“还不给人道歉。”
  赵爱芳:……
  不情不愿地扭身,敷衍地冲苏芫拱了拱手:“抱歉。”
  看她这明显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曾树人心头就是一阵火起,正要再说。
  这时江庭一伸手制止了他:“树人,都是误会说开了就行。你身体本就不好,弟妹一个人带着孩子也不容易,这样,我看我们的座位还是换回来,反正这卧铺就是人多点,其它也还算舒服,倒是你们,带着孩子,你身体又不舒服,还是坐回软卧比较好。”
  曾树人:“啊?怎么就……”突然不要座位了呢?
  其实江庭也是才知道曾树人换给他的那张软卧是属于他老婆孩子的,否则的话,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对方的好意的。
  江奶奶年前旧病复发,一直在江北医院看病。可偏偏他今年又要去京市国防大学进修,时间比较长。所有的事都赶在一块儿,让她一个人在江北这边看病他实在不放心,便想着把人带着一起正好去京市大医院检查检查。
  于是就临时买票决定去京市。
  老太太的病是心病,见不得人多,人一多就会加重。他如果要买软卧的话是需要提前跟部队打报告等批复的,时间来不及就暂时买了个卧铺想着也是一样的。
  可没想到他推着老太太在车站等车的时候正好碰到当年的老部下曾树人,得知这一情况之后他立马表示自己的残疾军人抚恤证可以直接买软卧,于是他便蹭了他两张票分别给江奶奶和江芝。
  结果直到刚刚他安顿好江奶奶,准备跟江樾过来回座位的时候才知道那张票竟是他直接挪的自家老婆儿子的票。
  并且还跟人起了冲突,还是老熟人。
  因此思量之下,江庭决定还是不要麻烦对方,免得惹得人家庭不睦就不好了。
  曾树人没想到江庭竟然直接选择不坐软卧了,顿时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当年受过重伤,眇了一目不说,喉咙声带也不好,一急就发不出声,只急得“嘶嘶”地喘气。
  江庭理解地拍拍他的肩:“没事,我不是生气。如果你是真的有空余票数,我占也就占了,但是你这还带着老婆孩子,我就不能用了。”
  曾树人还是着急。
  “这样,”江庭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一张便签本,撕下一张纸写了个字条:“你此去京市如果办事有困难,就拿着这个去武装部找老陈,当年我跟他还算有点交情,可以托他帮帮忙。或者到时一起约着吃顿饭,也是可以的。”
  话说到这份上,曾树人也明白他的首长是铁了心不会接受他的帮忙了,只好遗憾点头,“行。我的事好办,不用麻烦您跑关系。”
  然后他又弯腰把掉在地上的画具一一捡起来在小桌上摆好,再次郑重道歉,“抱歉,把你家孩子的画具弄坏了,这点赔偿还请您收下。”说着,又递了五块钱过来。
  一看他竟然给这么多,赵爱芳眼睛一下瞪大,“曾……”
  她话还没出口,就被曾树人一把按住制止了她:“闭嘴,不想道歉就老实闭嘴!”
  然后又一拽儿子:“还不快给人道歉?”
  说完这个,他闭了闭眼:他媳妇他是管不了了,但是儿子还能管。
  曾志云倒还乖巧,再加上原本他就怀疑那不是自己的画具,是他妈一个劲地嚷嚷,让他完全无从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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