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天天想孝敬我——何仙咕
时间:2021-07-14 08:43:06

  它话还没说完,眼前就是一花,下一刻,发现自己被人捏在了手里,还没来得及尖叫,就被一股大力丢了出去,很快就不见了影子。
  谢风遥抢了小精怪的草兜,从里面翻出七八颗红樱桃,伸手在水漕里涮了涮,一把吃掉。
 
 
第8章 小徒弟和大土碗
  谢风遥腾出一个下午的时间摘樱桃,留了一篮子给她当零嘴吃,其余的送到君宁那里。
  忙活完,接近傍晚,他沐浴后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决定去找楚南楠的麻烦。
  老楚喜欢看话本,什么学生和先生,妖女和正道魁首,徒弟和师父,囤了一整面柜子。
  闲来无事,她就捧着话本子笑嘻嘻看,一下午,攒了半篮瓜子壳。
  谢风遥径直推门而入,这一个月他都没怎么来,楚南楠不防,手忙脚乱收拾东西。
  他神情自若走到榻边,行了个礼,“师尊。”
  楚南楠将话本子塞进枕头底下,理了理裙摆坐好,“怎么了呢。”
  他背挺得直直的:“这一个月来,徒儿每天都在勤修苦练。”还伸出巴掌给她看,掌心添了许多老茧。
  “嗯,那很好啊。”楚南楠撩了一把头发,“继续努力。”
  “师尊呢,这一个月来,过得好吗?”
  这个月她跟宗流昭下山两次,抓了一只黄鼠狼妖,和一具跳尸,在宗流昭严密的保护下,没有受伤。空余时,除了修炼打坐就是看话本,吃、喝、睡。
  这里的生活很是惬意舒适,师兄师姐说话又好听,个个都是人才,感觉跟回家一样的。
  小徒弟也没来吓唬她,简直不要过得太好。
  楚南楠微微颔首:“多谢徒弟关心,为师很好。”
  谢风遥不太满意,他不希望她过得这么好。他都不在她身边,她怎么能过得好呢?她应该思之若狂,食不下咽,憔悴得像春末凋零满地的花。
  “可徒儿不太好。”谢风遥很不客气就在榻边坐下了,与她之间隔着一张矮几。
  楚南楠转了转眼珠,生怕一脚就踩中他挖好的陷阱里,她仔细斟酌着:“那,你休息两天?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他点头:“徒儿正有此意。”
  楚南楠马上接道:“掌门师兄常在外行走,你要是觉得闷,可以跟他一道出去,长长见识,增加阅历。”
  “可是我想和师尊一起去。”
  楚南楠扶着额头:“我……我身体还没好呢,上次为了救你,损耗过大,还未完全康复。”
  “身体不好才要多走走。”
  她揉着额角往软枕上一歪,身子倒下去:“哎呀哎呀,看了一天书,头疼,我歇会儿,你先出去。”
  谢风遥面无表情,“那我给师尊捏捏。”
  他不由分说就过来,将她脑袋搁在大腿上,托住后脑轻柔地按捏起来。
  楚南楠起初还抗拒,后来慢慢就不动了,看了一天话本,脑袋是有点胀痛,经他这么一按,缓解不少。
  “师尊,好些了吗?”他看了一眼矮几上的篮子,又低头看她,嗑了一天瓜子,嘴唇都嗑红了,唇珠似乎破了皮,隐隐透出一点血迹,红红润润的像樱桃。
  没有回应,他又问了一遍,楚南楠用一声哼哼回答,少年唇角微扬:“师尊,少嗑些吧,上火。”
  “嗯?昂。”楚南楠迷迷糊糊。
  “那师尊,明日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唔——”楚南楠快睡着了,朦胧间想起他还在,突然捂住脖子爬起来,异常敏捷地滚到了另一头。
  谢风遥困惑抬头,正对上她防备的眼神。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苦恼地揉揉眉心,“去忙吧,为师乏了。”
  少年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垂下眼帘,起身离开。
  翌日,担心她答应的事又不认账,谢风遥一早就来叫她起床,伺候她洗漱。
  尽管楚南楠说了几百次,他进屋还是不敲门,像故意跟她对着干。
  他不高兴,又开始找她的麻烦:“师尊变了。”
  楚南楠伸手要帕子,他不给,僵持片刻只好作罢,他亲自给她擦脸,“师尊还记得以前是怎么叫我的吗。”
  她闭着眼,扬起小脸,“徒弟啊。”
  他抱怨:“不对,师尊以前都是叫小风风、阿遥、小风遥、小小遥和小小风的,现在叫徒弟,一点都不亲近了。”
  楚南楠:……昵称倒是挺多呢。
  “那叫阿遥吧。”
  “师尊。”
  “阿遥。”
  他喜笑颜开,拧了帕子又来给她擦手,楚南楠还想挣扎一下,少年近日练功初见成效,力气大了不少,死死擒住她手腕。
  楚南楠干脆放弃抵抗,任由他折腾。
  洗漱完,小徒弟又盛上羹露,楚南楠被伺候得飘飘欲仙,见他已经打包好自己的行李,最后的挣扎:“你……”
  他抬手打断:“师尊,叫我阿遥。”
  “好吧阿遥,出去可以,但是要穿女装,你能接受吗?”
  他笑顿时僵在脸上,楚南楠笑开了花:“谢家的人还在到处找你呢,咱们出去可以,但安全还是首要的,你要是原意穿女装,我就带你出去。”
  她得意洋洋翘着脚尖轻点:“穿女装多好看呐,穿吧,穿了我就带你出去。”
  少年五指紧扣住桌沿,眼一闭,心一横,“好,穿,我穿。”
  楚南楠高兴一合掌,蹦跶着去柜子里给他找衣裳,开始认认真真给他梳头打扮起来。
  为了贴合他的气质,找了一身较为宽大的交领白裙,裙摆绣淡蓝色小花,清新又不失俏皮。他穿着除了袖子和裙摆有些短,倒也合身,动作大些也不会崩裂。
  妆镜台前少年乖乖坐着,任楚南楠给他涂了口脂,描了眉,长发高高挽了个马尾,又牵着他转了圈,“好看,就是胸小了点。”
  她顺手在案台上取了两个干净的玉碗,扯开他衣领塞进去,腰带收紧,这才满意了,“走吧。”
  两个人收拾起东西下山,半路遇上君宁,君宁没认出来,“这是哪家的姑娘啊。”
  谢风遥粗声粗气回:“二长老!我是小风!”
  楚南楠笑得前仰后合,君宁困惑地眨眨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小风啊,一天不见,出落得真漂亮。”
  楚南楠笑得气都喘不上来。
  相比男装,女装的小徒弟更惹她亲近,两个人并肩走在山路上,楚南楠不时纠正他的形体。
  “女孩子走路要小步,要慢,你这大刀阔斧的,要跟谁干架去啊。”
  到了一段平坦的地方,她提溜着他后腰带,“站住,看我的。”
  楚南楠走到前面,就平时正常行路姿态,“关键要慢,你好好看看,跟我学。”
  她今日穿了一身鹅黄薄衫,长发垂至腰际,丝绦束出盈盈不堪握的腰,臀随步伐微摆,裙裾被山风吹得飞扬,那裙下时不时露出一小截纤细的脚踝,白得刺目。
  心思完全不在学习上,他一摔裙摆,跨步上前,“这样什么时候才能下山。”
  楚南楠尖叫一声,人已经被他捞进怀里,施御风术下山。
  她似乎真把他当女孩了,不再对他抗拒,捏了捏他胸前的小碗,“没我的大呢,还硬邦邦的,要不咱们到山下换成馒头吧。”
  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对比了一下尺寸,他不甘示弱挺挺胸,“不要,这样就很好!馒头容易被压瘪。”
  楚南楠点头,回抱住他的腰,安心靠在他胸口。
  她的发香充盈在鼻尖,很好闻,很安心的味道。他悄悄收紧了手臂,放慢了御风的速度,延长片刻亲近。
  结果到了山下,两个人又因为身份的事情争执起来。
  楚南楠认为,他现在的形象,在外面以师徒相称不太妥当,最好是以姐妹相称。
  谢风遥没问题,“但是我要当姐姐。”
  楚南楠不服:“凭什么,我是师父,我就要当姐姐。”
  “可是我比你高!”他忿忿握拳。
  楚南楠挺直背:“我胸比你大!”
  “我比你高!”
  “高有什么用,光长个子不长胸,你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还没有发育完全。”
  谢风遥不愿,一定要当姐姐,干脆坐在路边赖着不走了。
  楚南楠急着去吃甜豆花,摘了几片柳叶扔他,“快点。”
  他不依,转过身去,“我比你高,块头也大,本来就应该当姐姐。”
  楚南楠想不通他对姐姐究竟是有何种执念,但她除了性命,向来是万事不挂于心的。
  本来就是逗他好玩,这时候也不坚持了,坐在他身边,抱住他的胳膊哄:“好,你当姐姐,我的好姐姐,咱们走吧,周寡妇家的甜豆花已经在冲我招手了。”
  他这才满意了,抖抖裙子站起来,“这还差不多。”
  楚南楠以前没收过徒弟,不知道别家徒弟和师父是如何相处,但肯定绝对不是他们这样的。
  这对师徒的关系,起初还是相爱相杀的情人,现在竟开始以姐妹相称,在歧路上越走越远了。
  到了南平镇,豆花摊子上,周寡妇认出她们,冲楚南楠打招呼:“哟,楚姑娘又带妹妹来吃豆花了。”
  他拍着桌子纠正:“姐姐!我是姐姐!”
  周寡妇掩唇一笑,特意瞄了一眼他的胸,去打豆花了。
  谢风遥顿觉屈辱,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好胜心,瞧着那装豆花的大土碗不错,趁人不注意,偷偷藏了两个。
  楚南楠逗他玩,“当姐姐就得照顾妹妹,把你碗里那葡萄干和花生碎都舀给我,行不行?”
  “有什么不行。”他倒是大方,一颗不剩都给了她,一招手又要了两碗,照例把辅料都挖给她,自己咔咔干了三碗白豆花。
  吃过豆花,走到渡口的时候,楚南楠忽然注意到他的胸好像变大了,伸手捏捏,皱起眉头,“你什么时候换的大碗?”
  他傲然挺胸,哼了一声,“我现在比你大了吧,够不够资格当姐姐了?”
  楚南楠无语,这孩子的胜负欲,是真强啊。她仍是笑眯眯回:“阿遥最大了,阿遥哪儿都大。”
 
 
第9章 小徒弟冷艳高贵
  两个人在渡口上了一艘往南的客船,楚南楠也不问他去哪。
  他既然要出来,必然是有方向的,她万事都顺着,偶尔开两句玩笑逗他,脾气好得没边。
  小船顺水而漂,两岸山色浓翠,垂柳依依,空气纯净。
  楚南楠坐在船尾,绣鞋搁在一边,脚泡在水里,初夏的阳光还不算炙热,她闭着双眼,扬着脸深吸了一口气,陶醉于自然的恩泽。
  谢风遥蹲在一边托腮看她,发了一会儿神,他飞快回头看了一眼,见船篷里的人没注意到这里,悄悄凑近了唤她,“师尊。”
  楚南楠睁开眼:“叫妹妹。”
  “我……”他脸发红,叫不出口。
  楚南楠弯着眼睛笑:“叫啊。”
  “能换别的吗?”他小心跟她打着商量。
  她挑眉:“你想叫什么。”
  “我们是姐妹,我看人家,叫妹妹都是那样叫的。”
  “怎么叫的。”
  “楠楠。”他大着胆子喊出来。
  楚南楠收敛了笑容,“太亲近了,不好。”
  他提高音量:“为什么!亲近不好吗。”
  她强硬拒绝:“不好,不准这样叫我。”
  他来劲了,“我就要叫,楠楠楠楠楠楠楠楠!”
  楚南楠漠然转移了视线,看向前方倒退的河流,“你开心就好。”
  他顿时泄了气,拽着她衣角要撒娇,耳边忽闻极小声的一句埋怨,“吵死了。”
  他转过头,船篷里一个穿得花枝招展,雌雄莫辩的人形生物正不耐烦掏着耳朵,感受到他的目光,送来一记大白眼:“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楚南楠也跟着扭头望过去,见是个穿着花裙子的男人,一眼就看出是男扮女装,粗声粗气的,脸上不知扑了几斤粉,一左一右两团红晕,活像棺材铺门口摆的纸人丫鬟。
  她拽拽小徒弟袖子,“别理他,他没你好看。”
  本来只是随口一句,却似触到对方逆鳞,那纸人丫鬟弯腰从船篷里出来,站到甲板上,“你说谁不好看?说谁不好看?”
  谢风遥腾地一下站起,楚南楠不愿多生事,正准备随便道个歉糊弄过去,对方却直接动手想推她。
  不料他手才伸到一半就被人握住了,谢风遥冷声发问:“你找死?”
  纸人丫鬟一愣,欲挣脱,却纹丝不动,惊讶:“你是武修?女武修?”他眼中顿时激射出一团精光,活似豺狼看见兔子。
  谢风遥刻意改变过声线,妆也化得好,为了挡住他的喉结,楚南楠还在他颈上系了一条白丝带。他面容清冷,身材高挑,胸还大,不仔细看的话,就是个冷艳的冰山美人。
  那纸人丫鬟馋样没藏住,舔了舔唇,右手已经一团白光打出来,“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船夫在另一头劝:“不要打架啊!船上还有别的客人呢!”
  楚南楠也出声提醒:“阿遥,别惹事!”
  “我有分寸。”他偏头躲开攻击,拳头已经招呼过去。
  楚南楠一看劝不住,要是打坏了船还得赔钱,家里本就不富裕,只能大喊:“上岸打,阿遥不要把船打坏啦!”
  谢风遥拳风凌冽扫去,纸人丫鬟后仰避开,他趁机返身抱了楚南楠,右脚在甲板上用力一跺,翩然往岸上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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