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小可怜躺赢了——墨子哲
时间:2021-07-14 08:46:28

  晚上赵紫璇并未离开, 留下住了一晚,她这是头次留在安国公府, 虽然是下雨了才没走掉, 她还是挺开心的, 晚上睡觉时, 都抱着沈娇不撒手,唯恐她因为沈婳的事, 想不开,见她一切都好, 一颗心才放回肚子里。
  接下来两日荣氏都在寻找住宅,虽寻到了几处合适的宅院,对方一听说是荣氏想买, 却都不愿意出售,就连拜托给兄长,让他以他的名义去买都不成,荣氏愁得嘴上起了好几个泡。
  眼瞅着三日之期就要到了,她只得花重金买了一处急需出售的宅子,暂时落脚,毕竟圣上只给了三日时间,他们总不能以找不到住处,抗旨不遵。一个早就走向没落的国公府,如今又被降了爵,若真延期不搬,只怕群臣又要参沈初海,到时圣上还不是想怎么罚怎么罚?
  这宅子不过是个三进的院落,面积小得很,跟安国公府比起来,可谓天差地别,主子们一人一间分完后,都没剩下几间,为此荣氏只得将大半丫鬟婆子遣散了。
  沈娇身边的二等和三等丫鬟也被遣走了,仅有白芍和白术留了下来,半夏原本也需要离开,她宁可不要府里的月银,也想跟着沈娇,这才留了下来。
  折腾了一整日,才堪堪搬好。
  沈娇和沈姝等人乘坐着马车,来到新府邸时,都被面前的院子震惊到了,新府邸不仅小,还很破,门口没有威风凛凛的石狮子,有的只是杂草丛生。
  沈姝的眼泪当时就掉了下来,不愿意住这种地方,被她母亲三太太瞪了一眼,她才抽搭着止住泪。
  沈婳出了这等事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沈娇遭受虐待的事,也被一传十十传百,传遍了整个京城,如今被挨骂的可不止是沈婳和沈初海,连二房、三房的人也一并被骂得有些抬不起头。
  三太太心中自然有些委屈,她自认没虐待过沈娇,顶多是叮嘱女儿不许跟她玩罢了,国公爷和老太太都不喜欢沈娇,她又有什么办法,府里的众人,但凡不想得罪国公爷和老太太,势必会远着沈娇,要说处处刁难,还真不至于,至于那些个捧高踩低的奴才们做了什么,他们哪有这个闲功夫去管?
  谁料如今,连她也被扣了一顶虐待沈娇的帽子,唯有沈娇,竟然突然被许多人同情怜惜,明明只是个逆生子,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
  三太太心中自然有些不舒服,只觉得大房这两个闺女,一个个都是扫把星,专门来克她们来了。
  她未出嫁前,也是高门贵女,何曾这么落魄过,一想到以后有一段时间都要憋屈地住在这么小的院子中,她就浑身不舒服。
  凭什么大房出了事,他们三房也要跟着遭殃?一想到女儿的亲事,她就有些头疼,心中甚至萌生了分家的念头。老太太尚且活着,想分家自然有些难,她只得暂时压下了这个想法。
  沈娇的住处在后院,后院一共只有十个房间,几个姐妹一人一间,房间紧紧挨着,旁边便住着丫鬟们,以后大家都要抬头不见低头见了。
  沈姝瞧见自个的房间后,眼眶又红了。
  沈娇也带着半夏和白芍去自己的卧室看了看,她就住在沈姝隔壁,推开门后,沈娇也怔住了。
  在安国公府时,她的院子虽然是最不好的一个,好歹有独立的卧室和厅堂,卧室内不仅有博古架,梳妆台,还有一个屏风,如今这个卧室,房间内仅仅摆了一张床,床前的空地撑死放个梳妆台。
  半夏不由叹口气,“难怪大太太让大家只收拾衣物和贵重物品,家具什么的没让带,原来是根本放不下。”
  沈娇道:“小点也没什么,一样都是住人。”
  话虽这么说,房间这么小,终究是憋屈了些。
  半夏和白芍心头都沉甸甸的,反倒是沈娇适应得极好,搬来的第一晚,没多久就睡着了。
  赵紫璇第二日就跑来瞧了瞧,见这儿的住处这么寒碜,当即就让半夏和白芍为沈娇收拾衣物,硬是将她带去了勇毅侯府。
  二舅母也过来瞧了瞧沈娇,拉着她的手,亲热道:“娇娇只管在这儿住下,正好替我管管你表妹,这丫头野得不行,让她学女红就跟要她的命似的,她也不想想,她都多大年龄了,若是什么都不会,等出嫁后,有她吃苦头的时候。”
  沈娇上一世便吃了不少苦头。表妹这性子若是嫁入高门,铁定也会吃不少亏。上一世,直到沈娇死,赵紫璇都没有出嫁,好不容易定下的亲事,也告吹了。
  想起表妹的亲事,沈娇也不由有些愁,也不知为何,她和表哥的亲事没一个顺当的,舅母走后,沈娇就试图教赵紫璇刺绣,连哄带骗的,才让表妹跟她学了半个时辰。
  当天晚上,赵子璋才总算告了假,他最近又有些忙,听说沈娇和沈婳的事后,一直没能走开,只派小厮打听了一下消息,直到今日,才总算请假归来。
  他已经快一个月没回家了,赵紫璇瞧见他,还挺高兴,她翻了翻他的书袋,果然从里面翻出了果脯,见她毫不客气全抱到了怀里,赵子璋道:“梅子干是给娇娇的。”
  赵紫璇皱了皱鼻子,“这还用得着你交代,我当然知道表姐爱吃什么。”
  赵紫璇也不恼,开开心心将果脯放在了桌上,拿出那包梅子干给了沈娇,沈娇弯了弯唇,“谢谢表哥。”
  赵子璋冲她摇头,示意不必客气。见她瞧着一切安好,赵子璋才微微松口气,他也没问沈婳的事,实际上,连他都不曾料到,沈婳竟能这般狠心,他本以为他警告过后,沈婳怎么也会收敛些,谁料,她却变本加厉了起来。
  虎毒尚不食子,她竟这般算计自己的亲妹妹,得到这种下场也是她咎由自取。想到小时候,她也曾天真烂漫过,赵子璋心头沉甸甸的,倍感压抑,不明白好好一个表妹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夜色已经深了,他在赵紫璇这儿并未多待,简单与她们说了两句话,交代她们早些休息,就转身回了无涯堂。
  小厮们才刚知道他今晚回府了,刚刚掌了灯,院子门口也挂了两盏灯笼,照亮了回来的路,远远的,赵子璋就瞧见了亮光。
  他累了一天,也想休息了,迈入院中后,就道:“去备水吧。”
  书童问道:“少爷不先吃点东西了?”
  赵子璋下午就没用晚膳,为了早点回府,他最近两日都在赶进度,这两日晚上都没有吃饭,赵子璋饿过了劲儿,已经不想吃了,“不吃了,直接备水吧。”
  他瞧着温和,却是个有主意的,书童没有再劝,让小厮去备了水,赵子璋则迈入了室内,踏入门槛时,他就皱了皱眉。
  他顺手抄起了桌上的紫砂观音熏炉,绕过屏风时,就将手中的熏炉砸了过去,莫景言原本正靠在床柱上灌酒,饶是醉了几分,他依然靠着本能躲了过去。
  他啧了一声,“赵子璋,你谋杀啊?”
  赵子璋眼神淡淡的,见没有砸中,眸中闪过一丝可惜,“莫景言,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在我房内饮酒,是不是非得揍你一顿,你才能听懂?”
  室内地上躺着两个酒坛,一股子酒味,赵子璋负手而立,身上满是不快,小厮连忙上前去收拾酒坛,冷汗都掉了下来,根本不知道,这位爷是何时来的。
  莫景言懒洋洋靠在床柱上,眼眸有些迷离,他生得俊美,因是醉酒的缘故,脸颊和眼尾都泛着红,一个大男人都美出了几分祸国殃民的架势。
  “想打架,来啊,老子奉陪。”莫景言掀了下眼皮,淡淡扫了过去,神情却恹恹的。
  上次,瞧见他这个模样时,是他母亲的忌日,那个时候他才十五岁,赵子璋已经很久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了。
  他揉了下发胀的脑袋,让小厮将窗户打开后,便让他们退下了,他走过去夺走了莫景言手中的酒坛,将酒坛直接丢出了窗外。
  莫景言只是出神地盯着窗外看了几眼,并未发怒,似乎有没有酒,也没什么分别,偏偏却又醉成这样。
  赵子璋有些累,便躺在了藤椅内,从下往上看着他,声音透着一丝无奈,“心情不好?”
  莫景言并不言语,半晌他才走到赵子璋跟前,在他身边挤了下来,一把藤椅,坐两个男人,自然有些挤得慌,赵子璋嫌弃得直皱眉,又实在懒得起,就这么扫了他一眼。
  莫景言在藤椅上靠了半晌,才道:“她在府里,真的过得那般惨?”
  赵子璋清楚他说的是沈娇,他没有出声。
  见他默认了,莫景言不由抿紧了唇,一股巨大的挫败感朝他袭来。他竟是完全不知道,他只觉得小姑娘胆小的模样有些可爱,却从未想过她为何这般胆小。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她竟那样被人对待着。
  莫景言一颗心恍若被人捏碎了,疼得几乎喘不过气。他错了,错得离谱,原来并非远离她,她就能平安顺遂。
  那么陆凝呢,又会怎样待她?
 
 
第40章 一掷千金   “表姐,表姐夫肯定爱惨了你……
  此刻, 陆凝依然在处理公务,信鸽飞来时,他起身站了起来, 亲自将纸团取了下来, 瞧见莫景言去了勇毅侯府后,他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盯着他点。”
  他一向言简意赅,燕溪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莫景言晚上住在了勇毅侯府,第二日,他才回忆起昨晚的事,他无声哂笑了一下,捏了捏眉心,以往他最讨厌借酒消愁之人, 没料到近来,他竟也成了令人讨厌的人。
  他起身后, 就离开了勇毅候府,走得悄无声息, 心中也早就有了答案, 陆凝若是待她不好, 抢回来便是。
  过去的事, 他已经做错了许多,陆凝若敢待她不好, 他定会让他好看。
  陆凝一直让人留意着沈娇的事。
  其实沈婳的事被爆出来后,沈娇的名声必然会受到影响, 他让燕溪引出沈娇被虐待的事,也是想将她与前安国公府彻底分割开。
  虐待的事爆出来后,府里几位太太必然对沈娇很不满, 陆凝甚至想好了怎么解决此事,早在让燕溪放手去做时,他就有了对策,可惜她却被勇毅侯府接走了。
  她与赵紫璇关系极好,待在勇毅侯府倒也不失一个选择,陆凝便没再挂念她。
  时间过得极快,转眼就到了沈娇及笄礼这一日,此时,荣氏也早就寻到了合适的院落,已经举家搬到了新住处。
  新住处的匾额也已经换成了安国侯府。
  这一处住宅,虽比不得安国公府,倒也不算差,荣氏对这里还挺满意的。
  之前的落脚之处,之所以差劲到那般地步,也跟时间仓促有关,荣氏手里其实有不少人脉。
  只不过当时沈婳的事,才刚刚爆出来,她也有羞耻心,不愿意求到旁人头上,就没有动用手上的人脉。唯有兄长主动帮着联系了一下。
  那时,整个安国公府的名声都臭了,她兄长也受到了牵连,这才一时没能寻到合适的落脚处。
  荣氏本想慢慢找,京城每日都会发生不少大事,过段时间沈婳的事,自然会被人抛之脑后,到时,大家对他们也没那么排斥了,总能找到合适的住处,谁料陆凝却亲自登门了。
  如今这处令他们满意的宅子,就是陆凝帮着联系的。
  有了陆凝的帮忙,他们才这么快脱离困境,因着这事,老太太和沈初海等人对陆凝充满了感激,清楚他愿意帮忙,定是因着结亲的事,府里众人也不敢怠慢沈娇了,唯恐陆凝得知此事后,会替沈娇出气。
  真正说起来,他们自然得罪不起陆凝,别说现在了,就算以前,安国公府尚在时,他们也没法跟韩国公府媲美。
  陆凝的祖父之所以被封为韩国公,是因为他曾立下汗马功劳,韩府本就是世家,府里的儿郎们也一个比一个出色,就算没有授予韩国公的爵位,他祖父在京城的影响力,也十分大。
  沈娇的祖父,之所以被封为安国公却带了点侥幸的意味,不过是因为他曾护驾过功,这才得了帝王的青睐,安国公府的根基远比不得韩国公府。
  先皇在世时,尚且记挂着老安国公,对沈初海也会照拂一二,如今的皇上,却从始至终都没把安国公放在眼底,沈初海为官二十年,没什么过大功绩也就罢了,还屡次闹出笑话,皇上早就厌恶他了。
  实际上,这次沈府出了这等事,皇上会降爵处罚,也早在不少人预料之中。旁的暂且不提,连老太太都隐隐有预感,她不过一介妇人,夫君又早早去世了,事到如今,只能收起尾巴做人。公/众.号.梦/中.星/推.文
  沈娇的这桩亲事,在老太太看来自然是极好的,若非有圣上赐婚,她们还真攀不上韩国公府。因着陆凝的缘故,他们对沈娇也格外看重了起来。
  如今沈娇的及笄礼,也是要大办的。
  老太太已经不过问府里的事了,将一众事,全交给了荣氏来操持,荣氏有心为儿子铺路,对沈娇的事,自然也很上心,为了洗刷“虐待”沈娇的名声,沈娇的及笄礼,她办得相当隆重,还邀请了不少贵女。
  这些贵女,与沈婳或多或少都有些交情,与沈娇却没那么熟悉,她们原本还在观望,见陆凝都亲自过去了,也连忙让人备了马车。
  陆凝不仅到了,还让人备了不少贺礼,送了足足十五套头面,包含挑心、顶簪、钗簪等,金银珍珠玳瑁宝石各种材质的都有,一个个礼盒被丫鬟呈上来时,众位贵女都惊呆了。
  半夏和白芍也有些震惊,两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根本没料到陆凝对自家姑娘竟会如此看重。
  不少贵女都不由多看了陆凝一眼,陆凝五官俊美,气质出众,去年还被圣上点了探花,自然有不少姑娘惦记着,甚至有贵女悄悄放下身段,与他来了个偶遇,示好时,他却眼皮都没掀一下,端得是冷漠无情。
  众人皆以为他对这桩亲事也不会多在意。
  毕竟,沈娇除了出身安国公府,占了个嫡女的身份,长得又漂亮了点儿外,根本没几样拿得出手的地方,他能娶她,都已经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份了,陆凝这样一个冷淡寡言之人,绝不可能对她另眼相待。
  可是此刻,一盒盒礼物,却彰显出了陆凝对沈娇的与众不同,旁的已经定了亲的贵女,在及笄礼上,顶多收到未婚夫一套头面,还有的仅仅送根步摇或金钗罢了,他却一掷千金,送了十五套完整的头面,似乎是想将之前的十五年,全部补回来。
  众位贵女望着他俊美的侧脸,皆有些失神,他却依然是那副冷淡的模样,只是扫了沈娇一眼,就淡淡收回了目光。
  沈娇也有些懵,不等她反应,就见又有旁人呈上了礼物,沈娇收回心神,一一道了谢,令她没想到的是,远在江南的荣傅竟也派人送了贺礼。
  及笄礼的流程无疑是很繁琐的,荣氏又邀请了不少观礼者,到了时辰后,沈娇便在指引下,换好了采衣采履,今日的正宾请的是镇北侯府的老太太,于沈娇而言,自然是极有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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