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是他出面后,程府的人才离开,沈娇多少有些感激他,这会儿便忍不住道:“我帮夫君按一下脑袋吧。”
陆凝还在想案子的事。
他梦到的事,都与沈娇有关,根本没有梦到这些案子,如今案子越闹越大,甚至激化了世家之间的矛盾,这两日,不仅勇毅侯府门外聚了不少人,好几个府邸都面临着这般境地,张府同样如此,甚至有人闯进了府,砸了府里的东西。
陆凝怀疑,这与巫夷国脱不了干系,他正思考着,就听到小丫头想要为他揉脑袋,她这般体贴,陆凝自然没拒绝,便点了点头。
沈娇坐在了他身侧,柔声道:“夫君将头靠在我腿上吧。”
马车很宽敞,空间也足够大,陆凝依言将头靠在了她腿上,身体歪躺了下来。
沈娇将小手放在了他太阳穴上,按得很认真。
她上一世帮曾氏按过不少次,倒也有些经验,陆凝合上了眼睛,觉得她按得还算舒服。
她按了没一会儿手就酸了,陆凝清楚她体力有限,只让她按了一会儿就坐了起来。
马车很快就到了韩国公府,沈娇起身站起来时,才发现腿竟然被他压麻了,刚刚还不太难受,此刻一起来,腿难受得不行,她身体都晃了一下。
陆凝扶住了她的腰肢,让她坐在了他腿上,“腿麻了?”
他伸手给她揉了揉,他不揉还好,一揉,沈娇更加难受了,她倒抽一口凉气,连忙去捉他的手,“缓缓就好了。”
小丫头声音软软的,撒娇似的,很是勾人,陆凝没忍住,叼住了她的耳垂,研磨了一下,“那就缓缓。”
反正不急着回府。
第65章 赏女人 他一时又有些心疼,
小姑娘娇娇软软的, 每次将她抱在怀里时,陆凝一颗心都能软成一团,他这辈子最庆幸地便是梦到了她, 提前将人娶了回来。
他亲了亲她小巧的耳垂, 又吻了吻她雪白的脖颈,修长的手指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流连了许久,原本沈娇还能沉得住气,察觉到他的动作,沈娇眼睫不由轻颤了一下,小手去捉他的手,可怜兮兮阻止他,“夫君。”
她声音又软又甜,每次被她这样唤着, 陆凝心跳都有些快,自然不会轻易住手, 沈娇怕乱了发髻,根本不敢挣扎, 只能小声祈求, “回去好不好?”
怕他万一来了兴致, 难以收手, 沈娇漂亮的大眼里不自觉氤氲上一层雾气,显得甚是惹人怜爱。
她可怜巴巴抓着陆凝的手, 不敢撒手。
陆凝本来也没想怎样,马车内这样冷, 她的身体哪里受得住,不过是一时没把控住,见她有些怕, 他便住了手。
陆凝从未想到他竟有一日,会怕一个小姑娘掉眼泪,当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他给她整理了一下衣衫,瞧着并无不妥后,才拉起沈娇。
沈娇的腿已经缓得差不多了,随着他下了马车。
她昨日一晚未归,白芍和半夏都有些担心,这会儿见她回来了,两人才松口气。
随着天气逐渐变冷,室内已经烧了地暖,此刻倒是十分暖和,沈娇回屋后,便换了一件较为轻薄的衣裙。
陆凝还有旁的事要忙,直接回了他的住处。
沈娇回来后,才认真思索了一下案子的事,奈何这些事,她一点记忆都没有,上一世刚嫁入韩国公府时,她一直过得浑浑噩噩的,许多消息都知道的不及时,也许上一世表哥也出了事,肯定是半夏怕她担心,才刻意瞒了下来。
沈娇又没怎么出过府,更没有手帕交什么的,自然没人跟她说这些,她竟是完全不知道,一想到上一世表妹和舅母担惊受怕时,她什么都不知道,沈娇就说不出的自责。
她甚至没法去责怪半夏,出嫁后没多久她就病了,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多月,那个时候她状态很差,一直以来,都是半夏在照顾她,她那么担心她,不敢告诉她也实属正常。
沈娇揉了揉眉心,想到陆凝在大理寺任职,她心中不由动了动,想让他多上点心,尽快查出凶手,还表哥清白,她也不信莫景言会闲着无事,跑去杀人,他定然也是被陷害的。
沈娇想了想,去了厨房,亲手为陆凝熬了燕窝粥。
熬完粥,沈娇就去了陆凝的住处,这一世,她还是头一次踏足此处,望着院中的松柏,沈娇勉强稳住了心神,见她来了,燕溪亲自迎了出来,直接将人带到了陆凝的书房。
陆凝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赵安去而复返,他有些不悦,眉头下意识蹙了起来,随后才听出脚步声很轻,不像习武之人发出的声音,反倒像极了是沈娇。
他不由哑然失笑,只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竟连此刻,都惦记着她,谁料下一刻,门被推开时,出现在跟前的果真是她。
清楚主子不会怪罪,燕溪没有通报,直接帮她推开了门,沈娇端着燕窝进去后,燕溪才又体贴地为两人关上门。
瞧见她,陆凝靠在了椅背上,姿态略显慵懒,不似往日那般凛然不可侵犯,他的目光落在了她手中的白玉瓷碗上,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沈娇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轻轻垂下了眼眸,软声道:“我为夫君熬了燕窝粥,夫君趁热吃些吧。”
她袅袅走来,将燕窝粥放在了书案上。
陆凝心动得厉害,这是她头一次主动为他洗手作羹,是不是意味着,她总算也将他放在了心上?
陆凝伸手勾住了她的腰肢,将小姑娘拉到了跟前,沈娇没站稳,直接扑到了他怀中,柔软的小白兔也压在了他脸上。
陆凝呼吸不由一窒,让人坐在了他腿上,她来时披了厚重的大氅,因着室内有些热,此刻,她白嫩的小脸便有些红。
陆凝解开了她的貂毛大氅,顺手丢在了书案上,揽住了小姑娘柔软的腰肢,“怎么这会儿过来了?只是送燕窝粥?”
陆凝其实是想从她嘴里听到点旁的,谁料小姑娘瞄了他一眼,竟是直接说明了来意,“我有点事情想请夫君帮个忙。”
沈娇有些忐忑,小心翼翼瞄了他一眼。
陆凝的心跳逐渐平缓了些,冷静下来后,便猜到了她是为何事而来。
果然,下一刻,便听小姑娘软声道:“你如今在大理寺任职,知道的应该比旁人要多一些,可以帮表哥查查这件案子吗?”
见她果然是为赵子璋而来后,陆凝便有些吃味了,忍不住在小姑娘雪白的脖颈上咬了一口。
他咬得并不算轻,沈娇不由惊呼了一声,“疼。”
沈娇眼中都含了水雾,她不由咬了咬唇,以为他不愿意帮忙,心中莫名有些难堪,也怪她大意了,最近他还算好说话,她便以为他许会答应,谁料,竟惹他不喜了。
沈娇只得为自己找了个台阶,“夫君公务繁忙,我不该前来打扰的,你若忙不过来,就算了,表哥反正是被冤枉的,总能真相大白的……”
她有些说不下去,声音逐渐低了下来,心中也有些懊恼,只觉得自己真是记吃不记打,上一世得到的教训,分明足够多了,竟还想着依赖旁人。
她正欲起身站起来时,陆凝却拉住了她的手,见小姑娘脸上满是黯然,他一时又有些心疼,“我何时说不帮了?”
沈娇怔了一下,对上了他漆黑深邃的眼眸。他正定定看着她,脸上的神情,虽淡淡的,却没有戏弄她的意思。
沈娇红唇抿了抿,一时竟不敢乱猜了,只是静静看着他,她有一双极其漂亮的大眼,干净剔透又乌黑发亮,被她期待地注视着时,很难有人可以保持住冷静。
陆凝捏了一下她的小脸,道:“就算你不说,我也在查这个案子,这件事非同小可,必须得尽快结案才行,只因一把凶器,就牵连到这么多人,着实荒谬,再闹下去,只怕难以收场,你再耐心等个几日。”
陆凝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猜测,只不过还需要再查一下,就算猜测都是真的,他也必须尽快找到证据,这些都需要时间。
沈娇还是头一次听他说这么长的句子,他语气虽淡,落入她耳中,却只觉得好听极了,她脸上不自觉便染了笑,点了点小脑袋,“那妾身就谢过夫君了,燕窝还温着,夫君快吃了吧,一会儿该凉了。”
陆凝喜欢看到她笑,只觉得她此刻的模样,瞧着顺眼多了,他懒洋洋靠回了椅背上,一副等她端给他的模样。
沈娇便起身站了起来,端起了燕窝,陆凝其实不爱吃这个,见是她做的,便吃了几口。
剩下的多半,他却不愿意吃了,直接舀起递到了小姑娘唇边,沈娇怔了一下,望着眼前的汤勺,有片刻迟疑。
“怎么?嫌弃是为夫吃剩的?”陆凝挑了下眉,神情依然带了一丝不满。
沈娇自然不敢嫌,想到勺子是被他用过的,她有些脸热,在他不善的目光下,还是张口吃掉了。
他却喂上了瘾,又舀了一勺,沈娇只得又吃了一口,连忙道:“我自己来吧。”
陆凝没理她,继续喂了她几勺。沈娇还是头一次被他喂,只觉得一张脸烧得厉害。
好不容易吃完,沈娇才松口气,只觉得被他喂,无端有些煎熬,她又不是三岁小孩,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她心中正腹诽着,男人就揽住了她的腰肢,将她再次抱到了腿上,陆凝还有事要忙,这会儿便只是将她抱在了怀中,再次打开了桌上的信笺。
他读完,便直接回了信。
沈娇想回去,他却握住了她的腰肢,没有撒手的意思。
沈娇只得又窝在了他怀中,他的怀抱很是温暖,室内炭火烧得也足,她不一会儿就有些犯困,小脸贴在他怀里无意识蹭了蹭,竟是就这么睡着了。
等陆凝忙完,已是一个时辰后了,他干脆抱着她直接入了内室,书房内室,设的有床榻,陆凝有时会直接歇在书房。
又过了好几日,案子才终于有了结果,竟是巫夷国的人犯下的,欲要栽赃给莫景言等人,他们本想挑起世家之家的争斗,才来了个栽赃陷害,谁料尾巴扫得不够干净,让陆凝顺藤摸瓜,找到了他们在大周朝的联络点,不仅搜出了一些信件,还捉到了几人。
他们之所以选中莫景言,是看中了他的质子身份,他若在京城出个什么意外,英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届时大周朝必然会经历一场内斗,他们巫夷国,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他们杀了好几个落单的世家子,就是想引起世家对莫景言的不满,逼皇上提前对英王府动手。
谁料最后却功亏一篑。案子落下帷幕后,莫景言自然是被放了出来,他毕竟是英王唯一的儿子,在狱中自然没受什么大罪,得知是陆凝洗刷了他身上的冤屈后,他怔愣了许久,才回府。
莫老太太这几日担惊受怕的,都要吓出心脏病来了,见莫景言总算回了府,眼泪都快冒了出来。
巫夷国的人犯下这等丧尽天良之事,皇上本该摆出大国的姿态来,为死去的孩子们讨回一个公道,谁料他竟轻拿轻放,仅仅是斥责了一通巫夷国的使者,怪他们管教不利,最后处死了这几人,任谁都瞧得出,这几人是在为巫夷国的上层卖命,他却装糊涂。
这几年,随着其他几个国家逐渐强大了起来,皇上也一改过去的强硬,越来越贪生怕死了,人在高位处久了,就越发贪恋权势,也有些害怕打仗,为了加强统治,对内他却偏偏一味地用强,如今的大周朝,当真是内忧外患,岌岌可危。
陆凝冷眼瞧着,不置一词。
今年的冬天似乎过得格外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二月份,十二月初一这日,是沈娇给曾氏请安的日子,上个月,她过去请安时,曾氏称病没有见她,仔细说起来,这一世,她还没给曾氏请过几次安。
这次,曾氏自然是见了她。
因为韩国公的敲打,曾氏着实老实了一段时间,她天天闷在府里,自然也有些不痛快,一想到沈娇身为儿媳,本该日日在她跟前伺候,她就不高兴。
当初,她身为儿媳时,都被老太太立了一年规矩,凭什么到沈娇这儿,就矜贵了起来?
因为韩国公那番话,她也不敢明目张胆为难沈娇了,这会儿心中便有了主意,沈娇进来请安时,她便瞄了一眼沈娇的肚子,道:“你嫁入府里,也有一段时间了,肚子却始终没个动静,你身体娇弱,难以有孕,我能理解,也不怪你,但是非寒年龄也不小了,膝下不好一直没有子嗣,这样吧,我这儿有两个貌美的丫鬟,你且领回去吧,让她们帮你一同伺候非寒,日后若是有了子嗣,便记在你名下。”
曾氏的婆母也曾给韩国公送过女人,当时曾氏气得眼睛都红了,却又只能含恨收下,若是不收,万一善妒的名声传了出去,自然没法做人。
她清楚沈娇肯定不敢推辞。
这会儿她等着看沈娇不痛快,谁料,沈娇从头到尾都很平静,甚至弯了弯唇,对曾氏道:“谢婆母赏赐。”
第66章 惩罚她 沈娇被欺负得眼泪汪汪的,……
曾氏原本还很高兴, 她赏赐婢子的行为,说到底也是为了陆凝,韩国公肯定不会置喙, 毕竟哪个男人不希望身边多几个可心人?
这两个是她精心挑选的, 一个身材丰满,妩媚动人,一个楚楚可怜,惹人怜爱,不论哪个都堪称极品,她物色了足足一个月,才将人买下,如今又让嬷嬷□□了好几日,就算以后这两个丫鬟生了异心, 不为她所用,能扰得陆凝和沈娇不得安宁, 也足够了。
见沈娇如此平静,曾氏的喜悦自然是散了大半, 她是女人, 对女人的情绪, 还是很敏感的, 沈娇是不是装出的平静,她自然能察觉到, 见她并非是在强颜欢笑,曾氏就有些不满了。
她偏偏又什么都不能说, 只摆了摆手,让沈娇将人领了下去。沈娇也不是一点烦恼都没有,骊水堂几个房间都各有用处, 西厢房如今当成了库房,摆着她的嫁妆,东厢房则住着白芍等人,她们俩一来,安置在哪里都成问题。
其实就算骊水堂有空房间,沈娇也不太想跟她们一起住,她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不想让外人破坏自己的平静,也不想与她们日日打交道。
今日是半夏随着她去请的安,放在以往,这丫头早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了,今日顾及着身边多了两个女人,她安静得紧,只是时不时会扫一眼这两个女人,见她们虽远远比不上主子,却也各有姿色,心中就有些忧心忡忡的,也不知姑爷以后会不会被这两人吸引。
这两个丫鬟也在悄悄打量她们,她们原本是要被卖入勾栏院的,老鸨们也瞧中了她们,甚至说她们有当头牌的潜质,不料,却被曾氏截了胡,来到了韩国公府。
比起去那等乌烟瘴气之地,韩国公府自然是个极好的去处,这几日,她们都又兴奋又期待,尤其是听说二爷不仅年轻俊美,还是个探花郎后,这种期待,还夹杂了点旁的感觉,只觉得天上掉了馅饼,砸得她们有些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