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紧张,按照上面的来就好。”
上面是个很厉害的狐妖和少女的故事,少女是个花妖,羸弱又美丽,狐妖很怜惜她,无论是动作还是说话,都小心又小心。
他盯着少女还没有玄朱一半好看的脸,心说他一会儿也要好好疼惜玄朱。
玄朱望着上面的画,心思已经完全跑偏,虽然阙玉给她看的是大狐妖和小花妖的故事,但她脑中控制不住的像起了另一页。
看似很弱的少女在河边洗衣裳,太阳很大,汗水打湿了她的衣裳,远远的叫狐妖起了心思,出来借着问路的机会用一双狐眼迷惑了她,实则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早就知晓附近有个作乱的狐妖。
她假意被狐妖掳走,佯装中了迷魂烟的样子,被狐妖带到一处草丛里。
狐妖想让她主动一些,催动了烟的作用,于是她当真先动手起来,结果因为太忘我咬伤了狐妖。
狐妖是个金尊玉养的,当场起了离开的心思,少女早就看中了他这身皮囊,怎么可能放过他,一下便将他制服。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躺好便是。”
书上的画面已经进行到狐妖大展身手,将花妖欺负的泪眼汪汪。
他又抬头看了玄朱一眼,她一直都是冷淡的模样,成熟又稳重,如果被他……
玄朱闭上眼,脑中画面越发清晰。
少女其实是个嗜血的猎人,知道狐妖作恶多端,所以几乎没有留手,像猫捉老鼠似的,吸了狐妖大半的血,还给他留一口气,在他恐惧和害怕的眼神中慢慢的玩弄他。
每次他被折腾的快死的时候,都会给他渡一口气,吊着他的命,就这样一直到清晨。
“用不着担心,万事有我。”
画上的小故事已经结束了,狐妖和花妖双双对对方都很满意,他们携手一起快乐的生活在森林里。
他今儿要是成功了,也能跟玄朱找个地方隐居吧,说不得还可以生两个小狐崽子。
他带娃,玄朱做饭给他和孩子就好。
看,他也没有很懒,还是愿意和玄朱分摊压力的。
阙玉合上书,这时候看这个不仅是为了让玄朱提前适应一下,他也要重温一把,免得待会儿有什么遗漏,叫玄朱怪他不行。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
阙玉自觉有了把握之后将书重新搁进身后的书架上,撸了撸袖子,刚要对玄朱动手,眼前一花,人已经重重跌进床上,没来得及反应,便是一道黑影遮盖下来。
‘啪’的一声,屋里所有的灯火尽数灭掉,还在观战的长空剑也瞬间什么都瞧不见。
阙玉一脸迷茫的挨着枕头,想坐起身,手还没来得及动已经被死死摁住。
他在黑暗里眨了眨眼,一切都发生了太快,完全没有准备和防备,他到现在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
脖间忽而一疼,被谁咬了一口,疼痛让他瞬间回神。
这里是玄朱的一寸方船,被她提升过之后除非化神后期,一般人轻易进不来。
化神后期能有几个?
即便有也去追他爹了,现在极寒之地最强的战斗力怕是仅有化神中期。
根本破不了一寸方船的防护罩和新加上去的紫霄神雷。
也就是说身上这人是玄朱。
她不是个菜鸟吗?
这都是谁教的?
阙玉脖间越来越疼,被人咬住,吸吮,顺着他的喉结,一路到了下巴,唇上也开始了。
疼,太疼了。
他忍不住出声,“轻点,别急,慢着些,没人跟你抢,嘶……”
他倒抽一口凉气。
想挣扎,玄朱死死握住他的手,叫他动弹不得,他现在就如待宰的羔羊,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怎么会这样?
不应该啊。
哪一步出了差错?
明明一切都在掌握中啊。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阙玉疲惫的倒在床上,也没想明白到底哪里没对上,出现了这样致命的问题。
他也没有深想,因为太累了,浑身像散了架一样,哪哪都疼,感觉自己比书上那个狐妖还惨。
当初看的时候就怕玄朱模仿,发现反转立刻翻了过去,结果还是这样了。
阙玉艰难的抬起一只手,白皙的臂上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拉了拉被子,盖住红肿颇多的脖间,萎靡的闭上眼。
玄朱吓到他了。
第53章 放弃了他
玄朱的剑没有特殊的情况, 或者在一个很安全的状态下不会离身,昨晚是第一次因为别的脱手,长空一边有些不满, 一边又欣慰玄朱得偿所愿。
终于将那个老爱嘚瑟的小狐狸吃抹干尽, 做尽了想做的所有事。
昨天船舱内被玄朱用法力屏蔽,开了领域, 将俩人困在里头, 他在外面什么都没瞧见, 但是早上匆匆一瞥, 那小子好惨。
浑身没一块好肉, 全都是大大小小的痕迹, 说明该干的都干了,战况还很激烈。
讲实话, 他是真的没想到,玄朱平时斯斯文文的人, 关键时刻下手还挺狠。
其实说来也是,俩人相差太大, 玄朱随便在他身上摁一下都不得了, 再加上惦记了一千多年, 尘封许久的感情突然破土而出,本能的动作吧?
她虽不通七情六欲,但是有时候有些东西根本不需要细琢磨,就像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小狐狸一样,都是她下意识的举动。
一千年前就在肖想的人主动邀请她,大大咧咧对她毫无防备,还自作孽一样,叫她看不正经的东西。
玄朱本来学习能力就强, 悟性也很高,把她教会了吧,自己倒霉了吧。
阙玉现下自食恶果,只能躺在床上,久久动弹不得,惨兮兮的,玄朱还像没事人一样,结束后衣裳都没怎么乱,只胳膊上被抓出几道血痕。
以她的修为,轻而易举就能治好,但她不知道为什么,留着那痕迹没有动,还时不时低头看一眼。
长空不禁翻了个白眼,和她的师父太像了,都是个痴情种。
她师父也是如此,那个狐狸精将他的脖子都咬出血来,明明可以很轻易的治好,他又修了木系功法,就是不医,还养成了照镜子的习惯。
他听旁人说,那叫爱的痕迹,不舍得让它消失。
一个二个的,真是无法理解。
长空放开神念,忍不住看了看船舱内卧病在床的小狐狸,又瞅了瞅已经收拾好、衣服上连个折痕都没有、和往日没什么区别、又是一副正襟危坐模样的玄朱。
很久之前他就有个担忧,明昊小子的性子十分偏执,他怕玄朱也会,这些时日看来,她可能比她师父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样的人深情是深情,但有个缺点,很容易走入极端,一旦认定了一个人,就是一辈子。
一千年前小狐狸离开,玄朱找了他好几百年还没放弃,他前几天又丢了一次,从那以后玄朱的神念再也没有离开过他。
以前他上茅房换衣裳的时候会避开,现下也笼罩在附近,只要他那边一有动静,她立刻能注意到。
有什么声响就把他往身上捆,阙玉为什么这么惨,怕是他最近反常的举动刺激到她。
平时她的心思如一层清澈的水,一眼能望到底,最近很多念头格外强烈。
不能再弄丢他,绝对不行。
要保护他,看住他,一定要留下他。
一日比一日刚猛,昨天在没有进入领域之前,到达了顶峰,炙热到烫了他一下。
她当时肯定想到了不好的东西,一冲动就这样了。
以后同样的事不会少,执着的人就是如此,得到了心爱的无论人还是物,便会使尽全力攥住,打死都不丢手。
阙玉是个自由自在的性子,如今又身娇体弱,长空不得不怜惜他一把。
太惨了。
不过他也是活该,叫他每天只知道吃吃喝喝,付出代价了吧。
他早就说过那小子吃的每一口粮食,喝的所有汤汤水水都不是白得的,是要拿身体还债的。
那小子别的不说,这身皮囊确实是一等一的,天天笑的宛如一个妖孽,叫玄朱这样定力顶好的人都按耐不住。
本来就差一张纸,还主动招惹她,捅破了那层楮幅,后悔了吧。
后悔也没用,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从身到心都是玄朱的了。
说实话那小子虽然狡诈了一些,但没有坏心眼,很好养,有吃有喝就满足。
契约个灵宠还要给吃给喝给伺候呢,更何况一个人。
阙玉还是上古九尾狐血脉,人类这边天赋也很好,用吃的喝的就把他骗到手,玄朱占的便宜不要太大。
这波一点都不亏。
***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来时,阙玉太累歪头就睡,玄朱人虽然坐在船头,实则神念一直环绕着他,瞧见了他无力的模样,和外露部位上青青紫紫的痕迹。
昨天黑暗给她做了屏障,保护了她,加上脑海里不断闪过的画面,激起了她一丝冲动,还有些乱七八糟的杂念。
他层层叠叠被风吹起的衣角,若无其事的说‘嗯,我不会有烦恼的。’
他把所有情绪都隐藏了起来,表面看来似乎和她很好,也许心中早就打起了别的心思,然后在她不注意的时候突然离开。
她很担心很担心,怕他消失,便想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让他跑不了,不知不觉越来越贪婪,还想亲他,亲完又想做点别的……
玄朱眉头紧紧蹙起,当时就像鬼迷心窍,满脑子都是阙玉看似风流,实则极其保守,只要占有了他,他就跑不掉了,于是沉迷其中,等反应过来,阙玉嗓子都喊哑了,一开始还劝她冷静,后来只剩下嘴里不时泄出来的一两声闷哼。
最后他已经像死了一样瘫在被子里,浑身没有一点力道,胳膊腿都软软垂着,放弃挣扎了似的,任她后来擦拭狼狈的身子。
她换好铺的和盖的被子,抱他的时候,他也没有反应,玄朱给他收拾好,又喂他喝了点鸡汤才去打坐。
说起来本来炖了一大锅,但他只喝了一小碗就去睡了,当时手都拿不稳碗,指头在轻微颤抖,昨天她一定很过分吧。
她是个禽兽。
玄朱认真反思自己,决定下次轻一点。
话又说回来,还有下次吗?
阙玉瞧着好像有了心理阴影,看她的眼神都有些躲闪。
玄朱不禁又骂了自己一句。
畜生,看看你干的好事。
***
阙玉这一觉睡的不安稳,梦里全都是玄朱将他翻来覆去折腾,毫不留情的画面。
他受不了,蓦地醒来,俩眼一睁,第一个瞧见的就是玄朱那张熟悉的脸庞。
“你终于醒了。”
阙玉一抖,禁不住往床里缩了缩,不留神碰到身上的伤,疼的嘴角抽了抽。
玄朱瞧见了他的小动作,一双眼微微地黯然下来。
她果然吓到了阙玉,那晚太冲动了。
“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肚子早就饿了吧,喝点鸡汤暖暖胃。”
她到底还是假装不知道,端了鸡汤过来。
是她早就准备好的,顿顿都有,只不过前面几次他没醒,凉后喂给了紫府空间内的其它动物,因为第二次煮的食物吃了对身体不好,他正虚弱的时候,不能食用那种的。
这个是早上刚熬的,放在她修炼的阵法内,时间处于慢放的状态,一直保着温,正好他醒来可以喝。
阙玉歪头看了看窗外,清晨方亮的状态,还以为没睡几个时辰,原来都一天一夜了。
他确实有点饿,没有拒绝,撑了身子刚想坐起来,腰骨啪啪响了几下,惊的他又躺了回去。
阙玉手反折在后头,顶住了自己的体重和腰,摁了摁酸疼的地方,心说前天这里可没少受罪,差点断掉,玄朱力气太大了,摁在上面他动都动不了。
玄朱很自觉,“我来吧。”
伤的比她想象中还要重,那天下手太狠了,她都听到骨头响了。
玄朱更是后悔,骂起自己来毫不留情。
我简直禽兽不如。
阙玉犹豫片刻,没有推却,乖乖躺下等着玄朱。
玄朱没有着急,先轻轻地抱起他的上半身,又空出一只手塞了两个枕头在他背后,确定高度可行才缓缓的将他放下。
阙玉本来就脆弱,现下更如易碎的瓷碗,一碰就裂,叫她不得不小心又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