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搞设计——嬉游
时间:2021-07-18 09:39:45

  沈定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地扶起他,爽快道:“那怎么能够呢,姐夫,我可是知道的,你平日里爱去哪家,喜欢看哪位姑娘跳舞,人我都帮你选好了,走吧。”
  这回都不用沈充上手,早就浑身无力的邓兴贤即便在沈定手里也挣扎不了几下了。
  瑞春坊的宽敞包房中,乐师弹奏婉转乐音,娇美可人的舞女们身姿轻盈,腰肢曼妙,房间内歌舞升升,气氛却有些诡异。
  沈绎端着翠青的压手杯,垂眸不语。
  沈充倒是端着酒杯,却细细品了口里面的茶,审视的目光一直落在对面的邓兴贤身上。
  沈定拄着头歪着脑袋,对眼前花枝招颤的舞女丝毫不感兴趣,看了两眼后无聊地移开目光,突然想到什么,面色一亮,从腰间解下挂着的软鞭,大咧咧地放在面前的长桌上。
  唯有邓兴贤此刻酒醒了大半,在这包房内,三兄弟虽然不在不由分说地让他喝酒,但却是更加难熬,让他此刻坐如针毡。
  好不容易挨到一舞结束,乐师退场,谁成想那些舞女们却笑靥如花地全都朝着他贴了过来。
  “哎呀,邓公子,你可好久不来了,想死人家了。”
  “邓公子,你是不是看上隔壁绯乐阁的头牌,就忘了人家了。”
  “公子喜新厌旧也太快了,我们还没旧呢,你转身眼睛就盯到新人身上了,人家不依嘛。”
  “你们不懂,邓公子是有了觅柔姐姐,最近正乐不思蜀呢,怎么会想起咱们呢。”
  “教司坊的歌女自然不一般,不然怎么会让在这条花街逛惯了的邓大公子改了心性呢?”
  “邓公子可是在咱们面前炫耀了,说觅柔姐姐歌声如何柔美,还说着要改日带来,上演亦歌亦舞的美事呢,就是不知公子何时兑现承诺。”
  沈家兄弟的脸色显然不大好看,邓兴贤见沈定伸手握住桌子上的鞭子,头皮发麻,沈充在此刻重重放下杯子,叮的一声听得邓兴贤浑身一激灵。
  他急忙推开围在他身旁的舞女们,斥道:“去去去,休要乱说,我不过是偶尔来喝喝酒,从你们嘴里说出来怎就变了味道呢。那些有的没的,你们更是别胡说。”
  不过,他自己一提喝酒,也立即暗道了声糟糕,这三个兄弟可别又灌他酒喝,他真的喝不下了,现在是只要想想那味道就犯恶心呢。
  不等三兄弟开口,他立即沉着脸道:“出去出去,这里不用你们了,别来打扰我们。”
  这些舞女们诧异地面面相觑,另外三位公子倒是各有千秋,但她们在风月场上也算是老手了,谁是什么心思自然看得清楚,那三位公子,可是近不得身的。
  一眼看去,也不是冲着她们这些人来的。
  舞女们福了身,就要老实地退下。
  沈绎这时终于抬了眼,他道:“各位姑娘不妨再想个舞蹈吧,也不用离开,就在外面候着,说不得一会儿就得进来助兴呢。”
  舞女们瞧着沈绎,害羞地低了头,这才有序离开。
  环顾这房间一圈,沈绎突然笑了,他一笑邓兴贤后背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这瑞春坊确实有让兴贤流连忘返之处,美酒佳肴我们能带着兴贤吃喝个遍,可这红楼绿舞要如何?”沈绎眯起眼睛,笑意未达眼底,“不如,沈家为兴贤再造一座瑞春坊如何?
  “就建在邓氏宗宅里,也好圆了兴贤亦歌亦舞的心愿。”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就结束这段剧情,进入新副本啦~
 
 
第50章 、沈府4
  邓兴贤被灌了一天的酒, 不论是□□还是精神, 都有些怕了眼前这三人了。
  他又知道沈家人吃软不吃硬的性格,也没了心思和他们对着干, 此刻沈绎再说出这话, 他咬了咬牙, 决定服软。
  早些年, 父亲对他还颇为严厉,总是派人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后来成了婚, 父亲对玉芸十分信任看中, 有了妻子, 反倒对他不那么苛责了。
  后来,他有了女儿, 却迟迟生不出儿子, 父亲着急, 母亲更是急不可耐。
  婚后生活……不提也罢。
  随着子嗣问题成了母亲的心头病, 他的生活倒是过得随意自在起来了。
  饮酒作乐终究是人生一大美事,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沈绎当年和他妻子苏茗雪为了能够在一起,一个不顾家中反对依然要嫁,一个抛弃将军职位毅然做了文官。这事到现在邓兴贤也不能理解,别人嘴里都道他们是一对神仙眷侣,花街上的歌妓舞女提起这事,也是满脸艳羡。可在邓兴贤看来,沈绎不过是一根筋, 不懂得享受人生在世的乐趣罢了。
  但即便他看不起沈绎,却也不敢表现分毫,这三兄弟中,他最怕这人,年少轻狂,他去爬过沈府的后院墙偷看沈玉芸,曾被沈绎抽过一顿鞭子,此刻这鞭子仍摆在沈定的面前。
  他理了理头绪,这才冷静开口道:“大哥息怒,近段时日家中事情繁多,我实在有些烦闷,便到这瑞春坊喝了几次闷酒,并不像别人口中说的那样,大哥和二弟三弟的意思我明白,兴贤确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望大哥二弟三弟能原谅我一时糊涂。”
  沈充咧嘴笑了一下:“姐夫,你这就有些不地道了,我们三兄弟对你掏心掏肺,你和我们说话却总这样冠冕堂皇呢,看来还是这酒喝得不够痛快啊。”
  邓兴贤登时脸色一变,立即道:“怎么会呢,我对三位兄弟也是当成亲兄弟来看的,我们自然是一家人的,哪有假情假意一说。”
  沈绎没有错过他脸上闪过的慌乱,冷冷道:“既然是一家人,自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口中那些做得不对的地方,不如给我们说说,看看和我们想的是不是一回事。”
  看来这几人是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邓兴贤此刻就想要回家,沈府的三个儿子各个身手不弱,他一个文人如何能抗衡,如今就暂时顺着他们好了。
  邓兴贤垂眸,半晌低声道:“我知三位兄弟还在为那日醉酒之事心中郁结,这事我确实出格了,对玉昭过于无礼了些,改日我定登门,亲自向她赔罪。”
  他见沈家兄弟都不说话,只得补充道:“如果兄长和两位弟弟还不能消气,就算是打我一顿,兴贤也不会说半个字。”
  沈绎望着他义正言辞仿佛下了莫大决心一般的脸,笑了起来:“还有呢?”
  “还有?”邓兴贤皱眉,“大哥的意思是……”
  那就是他说的事情和沈绎所在意的不是一个,那还能有什么?
  沈充道:“姐夫不如慢慢、仔细地在再好好想想。”
  他们如此步步紧逼,邓兴贤满头雾水,除了这事还能是什么,他何曾主动招惹过这三个煞神,还能把他们怎么着?
  他左思右想,突地灵光一现,莫不是……
  邓兴贤急忙起身朝着对面三人揖了一礼,诚恳道:“我知道大哥所言何事了,前些日子凤冠那事,兴贤当时和大哥所说的话并不是推脱之意,不是邓家不想帮沈家共渡难关,而是这事确实难办……”
  “绾妹虽然升为了贵妃,但宫中关系错综复杂,又有皇后时刻盯着她,她一步都不敢有差池,这事如果她开口帮着求情,说不得会有人抓住机会从中作了文章,反倒是害了二弟,也害了我们两家呢。”
  他此刻说话才有了那么一点世家子弟该有的样子,随后又谨慎道:“再者,当时谁也未曾想到,玉昭妹妹会有那样神奇的本事,我那时也是好心,才会劝说大哥去找安郡王求助。沈家和邓家乃是姻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怎会幸灾乐祸袖手旁观呢,实在是当时想不到好的办法。”
  冷冷的视线刺得邓兴贤不敢抬头,但他却也觉得自己说得没错。那个时候那种情况,谁去扶沈家,怕是都得惹一身麻烦,父亲母亲的顾虑不无道理。
  这下子,他把该说的,该表的态,都摆出来了,他们总没话说了吧。
  谁知,沈绎却突然道:“你还是没有明白问题所在。”
  邓兴贤一愣,抬头对上沈绎冰冷锐利的目光。
  “凤冠之事,我沈家既没有寄希望过你邓家,也没有想过让你家那位惠贵妃帮着求情,这话要从最开始说起,我沈家与你邓家结亲,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依着谁靠着谁。”
  沈绎掸了掸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我问你做错了的地方,不是在说妙妙,也不是让你向沈家赔罪,你对妙妙无礼,这歉道不道,与妙妙来说,也无关紧要,你最需要道歉却一直被你无视的人,是玉芸,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邓兴贤面色一僵,沈绎却对他满眼彻底的失望,直呼他的名字:“邓兴贤,你是不思进取还是自甘堕落,那是你父母应该操心之事,光耀邓家门楣,也是与我们毫不相干之事,但你娶得是我沈家女儿,你扪心自问,这几年来,你是如何对她的,你到底够不够格做人家丈夫。”
  楼里不时传来欢声笑语,唯有这房间内,气氛沉重,落针可闻。
  邓兴贤皱着眉,将沈绎刺耳的前言忽略,只听着后面这句,反驳道:“大哥如果说这话,我真是没什么头绪了,玉芸在邓家的地位甚至超过了我,她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我何时苛待过她,别的我不敢说,作为他的丈夫,我倒真是没什么话好说的。”
  “姐夫想说的怕不是这话吧。”沈充接过他的话,冷冷道,“你想说,我大姐在邓家享着清福,却没有给你生下个儿子,单是她这罪责,你无论是在外面花天酒地还是将不三不四的人带回府中,都问心无愧了?”
  “那怎么会呢?”邓兴贤辩解道,“我并没有这么想过,最多是我母亲对这事有些心急,二弟这样想,姐夫是能够理解你护短的心情的,但我受些委屈倒是没什么,可别让别人误会你们兄弟不分青红皂白,污了沈家的名声,玉芸也会伤心的。”
  他说着说着,就往歪路上走去,猛地看到对面沈定愤愤望着他的眼神,立即惊醒过来,见那还不大的少年动作缓慢地将鞭子从方桌上拿起,一圈圈地缠在了手腕上,他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立即改口:“玉芸……玉芸这几年孝敬长辈,持家有方,确实是贤妻,能……能娶到她是我的福气。”
  “邓兴贤,你心中到底如何想的,我们不得而知。你不必在我们面前阳奉阴违,你府中后院之事,我们也不方便插手,只是,你摸着良心,自己掂量清楚,我沈家女儿嫁入你邓家后,说的做的到底如何。”
  沈绎慢慢站起身:“抛开你夫妻二人的感情,她在你邓府中可有过任何失礼和行为不端的时候,玉芸自出嫁之后,鲜少再回娘家,就算是每年那难得两次归省,也从来是报喜不报忧。除了因为孝顺而怕父母担心,她何尝不是为了保存你邓兴贤的颜面,维护你邓氏一族的名声。可你和邓家给了她什么?必须时时保持的长媳风范,每天要面对你的那些三妻四妾?亦或是邓老夫人的轻视慢待?还是你那刚入府的新宠歌女?”
  他走到垂着头的邓兴贤面前,低沉的声音犹如千斤坠石:“林林总总,她但凡有一次回来哭诉,你邓家只怕连大门都保不住,如今我父亲尚在京中……”
  沈绎说着,双手撑在方桌上,俯身压迫过去:“你信不信,你这双腿随时都有可能不是你自己的了。”
  邓兴贤一想到岳父那张威严的脸,就有些肝颤,此刻终是打心底里害怕了,也被沈绎说的有些难受,愧疚道:“我知道了,大哥,是我不对,我对不起玉芸。”
  他似是真的忏悔,抖了下肩膀,懊悔道:“我知错了,日后一定改了这些臭毛病,回去我就跟玉芸道歉。”
  沈绎直起身,垂下眼睑,盯着他缩着肩膀的懦弱样子半晌,最后才道:“那好,你既是真心忏悔,决心应该也是有的。”
  他抬手示意沈定:“去将门外的舞女姑娘们叫进来吧。”
  沈绎慢慢走回到座位,在舞女鱼贯而入中,从容道:“如今,你就和这些姑娘共同跳一曲舞,跟她们做个最后的道别吧。他日怕是看不到这优美的舞姿了,你亲自跳上一曲,也好记忆深刻些。”
  邓兴贤一脸呆滞地抬起头:“哈?”
  他堂堂士族子弟,如何能跟花街舞女一起表演。
  沈定关上门,走到邓兴贤的一侧,抬手松开腕间的鞭子,握住鞭把手柄,高兴道:“姐夫不要害羞嘛,你是这里的常客了,下场跳个舞又有什么。”
  他说着扬鞭一甩,鞭尾犹如一条灵蛇吐着信子,不由分手地瞬间在邓兴贤的腰间缠了两圈,随后沈定手腕一抖,借力一挥,邓兴贤便从方桌后被扯出来,跌入舞女们中间。
  那些舞女惊叫一声,沈绎却笑着道:“诸位姑娘不必害怕,邓公子洗心革面,决定日后不再来你们瑞春坊了,今天这便是最后一舞了,你们可要好好陪着邓公子跳上一跳,让他记忆深刻才行呢。”
  邓兴贤原本以为自己缓了这好一阵子,体力已经恢复不少了,谁知沈定鞭子甩过来却把他吓了个半死,这会儿腿又不听使唤了,他脸色难看地在舞女群中挣扎,那些舞女们便不由分说地围住了他。
  说是不来,她们却是不信的,但既然公子们要求这么玩,她们也只能奉陪到底了,如果邓公子以后真的不来,现在让他对自己印象深刻一点,说不定会是好事呢。
  “在那些舞女们争相恐后的拉扯中,那邓兴贤可不就像是在跳无比难看的舞么。到了最后,他愣是又把自己跳吐了。”沈定想在回想起来,还忍不住哈哈大笑,“他想跑,我就用鞭子再把他扯回去,足足折腾够了半个时辰,才让他停下来。”
  他似是回忆起了那混蛋生不如死的样子,颇为解恨道:“看他以后还有脸再去花街!”
  从头听到尾的沈妙妙却有些不满,她望向沈充:“就让他跳支舞,也太便宜他了,要是我,我非要扒光他,把他扔进护城河不可。”
  沈充摸了摸她的头,叹息道:“毕竟还有大姐,总不能太过了。”
  他叹了口气:“我们教训了邓兴贤,却也不一定是大姐想要的结果。不过经过这次,想来那邓兴贤应该知道厉害了,那些混账行为也会收敛的。”
  沈妙妙望了一眼四周,伸过脖子,低声道:“大姐就真的不能和离吗?”
  这狗屁婚姻还有什么意思,不离婚还等着看三四五六七八蹬鼻子上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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