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搞设计——嬉游
时间:2021-07-18 09:39:45

  沈妙妙笑眯眯地看着她表演,问道:“怎么,我大姐是不是就如同老人家您这样,原地自行摔倒的?”
  她突然收了笑,“你一个粗使婆子,如何能同我大姐的陪嫁丫头相提并论,贱婢也是你能说的,这一下是让你清醒清醒,好好看看自己的身份。”
  “来个人,将她的嘴堵了,听着厌烦。”沈妙妙手腕一抖,将软鞭收回,又重新恢复了笑意,看着觅柔道,“哎呀,我这第一次用,看来准头还找得挺不错呢。”
  这一鞭子甩出去,身边的婆子倒地,那觅柔看起来似是有些害怕,很明显地缩起肩膀,露出惊惧的神色。
  沈妙妙却冷静地盯着她,见她一步也未曾移动,没有下意识地避让,也没有惧怕地后退,微微眯起眼睛。
  一旁的沈定将拳头攥得嘎嘣嘎嘣直响,正在用理智控制自己不要去打女人:“你还不给我把发簪取下来,那是我三姐制的簪子,凭你也配戴?”
  觅柔闻言,竟是精神一振,高兴地伸手又摸了摸发簪,道:“原来这簪子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沈三娘子所制,就说怎会如此不同,我一眼就看中了,真是十分合我心意。”
  “你!”沈定大怒,沈妙妙也沉下脸。
  这时,沈玉芸终于起身,她将邓菡转交给婢女护着,走到沈妙妙身边,低声道:“她……怀了身孕了。”
  “什么?”沈定大怒。
  沈妙妙转而望着她大姐,沈玉芸面容苍白惨淡,但却仍极力维持着最后的自尊,后背挺得笔直,抬着头,通红的双眼,冷漠地看着觅柔。
  沈妙妙握了握她大姐的手,她猜到了就是这么回事,一个无依无凭的歌女如何敢在这上层阶级的高门大院中横行。
  但,不对。
  沈妙妙转而细细打量起觅柔来,她犹记得德旺楼前,无论是沈定数落邓兴贤和野妓厮混,还是面对街上往来行人毫不掩饰的鄙夷眼神,又或者自己一番冷眼冷言,这个觅柔都隐忍不发,甚至低声劝说醉酒的邓兴贤,就是因此,才会给她留下了印象。
  好不容易住进了高门,如今又怀了身孕,甚至被老夫人当宝贝般看顾着,那时那个心性沉稳的觅柔不会是眼前这般挑衅的模样。
  正在这时,那觅柔又淡淡开口了,她笑着道:“此番遇到三娘子也算有缘,正好和你说一声,等我这腹中的孩子生下来,依着沈家与邓家的关系,贵府肯定是要送上贺礼的,到时候,还要劳驾三娘子也为觅柔制作一套簪钗吧,我听说了三娘子的神技,可是十分地欣赏呢,到时候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自然不必客气。”
  沈玉芸双目圆睁,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这些话。
  一旁的沈定再也压制不住火气,大喝一声:“你个不要脸的贱胚!”
  说着就要上前去夺沈妙妙手中的鞭子,管她女人不女人的,抽不到她身上,还不能把她吓个半死吗!
  沈妙妙紧紧握住鞭子,并不松手,拦在沈定身前,低声道:“你给我老实点,事情没这么简单。”
  一旁沈玉芸脸色难看地挡在两人身前,她家里的事不能连累弟妹,自然要由她来处理。
  可是还没等她说话,却见觅柔突然捂住心口,随后另一手又捂住肚子,脸色倏地变得惨白起来。
  她仿佛被吓到了一样,猛地后退几步,随后狠命地往后一坐,像是双腿软了一般,结结实实摔在青石地面上。
  她出乎意料来这么一下,让院子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可是个怀了身孕的女人,这样一摔,可还行?
  只有沈妙妙脸色沉了下去,拂开沈定的胳膊,将鞭子稳稳握在手中。
  呵,想玩,好啊,今天就陪她玩儿个够本。
  她在所有人都震惊望着觅柔的时候,徐徐望了一圈这个宽敞得有些冷清的院子。
  这邓家,大姐也待得够久了。
  那被沈家家仆制住的老婆子最先反应过来,她是真的大吃一惊,趁着家仆也愣住的时候,挣脱开来,连滚带爬地扑到觅柔身旁,拔了塞住嘴巴的布条,扯开嗓子又喊又叫:“觅柔姑娘,你怎么样?可是受了惊了,这可如何使得?”
  觅柔额际已经渗出细密的汗,在这婆子的搀扶下,有气无力地痛苦开口:“贾妈妈,我……我肚子,我的肚子好痛啊。”
  她这一说,那贾妈妈急忙望向她的肚子,这一看不要紧,顺着肚子一瞧,就看到她身下已经渗出血来,将那红裙染得更深。
  贾妈妈这下子完全慌了,大叫一声:“天呐,快,快,快来人,叫大夫来,觅柔姑娘见血了,快来人!”
  她这一喊,邓家那些仆人都有些慌了,这说不准就是邓家的独苗,即便这觅柔身份低微,但她肚子里的孩子却金贵的很,是万分不能有闪失的。
  谁知,立在院中的沈妙妙却越过她的大姐和三弟,向前走了几步后,猛地一甩鞭子。
  鞭尾摇摆震荡空气,发出啪地一声脆响,尖锐清亮。
  “今日,你们邓家的人谁也不能出这院子。”
  她回手,带动鞭子在她身侧划过半个圆弧,微微一笑:“不信邪的,大可以试试。打断腿这样的事,我也想亲眼见见呢。”
  “沈三娘子,你这是干什么!”那贾妈妈厉声朝着沈妙妙大喊,“你害人还不够,如今是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人吗?”
  沈妙妙垂眸,只投去一个不屑的眼神,转身对沈定道:“安之,你去,将京城里最好的大夫请过来,一刻也不要耽搁。”
  沈定一愣,随后猛地点头,闪身就跃出了院子大门。
  沈玉芸急道:“妙妙,你这是……”
  沈妙妙抬手,朝着沈玉芸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大姐别怕,今日我定为你讨回公道。”
  那边,那贾妈妈见势不妙,朝着四周的邓家仆人道:“你们都是死的,还不过来帮忙?”
  沈家的家仆们闻言,倒是先动了起来。
  男的一手一个扯着衣领制住,女的便驱赶到院子角落,两个人守住完全没问题,余下的人全都站在了沈家两位娘子周身,看你们谁再敢蹬鼻子上脸。
  那贾妈妈不敢置信地瞪着沈妙妙:“沈三娘子,你在我们邓府的地盘上是不是太嚣张了?”
  在别人家里,围堵院子,这京城里怕是头一遭有人这样干的。
  沈妙妙轻笑出声:“哪里,哪里,觅柔姑娘也说了,我们是一家人,那我还客气什么呢?”
  那贾妈妈被气得七窍生烟,她身旁觅柔的叫声又一声比一声大,贾妈妈干脆扯开嗓子嚎叫起来:“哎呀,没天理了,杀人啦,光天化日,这是要一尸两命啊!”
  她也不是真的心疼紧张这觅柔,不过是老夫人将看顾的重任交到她手中,这觅柔虽然嘴甜,又给了她不少好处,关键时刻也到不了为她拼命的地步。
  只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万不能有闪失的,如今这情况,贾妈妈也是心惊胆战,生怕她真有个闪失,自己遭了连累。
  也许是她喊破了喉咙的叫嚷真的起了作用,不多时,一众人马便出现在了这原本已经有些拥挤的院子里。
  为首的妇人只是淡淡环顾一圈,最后的目光落在红衣女子身下那摊血迹时,猛地变了脸色,急步上前,几乎跳脚:“这是怎么了?作孽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她说着,猛地抬头望向沈玉芸,疾言厉色道:“玉芸,瞧瞧你干得好事!”
  沈妙妙见了这位夫人,也终于明白邓兴贤那混蛋的历史渊源来自何处了。
  她嗤笑一声,挡在沈玉芸身前,用鞭子的持柄拦住邓老夫人想要蹲下身查看情况的身姿,好心提醒:“邓老夫人别着急,大夫我们已经帮忙去叫了。”
  “您有空的话,不如抬头好好瞧瞧您儿子和儿媳这院落里,这一刻是何种形势,问一问,这场面是因何而起的,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看见有读者说,最近都是日常了,其实不是的,我……我根本不会写日常_(:з」∠)_
  杜侍郎可能还要再等等,大下章就会粗来了。之后开启本篇核心主线,之后杜侍郎的戏份就多啦,那时候,他不是火葬场就是修罗场,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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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邓家4
  跟着邓老夫人身后的云香, 见老夫人沉着脸不悦地起身,立即借势出言:“三娘子, 你可真会贼喊捉贼, 如今这院子里, 这场面自然都是你惹出来的, 从你硬闯府门开始, 就应该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
  哦, 看来这邓老夫人应该是这云香叫过来的。
  那边, 那贾妈妈一见邓老夫人来了,干脆痛哭流涕起来:“老夫人,您可来了,老婆子我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可没有活路了。”
  沈妙妙真是佩服这邓府的婢女婆子,莫不是都受过统一的培训,训练过如何顶撞主人, 如何刁钻跋扈。
  在这样的恶仆环伺下, 真不知她大姐是如何过来的。
  沈妙妙根本不将这两个丫鬟婆子放在眼里,只朝着邓老夫人笑道:“老夫人, 玉昭在这京城里很少走动, 最近去过的也不过只有公主的春日宴和苏夫人的寿宴, 可能是我见识少,从我被一个丫鬟拦在邓府门外开始,我在这邓府深宅中真是见到了十几年都未曾见过的匪夷所思之事,主仆不分、恶仆欺主, 到觅柔姑娘自己往地上摔,我可真是开了眼界了,邓府中主人仆人如此‘平等’,不分尊卑你我,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说出去,怕是别人都不会信的。”
  邓老夫人皱了下眉,面前的娘子手握细鞭,横眉冷对,很难和印象中那个总是低着头,温柔娴静的沈玉昭联系在一起,但也不过是一个小丫头。
  邓老夫人根本不将沈玉昭放在心上,微微侧头对云香道:“你去将府中的郎中叫来。”
  她说着,也不去看沈家的两位姐妹,又对身后跟着的人道:“将觅柔扶进屋子去。”
  “诶,且慢。”沈妙妙伸出握鞭的手臂挡住去路,“这院子是我大姐的住所,卧室也是她的卧室,如何能让一个歌女入住,坏了规矩,只怕要被人家笑话。”
  那邓老夫人眼见着觅柔的血越流越多,当下也急了:“你这蛮横的小娘子,这里是邓府,我说的话就是规矩,这是我家,我如何做不了主?”
  沈妙妙冷冷看着她:“那这里便不是我大姐的家吗?”
  “你!”邓老夫人一瞪眼,“好,做不得这院子里的主,我这就将人带走。”
  “那可不行。”沈妙妙一笑,抬手一挥,身后沈家的家仆们立即将人团团围住。
  沈妙妙:“我说了,今日这院子里的邓家人,谁也不能走,话要说清楚了才行。”
  她低头望了一眼似乎痛不欲生的觅柔,也学着觅柔的样子,温温柔柔道:“再者,觅柔姑娘还抢了我大姐的发簪没有还,如何能走?”
  “你!你们!”邓老夫人显然是急了,她缓了口气,对沈玉芸道,“你还不管束一下你这妹妹,撒野撒到我邓家来了。”
  沈玉芸目光冷漠疏离,望着邓老夫人惶急的神情,也忍不住弯了下嘴角,只不过她那笑却并不好看。
  邓老夫人往觅柔发间瞥去一眼,随后愤愤望着僵直身子的沈玉芸:“不过是一支簪子,这也值得闹成这样吗?”
  她从沈玉芸身上收回的视线掩饰不住不满和嫌弃,道了句:“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沈玉芸脸色一白,终是忍不住晃了下身子。
  “邓老夫人修身养性,吃斋念佛,大约是练成了千里眼顺风耳的本领,人刚到这院子,也不问缘由,上来就认定是我大姐的错吗?”
  邓老夫人哼了一声:“这院子统共不过这几个人,不是她因着觅柔怀了身孕,心生怨怼,难道还能是觅柔自己故意摔倒不成?”
  她此话一说,院子里的邓家杂役脸色都有些尴尬,那贾妈妈心中也犯嘀咕,她刚才因着不能说话,看得真切分明,倒确实是觅柔姑娘自己摔倒的。
  大概是因为受了惊腿软,但这个时候,她可不会帮着少夫人说话。
  沈妙妙盯着那觅柔,见她脸色果真又白了一分,不禁隐约生出了一个念头。
  她眼中闪过冷光,终于明白了这场无妄之灾的缘由,也下定决心,让她大姐彻底脱离这个颠倒黑白的邓家。
  “老夫人,别管这觅柔姑娘是故意还是不小心摔倒的,她是什么身份,我大姐又是什么身份,这需要我来告诉老夫人吗?”沈妙妙眉眼凌厉,连番的责问扑面而来,“你纵容一个歌女不明不白地入府,可有顾及过我大姐的感受?如今指派了你自己的亲信,陪着这歌女直逼到我大姐的眼前,您又是何居心?”
  她一甩鞭尾,用握柄点向觅柔:“这事换了别人家,别说抢夺正妻的首饰,只要这歌女胆敢跨入正妻院子一步,就是杖毙后扔出去,别人听了,也只会说一句不知天高地厚,死得好。但换了您这邓府,我看却不是这般。”
  她冷冷望着邓老夫人:“你这是要让我大姐给这位觅柔姑娘让位,还是……”
  她一字一句道:“还是,您觉着合该让这身份低贱的歌女如此羞辱我沈家?”
  不知怎的,她这番话和刚才那含笑淡漠的说辞截然不同,句句戳中要害,直指人心,每一句都值得人深思,最后甚至隐隐逼得对方退无可退。
  院中顷刻间,落针可闻。
  邓老夫人这下不得不正眼仔细瞧着沈玉昭,心道,她倒是比她姐姐能言善辩,但也不过是个小丫头而已。
  “沈三娘子年纪太轻,意气用事我也能理解,我们家宅院这些事,并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有些事,我也不想拿到明面上来说。”她淡淡忘了一眼一语不发的沈玉芸,然后才平静道,“今日这事,如果觅柔无事,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凡……”
  “老夫人不必说了。”沈妙妙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此时已经不想和她们多废话,“您不想拿到明面上说的话,我帮您说,您不过是因我大姐未给邓家生下儿子,厌弃她无所出,您也不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都睁开好好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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