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同人]红楼之眼光放远点——雾散云收
时间:2021-07-18 09:40:41

  “是,是,是,你说得对。”贾珍连忙点头,又拉着楚氏的手往床榻上走去。俩人虽有好些事情要说,但是现下已是深夜,俩人又疲态的很,不过几句便匆匆入睡。
  夜深人静,众人早已卸下,唯独宁寿宫的偏殿还亮着灯火,正是甄太妃的寝宫。甄太妃作为太妃是没有资格参与这等宫宴的,且这些日子时令交替,太后娘娘身体微微有恙,并不露面,只安心在慈宁宫养病。
  “皇后娘娘也是一贯得节俭,节俭倒是节俭了,终不如前几年热闹,若是当年只怕撒钱声都有了好几拨了。”听着婢女将宫宴的情状一一描述,甄太妃忽然间开口,这些年她憔悴得紧,今日乍一看,竟已经美人迟暮,当日的艳冠群芳早已经不在了,发髻之间竟能看到银丝。“主子说的是,圣上的性子古怪得紧,皇后娘娘瞧着端庄大方,谁不知道后宫都在皇后娘娘把持得死死的。”甄太妃的婢女如烟连忙接口道,左右内宫之中只剩下自己与甄太妃,不怕叫人知道。甄太妃微微沉吟:“本想着叫府上将甄婉送进宫来,好歹是我侄女,容貌自然不差,本宫也能拉扯一把,至少也能得个嫔位。可皇后却撂了甄婉的牌子。”“主子莫气,好在老爷安排妥当,如今成了北静王的侧妃。”如烟忙笑着道。“如今只能指望着北静王出息了,只是本宫心里依旧有些惋惜罢了。”甄太妃微微抿了抿嘴,北静王府上众多姬妾,各个都有来历,如今甄家势衰,甄婉与其在北静王身边做个侧妃,倒不如在宫中一搏,若能如自己当初受宠,甄家要起复的话,岂不是方便了许多,只是这些不足为外人道尔。“主子耐心等着就是,府上已经传来了消息,想必不日就有佳音。”如烟忙宽慰甄太妃,服侍甄太妃安寝。
  一月之后,贾府与许府两处张灯结彩,贾茂迎娶了许氏为妻。次日,贾茂便带着许氏来给贾珍夫妇敬茶,又见过苏箬夫妇以及贾华夫妇。待得一切礼毕,母女姑嫂之间说起悄悄话,楚氏特意送了许氏连枝纹的白玉镯子,白玉纹理细腻,触手温润,做工轻巧,乃是玉中罕见的珍品,许氏双颊微红,推辞了几句,这才收下了白玉镯子。“母亲这可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女儿。”贾华一手揽着许氏,一手挽住楚氏,笑着道,“好东西如今都到弟妹那里去了。我和姐姐可没人疼了。”
  “哪来的油嘴滑舌,你不说拿出表礼来送弟妹,怎反倒向母亲讨要起东西来了?”苏箬轻笑。“可了不得了,连姐姐都欺负起我了。”贾华瞪大了眼睛,随即笑道,“至于表礼我自然是预备下了,定叫弟妹喜欢。”
  贾华准备的是一套翡翠头面,翡翠通体碧绿,是为上品,苏箬拿出的则是一套珍珠头面。许氏一一谢过收下。一番客套之后,几人都聊了起来,楚氏偶尔插上几句话,待到了用饭的时候,这才领着贾华,苏箬与许氏用饭。许氏正要布筷给贾华与苏箬,却被楚氏拉着坐了下来:“好孩子,你且让她们自己动筷就是了,一起坐下用饭便是。”许氏落落大方地应下了,一家人这才用饭。
  饭毕,楚氏见许氏露出了疲色,便让楚氏下去休息。“我瞧着弟弟这回子倒是真的明白过来了。”贾华和苏箬自然知道贾茂在金陵做的好事,只是不曾多言罢了,家中父母健在,尚能做主,自然能够教育贾茂。“我可不知道你们的父亲使了什么法子叫阳哥儿明白过来。”楚氏颔首轻笑,“许氏做姑娘在家里也是金尊玉贵,父母爱宝如珍般地长大,如今到了我们家,我自然比照着你们来疼。”
  待到回门之日,贾茂携着许氏一同拜见岳母岳父以及大舅兄和二舅兄。许文氏瞧着女儿神采飞扬,又拉着女儿私下聊了会,得知这两天的情?r,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婆婆是个宽厚人,又对你极好,阳哥儿对你可好?”许氏是新妇,两朵红云飞上脸颊:“德丰自然待我极好,如今我们屋子里是我做主,连他的体己也在我这里。”德丰乃是贾茂的字,可见贾珍夫妻对于贾茂的期盼。
  贾茂与许氏新婚燕尔,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不想一日府上传来消息,说是御林军围了许府,而贾珍亦收到敕令,连夜入宫。
 
 
第124章 出事
  夜色深沉,可是御书房却亮的通明,只见士兵们分列两旁,这般阵仗叫贾珍更生疑惑。贾珍不敢多想,急忙进入御书房行了大礼,此时只见政和帝端坐于上,面容说不出的严肃来,一双眼睛盯了贾珍许久,即使低头亦能感觉到芒刺在身。“贾爱卿,请起。”良久,政和帝才肃然道。此时,柳鸿飞,礼郡王已经在御书房了,不多时,户部尚书云尚书,刑部尚书闵翊等人也匆匆地赶来了,一时间,户部,吏部,礼部以及天子重臣竟都在御书房里挤挤挨挨着。政和帝此时心中的怒火已经暂时平息下来,但也不多言,只把几本折子递给了李郡王,示意着众人一一传递看过。
  御书房一片冷凝的氛围,贾珍更是将那几份折子反复看过。“臣敢问圣上,除了这几本折子之外,可有人证物证?就这般围了许府可是恰当?”刑部尚书先踏出一步,开口道,“臣身为刑部尚书,司掌全国司法刑狱,在此之前未得到只言片语,更未得到圣上的任何旨意。圣上此举是否太多草率?”
  “事权从急。”政和帝点了点头,转而道,“暗卫已经拦截了传递消息的人,如今正在审讯之中,的确是高丽人。”政和帝这番话可以算是不是解释的解释了,因此刑部尚书不再纠结于此事,沉思了片刻:“臣不敢说许文清是冤枉的,但是此时的确十分奇怪。”闵翊身为刑部尚书,平时虽不言不语,但是眼睛里却不揉沙子。
  政和帝见闵翊似乎有犹豫,便开口道:“朕听着呢。”见政和帝语气虽有不悦,但是却也平静,闵翊拱了拱手,开口道:“臣执掌刑部多年,见过各色宗卷无数,但凡断案,不仅考虑证据,证人,更会考虑最后得利者,尤其是这类涉及细作之案。于理,许大人身为户部左侍郎,是为正三品,未曾外任,如何在天子脚下与这高丽细作互通有无,这般不仅看轻了许大人的为人,更是看轻了我等刑部众人以及御史等人的能为,此其一。于情,许大人乃是天子心腹近臣,深得天子信赖,又何必冒着诛九族而与高丽勾结,此其二。再者,细作这事来的突然,这首告者虽是我大央朝之人,但是却常年居于高丽,只怕心里有鬼。此其三。臣不才,虽未详细查访,却已经看出这三大不妥来。”
  政和帝神色平静,点了点头,转而看向其他人,淡淡地道:“说说你们的看法。”柳鸿飞仔细想了想道:“圣上事权从急,合情合理,刑部尚书的一席话更是言之有理,只是到底真相如何,还需要仔细查明,万不可出现冤案错案来。”事涉细作,且又与他国有关,在场的众人都不敢有任何担保之言,但是若是叫他们相信许文清会做出这般事情却也不可能。
  “贾爱卿,你怎么说?”见众人沉默,政和帝倒是点了一人出列。贾珍心里叹了口气,就知道这个时候政和帝必然会点了自己的名:“臣与许文清有同师之谊,且相交多年,是为好友,且贾许俩家结为秦晋之好。臣只能一言,清者自清。许文清是忠是奸,全凭事实说话。”
  “贾爱卿这是怪朕太武断了?”政和帝眉头一皱,声音一冷。贾珍跪下,却抬头看向政和帝:“圣上乃是圣明之君,更是要做千古一帝。我朝人才济济,虽不少一个许文清,但是此时若是盲目断案,只怕寒了旁人的心。臣身为吏部尚书,自当劝诫,另外,许文清与臣关系匪浅,臣自请避嫌。”贾珍伏下身子,再次叩首道。
  “贾大人倒真是个直爽人。圣上先莫生气,容臣将贾大人未尽之言说个干净。”打破此时的氛围的却是循郡王,“臣自幼爱读兵书,《孙子兵法》中的反间计臣一直印象深刻。这细作间谍可分为乡间,内间,反间,死间,生间,说不定那首告之人反而就是那死间,若是这般只怕高丽所图非小,更不仅仅想要弄死许大人,因此这件事情可马虎不得。”
  循郡王与政和帝一母同胞,有些话旁人不敢说,不能说,便是礼郡王都不能开口,但是循郡王却是能说能做,再者有太后在那里,顶多就是做个富贵闲人。再者,政和帝和循郡王到底是亲兄弟,这感情再如何都比旁人亲密些。
  “循郡王言之有理。”户部尚书云尚书率先跪下附和循郡王,紧接着柳鸿飞,礼郡王都一一跪下。“那朕便允了贾爱卿所奏,贾爱卿回去闭门思过吧。至于审案人选,就由刑部尚书闵爱卿来主审,旁审之人就由循郡王和礼郡王拟了名单上来。”政和帝似乎冷静了下来,但是依旧不客气地打发了贾珍回去思过。
  “父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情?”见贾珍回来,贾茂与贾蔚忙上前问道,西府的贾瑚亦带着贾琏过来打听消息。“瑚哥,你和琏哥怎么来了?”贾珍有些意外,照理许家之事动静虽大,但是却不可能传得那么快,不由地有些疑惑地看向贾瑚和贾琏。贾琏机变,立刻看出了贾珍的疑惑,忙开口道:“珍大哥,我如今正在顺天府做着校检,虽然没什么品秩,消息却灵通。”贾珍听了,点了点头,贾琏的本事他一向知道。
  “你如今做的不错,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这位置也该动一动了。”贾珍不急着回答贾瑚和贾琏的问题,反而对贾琏的官职说了一句。至于贾茂,明年也该参加考试了,若是考中进士那就再好不过了,若是不能,先做官也是一样的。
  “父亲,你还没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岳父到底要不要紧?”贾茂再次开口道。“阳哥儿,你以后可是要顶立门户的。这段时日恐怕许家的日子不好过,我又得了圣上的旨意闭门思过,许家的事情就得你多费心操心,打探消息了。”“父亲,孩儿知道。不说父亲与岳父之间的交情,就是看在我与许氏的夫妻之情,孩儿定然会尽心。”贾茂点了点头,经历金陵之事之后的他到底是成熟了,忙应道。
  “行了,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一动不如一静。”贾珍摸不透政和帝的心思,但是却知道这件事情不简单,就像是循郡王说得那样,“这把火暂且还烧不到你们这里,虽说要安静点,但是该有的往来还是应该有的。”如果刻意安静,反倒叫人奇怪。贾琏忙笑道:“珍大哥,你尽管放心就是了,只怕我的消息还能比您灵通些呢!”
  “行了行了,该回去休息的休息,别挤在这里了。”贾珍把事情捡了个大概说了一下,就把人赶了回去,顺势叫人叮嘱了贾珠,犯不着把心思花在这事上,只安心读书,等着来年的考试。这些年,他冷眼瞧下来,虽说贾政整日花天酒地的,倒是贾珠安分读书,这些年也逐步立了起来,倒是个不错的族中子弟,不过是白嘱咐一句也不费什么功夫。
  “父亲怎么说?我父亲和母亲,还有两位哥哥怎么样了?”许氏自打嫁给了贾茂之后,便随着贾茂唤贾珍父亲,唤楚氏母亲。许家出事,最急的莫过于许氏,方才楚氏已经安慰了好一会儿,只是终究没个准信,许氏这心里就不踏实。
  “父亲说了,如今证据不足,还有待审理。岳父大人虽然入狱,但是尚有打点,只是需得吃些苦头。许府如今已经被看管了起来,只需进不许出,一应吃食物品皆有外面送进去。明儿,我再去打点就是了,再说了,琏二哥已经说了替我打探消息,我也会留意的,你不用担心。”贾茂握住许氏的柔荑,只觉得掌心处汗津津的,拉住许氏坐下。“我明白的。只是——”许氏见贾茂依旧温柔,心下一暖,叹了口气。“夫妻本是同林鸟,只有咱们俩是过一辈子的。”贾茂记得自己成亲前,父亲特意把自己叫到跟前说的话。父亲说他不会特意立下不许纳妾的家规,在父亲看来,若不是自己真的上心用心,把妻子放在心上,再多的规矩也只是摆着看罢了。母亲也特意寻过自己说话,她这辈子最为高兴的事情不是夫贵妻荣,而是自打嫁给父亲,从没有受过妾室的气,言下之意贾茂自然清楚得很。
  次日,许文清下狱,贾珍闭门思过,顿时在朝廷上掀起了惊涛骇浪,有说情的,有落井下石的,种种不一,唯一可说的大概就是贾珍府上突然间冷清了不少。但是贾珍本人倒是挺悠游自在的,看着贾茂忙得团团转,自己只和楚氏俩人打理花草,聊天下棋,端的舒服,再管教管教贾蔚,或是打发人送些礼物给自己的外孙和外孙女。
  “你这样子倒不像是思过了。”楚氏笑着摇头,因着贾蔚还未娶亲,只是说定了亲事,因此楚氏倒是没把管家权全部交给许氏,却也带着许氏熟悉府中事务,反倒是比贾珍忙碌了些。
  “我本来就没过可思,又何必刻意为难自己?我瞧着辉哥儿以后真的怕是进工部的料子了。”贾珍这些日子仔细考校了贾蔚的功课,看来日后若是真的有前程,就要便宜工部尚书了。“真不知道他是随了谁的性子,专爱摆弄那些洋玩意儿。”楚氏虽然知道次子不出挑些反而好,但是观念始终难以改变。“工部没什么不好的,辉哥儿性子直,工部关系简单,只要凭着本身就能上位,反而比翰林院还好些,没那些文人相轻的毛病。”贾珍拍了拍楚氏的肩膀,帮着楚氏打理着花束。
 
 
第125章 端倪
  政和帝合衣靠在榻上,不过睡了一小会,内监原不愿意叫醒政和帝,这两天政和帝的脾气极是不好,稍有小事不顺,便要动上一回儿肝火,连带着饭都不太动,可苦了他们这些跟着的人,好在柳皇后在的时候能够用上一些,又多发了一月月钱。可是见来者持着一方令牌,内侍不敢大意,可是政和帝惯用的心腹岑高此时不在内殿,今日正是他休息,便只好自己进殿,硬着头皮叫起了皇帝。
  政和帝还有些倦怠,可是听了内侍的禀告,却是一下子精神了,见来者跪下,便急忙开口道:“查出动静了吗?”“禀圣上,如今已经有些线索,只是尚不能肯定,还得委屈许大人几日。”来者一身粗布麻衣,长相极为普通,唯独一双眼睛正眼瞧着叫人不由地觉得难受,那内侍只低着将他引进来,就不敢再多看一眼,匆忙退了出去。
  “知道了。”政和帝揉了揉眉头,“许文清的性子朕是知道的,这种通敌之事断不是他会做的。再去查。”“是。”来者又悄声了退了出去。
  “等等,回来。”政和帝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陛下还有什么吩咐?”来者恭敬地问道。“贾珍这些日子赋闲,吏部如何了?”政和帝微微蹙眉。“一切如常。”来者恭敬地回答。政和帝皱了皱眉:“水溶如何?”
  “北静郡王往一切如常,只是去吏部早了半刻功夫罢了。”来者仔细地将北静王的动静一一回禀,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道,“北静郡王前儿开了赏花宴,依旧请了好些人来以文会友。北静郡王妃也跟着开了一次赏花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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