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炳天作为一家之主,是最沉稳的,他见着女婿确实能照顾得了女儿,且一群人在这里围着也不能叫女儿立刻好起来,反而会打搅到女儿休息,于是挥手让众人各自散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俩人,终于是安静了下来。
苍羲确定屋外众人都已各自走开后,他便立刻换了个姿势,伸出右手轻轻地盖在玉珠的滚烫的额头上,肌肤相触,浑厚且纯净仙灵之气入流一般自苍羲的掌心输出,源源不断地进入玉珠体内。
效果很是明显,不过半盏茶的工夫,玉珠的烧便慢慢退了下去,脸上病态的潮红也消去了,因难受而紧蹙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大约是舒服极了,她转转脑袋蹭几下放在她额头那只大手的手掌,竟还不自觉弯起了嘴角。
苍羲见着,也不禁跟着笑了一声,这女子,真是……
确定人已经完全无碍之后,苍羲把手从玉珠额头上拿开了,给她掖好被角,再抬眼,便见女人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睁着一双灵动水润的眸子乌溜溜地盯着他看。
苍羲挑眉,“醒了?”
玉珠点点头,定定的看了苍羲一会儿,然后骨碌一下爬起身直接钻进了他怀里。
玉珠平日里看着要强,但一旦生病了就会变得特别粘人。
苍羲顿了顿,没有拒绝,任由她在他怀里拱来拱去寻找舒服的姿势,他伸手在她后脑轻拍了几下。
“相公……我是不是、是不是很没用?”玉珠整个人窝在男人怀里,声音还有些病后的沙哑。
苍羲还没回答,便听她又自顾自说了下去,“我……我或许真的是没用,又许多事都做不好,我怕让阿爹阿娘失望……可是我真的很累,我想逃避……”
大约是这次棉花沉船的事给了她太大的打击,玉珠陷入了深深地自责和自我怀疑之中。
苍羲靠着床柱,说道:“倒未必,你并非无用。”只是有时委实太过难缠、无礼、大胆、蛮狠、泼辣……
“不是的……不是,我、我或许真的很失败……”玉珠忽然从苍羲怀中退出来,抬头看向他,眼中不知何时已然蓄满了莹莹泪水,“我是个女人,他们说我想牝鸡司晨,我被人嘲笑,男人们用异样眼光看待于我,女人们同样因此远离我……我活得小心翼翼,生怕做得不好惹来更多非议……可是我失败地不讨人喜爱……”
说着一只眼睛里的泪水刷地就流了下来。
苍羲竟一时慌了神,他不知该怎么安慰人,只是干巴巴地说了一句,“没有,没人讨厌于你。”
玉珠嘴巴一瘪,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你说谎!其实你就讨厌我,我晓得的!”
苍羲辩解,“我没有讨厌你。”
玉珠泪眼迷蒙地看着他,“你有的,我知道你从不喜我,你愿意入赘为婿不过是走投无路罢了,其实你根本看不上我。”
“我……我没有看不上你。”苍羲坚定,这是重沂那小子遗留的责任。
“那你我成婚这么多日,你为何一避再避,从来不肯碰我?”玉珠流着泪,含着哭腔,终于将这些日子埋在心里一直没有说的话说了出来。
“我——”苍羲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辩解。
玉珠凑近了他,认认真真地看着他,“我们是夫妻,作为丈夫不肯碰自己的妻子,不是讨厌不喜她,那是什么?宋元祈,你若真的不喜欢我,你便直说了吧,我可以还你自由,给你一笔银子你且离开吧,反正金家也要大祸临头了,我也不拖累你。”
“你——”一听居然还想赶他离开,苍羲气结,最后之说得出一句,“我没有讨厌你。”
玉珠深深地望着他,忽而一把将他推倒在床上,自己翻身而上,在苍羲尚不得回神的目光中,扯松了自己里衣的系带,露出里头月白色的抹胸。
她在苍羲惊骇的眼神中,又缓缓脱下了这件小衣,肌肤白腻胜雪,晃了神君的眼睛。
在这般目光之下,玉珠也有些羞红了脸,但她还是大着胆子慢慢俯下了身去,一头墨云青丝泄肩而散,落在苍羲神君颈边,有几缕还落在他的脸上,轻轻挠着,也挠得他灵海的情丝越发滚烫不安……
玉珠伸出两只玉臂,纤细的手指一番动作,扒开了了苍羲的衣襟,低头下去。
这些都是她之前在避火图上看的,玉珠心里想着,便是过后金家真的要大祸临头了,她愿意放他走,但成婚这么久,她付出的那些总是要讨尝些回来,她的这个夫君瞧着便是人间极品,她也想尝一下从未体验过的男女情爱是甚滋味……
苍羲躺着,浑身一颤,嘴里短促的声音溢出,那灵海中的情丝越发茁壮,出来作乱。
他的一双深眸都开始有些迷离,既然到了如此地步,何必自寻烦恼,顺势而为便是……于是他借力一个翻身,反客为主。
夜色醉人,罗帐摇曳,真真恰与神仙共赴极乐……
作者有话要说:嘘,请大家低调一点,不要大声喧哗,我不想被锁小黑屋,改文的经历实在太痛苦了,虽然也没写什么。
实在太难了,脖子以上,为了安全,我删了改改了删,搞到这么晚……只恨不能在POPO相遇,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车技。
请审核的小哥哥小姐姐们手下留情,真的没有啥~
顺便说一下,请大家见谅,因为我是兼职写文,都是每天下工作间隙码字的,其实很累,下班后晚上时间有限,现在存稿已经用完了,我尽量坚持一天一更,但更新时间可能不太稳定,我努力凑时间多码一点,攒攒稿子。
第28章
满室的旖旎春色,直至暧昧的红烛燃尽,窗外天光大亮。
落了一夜的雨,终于这第二日清晨放晴了,院中那颗老桂树,经过一日一夜春雨的浸润,鲜绿的嫩叶沾珠欲滴,满是那盎然的生机。
室内一片云雨过后的甜腻宁静,当窗外有人影走过,隐隐约约还有人说话声时,苍羲便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明却带着些潋意,眼尾微微上挑,勾起浅淡的桃花之色。
映入眼帘的便是红罗纱帐的帐顶,垂着流苏微微摇曳,他侧头垂眸,床榻间,锦被罗衣,有他除下的衣衫,也有她的绫裤小衣,凌乱纠结成一团,俩人皆是青丝散乱,铺满枕侧两边,发丝相互缠绕不分彼此。
女人这般偎在他怀中睡得香甜,睡颜亦染着艳丽的春娇之色,如一夜细雨后滋润后彻底绽放的娇花,但她睡得不老实,一只手还豪横地横放在苍羲的胸口位置,那扭结的薄锦被只盖到她的腰肢……
苍羲伸手在她暴露在外后背一摸,冰冰凉凉的,顿时就有些不悦,一个时辰前初歇入睡之时他还给她结结实实的掖过被角,睡相居然这样差,他一会儿没注意再醒来就成这样了,也不知掀掉被子多久了,夜里还起过烧呢……
他伸手往下,将被子拉上来给她严实地盖好,看着女子恬静的睡颜撇嘴轻哼了一声。
昨晚疾风骤雨伊始,这女子就受不住了,分明是她自己先大胆不知羞地起了个头,却没一会儿就自己就率先熬不住了,眼含娇泪,嘤嘤哭泣着讨饶求怜惜,神尊大人又哪里肯依,越发肆意起来。
帐内的奇怪的动静在宁静的夜色中若有似无地传到了屋外,清风苑近身伺候的一干人等本就时刻保持警醒,一听见主屋里的动静,有姑娘若有似无的哭声,只以为自家姑娘病情又不好了,着急忙慌地就想来敲门。
神尊大人那时正是急箭在弦哪容得他人打断,强忍着说了句“无碍,都退下”后,抬手直接甩了个隔绝的结界,叫外界再听不到里面的动静,然后埋头继续……
云朵、乳娘一干人等就这样干巴巴地在屋外等了好一阵子,此后的确再未听到屋里有什么响动,想着姑爷在里头照顾着,若姑娘真又有了急事,姑爷定会喊人的,既然里面没动静,说明姑娘的病应该是暂时稳住了,于是大家伙儿也稍稍安定下一些心来各自散去了。
就这样一直到屋子里的男女巫山共赴云雨一直到天明……
神尊大人回想昨夜情景,睁眼仰躺在榻上,伸手去抚自己的心口,自暴自弃地哀叹一声,不过一夜,灵海的情丝越发清晰了。
正想着,门外轻声响起了犹犹豫豫的敲门声,苍羲拉回思绪,轻缓起身,穿好衣衫走到门前,将门稍稍拉开了一条缝。
门外的云朵乍一见姑爷墨发披肩、衣衫皱垮松松散散地串在身上,唇红齿白眉宇疏懒,猝不及防地被这般男色碰了一脸,她脸一红赶紧别开眼,只听得姑爷清冷却略带沙哑慵懒之意的声音响起,“何事?”
云朵回神,手里端着个水盆伸着脖子想往里头张望,挪动步子想是要进去,“姑爷,姑娘情况如何了?烧退了吗?”
苍羲目光闪了闪,不动声色地挪动身体,直接挡住了云朵的视线,门往前一推,门缝合小了许多,“不必,烧已退,她已无大碍,不必再唤大夫。”
云朵一愣,姑爷这是……不想让她进去看姑娘的意思?
苍羲轻咳一声,“且先在外等着,我去喊她起,你叫人去做些吃食来,她醒来定是要喊饿的。”
如此,云朵不及多想,给苍羲欠身福了一福后退下去厨房叫吃的去了。
苍羲关上门,抬手理了理自己皱巴巴的衣衫,然后回到帐中,趴在床边小心翼翼好一通翻找,才在从一床的凌乱中找到了玉珠的小衣、亵裤和里衣里裤,看着榻上横陈的玉体,轻手轻脚的给她套衣衫。
苍羲神君开天辟地头一遭伺候人穿衣,可惜身在福中的女人好像并不知道配合——
亵裤两只脚踝好不容易套进去,她一个翻身就又把裤子给甩掉了……想抓着她的手腕给她将小衣穿进去吧,人觉着不舒服了,睡梦中皱着眉手臂胡乱那么一挥,那小衣直接被甩飞盖在了他的脸上……
神尊大人额头青筋根根暴起,咬牙切齿,直到门外再次响起了敲门声,他才勉强把人给伺候妥当。
苍羲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让他手忙脚乱到额头冒虚汗的感觉了,这女子……
给玉珠把衣裳穿好,给她整理好满头凌乱的长发,而后他才长吁一口气,随后皱皱鼻子察觉到了屋子里充斥着一股子暧昧后的气味,一挥手,气味才淡下去不少。
做完这一切他才起身去开门。
玉珠的三个贴身丫鬟还有乳娘张氏都进来了,后头还跟着府医,端洗漱水的端洗漱水,端早膳的端早膳,虽然她们都尽量放轻了动作,但经过半夜仙灵之气滋养的玉珠状况其实比之常人还好,精气神十足,且也到了她惯常起床的时间点,被这清微的响动一闹,也就醒了。
见姑娘自个儿坐起了身,乳娘便急忙唤大夫过来给她把脉,于是玉珠乖乖地伸手让大夫搭腕,一群人目不转睛地都盯着她看。
玉珠这时候的神志已经苏醒清明,她回想起了半夜里那些能羞煞人的暧昧场景,在抬眼看看站在一群人外的夫君,白皙的面颊蓦地就泛起了一层羞红。
与云朵几个未嫁人的姑娘家的毫无所觉不同,乳娘张氏那是过来人,只细细那么一打量,就知道这其中有文章——
看她家姑娘媚眼含春色,水光潋滟,一脸含羞带怯地看着站在床尾的姑爷,欲语还休……姑娘的脖颈衣领无法全遮,张氏站得近,瞧得分明,那白皙颈项上若隐若现的痕迹,还有那莫名的暧昧气味,虽然已经很淡了,但张氏鼻子一向灵光,还是闻出来了。
真是夭寿了!这些小年轻真是孟浪得如此不知节制吗?她家姑娘半夜里还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呢,姑爷居然在这般情况下缠着人事不清的姑娘行/房……这姑爷看着一表人才,没成想内里竟如此禽兽,这怎么下得去手?
乳娘抬眼悄悄朝床尾望去,只见这清风霁月的禽兽姑爷正一脸平静,老神在在地揣着手看大夫给她家姑娘诊脉……
大夫摸着胡须,皱着眉头表情有点不可置信的样子,再一次仔仔细细给玉珠把了一遍脉,疑惑地“嘶”了一声。
“大夫,姑娘情况如何?”乳娘满脸紧张之色,她就怕姑娘病还未好就又被折腾坏了。
“这……姑娘已经无碍,烧也退了,看舌苔色泽健康,脉象平缓有力,应是痊愈了。”大夫虽然嘴上这么说,看着面色鲜活红润的玉珠,依旧有些不大置信,一个半夜里还高烧到连药都喝不进去的病人,睡了一觉醒来,居然能活蹦乱跳得比个没病的正常人都要来得康健了?简直如有神助……
乳娘也不大相信,她再次用惊疑的目光偷偷瞄向姑爷,莫非,那档子事儿竟还有能退烧的这般神奇功效?
大夫见没什么事了就出门离开了。
大夫走后,玉珠要喊热水沐浴更衣,梳妆,打扮,还要吃早膳。苍羲在一旁看了一会儿,觉得没自己什么事了,想离开去书房,他得一个人待一会儿,好好地捋一捋目前混乱的情况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