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讨讨厌你——瓷话
时间:2021-07-20 09:02:36

  “谣谣,你很好。”简言辞不紧不慢开了口,“我的好是假的。”
  司谣:“你……”
  “我没有那么好脾气,也没有像样的家,等到再过二三十年,我的长相也会变。我只是在你面前做到了最好。”简言辞的模样散漫又淡,“我是一个这样的人。”
  她张了张口,一时措辞不出话。
  “——现在,你还觉得我好吗?”简言辞看着她问,“还喜欢我吗?”
  房间里,足足有十几秒,都没有人再说话。
  司谣几乎是怔怔地盯住眼前的简言辞,突然一阵鼻酸。
  不是因为他刚才那些话。
  而是因为。
  他这么一个,一直以来都让她感到自卑的人。
  现在,因为过往受到的创伤,在莫名其妙对她自卑。
  “……不是的。”司谣攥着他的手指,往前凑近了,认真盯着他开口,“简言辞,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在喜欢你的时候,就知道了。”
  为此,当年她甚至还去查了查,喜欢上一个有精神疾病的人怎么办。
  在别人看起来很好笑的事。
  却是她百般纠结,最后还是下定决心要捧出的一份喜欢。
  从来没有觉得他不好。
  “我变好,都是因为你。”司谣说着说着,控制不住开始哽咽,“你是真的很好,所以我就算知道你是那样,我也还是,没有忍住喜欢你。”
  如果早知道,他是因为家里的事才变成这样,她肯定会在当初就告诉他。
  ——对我来说,你根本不是什么很可怕的人。
  ——而是你一次又一次,把我从噩梦和阴影般的可怕中拽出来。
  以前是,现在也是。
  “我怕我长不高,和你走在一起差很多,看起来很奇怪。”
  司谣眼泪不受控,簌簌往下掉,眼前一片模糊,只看得清面前简言辞的轮廓:“我怕我成绩不好,永远考不上你的大学……我怕我做不了什么,平时也帮不了你,还怕你以后会遇到比我更好的人,就不要我了。”
  “最怕的那个人是我。”
  抽噎间,她感觉简言辞伸指过来握住了她的手。力道极大。
  但司谣这时看不清他的表情。就这么丢脸地,把这段时间以来的所有想法都倒了出来。
  ——他到底有什么好自卑的。
  “我,我喜欢你。”司谣哽咽,“我很早就想说了。”
  说完。
  她认认真真,完完整整,流畅地又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
  早在我发现自己结巴好的第一秒。
  想对人说的,第一句流畅的话,就是对你说。
  想对你说:我喜欢你。
  可惜没有机会说出口。
  迟了好多年。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呜呜呜!!!
  .
  依旧给你们发小红包么么哒
 
 
第50章 白日
  司谣想起很多年前的某个下午。
  记忆里, 司桂珍生了病要卖房子,她搬完家以后回学校的时候,在公交站撞见了杨兴德被女乘客又打又骂。
  也是那个时候, 她才意识到,记忆里那让自己喘不过气的噩梦和阴影,已经被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替她抹去了。
  就是这样一个,这么好的人,现在在她面前对她说, 他的好都是假的。
  一时间, 只觉得委屈又难过。
  不是替自己。
  安静的房间,只能听到越来越止不住的哽咽声。
  简言辞见司谣试图抽出了手, 揉完眼睛,又往床头胡乱摸索。
  他视线丝毫未挪地盯着她, 终于开了口,声音轻得带了点哑:“要什么?”
  司谣抽噎:“餐, 餐巾纸。”
  简言辞起身给她拿了纸巾, 司谣正要接, 朦胧间看他屈膝压上了床沿,凑近了。
  脸颊被捧着抬起, 简言辞在给她擦眼泪。司谣下意识闭了闭眼,忽然, 颈背猝不及防一紧,就这么被他一把按进了怀里。
  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死死扣紧,又克制着本能。简言辞低了头在她的颈边, 轻了气息叫她:“司谣。”
  司谣吸鼻子:“嗯。”
  “我后悔了。”
  她懵:“你, 你后悔什么?”
  “我会一直对你好, 你想要怎么样都可以。”简言辞敛下眼,“只要我有,只要你想要,你想我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去做。”
  司谣不知道要说什么,紧张攥着他的衣角,讷讷“哦”了句:“也不用……”
  “但我不会放开你。以后不会,现在也不会了。”简言辞的语气极为温柔,“哪怕有一天你不想要我了,我也不会离开,就算过了七八十年,我也要你死在我怀里。”
  “……”
  “你怎么,”措辞了会儿,司谣忍不住小声,“这,这么变态。”
  没想到这人“嗯”一声,没生气,反而轻轻笑了声:“我这么变态,你也不用对我太好。”
  “……”
  “你就当,是在玩游戏。”简言辞打了个她理解的比方,语调低得像诱哄,“我是你身上的装备,你随便穿上,也不需要管,只要不脱掉,其他就都随你。”
  司谣一顿。
  “你给我一点点好就够了。”简言辞不经心说,“只要能让我每天和你在一起,就可以。这样行吗?”
  听着听着,莫名的,司谣又开始鼻酸。
  “不要。”她在简言辞怀里蹭了蹭眼泪,哽声强调,“反正,我也会对你好的。”
  片刻,怀抱松开了些。
  像安抚一只小猫,司谣被轻捏着后颈拉开点儿。简言辞平视着她,伸指勾掉了她下巴悬着的眼泪:“怎么又哭了?”
  这人,管这么多。
  “我想哭,不不行吗。”司谣破罐破摔,“我就是爱哭——”
  话音刚落,面前的简言辞毫无征兆地凑过来,气息欺近,舔去了她眼尾的眼泪。
  司谣浑身一颤,眨了眨眼。
  “谣谣,”简言辞不轻不重地捏她的下巴,弯了弯唇,气息轻得暧昧,“你再哭,我要有反应了。”
  “……”
  “……”
  僵硬对视一秒,司谣磕巴:“我,我睡觉了。”
  她手脚并用,转身想窜进被窝,下一刻,被直接勾了腰拽回去。
  一个不慎,司谣整个扑进柔软的被窝,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掀过身翻了个面。面前阴影罩落,简言辞压下,低眼,径直扣起她的下巴吻过来。
  像刚才压了许久的情绪终于有了宣泄口。
  两种截然不同的念头在心里拉锯着,狠戾又温柔。
  司谣才扑腾了一下,手腕就被简言辞握住,拉开,压近了床里。同一时间,上唇倏然被毫不客气地咬了一下。
  简言辞在吻她,以一种从未有过的纠缠力道,舔舐带咬,抵开了她的唇齿往深里舔吮。
  像是要将她吃掉一般,紧紧缠着她的唇舌,一下一下勾舔。
  呼吸交错,司谣脑海一片空白,任由他越吻越深。直到实在喘不过气,她努力唔咽了下,刚撇开脑袋呼吸了一口气,就被简言辞掰过了脸,欺近继续。
  唇齿纠缠。
  这个吻格外漫长。
  中途司谣扑棱了不知道多少次,不是被压下了手腕,就是被扣回了下巴。
  下意识伸脚想踢简言辞,却被他捞过了小腿,手指抚蹭过她的脚踝,握着捏了一捏。
  司谣差点在床上蜷缩成了一整团,一秒老实了。
  直到这个吻终于结束。
  司谣顿时往下扯了扯已经到腰上的裙摆,另一只手推他,羞愤挤字:“你,你干什么。”
  隔了咫尺的距离。简言辞伸指,轻轻按了按她的下唇:“你一哭,我只想欺负你。”
  “……”
  这人一双桃花眼半敛着看她,笑意流转,神色格外直勾勾。
  偏浅的唇已经蹭成了显眼的红,染着湿润光泽,勾引一样。
  “或者——”简言辞牵过她的手,将她带下,顺着他的衣角里探,“换成你欺负我也可以。”
  司谣脑海嗡地一下,瞬间抽回手。一句都回不出来。
  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气的,她的脖颈通红了一整片,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
  对视了几秒。
  “怎么又骂人?”简言辞含着笑,心情很好的样子,伸指碰了下她的眼角,低下,又舔了舔司谣的唇角,才起身,“今天不欺负你。我去给你关灯,睡吧。”
  这还叫不!欺!负!
  关了灯,司谣手背捂着被咬破皮的嘴唇,爬进被窝。
  骂骂咧咧的弹幕在脑海里滚了几百行。
  呸。乱咬人。
  不要脸!
  狐狸精!
  “谣谣。”隔壁床传来简言辞的一声。
  司谣一凛:“啊?”
  “知道你喜欢我,我很开心。”简言辞的声音静静响在黑暗里,一顿,又接,“也很珍惜。”
  .
  前一天睡得晚,第二天一早,司谣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困成了一团。
  她蹲着收到一半,被简言辞从地上牵起来,屈指捏了下脸:“时间来得及,你再去睡一下,箱子我给你收拾。”
  “你怎么……精神这么好。”司谣慢慢腾腾瞅了他一眼,有点莫名,“你也才睡了几个小时。”
  简言辞看了会儿她,略一弯唇:“昨晚我睡得很好。”
  司谣茫然,困着脸又爬回床上打了个盹。
  两人回去的飞机是同一班,但座位不在一起。司谣在飞机上睡了一路,直到下了飞机,才重新见到简言辞。
  姚竞元他们拿着素材,还要回电视台剪片加班。司谣不一起回去,取完行李,就跟着简言辞到了机场附近的停车场。
  “饿吗。”简言辞问,“要不要先在这边吃个饭?”
  司谣点点头。
  两人在附近的餐厅吃了个午饭,开车回去的路上,司谣接到了司桂珍的电话。
  “对了谣谣,妈妈上周给你寄的东西,你收到了没有?”
  司谣才想起被放在原来公寓的快递,她一直没回去拿,只好支吾编了句收到了。
  “今天你出差回去了吧?”聊了几句,司桂珍又说,“下个月妈妈跟你齐叔叔想过来一趟,来看看你。”
  司谣一愣:“下个月吗?”
  “你在那边一个人住这么久,妈妈也不放心。”司桂珍笑说,“我们过来几天,正好也看看你那边的环境。”
  挂了电话。
  司谣转过脑袋,犹豫了下:“学长,我下个月可能要回紫港那里住几天。”
  “怎么了?”
  “我妈妈说,下个月她跟我叔叔要过来。”司谣说,“应该就两三天,他们也不会待很久。”
  简言辞开着车,“嗯”了一声。
  司谣低下脑袋,正打算玩手机,忽然,被他叫了声“谣谣”。
  她转过头。
  见简言辞看着路况,不紧不慢问:“什么时候,才能让你妈妈知道我们的事?”
  司谣想起过年的时候,司桂珍建议她的那些找对象要求,一时有点忐忑。
  总不能说,她妈妈看好的女婿类型,跟简言辞有很大出入。
  司谣不想让司桂珍觉得他不好。
  “我,我还不知道。”她如实回,“但是我肯定是会跟她说的。”
  好在简言辞没有问为什么。
  等红灯的时间。司谣轻轻扯了下他的衣角,瞅他:“我还没有告诉我妈妈这事,你是不是不开心?”
  “不会,我不介意。”简言辞伸手过来,牵住她,捏了捏她的手指指肚,“你想什么时候说,都由你,多久我都可以等。”
  司谣想了想:“反正,有机会我就会说的。”
  “嗯,只是别让我等到二三十年以后。”简言辞偏了头,弯出点儿笑,“那时候我的样子不年轻了,怕你妈妈对我印象不好。”
  “……”
  司谣的紧张登时少了大半,盯着这人的模样,想象了下:“……那也没有那么严重。”
  .
  送她回到住处,简言辞接了个工作电话,出去了。
  司谣第一时间把行李箱打开,忙活着收拾东西。
  出差好几天,她的脏衣服堆了一整个箱子,都要洗。
  司谣房间里的浴室里没有洗衣机,只有外边的卫生间有。于是她来回跑了几趟,洗完衣服,又折回房间的阳台晾起来。
  忙了一个下午,终于都把行李收拾好。司谣在原地杵了会儿,困了。
  去洗了个澡,她从浴室出来,刚想睡会儿,余光突然瞅见了电脑桌上的一抹粉红色。
  司谣过去,拿起那本相亲节目的宣传册子,有点困惑。
  她记得,她明明把这个扔掉了……吧。
  司谣重新扔掉了册子,趴进床里打了个盹。
  是被房间外开门的动静吵醒的。
  简言辞进门,手里还随意拎着两大袋超市的购物袋。
  没多久,主卧的门开了。司谣一步一蹭地挪出来,看见他手里的袋子,还有点没睡醒的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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