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贵妃[清穿+红楼]——然君O
时间:2021-07-20 09:05:40

  “主子,大福晋带着纳兰侧福晋及格格们来给主子请安了。”
  纳兰侧福晋就是乌拉那拉氏画芷,因府中有个那拉福晋了,便改称纳兰氏。
  瑾瑶无奈地摇头:
  “叫她们进来吧。”
  “给额娘请安!”
  大福晋富察氏柔声道。
  “快起来吧,都坐吧,一大早的用过饭了没?”瑾瑶叫她们坐下说话。
  几忙道谢,按身份依次坐下。
  “回额娘,儿媳还未用呢,等伺候完额娘儿媳等再用不迟。”富察氏说的没有一点勉强,瑾瑶听得却是胃疼,看看悄悄揉胃的纳兰画芷,忍不住想笑。
  “行了,咱们家不讲究儿媳妇一定要伺候婆婆用膳,而且也无需每日晨昏定省的,便是宫里太后、皇后在时,也没叫人一日请几次安的,没的折腾人!往后只早上用过早饭后来我这里坐会,说几句话便是了,身子不舒坦的也可以不用过来,但不能忍着不作声,免得拖成大病,咱们府里就有府医,瞧病方便。”
  “是,多谢额娘疼爱!”纳兰氏忙抢在富察氏前面道谢,生怕她再坚持一大早空着肚子来尽孝。
  实在不是她不孝,是她的胃真的受不住。
  瑾瑶自然是知道心疼人的,说话间就叫人摆了早饭,也不用她们亲自伺候,一人一碗粥,两个面点,将就一下,叫她们回自己的院子里用饭去。
  “往后千万别空着肚子来了,我可没准备你们的饭,分了你们,我自己都不够用的,一次两次还罢了,时间长了可不行的。”
  几人皆笑了起来:
  富察氏道:“未进门前便听说额娘对小辈慈善,如今一瞧果真如此,竟是比旁人说的还要好上几分!”她也不是死脑筋,认死理的人,原本坚持请安伺候用膳是为孝心,如今婆婆如此说了,她自然也得遵从。
  婆媳间总算是经过初步磨合了。
  瑾瑶也对这个富察氏有了简单的了解。
  为人谨慎,非常守规矩,不肯走错一步。
  好在她只是守规矩,不是喜欢定规矩,不然她定然是喜欢不起来的。
  她不是喜欢挑事、挑理的婆婆,媳妇们又都孝顺、奉承她,这小日子自然过得不错。
  瑾瑶品着两个正经儿媳妇的品格都尚可,又都是大家出身,平时闲着也是无聊,干脆将府里庶务各分了些给她们打发时间。
  这下二人有事做了,更精神了。
  瑾瑶满意地点头,这才对,有点事情做,省得无聊眼睛盯着彼此,再起了龌龊就不好了。
  弘智对两个福晋倒是公平,不会特意偏袒哪个,对格格们也是稀疏平常,只除了身份特殊的夭夭。
  夭夭是银铃和高福贵的长女,打小被银铃送进府里养着,一直跟在瑾瑶身边,小姑娘长得不错,跟着瑾瑶也学了不少东西,只可惜出身到底有限制,如今跟了弘智也只能是个格格。
  私底下瑾瑶爱惜地摸了摸她的头:“既然想要跟弘智在一起,那便好好努力吧,眼下虽然只是格格,但有了子嗣便可以请封侧福晋了,额娘看好你哦!”
  小夭腼腆地笑笑:
  “我会努力的,主子等着瞧吧!”
  瑾瑶摇头,她不能理解夭夭的想法,都和她明说了,将来给她找个好人家不难,到时便可以做个正头娘子了。
  偏这丫头人不大,主意倒是正,就喜欢上弘智了,只想跟着他,便是格格侍妾也是愿意的。
  只从对瑾瑶的称呼上便可以发现,这丫头给自己的定位。
  瑾瑶无奈。跟弘智,不是不行,但她再喜欢夭夭,也不会为她撑腰,叫她同福晋、侧福晋争风。
  显然小夭自己也明白这道理,一直安分守己,倒也没叫瑾瑶操心。
  和顺又腐败的日子险些将瑾瑶给打败。
  就在她沉浸在富察氏和小夭同时有孕,自己将有两个孙字辈的大喜事时,派去金陵的人终于带回了好消息,她叫找的人,找到了……
 
 
第250章 
  时隔四十多年, 底下的人也不敢肯定找到的人是不是瑾瑶所要找的,只得传了消息回来,请瑾瑶定夺。
  皇子无旨不得离京, 尤其四爷被这许多双眼睛盯着,更不能轻易离开。
  只得叫下面人将疑似燕叠的人好好请回来再说。
  “当时是在什么地方寻到的?”瑾瑶问奶兄小吉。这等机密之事自然要派心腹中的心腹才行, 自然当属她奶兄小吉。
  “在金陵的一处不太出名的庵堂,名叫‘静思庵’, 听说当年一吴姓的女子孤身投入庵中,剃度出家, 这许多年大多呆在庵里念经, 很少外出,外人见的也不多。”
  瑾瑶疑惑:
  “既然这么低调, 那是如何被寻到的?”
  “说来也是巧了……”
  听着小吉讲述寻人的过程, 瑾瑶总觉得有些违和。
  将这一怀疑告诉四爷,四爷深思了一会儿:
  “不敢保证老三和老八他们得没得到消息, 安插人, 具体如何等见到人再说吧。”
  他也不可能见到一个就认成生母。
  瑾瑶头疼:
  “皇上健在,他当真就不管这事?”
  什么狗男人,嘴里说着多喜欢人家,其实还不是将人放在年轻时的回忆里,如今都过了四十多年了,美女也变成老太太了, 他可不是不想找了。
  整天花一般陪着他的漂亮姑娘那么多, 哪还记得当年喜欢的人长什么样。
  反倒是那燕叠, 为了这段感情赔付了终生,这世道对女人到底是不公平的。
  好在四爷不像康熙那样“深情”,不然她肯定死遁。
  焦急地盼了一个多月, 终于人进京了。
  人并没有直接接进王府,而是送到瑾瑶城外的庄子上。
  没有外人在,瑾瑶亲自接人,见到轿子里出来一个气度不凡,头戴观音兜的中年女人时,瑾瑶也是吃惊的。
  “师太远道而来,辛苦了!”
  对方看着瑾瑶笑得柔和:
  “我知道你,瑾福晋,最慈悲的一个善人。”
  “不敢当,师太请进来坐下说话吧,一路可还顺当?”
  没有确定身份,瑾瑶便不远不近地只当成是客人来招待。
  客套几句便请人去歇息了。
  进到厅堂隔间,四爷正在里面,此时四爷心里的激动想压制都压制不住。
  “瑾儿,我能感觉得到,她应该就是我亲娘,我感觉得到的!”
  四爷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就是那种只一眼便能感觉出血脉相连、母子连心的感觉。
  瑾瑶安抚地抱住四爷拍拍他的背:
  “好,能感觉到就好,为了谨慎起见,我们再多问问,夫人这气度可不像是出家四十多年的道人。”
  这便是瑾瑶最疑惑的地方,隐晦地提醒四爷。
  四爷强压下激动。
  他在外人面前冷静睿智,但在瑾瑶面前向来不会刻意隐藏真性情,失态也不觉得丢人。
  “谨慎是对的,我,还是该亲自见见她的。”
  燕叠平静地坐在窗边,看着窗外明亮的月色,内心的激动无人能知。
  四十多年了,她盼了四十多年了,终于能和她的儿子在同一片月光下赏月了。
  “您……还没歇着?”
  四爷站在窗外,瑾瑶在他身后,隔着窗子和里面的人说话。
  燕叠笑了,瑾瑶惊讶地发现,燕叠笑起来后和四爷真的很像。
  “我这心里激动,睡不着,独自赏了四十多年的月,从前只觉得月光带给人的只有冷绝和孤寂,今晚倒是觉得格外暖人。”
  四爷心里难过:
  “夜深露重,您还是少吹些风,免得着凉。”
  听到四爷关心的话话燕叠更高兴了,瑾瑶觉得她仿佛发丝都散发着喜悦,心里对她的身份更确定了几分,只是有些疑惑始终没能解开。
  “好,听你的!你们两口子要不要进来坐坐说说话?左右也都睡不着,听我讲讲古可好?”
  三人坐好,丫头重新上了茶后退下,只留孙嬷嬷和采拮伺候在旁。
  看到瑾瑶和四爷小动作间不自觉的默契,燕叠很是欣慰:
  “你们感情不错,那我就放心多了。都道帝王不该有情,心里只能系着百姓,可如果帝王连情是什么都不知道,如何去真正地关爱百姓呢?岂不成了一个冷血的机器?在我看来,只有先成为一个合格的人,尝过七情六欲的滋味后,一个帝王的心才能真正坚定起来。”只可惜这只是她个人的看法,并不能得到别人的赞同,燕叠摇头苦笑。
  四爷喉咙堵得慌。
  太后太后活着时,一直强调帝王不该有情,对后宫妃嫔们看得很严,不允许有专宠的情况出现,一旦有这苗头便早早掐灭。
  有了开场,燕叠开始讲起这个从前发生的事。
  前面发生的事和康熙所述没有什么差别。
  不同的是后面的事。
  当年燕叠生下四阿哥后,太皇太后便出现了,亲自抱走了孩子,告诉她对这个孩子的安排。
  燕叠只是性子倔些,人不傻,见到太皇太后的作派便明白了,太皇太后怕是不想留着自己成为康熙的软肋。
  于是不待太皇太后说到对她的安排,她自己爬了起来跪求出家,为皇上和四阿哥祈福。
  许是因为宫里刚诞下两个小阿哥,不宜见血伤了福祉,或许是燕叠太过可怜叫人心生了怜悯,太皇太后最终还是答应了燕叠的请求,被秘密送去金陵一处不出名的庵里,由人看管起来。
  许是没有要了燕叠的命,太皇太后难得发了慈悲,和她约定,四十年,只要四十年后康熙仍能记得她,派人寻她,便不再管她了。
  是啊,四十年过去,下凡的仙女也该老去了,皇上会有那么长情么?
  可燕叠却相信会有人来接她,即使皇上忘了她,她的儿子却不会,如今可不是应验了,即使过了四十三年,她还是见到了长大成人的儿子。
  似是不经意间说了几处四爷身上出生时的记号,虽然不是很容易辩认多明显的胎记,但还是说得那么详细。
  有些瑾瑶是知道的,只是年头久了,同四爷刚出生时肯定不同了,但位置确实有的,显然是出生那会真正见过的。
  燕叠是坐在那笑着说,四爷却是哭着听,瑾瑶也只能陪着抹眼泪。
  听完后四爷跪在燕叠面前:
  “额娘,你受苦了,是儿子不好,寻你寻得迟了!”
  燕叠的泪成串地滚下,脸上仍是笑着,颤抖着手将四爷扶起:
  “快起来,我的儿,该说对不起的是额娘,这么些年来额娘没有亲自养过你一天,叫你受委屈了!”
  德妃与雍亲王的关系有心打听并不难。
  看着私下里母子间认亲的场面这样揪心,瑾瑶也有些受不了,却又不得不充当和事佬。
  一手一个扶着二人分别坐下:
  “好在总算是能母子团圆了,爷和额娘合该高兴才对,往后啊,额娘只管享福,由我们来孝敬您老。”
  “瑾儿说的是,额娘,你明儿就还俗吧,这事也得禀明皇阿玛才是,额娘可要提前见见皇阿玛?”
  燕叠愣了下,道:
  “由着你和你皇阿玛安排吧,额娘没有意见。至于还俗就不必了,额娘知道你们两口子孝顺,只是这些年额娘也习惯了眼下的身份不想改变。”
  四爷还想再劝被瑾瑶拦下:
  “如今夜已深了,额娘一路舟车劳顿的,很该叫她老人家好好休息才是,如今已经得见了,有多少话没时间说?”
  “是儿子太心急了,那额娘你早些歇息,明天我们母子再详谈,这里是瑾儿的陪嫁庄子,伺候的人都是训练过的,您有什么不习惯的尽管叫她们改就是。”
  “好,额娘知道了,你们也回去早些睡吧!”
  燕叠没有反驳他们的孝顺,笑着看了瑾瑶几秒,眼中带着满意。
  回到卧房,四爷兴奋地根本坐不下来,遣退下人,在地上来回走动着。
  “真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利,只寻到一个相似的便是额娘本人!瑾儿,我都有些不敢相信,就好像是在做梦一般!”
  “额娘果然如我儿时做梦梦到的一般,那么慈爱,那么温柔!”
  “原来这就是亲娘的感觉,就连当初曾给过我唯一母爱的佟皇后都不能与之相比,瑾儿……”
  瑾瑶开始还能笑着听,后来实在是烦了,往床上一躺,被子往头上一蒙,无声地表达抗议。
  话唠四爷终于停止他的唠叨了。
  躺在床上,人还在想着该如何为额娘争取最大的利益。
  “额娘之前一直出家修行,这个身份可以做的文章有许多,便是封为贵妃都使得的。”
  瑾瑶没有睡着,将脸上被子取下,有些纠结不知道该如何说好。
  当局者迷,旁观者也未必清。
  瑾瑶如今就如同身陷迷雾中一般,根本看不穿。
  她本能地觉得这个燕叠绝对有问题,就如四爷所说,也太顺利了,一找就找到了,虽然用了大半年时间,但时隔四十三年,寻到第一个对象便是本尊,这机率不要太大。
  可要说是假的,通过今天一个下午加晚上的观察,瑾瑶又说不出哪里假,只觉得她身上很违和。
  没有确凿的证据,她便不好在四爷耳边胡乱猜测,不然往后被婆婆知道会误以为她在挑拨母子感情就不妙了。
  可这放在自己心里,也挺折磨人的。
  第二天一早,瑾瑶这里迎来了一位客人,却不是康熙,而是第一次得见的一个长辈,乌雅老夫人。
  瑾瑶原以为,只瞧她教养的乌雅和颂那么骄纵,她本人想来也是个脾气暴躁的老太太。
  哪想见到真人后发现竟是一个一脸平和的老人家。
  不管从哪里说都是名义上的外祖母,瑾瑶迎了进来,郑重见礼。
  老太太耳朵不太好用,被身边伺候的人大声重复了一遍方才听清,柔和地叫瑾瑶不要多礼。
  乌雅老太太也没有多客套,直接道出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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