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地中海会如此震惊,因为超2s以上的信息素合成,就连黑市上流通的最高级的货都没有。
只是因为抽取时信息素中的活力也就失效,只有安抚镇定腺体的作用。
此时再新鲜不过、同时还带着明显地攻击意味的烈酒扑面而来,顿时便让黎止浑身的肌肉都软了力道。
根据omega的生理构造,对于陌生信息素的攻击,他们会感觉到痛苦和不适,会被强迫进入发/情期;
但如果是已标记过自己的alpha信息素,对omega腺体来说就像是一种求/欢的信号,能够轻而易举地调动掌控他们的身体。
也正因这种构造特性,导致了婚内的omega一旦遭受到伴侣的暴力、或是想要离婚,是很难达成的。
因为只要对方刻意释放出信息素,便能轻轻松松让omega陷入生理反应,难以摆脱对方的控制。
就算日后成功分离,要么做标记清洗手术,要么下一位伴侣的信息素等级比前一任更高才能覆盖标记。
很不巧的是,就在不久之前黎止给自己注射了一支‘合成信息素’。
也正因为循环在腺体和血液中的信息素还未完全被吸收,只需稍稍闻上一些,深藏在腺体中的记忆反应便先于大脑反应过来,活跃地释放着热浪,几乎要让她整个人烧起来。
秦望生的肩头的发微散,他略一抬手,苍白而修长的指尖勾住发圈将其扯落;
顿时便有被风吹散的细发掩住眉眼,生生在那执拗的黑瞳中又添了几分危险。
他个子拔高,扯下良善的面孔后更是气势迫人。
“阿止,你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慢慢靠近时,那双通透的瞳面映衬着黎止的脸,愈发浓烈的信息素气息宛如香水炸弹。
黎止向来正经宛若神明的英气面孔,此时眉尖都因为隐忍地而轻轻抖动,眼尾泛起一层红雾,衬着不可控制的生理泪水,一切愤怒和攻击性都被弱化七分,更显出几分脆弱来。
红如烈焰的藻发此时沾了薄汗,汗水中挥发着的是一股不受控制的奶杏甜香,让她发尾都打着卷儿。
“你……别靠近……”
秦望生每近一步,黎止便退一步,捂住的口鼻喷出的气息像是花火,将她掌心打地一片湿润。
很快,当她意识到头顶的阳光骤然一暗时,才发现自己已经退到了一处巨大的厅堂之中。
空旷的大殿没有一个人,连带着她的脚步和呼吸都很重,仿佛天地之间只有浸泡在烈酒中的秦望生和黎止。
此处的设施很像一个西式风格的教堂。
地面是大理石,四周都是用红绒布窗帘敛住的巨大落地窗,让室内的光线十分昏暗。
厅室的正中心伫立着一座石雕像,黎止抬头时,对上那一双悲悯天人的空洞眼眸,一股羞愤之意让她别开视线。
秦望生眼底泛起淡淡的血丝,并不狰狞,而是有种极致克制下的疯狂。
他眼尾连同着整个眼眶都是红的,极白的皮肤导致鼻尖也是红的,活像受委屈的人是他一般。
“阿止,你已经亲了我,就不能抛弃我了。”
直到黎止的脚后跟抵住硬物,被汗水浸湿的脊背陡然靠住身后厅内的巍峨高柱,冰冷的金属温度和细微的凸起让她身子一颤。
“你骗我……”
“对,我骗了你。”青年声音闷闷的,一把伸出手臂将因为肌肉酸软而差点没站稳的人圈住。
他垂头,泛红的鼻尖像狗狗一样蹭着黎止湿热的颈窝,丝毫不在乎她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正相反,那种浅浅溢出的奶杏信息素让他灵魂都在战栗,齿尖蠢蠢欲动。
“我初次分化时确实是一个omega,但是我也骗了你,我比阿止更早再分化,在我十八岁那年就分化成了一个alpha……”
秦望生闻着鼻端的omega信息素,终于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欲念,隔着湿润的发丝舔舐着黎止的颈间。
阿止的信息素,好甜。
那种柔软的触感让黎止不住地战栗,像是轰然炸开的火苗,让她脸上的潮红愈重。
她咬紧牙关,猛然屈曲膝盖想把人顶开,却秦望山一把抵着膝,连同沁了汗珠的腕子也一并攥紧,“可如果我不骗你,我们之间唯一的联系都要断了。我不要,我宁愿当一个omega……”
说着,黎止看着他卷起了抵在身侧的袖子。
宝石蓝的缎面衬袖被层层卷起,堆叠在肌肉线条隐约浮现的肘间,衬得青年手臂白得反光,更有中病态。
她瞳孔骤然一缩,在内侧细腻的皮肤上看到了青青紫紫密密麻麻的针孔。
那些细小的伤痕看起来已经有了些年头,在还未恢复时又不断地扎入、形成新的针孔,现在已经成了不可逆的伤疤。
“如果我是一个alpha,在十八岁那年我们就会退婚,再也不会有交集。所以我注射了生长抑制剂,去学着当一个omega,可能是老天爷看我可怜,所以你也再分化了。”
他完全忽视了黎止震惊的神情,从颈间落下一串啄吻,最后磨蹭着温暖的唇瓣。
“现在我是alpha,你是omega,我们天生一对。”
“我不在乎世人的想法,如果阿止在乎的话,我可以明天就将身体体检报告都公布给所有人看,堵住他们的嘴。但如果你让我放弃你……”
秦望生喉头滚动,声音喑哑,眼底也显出几分戾色。
“除非我死。”
黎止可以喜欢omega,也可以喜欢alpha。
因为无论她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的,什么性别,秦望生都会拼尽自己的全力去复刻、去成为。
他打破了天性和生理,去爱黎止。
在神像的注视下、在昏暗空旷的厅堂间,每一分急促的呼吸都能听得真切;
他将自己迷恋的人圈在狭小的怀间,指尖宛如毒蛇的信子,一点点爬过黎止布满薄汗的手腕,最后捏住她烫红的下颚。
骤然收紧指尖时,他狠狠印了上去。
垂眸时,肩颈的发丝滑落,像一分幕帘笼罩住二人,信息素在湿气中溢出交缠。
烈酒和醇香碰撞时,有种微醺的迷幻感。
秦望生像狼又像狗,不断舔舐着眼前的猎物,可又实在舍不得一口吞噬,只能不停地嗅着亲着。
此时黎止已被信息素完全掌控,她想呼吸,却被堵得严严实实,甚至有种要溺死在烈酒的海洋中的感觉。
她能感觉自己的掌心被强势地搓开,秦望生的手掌就这么和她十指交扣。
太热了,她快要受不了了。
臣服于信息素的掌控下,她本该愤怒、该厌恶。
可事实上黎止的心里除了一瞬间不受控的怒气,后面却越来越平静。
因为她知道,自己虽然被秦望山的信息素操控着,可对方却更可怜。
青年眼鼻红红,神情中满是偏执和阴森,在察觉到黎止的目光后,他略一顿住,黝黑的瞳孔中溢出几分伤感。
“你现在是不是很恨我?觉得我很恶心?”
秦望生是清醒着的,他清晰地意识到,眼前面色潮红甚至称得上乖巧的黎止,都是因为有信息素操控。
如果他现在松手,或许向来性子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就要转身就走,甚至会用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怎么这么恶心?为什么要装成omega骗取我的信任和同情?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了……’
一想到这样的神情和话,会从黎止那里得到,他就感到无尽的惶恐。
“恨我也可以,但我不会放手的……”
正是因为清醒却又不愿放手,才是最可怜的。
在被黎止痛恨和关系彻底崩溃之间,秦望生选择了前者。
他本来就是疯狗,是小人,生来就是为了黎止而存在。
拱来拱去的疯狗将湿润的红发拨开,不敢去看黎止的眼睛,他怕从那双过于理智和镇静的眼中,看到反感和厌恶。
当后颈那块凸起膨胀的腺体没了头发的阻挡、彻底暴露在秦望山的眼底,他像是馋肉般垂涎着,鼻尖耸动。
似乎因为alpha信息素的原因,黎止陷入了被掌控的应激反应,连带着脖颈后的腺体也溢出了omega信息素。
上一次假性标记,是隔着一层微型注射器,实际上秦望生并没有多少真实咬合感,更多的是精神上的狂喜和战栗。
但这一次,毫无阻隔的腺体和整片后颈,都在他的唇边。
秦望生声音很低,“阿止,我想标记你,可以吗?”
不等对方说出拒绝的话,他手掌拖着滚烫的颈,让盖着薄汗的后颈处彻底暴露,如张开口咬上的毒蛇,又像暗夜中的吸血鬼,即将咬破心爱之人的脖颈。
当锋利犬齿彻底咬破颈后的皮肤,陷入腺体,烈酒信息素便不断溢出。
刺痛感让黎止忍不住抽气,体内的肺腑是滚烫的,皮肤是灼烧的;
后颈处被标记时的感觉根本不能忽视,让人头皮发麻。
微微闭眼时,有盛不住的生理泪水滚落,落在两人黑红交缠的发丝间,和湿热的汗和信息素杂陈。
秦望生害怕一次标记太过浅显,过不了多长时间便会失效,又反复咬了好几次。
他趁机亲亲自己的心上人,那种黏糊感让黎止一度怀疑他是狗转世,看到什么都想拱一拱。
直到连黎止的奶香信息素中,都染上驱之不散酒精气,他才满意。
腺体的肿胀逐渐被信息素平复,萎缩的齿痕也只能看到几个红点。
但有一口秦望山咬狠了,还有丝丝甜腥的血渍从齿孔溢出,他又满脸自责愧疚地小声说着‘对不起’,身体却无比诚实,又凑了过去一点点把血渍舔去。
这个时候,他已经做好了怀里的人回过力气,一巴掌狠狠煽在自己的脸上的准备。
无论黎止是生气还是厌恶,是愤怒还是恶心,他都不会放手了。
辱骂不解气,他便让阿止狠狠地踹自己,直到解气就可以。
只要能跟着阿止,不要和自己彻底断了联系,他做什么都愿意。
秦望山那点恋爱脑中,甚至又开始浮现一些疯而偏执的念头,如果黎止非要离开,那他就再一次放出信息素,将人囚在自己的寝殿里。
总有一天、总有什么办法能行的,不是么?
可当过了一两分钟,怀里的人还是没什么大动静,甚至呼吸越来越沉,掌下的皮肤也越来越烫,他才意识到不对劲。
“阿止你……”
骤然对上黎止的眼瞳时,秦望山呼吸一窒。
向来平静冷淡的金色瞳孔,此时散开层层光晕,眼泪水随着眨动粘在她的睫毛上,唇瓣也红得像团火。
临时标记非但没有平复下黎止的应激,反而让其更甚。
她撑着身后柱子的掌心都在颤抖,眼底溢出几分恼怒。
很快抑制不住的信息素便不断溢出,整个厅堂都染上薄薄的奶香。
不断累积的抑制和压抑,在秦望山用信息素蓄意勾引发彻底爆发。
黎止的发/情期到了,就在现在,在这里。
……
作者有话要说:只是一个标记,我生存欲很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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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月下初见
深秋即过,帝国的天气骤然冷了下来,尤其是靠近星际星云的边陲星,往往伴随着诡异的气流和低温。
这也是为什么边陲星的农作物存活率低、居住民不多的缘故。
来往于联感器边境难以顾及的第十、到第十三星的自由军,已经习惯了这种寒冷气温。
而今年又大有不同。
由于之前拯救沦陷区的行动有了秦望生和黎止的加入,使得自由军这一次的伤亡大大减少,毁坏的机甲到了秦小殿下的手里修修改改,又能霹雳乓啷地继续跑,丝毫不影响攻防效果。
因此蒲岩武向军部申请的拨款,头一次出现了没用完的时候。
于是他便将钱用在了购买特质防寒布料,和补充热量的营养液上。
今年的自由军们,应当能过个好冬。
距离虫族大规模进攻边陲星,已经过了快两个月的时间。
这期间虫族就像是休战一般,一个多月来都没什么动静,让巡逻在星际航线的自由军们松了口气。
然而边陲气氛和谐,主内区的帝星倒是乱成一团糟,每天都有乱哄哄的新闻在皇室、议政厅发生,搅得帝国人民不得安生。
准确来说,便是皇室开启了一场权利之争。
第十星上,几个年纪轻轻的单兵推推搡搡,在一处帐篷外来回徘徊。
“进去啊!别堵在门口!”
“你先进啊你怂什么?!本来就是你要来的……”
正推搡着,帐篷的帘子忽然从里面被掀起,一个一袭军衬面容冷肃的单兵从中走出,正和几个少年少女对上视线,一时间气氛有些僵。
正是黎止。
“有什么事么?”
几个年轻人呼吸一窒,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瞳,才明白为何大家都说黎止少尉的气势迫人。
最终为首的少女才涨红着脸道:“前辈,我们是想来和您说声谢谢,今天要不是您我们小队就死在航线了。”
她顿了片刻又小声道:“还要和您道歉,之前是我们太不成熟了,别人说什么都信,对不起!”
说完,一群年轻人齐刷刷行了军礼,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些羞色。
在昨日随着自由军前往第十星时,负责侦查的几队战斗舰遇上了星际盗匪。
最近整个帝国的形势都动荡不安,上层风云暗涌,连带着这些灰色黑色地带的星际盗匪也趁乱作恶,像是上头有人一般根本就不惧怕正规军团兵。
其中这伙年轻人负责的航线上,就碰到了星盗。
他们刚准备勒令对方退离,那头的盗匪团便出其不意开了火,几个十几岁又没接受过正规训练的年轻人手忙脚乱;
要不是附近航线上的黎止及时带着小队赶来,恐怕他们一伙人都要葬身在宇宙深渊。
而让他们感到羞愧的是,在最开始虫母未死的假消息传出时,他们便是义愤填膺、攻击黎止虚伪的一批人,都是边陲星被虫族杀死家人毁灭家园的遗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