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说着,贺驰亦不顾女人的反抗,一面强行将她的脚抬起来,替她穿袜子。
这是他想干很久的事儿了,替姐姐穿鞋穿袜子,顺便么,揉揉脚踝。
一种很上不得台面的乐趣。
上回没机会,好容易这次被他抓住了,说什么也不会再放过。
他的嘴角边缘红了一块,是刚才被打的时候,秦姐姐的指甲刮的。
秦姐姐看见他脸上的红肿,除了羞愤,余下的就是胆寒。
他说是她主动勾引的,可是,可是分明...
姐姐心如死灰,捂住脸,呜咽着叫“阿征”。
“阿征?哪儿来的阿征。”贺驰亦又笑,伸手将姐姐的头发理理顺。
“这儿只有阿亦,姐姐记错了。”
“我给姐姐买了礼物,不打算拆开看看吗?”
“还有,姐姐要是不相信,这屋子里有监控,我可以帮姐姐证明——”他倏地起身,近距离压在她的耳廓:“证明昨晚,是你下边如何勾着我不肯撒手的。”
秦温喃:“....”
贺驰亦说完,刚好鞋子也穿完了,将身子从她耳边移开,作势要走,秦温喃一把扯住他的裤腿。
“别,别告诉阿征。”她慌了,她做了对不起阿征的事。
贺驰亦挑眉,抿唇微笑,目的已经达成了一半,“那,姐姐是打算对我负责了?”他又问。
摆明就是个无底洞。
秦温喃死死咬住嘴唇。
“我不贪心,我只要姐姐...”他弯腰凑近秦姐姐的耳朵根,呼出的热气打湿了耳垂:“我只要姐姐每天花一点时间来哄哄我就好。”
***
碍事的绑带靴子终于帮姐姐穿好,衣服也换上了。
秦姐姐胆战心惊地盯着门,时刻想要出逃,见她如临大敌的模样,蹲在他脚边的贺驰亦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姐姐,这你也信?”贺驰亦本就骨相绝,一笑起来就更惹人注目。
秦姐姐:“......”
???
“你身上的痕迹是药浴池子里弄得,我有天大的胆子,我敢冒犯你?”他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子,笑的特别开心。
“好姐姐,你可真看得起我。”
“昨晚上,我什么都没干,姐姐占了我的床,我只好睡在沙发,喏。”他下巴抬了抬,看向不远处还挂着毛毯子的金色漆皮沙发。
他整个人是蹲在她身前的,双手搭在膝盖两侧,笑得没心没肺的:“夜里小解,我又认床,不小心...”
“这不,这才跟姐姐躺在了一块。”
搞了半天,又是一场乌龙。
秦姐姐情绪起伏得犹如过山车,心头难言的羞气和愧疚感更甚了,“我..我....”
“别我了,好姐姐肚子饿不饿?我帮姐姐叫早点。”
“日式、西式还是中式?”他在秦姐姐脸上晃了晃手。
“要不就馒头花卷儿吧,地道东北菜也可以给姐姐整几口。”兀自给她做好决定,贺驰亦站起来,准备去叫服务。
姐姐多次想说话都被他给打断了。
既然是误会。
“那你,那你为什么要说那么奇怪的话,惹得人困扰?”秦姐姐忽然抬头,问。
“....”贺驰亦脚步一顿,不吱声了,他默默用手腕撑了会太阳穴,视线落在不远处的自己带来的酒壶,里面一滴不剩。
他像是迅速想好了措辞,笑了笑,重新看向她:“好姐姐,你昨儿偷喝了我的酒,我也很是困扰。”
秦姐姐:“......”
她并不知道那是酒,闻着很香,以为是果汁。
手指抓着床单,不敢看向青年,一阵无言。
以及贺驰亦当然不能说他那样做只是单纯地想看姐姐生气,想逗弄姐姐而已。
见姐姐不说话了。
贺驰亦换上苦恼的人皮,颇有些无辜的样子:
“一起床,姐姐不分青红皂白就说我下流恶心,我属实冤枉,姐姐还对着我作呕,就更令我困扰,并且我是什么人品,姐姐又不是都不知道,就这样凭空给我扣帽子,我心里已经很不快活了,所以...姐姐还要这样质问我吗,嗯?”
一番话,堵得秦姐姐就连半个字也说不出了。
确实....
但是。
起初,她真的相信了。
相信他俩昨晚厮混,做了对不起阿征的事。
他说得太逼真。
没有女人能拒绝他那副样子。
见姐姐似乎还是不相信,
“好姐姐,我真没对你做什么,你要监控么。”贺驰亦眉眼笃定,“有。”
“只是。毕竟我俩共处一室,我跟阿征又是从小到大的交情,如果被一些嘴碎三八的听了去,怎么都是会生嫌隙的,姐姐你要是不相信,那我只好冒着被阿征发现的风险,去帮姐姐拿监控去。”没有半点逻辑错漏。
秦温喃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一听见可能被阿征知晓,下意识拦住他:“不要——”
贺驰亦顿了顿,看着她揪住自己衣摆的五指,继而笑开:“那好,姐姐信我,那是最好不过了。”
***
因为酒店的乌龙服务,秦姐姐后续自己又偷偷去问了工作人员,她含糊不清地问了些细节。
但是贺驰亦早就将一切都安排地天衣无缝,阿征?
阿征这会儿估计还没睡醒,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他嗤笑,站在楼道扶手,默默看秦姐姐苦恼怯怯地跟工作人员对话。
工作人员向她表示歉疚,并且说那房间之前已经被退订了。
确实是乌龙,只能这样解释。
这件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并且秦姐姐确实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不适,只能选择相信酒店,相信阿征给她做的安排,以及,相信那名男子。
至于贺驰亦那晚,究竟干没干坏事以及具体做了些什么,只有他自己本人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评论都有红包(:D)
入v大吉
谢谢地雷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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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温柔
骆征这一去, 秦姐姐心头空荡荡的。
关于昨夜发生了什么,她真的毫无印象,只记得在梦里和阿征缠绵。
因为彼此身体极其熟悉的缘故, 做春梦也很正常。
但是...只要想起贺姓青年那张痞气森森,似笑非笑的脸, 说出口的激烈言论, 就直直令她心慌。
他手指的温度...划过脚踝的触感...最终停留在小腿根部...
秦姐姐顿时一个激灵, 猛拍了拍自己的脸。
她在胡思乱想什么?
在她还没有离开那间弄错的房间前,阿征给她打过电话。问她昨晚睡得舒不舒服, 感冒有没有好全乎。
秦姐姐支支吾吾,只字不提她与贺姓青年居然被分到一个房间还躺在一起的乌龙事, 只说她感冒差不多已经痊愈了。
骆征还没起床,声音听上去慵懒懒的,当得知阿姐感冒已经好了, 他舒服地整个儿钻进被子里,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
“唔, 阿姐,这才第一天我就想你想得不行。”
他应该在揉眼睛,被子刮到了听筒, 有杂音。
“乖, 很快就能见面了。”秦姐姐安抚他。
...
甜蜜对话一直在持续, 只是秦温喃思来想去, 还是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一个酒店,房间里堂而皇之地怎么可能会有监控?
她停下对于阿征一声声宠溺的“嗯”、“好”这类字眼,忽然沉下声问:“阿征,这家酒店的房间, 是会装监控的吗?”
“哈?”听见这话,骆征呆了下:“阿姐怎么突然问这个,监控?怎么可能会有。”
秦姐姐的心跳漏了一拍。
骆征耐心跟阿姐说明:“做生意最讲究诚信,酒店开工我也有份参与,在酒店房间里安装监控可是大忌讳,侵犯隐私啊我的好阿姐。”
秦姐姐:“......”
“我们去过那么多qingqu民宿,不是次次都检查会不会有摄像头的吗?”他尾音有点飘起来。
“阿姐这是怎么了?唔,难不成是昨晚我不在,阿姐一个人睡觉胡思乱想害怕了?”骆征笑着从被子里钻出来,他光着身子倚在床头,坐坐直。
忽然就想远程逗逗阿姐。
又是没穿衣服,上肢精光,细腻的小腹肌在被子后若隐若现。
不料突然有保姆进来,他抬头,唰地捂住听筒,嫌恶瞪了那人一眼。
保姆吓得立马弓着身子出去了。
再度无言。
秦姐姐心一抽,想来青年居然骗她,压根就没有什么监控。
还有就是,自己未免有些太大意了,当时情况紧急,愣是没有质疑出来。
骆征这个恋爱脑,什么都不知情。见阿姐不说话,只大致能想象出昨晚,阿姐孤衾冷塌,独自一人睡觉的场面,远在京北的他顿时有点儿心疼了。
“阿姐不怕不生气,求亲亲。”
“下回我们一起睡。”他嗓音奶撩奶撩的。
下回...还要来这儿吗?
秦温喃看看周围,她已经对于这里留下了点儿阴影。
秦姐姐并没有正面回答他,只叮嘱他一定要吃早餐,之后对话内容都是阿征一些无关紧要的撒娇和肉麻话。
骆征等会还得起床去帮大哥做事,于是电话持续没多久就挂了。
还好阿征欢喜赖床,电话打来的时候,贺驰亦已经颇绅士地表达完歉意离开了。
秦姐姐生怕他在阿征打电话的过程中忽然制造点儿噪音什么。
后续她又去问了工作人员,口供都一致。
真的就是乌龙事件。
秦姐姐虽说心焦,但也顾不得别的了,只能赶紧回家,努力将这件事忘却...但前提,那名青年也得守住秘密。
只可惜姐姐太天真了。
不远处,在暗中直勾勾盯着她的贺某人,一肚子坏水。
想让他保守秘密?不如做梦。
他笑得邪性。
不过,要说保守秘密...也并非不能实现。
想要实现,说容易也不难。
贺驰亦摩挲了会儿右手食指的指节,这是他想事情时的一个惯用小动作。
作为保守秘密的等价交换,就必须得有令他觉得相配的筹码。
就比如......
姐姐那副心甘情愿奉上的身子。
似是想到了什么,贺驰亦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
他想起昨夜,那白花花雪白横陈的模样,红梅两粒...他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异常生动。
秦姐姐出酒店大门了,他呆在这也没意思。
贺驰亦前脚后脚跟着她,离开了这里。
***
老吴早早在酒店外候着了。
秦姐姐包裹严实,戴好口罩坐进车里。
老吴低低叫了声秦小姐好,秦姐姐也冲他礼貌招呼,车子缓缓驶离。
下午还有钢琴课要去,温泉水冲洗掉了一身的酸痛疲惫,秦姐姐盯着车窗,思绪有些凌乱。
凌乱的源头无外乎是,离奇脸红的昨夜。
不设防备的习惯,以后必须得改。
青年口中莫须有的监控不知道为什么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单纯是为了想让她放心还是他...撒谎成性。
不过青年那副样子属实令她招架不住,但是她后续仔细检查过身体,并无异样。
他们没有发生什么,手腕上的红痕她想起来,是药池子里阿征不小心弄得。
想来...蚀骨的缠绵感真的是出自于梦境。
但即便如此,二人共处一室,这样的事也足够令她困扰的了。
只是有一点她心里明白,就是这乌龙事件决不能让阿征知道。
因为她困扰的缘故,眉头从酒店离开后一直拧着就没松开过。
本能就是不停提醒自己下次必定离那个陌生青年远一点。
可是思及下午,一会要去上私教课的地方,也跟贺姓青年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她就又是一阵头痛无措。
...
这份无措甚至抗拒的情绪一直留存到她将车子停在贺家宅院前。
门口站着一个小姑娘,似乎已经等了她好久。
“阿姐!你来啦。”封悦悦一见到她,立马扑到她身边。
“我一直在等你,阿姐,你终于来了。”她小脸蛋红扑扑的,又换了身新裙子。
打完招呼,拉着她就往里跑。
秦温喃很怕会再度遇见贺姓青年,但是一整个下午,她的担心落了空。
她忽然觉得,自己未免将那人想象得过于不堪,一直都是她在诋毁、胡思乱想。
这样的想法对于别人并不公平,甚至有些不礼貌。
并且因为封悦悦这个会带动气氛的小姑娘的缘故,秦姐姐心里的不自在也在一点一点缓和。
关于贺驰亦的负面想法也渐渐地消散,忘却。
想来酒店房间的监控...万一他是误传了呢?
封悦悦喜欢这个几乎能做她母亲的大姐姐,喜欢到无以言表。
恨不得钻进她肚子里回炉重造一遍。
距离琴房一个上下式的墙壁,一墙之隔,那儿是茶室。
贺老爷字嗜好名贵茶水,一楼的茶室寂静无声。
贺驰亦正端坐在他身前。
耳边隐隐约约有淙淙如水般灵动的钢琴声。
老爷子似乎心情不错。
只有在他心情好的时候,贺驰亦才能跟他一起坐着品茗。
贺驰亦醉翁之意不在茶,那琴声已经足够令他心波荡漾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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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阿征去京北学习已经过了一周多,秦姐姐共去过三回贺家老宅,跟封悦悦之间的相处也越来越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