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姐姐是要玩死我吗?”
姐姐似乎已经丧失了语言能力。
噫呜噫呜地装模作样挣扎了两下,很快就不动了。
“是姐姐先开始的,别怪我——”
他咬牙,话还没说完,就对着女人秾色的唇瓣,用力吻了下去。
...
作者有话要说: 哦豁
第62章 温柔
一夜缠绵。
...
贺驰亦醒来后, 看向身旁,发现床边空空荡荡。
他大脑宕机了一瞬,额角边青筋抽动, 意识到什么以后立马掀开被子冲出卧室。
光着脚,他的心跳很急促, 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屋子被女人收拾的一丝不苟, 温馨得过分, 客厅里没人,厕所里也没有, 最后还是在厨房发现了正在给他做早点的女人。
一看见姐姐,他的心脏噗通一声瞬间归位。
他呼出一口气, 整个人倚靠在厨房门边。
就这么直勾勾盯着女人,一寸一寸,上上下下, 似乎要将姐姐的身形悉数烙刻在心底,这辈子都忘不掉。
姐姐穿着紧身的纺纱短衣, 围裙松松扣在身后,正在熬制八宝粥。背影伶仃,昨夜就是她如此这般在身下承欢。贺驰亦回忆起那销魂滋味, 咽了咽口水。
大概是青年的目光太过于灼热, 察觉到从身后传来的视线, 姐姐回过头。
见贺驰亦倚在门框边, 刚睡醒他的头发还有些凌乱, 姐姐冲他勾起嘴角,明媚一笑:“醒了?”
很寻常的问答,就像是老夫老妻之间的对话。
贺驰亦有一瞬间的恍惚,紧接着他微微咬了一下口腔内壁。
很疼, 不是做梦。
他应了一声嗯。
姐姐笑着将头转过去继续盯着锅内的动静。
远看似乎已经不能够满足了,贺驰亦一边敲打着脖颈处斜方肌,一边走近姐姐。
走的近了,女人身上的细节就更加明显,发梢,耳蜗,眼角边的痣...
哪儿哪儿昨夜他都伺候到了,不遗漏身上分毫。
看着看着,忽然,贺驰亦从身后抱住了姐姐,双臂环绕上姐姐的腰。
他将下巴抵在女人的颈窝。
姐姐身体僵了一瞬,但很快恢复。
“姐姐。”他小声唤,似是在撒娇。
贺驰亦的声音嗡嗡的,煞是勾人,“你跑不掉的。”他眼神透着偏执。
“昨儿我可是录了音了,你说,让我做你男朋友。”
“好姐姐,我会对你好的。”
...
姐姐能听见他的呼吸声,以及从后背传递来的,扑通扑通,一声声强有力的心跳。
青年告白的话没有少说,但是每次都无疾而终,姐姐从未答应他任何。
可这一次,姐姐却没有否认。
昨夜从他支离破碎的话语里,姐姐隐隐约约知晓他的过去。
小时候的他过的其实并不好,在餐厅,悦悦小朋友其实也同她说过一些,堂哥小时候被虐待过,直到看见真真切切的伤疤,姐姐才知道自己骨子里有多么在乎他。
青年身体温热,从后面包裹着她,姐姐觉得身心都像是浸泡在温泉海洋里,无比舒心。想永远被这样的温度包围。
同时,一个尚未成型的念头,逐渐充斥了她的脑海——
她想...照顾他。
**
封悦悦得知堂哥和姐姐确认了关系,当天还发了脾气。最后趴在姐姐怀里抽噎,抽完又跑到堂哥怀里继续哭。
最纠结的莫过于:
“你们以后有了小宝宝,会不会不要悦悦了——”
她抽抽搭搭地问,哭成小花猫。
姐姐一个劲儿的哄,贺驰亦骂也不是笑也不是,给他整无语了都。
小丫头在姐姐的许诺之下,终于停止了小情绪。
当天二人将她领回老宅,预备将她剩下的一些物品全都搬到公司小窝。
而贺家家宅里最近相当不太平,老爷子动不动发火,仆人也遣退了好几个,因为那天在贺驰亦这儿受到的屈辱,老爷子没少气急攻心,没几个人能受得了他的怒火。
唯一挂在嘴边的,是他频频念叨准备打的翻身仗:贺老爷子替贺驰亦物色了一个绝佳的配偶。
只要能结了婚,贺驰亦无形中就又是一道锁扣。
女方是上回他们一道去新加坡新物色的。
那儿的木材垄断巨鳄膝下也有一个孙女,跟贺二年纪相仿,老爷子后续也同木材商有过几次通讯,那几条食人鱼就是木材商送的。
家宅正厅,食人鱼几日不见变得更加肥硕。
听闻贺驰亦最近和一个女子走得很近,看见照片,老爷子隐约觉得眼熟,只是想不起来具体在哪儿见过。
“这人见着似乎有些面善。”眯着眼,他远远打量着照片,满身满眼地嫌弃之色。
“好像是小小姐之前做钢琴家教的老师。”管家精明,识人度高,一眼就看出来了。
老爷子一听,顿时气急。
“这样的身份地位,形容货色也能肖想我贺家?”他怒吼道。
管家大气不敢出。
“二爷呢,让他回来!”
许是上回在总裁办公室吃的亏还不够,“二、二爷....”
“二爷已经不是以前的二爷了——”
那天受到的耻辱还历历在目,老爷子蓦然握紧了拐棍,神色阴冷下去。
久久无言。
*
已经很久没回家宅了。
贺驰亦回来这事儿谁也没说,兀自领着姐姐和悦悦小鬼头,预备拿完东西就走,顺便三人一道去新建好的滑雪场滑雪。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被仆人拦住了去路。
贺驰亦眉头一挑。
贺老爷老态龙钟,由远及近踱步过来,视线像湿滑粘腻的毒蛇。贺驰亦早已习惯,悦悦无意识地朝堂哥身后缩。
但是出于孝道心,贺驰亦还是恭敬叫了一声祖父。
面无表情,口吻中谈不上情绪。
封悦悦也叫了声大爷爷,轮到秦姐姐,贺驰亦握住姐姐的手,示意她不用开口。
不出意外,以后也不会再见面,这老东西压根不配他金贵的姐姐开口叫半个字儿。
不过看这阵势,似乎今儿不太容走。
老爷子盯着贺驰亦身边的女人,忽然冷哼一声:
“我道是谁,二爷最近火气大,原来是有原因的。”
“什么时候不三不四的人也能攀上我贺家的门庭了?二爷最近属实是飘了!”
一番话,听得秦温喃如坠冰窟,脚底一阵虚浮。
此时此刻她已经顾不得什么分寸和礼节,只想扭头就走。这样公然的处刑只会让她不断回忆起那场荒唐可笑的婚礼,她同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成了下作至极的小丑似的角色,在豪门上位者的眼中,她永远难登大雅之堂,终究这些大门大门不是她能肖想的。
“攀?祖父在说什么?”贺驰亦一把拉住女人细柔无骨的手腕。他睁着黑白分明的眼,那眼神分外笃定,用眼神示意她安心,仿佛在说没事儿有我在,姐姐放心。
姐姐体温微凉,不知道是被冷气熏得还是被老东西一番话给激的。
他有点儿心疼了,得快点结束闹剧才好。
看向青年的眼,姐姐一瞬间乱颤的心跳奇迹般地趋于平和,太安心了,太令她向往了,源源不断的安全感自他身上过渡而来。
对于自己古板朽气的祖父,贺驰亦觉得他的所作所为简直可笑至极,“这是我从今往后摆在心尖上的女人,我以后的妻子。祖父莫不是前天在廊道里摔了一跤摔坏了脑子,我要做什么,您不知道?我会正大光明娶她,让她共享我所有的东西。这辈子我只会对她一个人好,听懂了吗?”
姐姐内心哗然万千...她从未见到过这个样子的他。
他一字一顿,不卑不亢,仿佛在沉沉诉说着誓言。
而上回被抛弃,还是在众矢之的,幼稚无能的小男友除了哭闹,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由她被捶打,被诋毁,被当成小丑。
可是这一回,剧情反转,她一瞬间想哭。
人与人的差别,她何德何能,能被这样惦念、爱上。
听闻贺驰亦那番话,老爷子内心突觉不妙。
廊道...摔坏了脑子?他怎么知道自己前两天在廊道摔了跤?贺二?
老爷子的表情惊惧不定。
最最安全的家宅此时此刻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背地里窥探他。
思虑过度,他身体一歪,还是管家上去扶了他一把。
贺驰亦见状,脸上嘲弄的笑意更加明显。
仆人倒戈相向是必然,说完这些,贺驰亦还不忘冲老爷子笑着点了点头,之后拉着姐姐领着悦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老宅。
“岂,岂有此理!”
老爷子在后面大喊,火气攻心。
***
自从确认了关系之后,贺驰亦像是一只不知疲倦的饿狼。
不知节制地不停索取姐姐不说,像是要将之前失落的东西悉数弥补回来一样,回回就快要榨干姐姐才停手。
姐姐每次在他手下又爽又累,直到虚脱了说不出来话,嗓子喑哑,贺驰亦这头狼才极不情愿地停下。
“不要了——”女人不停的喊叫,声音都叫哑了。
“要,姐姐先睡,我不乱动。”
每次都是这样。
***
本来以为只要老爷子安分守己,贺驰亦可以考虑暂时不动他,可他偏要挑战底线。
这天正在开会,林恒忽然破门而入。
姐姐被人绑到家宅,老爷子要无他谈判。
消息入耳,贺驰亦几乎瞬间掰断了手里的硬质钢笔。
要想谈判,方法多的是,老东西非要挑逆鳞下手。
既然挑战底线,那姐姐做筹码,贺驰亦必然会下狠手,往死里下那种。
老爷子望见孙儿只带了一个寻常干练的夫人,坐在正厅的他不免冷笑。
“二爷未免,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贺驰亦幽幽踱步上前,“抗衡祖父么...一人足够了。”他笑。
视线盯着屏风,姐姐就在那后头。
“说吧,祖父想跟我谈什么?”
“二爷只要乖乖让出来名下所有的股份还有不动产名义,这段时间的混账事儿我可以既往不咎。”
口气倒不小。
“既往不咎?”贺驰亦觉得好笑。
他拍拍手。
“邹姨,东西呢,拿给老爷子看一眼,这些只是其中一部分。”
干练面无表情的女士上前,将东西扔给管家。
她面容生冷,一点儿都不像刚刚撂倒了门口三名壮汉的模样。
文件袋里林林总总是他这几年做的假账和包庇...利用人脉,缺心眼的事儿没少干!
“她,她,究竟是?”老爷子只看了第一页,就已经彻底慌了。
被唤做邹姨的女人,五官像极了某个人!贺老爷越看越觉得心口阵阵绞痛。
“她?她是祖母留存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的嫡亲婶母,祖父人老眼花,脑力衰竭得厉害,连自己年轻时做了什么混账事儿都不记得了是吧?”
贺驰亦飘飘然,局面骤然更迭。
一听见他口中‘祖母’二字,贺老爷子的表情瞬间就变了。
“住口——你给我住口——!”
“她那儿有着祖母在你身上保留的所有证据,您勾结官员,高利贷,这些年替我大哥收拾的一堆烂摊子,还有老些丧心病狂的事儿我就不提了,您老心里应该有数。”
“二爷要拖我下水,就不怕?”贺老爷眼珠子不停转动,从盛怒之下渐渐冷静下来,他试图负隅顽抗,心里头仍存有侥幸。
知道老家伙想说什么,贺驰亦反而更觉得有趣了,笑容邪性之至:“怕?我有什么可怕的?您贺仲庭做的事儿,跟我贺驰亦可没有半点关系。托您的福,贺家这几年混的还不错。”
贺驰亦半倚在祖父的盘龙木椅上,笑着拨弄手里的一叠红钞票,一边擞动嘲讽不已地摇了摇头:“说了多少遍,现在早不时兴这玩意了,也就您还修金库,屯钞票呢。”
他闷嗤一声站起来,缓缓逼近那个浑身气到颤抖,现在已经轰然坐地的老人,一字一顿道:“您对我做的那些事儿,我小时候遭的罪,那些疤痕想来也淡了,我可以不计较,但那些枉法丧尽天良的恶事儿,您啊跑不掉,一件都跑不掉,您就在牢里老老实实将底子坐穿,不过——”
“按照您的岁数也算喜丧,喜事一桩。”
他拍了拍老爷子的肩,说完这些,贺驰亦将拐棍重新塞进他的手中,转身将困在屏风后面的女人牵出来。
“别怕。”他细心擦了擦姐姐下巴处沾到的脏东西,蹲下来帮姐姐解开脚上的束缚。
做好这一切后,贺驰亦冲姐姐笑着说:“没事了,我们回家。”
姐姐心有余悸,身体还在隐隐约约颤抖着。
像是千帆过尽,他的笑容久违又清朗:
“我想,吃姐姐做的饭了。”
姐姐用力抱住他,不停点头。
看着自己手把手养大的小崽子现如今居然这样对待自己,贺老爷子最后的防线也断了,他穷途末路,只试图用家族的利益来压制贺二:“我已经替二爷物色好了配偶,二爷就等着你爹妈给你操办婚礼,即便,即便我去坐牢,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都是这么过来的,你贺二即便再通天,也得认也得熬!老东西是真的疯了。
贺驰亦闻言。甚至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您真是老眼昏花,越活越痴傻,这儿,是贺家。”
“而贺家,现在,我说了算。”
“来人,带老爷子下去吧,好好梳洗,吃顿饱饭,警察,一会儿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