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眼里全是这位拥有漫天星辰的女孩的身影，喃喃：“是啊，有你了……”
第50章 曝光
知道了宋宸的过去,温柠明白他为什么会对老奶奶有所关注。
可能是有点触景生情吧，如果那个时候他也有这么个奶奶，爱护如他一样的孙子,那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之后那么多的事,他也不会病了？
小时候的宋宸，缺少的是爱，是家人的爱护、关爱。
他不一定要父母很有钱，只是希望父母能多多陪伴他，但孩子的世界跟成年人的世界总有所区别。
看到了那位老奶奶为孙子的房间如此上心，期间也包含了对儿子浓浓的爱意，让宋宸一时有些怔然,所以才会下意识关注这位老奶奶,想着能不能帮她些什么。
宋宸将温柠送去了酒店,温柠有些舍不得他走,拉着他的手不放。
最后还是宋宸轻轻地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又念了几首诗,看着温柠睡着了，才从酒店离去。
翌日,关于昨天公演舞台的消息被透露了出去，有人晒出了舞台现场，对温柠那一组的学员们一片好评。
【温柠那一组真的太太太燃了！】
【唱rap很逆天，很厉害,简直就是全员高能！】
【这首曲子还是温柠自己重新编曲的,自己的原创自己的改编，啊啊啊，她怎么这么厉害,以前不觉得《真实英雄》有多好听，昨天在现场看到，我错了_(:з」∠)_】
【本来是冲着学员去的，但忽然发现，还是温柠厉害啊，呜呜，我女鹅真的太棒了！】
……
清一色的好评，让大众对这场舞台升起了很浓的好奇心，哪怕是粉其他学员的粉丝，但去过现场看到了温柠那一组的舞台表演，都不得不赞一声。
已经有些在粉圈里待了许多年的老人，又去过现场看过，开始做出预言，温柠带领她的学员表演的那场舞台，极有可能真的会让那么一两个学员逆天改命。
要知道，温柠所带的那一组，没有任何一个是人气前十的，如果真的因为这次舞台而挤入前十，嘶——
粉丝们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光是想想就觉得神仙打架。
网上反复炒着温柠舞台效果好，等来到了节目开播这一天，许多网友都涌了进来，想要看看温柠那一组的舞台是不是真的这么好。
毫无疑问，在剪辑没有出现失误，节目组正常做人，#温柠真实英雄舞台#一举冲上热搜！
虽然只是来到二三十位，并没有挤入前列，但只要想到这是自发的热搜，而不是人为的推动，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点进热搜词条，出现在第一的就是温柠和学员们的共同舞台视频。
这首歌经过改编之后，燃点在于唱rap上，弱化了唱歌时独有的摇滚嘶吼感。所以这个舞台，其实贡献燃炸的不是温柠，而是那一个个唱rap的学员们。
但如果没有温柠那宛如天籁之音的加持，也不会给这个舞台增添了更多的层次，所以这也是个双赢的舞台。
有的网友通过这个视频，同样发现了其他有实力的学员们，进而给她们投个票。
这些网友都不是纯粹的粉丝，只能说是被一时吸引过来的路人，投票也是顺手而为。
但也仅仅只是一个顺手而为，还真的成功让一位学员挤入了前十，爬上了出道位！
节目录制的岛上，温柠在练习着节目主题曲。
经过官方讨论，最后取消了导师个人solo环节，把更多的时长留给学员，但他们是导师，怎么说也得全体大合唱一次，不可能一句话都不唱。于是互相商量后，将共同大合唱定为这档节目的主题曲。
陈芳有事找温柠，所以上岛来找她。
等温柠从录音棚里出来，陈芳递给了她一瓶水润润喉咙，和她去了一间小型会议室，道：“这次过来找你，是关于你新通告的问题。还有三天，这档节目就要直播收官了，你也是时候找一个全新的通告了。”
陈芳：“目前找到我的有好几个代言，有卖矿泉水的、饮料的、果汁的，我把老品牌口碑好的饮料都筛选了出来，你有空去看看，把感兴趣的就告诉我，我跟品牌方沟通。哦，对了，还有个代言你绝对想象不到。”
温柠好奇地问：“什么代言？”
陈芳笑道：“《我的桃园世界》游戏代言，他们买了你的《真实世界》作为游戏宣传曲，推广出去后反响很好，因为你的形象也比较偏正面，吸引了一部分路人前去下载，让他们这款游戏的日活比原先高了五分之一，这可是个不小的数据。”
陈芳想了想，“我觉得他们给出的数据应该是压低了的，恐怕你的影响力不止这么点，不过数据在他们手里，他们只要诚心想找你代言，那倒没什么。”
温柠想了想自己代言这款游戏的画面，黄土、锄头、砍树、运木材、切割……不由噗嗤一笑，“他们怎么想到让我代言了，这画风有点不对啊！”
陈芳一脸莫名其妙，温柠跟陈芳说了说自己的想法，乐得又笑了下。
陈芳：“……这，应该不会这么弄吧。”
她没玩过这款游戏，但如果真的是按照温柠说的这样，那这个代言不能要啊。
代言关乎明星的形象问题，她这个……形象跑得一时有些远了。
温柠笑盈盈地说：“问问他们有没有一套广告方案，我该拍什么样的广告，大致地说一下，或许不是我想的这样。”
话语一顿，她顶着陈姐严肃的目光，又小小声地说：“那个，其实我觉得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样，这个代言也不是不能接。你想想，其实这种代言也挺有趣的不是么，那、那什么，亲民啊！对，亲民！”
陈芳：“呵。”
她横了温柠一眼，严肃道：“代言事关你的形象问题，而且代言广告会长时间进行投放，所以，”她话语一顿，“你想都别想，猎奇也不行！”
温柠吐了吐舌头，双手合十：“我错啦。”
另一边，宋宸这儿。
趁着中午午休的时候，他下一楼看了眼，毕不凡公司周围聚集起了一批人，都是来看热闹的。
老奶奶说干就干，在温柠给的建议第二天，就亲自上门走访了居委会，工商协会等等，要讨一个公道！
对于这种亲自走访的人，各个协会和部门都是无比重视的，当天就打电话给设计公司了解情况，还派了专员上门走访。
本来公司已经经过了一轮审查，内部员工都人心惶惶，以为公司要破产了，结果没想到居然是一件单子的事。
除此之外，这个老太太跟邻里多方打听，找到个民生热线电话，打电话去投诉。
邻里周围年纪都跟老太太差不多，听到了老太太这件事，都很气愤，还想组团上门替她讨个公道，这不就是专门坑她们老年人吗！
不过没等她们商量着怎么把这个设计公司揉来搓去，反而是民生热线派出专门的工作人员过来，手拿着个小型的DVD进行拍摄。
老奶奶打给的是一个在当地专门报道老年人诈骗、孤独没人陪伴、生活困难等等的电视节目电话。收到了老奶奶的请求，节目组很重视，他们就是靠着专门挖掘这些事情才让电视节目有一批固定的受众，不能不重视啊！
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一来，就跟着老奶奶上门采访了。这可是有真的记者证，而不是随意聘请过来演戏的！
设计公司是一定要进行回应的，可以说不方便透露相关细节，但不能拒绝采访。要是拒绝了采访，这不代表你们公司心里有鬼吗？
这不，宋宸刚好就赶上了拍摄采访现场。
他站在附近，听见别人讨论着：“这个设计公司有个设计师骗了老年人，诱惑她进行高消费，把人家存款全搞没了，还负债两万呢！”
“哇，这么狠，他们是怎么弄的？”
“不知道，你们看，这不记者都上门来采访了吗？”
“曝光的好啊，我跟你们说啊，这些什么装修设计公司，都是乱收费的，收费老贵了！前几天我加了个另一个设计公司，说是经理的腾信，然后给我报价地板砖，一平米四千块，我家差不多八十个平方，我就答应了。”
那人激动地说：“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了这是？”
“结果第三天他同事来加我，说那位经理已经辞职了，我被转到他手底下，他重新给我报价，四千五一平，比原先报价每平多了五百块！”
“哇，这不是多了四万块吗？”
“对啊，还好我没交定金，那万一我交了定金，他们临时改报价，岂不是我亏了？那些定金别想收回来了，很麻烦的！他们落在袋子里的钱别想要回来，可以让你换地板砖什么的，反正就不给你退钱，就一流氓！”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都在说着自己被坑的经历。
这都是宋宸在禄昌里所看不到的。
在禄昌里，他接触的都是优质客户、优质项目，哪有这些问题？
宋宸这时候才发现，原来建筑装修，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乱。
乱报价、乱收费、乱改价、甚至有装修一半直接要求加钱，你不加钱就不帮你装修等等的流氓做法。
宋宸眼里划过一抹思索，划开人群，走进了毕不凡的公司。
第51章 想给宋先生写首歌
毕不凡的公司里,门是敞开着的，但没几个人进去，大家都站在门外看着内里讨论。
宋宸没有去老奶奶和记者采访那个区域,而是走入了毕不凡的办公室。
毕不凡是高级设计师，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宋宸来过几次。
看见宋宸过来，毕不凡朝他点了点头，继续打电话，跟手里头的客户解释。
“是的，公司一位设计师负责的案子出了点问题，公司现在已经正在处理了。不不不，不会,您的设计我都盯着,放心,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是的是的,您放心，不是我出了问题,好好好。”
毕不凡挂断了电话，无奈地看向宋宸,边喝水边朝他比了个数，润了下喉咙再道：“今天已经是第五个客户打电话找我了。”
他扯了扯领带，非常郁闷地躺在座椅上：“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没有一个人来公司,但偏偏全都知道了。这就是所谓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宋宸淡淡道：“这很正常，你的顾客有些是联动的，甚至是别人带过来的,彼此认识，一个人知道了，其他人基本都知道了。”
他看了眼外边还在采访的记者，问：“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毕不凡摊手：“不知道，闹大了，各种协会都打电话过来了解情况，并且说明后续会派人上门调查，现在你看——”他指了指外面，“电视台记者都过来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仿佛一觉睡醒，天塌了。”
宋宸想了想，道：“不是你的问题，你手里的案子不会受到影响。”
毕不凡摇头，“错，可能不会受到影响，但也很有可能会。我是公司的员工，我首先是公司的员工，再是为客户负责的设计师，我对外做事认真负责，顾客对这个公司就会有好感，所以同理，公司的风评受到影响，我的口碑也会受到影响。”
“现在手头上的设计方案暂时没出错，没有问题，但下一次他们还会不会找我做设计，那就不清楚了。虽然我个人能力不错，但耐不住公司不行啊。”
“他们相信我，可是不相信我背后的公司，他们也怕有一天自己房子装修设计时，公司给他们以次充好等等。我毕竟只是设计师，不是监工，我也不是万能的。”
毕不凡叹气：“优秀的设计师这么多，口碑好的设计公司也不是没有，与其单独找我设计再另外找装修公司去装修，还不如直接找好的公司，设计装修全包，不用这么麻烦。我要是客户，我有钱，那我就会这么做，一切都只为了不麻烦。”
宋宸慢慢地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们公司纵容那位设计师这么做的时候，就要有会被客户找上门投诉的准备，之前你们应该也有客户投诉过，只是没有一次像现在搞得这么大。”
毕不凡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道：“你说得对，这个公司的某些章程是不好。”他顿了顿，“但其实其他公司也差不多，到处比烂而已。”
宋宸摇头：“起码禄昌不会。”
毕不凡神色复杂：“但我进不去禄昌这种公司。”
宋宸思索了会儿，“也不是不可以，你的能力是有的，方案设计得中规中矩，虽然不是很有灵气，但也不会出错，而且经验足够。如果你想，我可以作为你的推荐人，推荐你进去。”
毕不凡闻言，有些心动，眼神闪烁不定，但只是一会儿，他就放弃了。
“不了，禄昌竞争激烈，就算我能进去，但你也说了，我方案只是设计得中规中矩，肯定进不了核心设计群。但当个普普通通的设计师，我不甘心，在一些中小型企业里，以我的资历，我完全可以进入核心，享受更好的待遇。”
这就是一个权衡问题了。
要做鸡头还是凤尾，其中的利益如何置换，是从头再来拼一把还是去别的地方站在高峰上，都得好好想一想。
工作，辞职，跳槽……永远不是一个心情激动就能作下的决定。
这还是毕不凡没有建立家室，只有一个女朋友，他的选择会更多一些。但如果有家室有儿有女，有房贷有车贷，每一次工作上的变动都不容易，会更加考虑稳定。
不是不想去更好的地方更进一步，但人总得考虑许多现实问题，要是有家室，总不能让妻子儿女陪你一起受苦，就为了等你奋斗翻身吧？
年轻，才是奋斗路上最大本钱。当人不再年轻，无形中也会受到很多限制。
宋宸垂了垂眸，他其实不理解毕不凡的选择，但并不妨碍他尊重毕不凡的选择。
他问：“按照你们公司以往的处理方案，会退钱给老奶奶吗，或者重新装修？”
毕不凡摇了摇头：“退钱是不可能退的，那位老奶奶本来就没交齐款项，重新装修也不可能，这个方案已经是装修完成了，再次重新装修，消耗的人力物力太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