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原主一家辛苦多年挣下来的所有家当。
白沉音伸手将里面的碎银子都挑了出来, 放到自己的空间里,这才将盒子恢复原样, 轻手轻脚地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
这是个架空的封建王朝, 名叫郑国。
原主是郑国安远县望雨镇乡下的一名十四岁村姑, 名叫白花花。
这是白沉音头次穿越,遇到不叫白沉音的原主。
白花花外貌平平,父母恩爱没有极品,还有个即将定亲的憨厚竹马,日子本该一帆顺水,直到。。。。。。。她的哥哥白耀祖和仇家之女私奔了!
原主所在的望雨镇位处北方,每逢夏季雨水不够,村民们就要挑水浇地。
有一条河流贯穿整个镇子, 几座村庄靠它生活。
夏季为了争水,原主所在的下河村和上河村几乎每隔几年便会械斗一番决定哪个村庄用水多。
既然是群架,哪有不死伤的,渐渐的两个村子便成了世仇,互看不顺眼。
也不知道原主的哥哥白耀祖,怎么和上河村的一枝花孙秀兰勾搭到一起的。总之就是在原主一家毫无察觉的时候,白耀祖突然失踪了,随之消失的是白家辛苦多年攒下的家当。
事发突然,白父白母始终想不明白,儿子为什么突然离家出走?
他们不愿相信儿子会偷钱,也没道理呀。
直到孙秀兰的家人打上门,说白耀祖骗走了他们的女儿,闹着要他们交出女儿。
白家人才知道儿子卷走家当是为了私奔!
古代宗族观念比较重,一人做事连坐全家。
白家是儿子私奔,倒是不至于坏了家族的名声,但是他私奔对象是世仇下河村的孙家,这就犯了众怒。
要知道孙家人前几年在械斗中,将白父的一个亲哥哥失手打死,白耀祖这么做,简直是不把这死去的长辈放在眼里。
也许就是白耀祖和孙秀兰知道两人中间隔着血海深仇,会招来反对和惩罚,所以才隐瞒的这么紧,私奔前没有露出半点风声,这才成功私奔。
总之,由于白耀祖的行为得罪了族人,导致孙家找上门,不仅白家人没帮忙,事后还惩罚了白父教子无方。
孙家找上门,先是将白父打了一顿,然后又白家打砸一空,就连厨房的铁锅都砸破了底,显然恨极了,要叫白家吃不上饭。
有白氏一族的人在,孙家人不敢闹出人命,发泄之后便开始算账索要钱财。
只因孙秀兰已经定亲,孙家收了人家十两银子彩礼,现已经花完了,没钱还人家。
既然孙秀兰是被白耀祖拐跑了,那白家自然要还这笔彩礼钱。而且由于坏了名声,给孙家造成不好的影响,还得再赔偿十两银子!
这笔钱要的并不是太狠,白氏一族听了也觉得这笔账不算太离谱。
原本这笔钱虽然会叫白家伤筋动骨,但并不是拿不出来。可是白耀祖卷走了所有家产一分不剩,白父哪来的钱赔给孙家?
孙家一群人就守在白家,族人又不帮忙,白父要不还人,要不赔钱,别无选择。
白父破财消灾,只能将自家的地卖了六亩地给族里,换来二十一两银子。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孙家人,白氏一族的族长又上门将白父批评教育了一番,要他将白耀祖找回来执行族法。
族人议论纷纷,视白耀祖为叛徒逆子,要将他除足。
白父虽然气愤,但是到底疼爱了白耀祖这么多年,并不想让他被除族,对族长好话说尽。
为了消解大家的怨气,白父决定和儿子断绝关系,并放话让女儿招赘,继承香火,才将白耀祖私奔的事情略了过去。
事后看着家里破破烂烂的样子,白父又心疼又愤怒。
既然要继承招赘继承香火,原主和竹马尚未订下来的婚事自然作罢了。
白父花了点钱,为她“娶”了一个家贫、兄弟众多的男人结婚生子。
平日里白父带女婿一起去做工,挣钱养家,原主则在家和母亲一起做手工活,编草鞋竹筐去镇上卖。
一家人勤勤恳恳,生活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直到两年后,白耀祖带着老婆儿子回来了。他的日子明显过得不错,气色饱满,满面笑容,白胖了不少。
一问他是不是发财了,才得知他是把白父攒了十几年的钱,两年花光了,日子自然过得不差。
白父气个要死!
所幸两年过去了,大家虽然还记得他当初做出的事,但是再提起来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怒火,因此白耀祖被族里打了50鞭,便放过他了。
白耀祖重新回到了白家。
原主一家的苦难生活开始了。
嫂子孙秀兰骄气懒惰,家里的活基本都是原主和白母做,地里的活是白父和原主丈夫做。
以前白父和原主丈夫赚钱一家五口花,现在是九口人花,日子过得自然紧巴巴的。
后来白父给人做工时,扭到了腰,再也不能做重活,白耀祖又总是偷奸耍滑,一大家子生活的担子都挑在了原主丈夫的身上。
最后原主丈夫不干了,宁可赔钱也要和离。
之后白耀祖发现在家生活不划算,于是又带着老婆孩子跑路了,将一家人气的够呛。
……
这个位面的剧情是一位穿越人士成为农家子科举当官的故事,原主的竹马便是这位农家子淳朴却命不好的堂哥。
……
白沉音穿越来的当夜,正是渣哥私奔之夜,因此她一接收完记忆和剧情,便急忙去原主父母房间将家里的钱收走大半,免的被渣哥都偷走霍霍了。
至于全部留下?白沉音没想过。
毕竟她还指望白父因为渣哥私奔,再次决定让自己招赘呢。
只是这次,她不会像原主那样被养在家里继续做家庭主妇,毫无决定权,而是成为家庭支柱。
都是平民百姓,没权没势,自然是谁手握经济大权,谁就当家做主!
到时候一切都她说了算!
渣哥回来也得靠边站,吸血?想都不要想。
白沉音含笑入眠。
第二日天光大亮,白母做好饭,叫两个孩子起床吃饭。
白沉音麻溜地起床了,但白耀祖的房间门紧闭,毫无回应。
“耀祖,起床吃饭了。”白母上前拍门,却发现房门并未锁着。
她推门一看,房间里乱糟糟的,似乎被洗劫过一样。
白母叫了起来:“四喜,耀祖房间遭贼了!”
白父一听贼,连忙跑回自己的房间钻进床底,摸索一番后发现自己放钱的木盒也没有了。
“不好了,钱也没了!”
“啊!”白母顿时激动地跑回房间,在房间里前前后后翻了几遍也没发现储钱盒,这才死了心。
夫妻俩对视一眼,眼中满是肉痛。
“爹,娘,是钱丢了吗?”白沉音站在门口,并不进去,眼中流露出担忧的神色。
“唉,是的。”白母深深叹了口气,也没心情吃饭了。
她来到儿子的房间,收拾整理之后,发现失踪的都是白耀祖平常用的东西。
怎么看都像是白耀祖自己走的。
白母叫来白沉音,神色严肃地问道:“花花,你知不知道你哥去哪里了?他这两天有没有什么反常?”
白沉音皱眉,做出思考的模样,片刻之后回道:“没有啊,他这两天和往常一样呀,没听说过他要出门!”
白母将自己的发现对白父说了,白父顿时用力一拍桌子,正的桌子上碗筷一跳。
他怒声道:“现在都给我出去找他!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一家三口出门见人就问,有没有谁看到白耀祖。
为了防止真的是白耀祖偷了钱,白父嘱托,不许将偷钱一事说出来。
白沉音在父母眼界之内还问问,等分开之后,再也看不到她,她立刻掉头往河边芦苇丛走。
然后从空间取出皮蛋瘦肉粥和鸡蛋,吃了个饱。
毕竟白耀祖肯定是找不到了,她也懒得费那份口水。从醒来就没吃一口饭,喝一口水,肚子早就饿的呱呱叫了,自然是先喂饱自己的肚子。
吃饱喝足后清理了案发现场,白沉音掏出镜子照了照自己。
圆圆的脸蛋,粗而杂乱的眉,大眼睛塌鼻梁,樱桃小嘴,相貌的确平平。
天资不行,但是后期华衣秀服,浓妆艳抹装饰一下,也能算是个小美人。
不过这事不急,反正原主现在才十四岁,正在发育中,女大十八变,她可以进行微调。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后,白沉音才回去。
她一到家,就见白父白母坐在门口唉声叹气,不时说些什么,白母摸了摸眼睛,似乎是哭了。
“爹,娘,我回来了。”
白父不高兴地问道:“你去哪儿了,叫你也没回应?”
白沉音随口胡扯道:“哥哥不是常逮鱼摸虾吗,我就去河边看看了。”
“少往河边走,那……”
“这里是白耀祖的家?”一声暴喝,打断了白母叮嘱的话。
三人齐回头,只见一群熟悉又陌生人的人堵到了门口。
白沉音心道:“来了!”
第120章 120
来者正是孙秀兰的家人。
白父认识孙家的男丁, 毕竟每隔几年便要打上一仗,当下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看孙家人凶神恶煞地走来, 白父连忙推了一把白沉音, 让她躲到屋里去,自己则拿了一把锄头, 白母拿了一把铁锹。
白沉音听话的进了屋, 在堂屋里听着。
夫妻俩拦在堂屋门口, 白父。怒喝道, “你们来做什么?”
孙父道:“我们找你儿子!”
“找耀祖?”白父一怔, 联想到儿子半夜逃跑, 他心中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这时白家一位年事已高的族老从后面走了出来,他沉着着脸, 怒骂道:“耀祖那个小滚蛋呢?”
原来孙家后面,还有三四位白氏族人, 以老叔公为首,虎目眈眈的盯着孙家人。
白母道:“叔公, 耀祖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我们一家子一大早就出去找他也没找到。”
刚来的一个白氏年轻族人点头道:“今儿早晨四喜叔的确在找耀祖。”
“真是混账东西!”老叔公再次骂了起来。
孙父道:“我不管你们儿子找不找得到, 今天你们必须把我女儿还给我们!”
“你女儿?你找女儿找到我这儿干什么?”白父一头雾水,他根本就不知道孙父有没有女儿,还谈什么还不还?
“你儿子骗走了我女儿,你说我不找你找谁?”孙父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老叔公用力锤了锤手中的拐棍,大骂道:“耀祖这小畜生,竟然和仇家的女儿私奔,这是不把死去的祖宗放在眼里呀!”
“白四喜,你平时怎么教的儿子, 啊?你忘记你死去的兄弟就是被孙家人打死的了吗?他怎么能和孙家的女儿私奔?”老叔公已经气得直掉泪,拐棍深深的插入地里。
“叔公,不可能,耀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白父脑袋摇来摇去,根本不敢承认。
孙父见老叔公情绪这么激动,都怕他一时喘不过气去了,到时候反倒是自己的罪过了。
他扭头对白叔公说道:“老爷子您歇歇,争水的时候打架那是为了一家人的命,迫于无奈,不得不做。今天我只是找我女儿,找到女儿立刻回去,绝不惹事逗留,一切点到即止!”
老叔公明白这个道理,也不想挑起事端,准备等孙家人走了再骂白四喜。
毕竟孙家在上河村也属于大姓,若是为了一个女人,再次引起两村血斗,死伤无数人,那才叫死的冤枉。
老叔公只在一边看着,不再掺和。
接下来一如剧情中的那样,白父仗着自己在下河村,有着主场优势,态度很是强势,坚决不承认。
只说孙父是胡说八道,有本事拿出证据来。
孙父确是有确凿证据,两人逃跑这夜,却是一路都有人看到两人包袱款款地一起离开。
至于拦截,不是亲戚的话,谁会多管闲事?给你传个消息就不错了。
孙家人得知消息去追,却追了个空,到处打探消息才得知那臭小子是白耀祖。
既然白父敬酒不吃吃罚酒,孙父对老叔公叫道::“你老也看到了,女儿丢了最着急的是我,我还先礼后兵,他却和我耍横。这是以为我孙家是好欺负的吗?”
“我孙某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事,反正已经没有脸回去了,大不了一家子命撂在这儿。”
孙父的态度强硬起来,老叔公的态度则软了下来。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真打出人命,谁来承担这个损失?争水那是集体利益,这次却是白耀祖先犯了错被人抓到了把柄。
老叔公缓声道:“只要不出人命,我们不插手!”
听他这么承诺,孙父脸上一喜,挥手对自己的四个儿子叫道:“去,给我看到什么砸什么,一个都不许剩!”
孙家父子五人顿时冲进了院子,他们也不往白父那儿去,直奔边上的两个房间。
厨房的锅碗瓢盆,油壶盐摊子全都砸的稀巴烂。
左右两间白沉音,白耀祖的卧室,也都能拆的都拆了,不能拆的也扔到地上用脚踩脏。
孙父去阻拦,却被两人合伙夺下武器打倒在地,孙母想要上前帮忙,却被白沉音拦住。
她梨花带雨地抱住白母,紧张道:“娘,你别去,你打不过他们!”
“我不去,那就看着你爹挨打吗?”白母心焦地挣脱白沉音的双手扑了过去。
白沉音尖声叫道:“住手!住手呀!爹,你别反抗,他们要砸东西就砸,人在就行,以后总能挣回来!”
就白沉音拦住白母这一会儿,白父已经被两位青年打得鼻青脸肿,趴到在地一时起不来。
白母到跟前时,两人已经停手,见白母前来,便转身去屋里搞破坏了。
“呜呜呜……这都什么事呀!”真是天降横祸,这一刻白父白母简直要被一声不吭闯下大祸的白耀祖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