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嘉想着傅知寒估计会厌恶,没想到他唇角染了浅浅的弧度,“我还不知道你这么想跟我结婚。”
时浅:“……”
怎么回事,好像又踩进了一个坑里。
要不是解嘉跟傅知寒明显没什么亲密关系,时浅都要怀疑他们两个是串通好的,就等着她说出这段话。偏偏时浅还不好否认,毕竟解嘉在,她刚用那番话打她的脸,这会儿还要辩解说不是。
何莺听得出来时浅是开玩笑的,想着要不要解释,抬头看见儿子的眼神就知道不必了。他虽然看起来冷漠,但是暗里却藏着柔情。
就像小时候她每次加班回家,小知寒都会走到门口给她拿拖鞋,然后一脸高冷地揉揉眼睛,继续回房间睡觉。
“知寒,你送时浅回家。”
时浅显然没想到傅知寒真的会来,心里吐槽你怎么好像都没什么事,让你来接我你还真的来了。真正的霸总难道不是日理万机,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吗?
“嗯。”
傅知寒偏过侧脸,自己的未婚妻一脸迷惑地看着自己,眼神里还带着几分莫名其妙的谴责。
……
解嘉的脸被打得啪啪响,见两人走后有些不满,拽着何莺道,“阿姨,你知道我喜欢傅知寒的,为什么不能帮帮我?”
“这事我这个当妈的也不能做主,知寒他有自己的主见,你就算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也没用。”想到刚刚她说时浅的坏话,何莺对她的厌恶又多了几分,“好孩子,天底下男人那么多,你还是喜欢别人,别单吊在一棵树上。你刚刚也看到傅知寒的反应了,他可没觉得时浅像你说得那样不堪。”
谁能逼傅知寒结婚,哪怕是傅老爷子也不行。
何莺一脸无奈,“以后我们俩还是少联系,免得我未来儿媳妇心里不舒服。”
她每句话的语气都很温柔,但里面像是藏满了刺一样。明明之前对自己那么满意,可是现在转眼就喜欢上了时浅。
解嘉咬牙,心里十分愤怒但是又没有其他办法。她深吸了一口气,想到时浅不过是个替身心里才舒服不少,他们俩就算结婚了也会离婚。
坐在车内的时浅想了想,开口同傅知寒解释道,“我没有主动找阿姨,是去采访的时候不小心撞到的。”
傅知寒周遭的气场有些奇怪,让人察觉到几分矛盾感,他身上既有斯文绅士,也有让人望而却步的强势。他沉声问,“为什么要解释这个?”
“我怕你不开心。”
时浅想,傅知寒跟他妈妈关系不是很好,像今天傅知寒妈妈让他来接自己,两个人就会见面,那见面多多少少会尴尬。
他心微微动了动,“不会不开心。”
傅知寒想了想,又补充,“想不见就不见,不要顾及我和她的关系。”
“哦。”她点点头。
“还有刚刚我说的那些话……”时浅纠结了一下要不要解释,但是想了想自己一直走的都是势利的拜金女路线,干嘛要洗白自己,“都是真心话。”
“?”
她捂着胸口,矫情地说,“每天晚上都睡不着,好怕你被别人抢走哦,那以后我就过不上豪门富太太的生活了呢。”
傅知寒的五官轮廓凌厉,只不过被眼镜挡掉了一部分,“是吗?”
她小鸡啄米似地点头,用晶亮的眼睛看着他,试图说服对方。
时浅糊弄过去以为就没什么了,谁知道某个工作日傅知寒让她去请一天假,他手里拿着一大堆文件,搞得时浅有些猝不及防。
“这是什么?”她好奇地问。
“你户口本还有一些复印件。”
时浅:?
她露出疑惑的表情,“你为什么会有我户口本,还有你拿这些做什么?”
他垂眼,语气正经里带着戏谑,“不是每天晚上都睡不着生怕错过我吗?领证就不怕了。”
时浅怔了一下,以为傅知寒在开玩笑,偏偏抬头看向他的时候在他脸上看不到任何开玩笑的成分。她觉得不可思议,“我妈怎么会把户口本给你?”
傅知寒的表情很坦然,眼底划过难以捕捉的情绪,“阿姨担心她女儿的健康问题。”
“……”
时浅几乎可以想象得出来,傅知寒当着惠以云的面,把自己刚刚那番话重复了一遍,惠以云高兴不已,赶紧把户口本给自己的女婿。
……
不过傅知寒真绝,她只是说自己迫不及待地想嫁给他,傅知寒就直接带自己去领证?真不愧是个商业鬼才,解决问题的方式总是那么地直接了当。
时浅觉得有些突然,忍不住想找借口,“领证得去做个详细的婚检,你说对不对?你想啊……”
他挑了挑眉,似乎想听她还有什么歪理要讲。
“万一你那个地方有什么毛病怎么办?比如不孕不育,那我们结婚多不好啊。领证这个事就是得婚检,不然以后会酿成悲剧的。”
女孩非常努力地科普婚检的重要性。
傅知寒尾音带着点不满,“不孕不育?”
“你别生气,我就是说说而已,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做婚检总比不做好。”时浅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反正就是下意识地胡说八道,“这个很重要的,你不要不重视。”
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眼底也多了几分戏谑,看向她的时候仿佛在诱惑她。时浅咽了口唾沫,突然意识到自己这番话在暗示着什么。
她怕傅知寒不孕不育?那不就是想跟他做些什么不和谐的事?甚至跟他生孩子?
时浅脸颊通红,她在说什么虎狼之词,“你听我解释,我刚刚那番话不是那个意思……”
傅知寒唇角染了笑意,“那就找个时间做,免得你不放心。”
“?”
时浅一脸“我不是那种人”的表情,话语不过脑子就说了出来,“做……做什么?这个东西是做就能看出来的吗?它只能证明你行还是不行,那也不能只做一次,你……”
说着说着她耳根通红,像是能渗出血来,没想到傅总的脑回路这么清奇。
傅知寒表情复杂,“我说做婚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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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莺一直是娱乐圈的宠儿,
二十岁就步入电影圈的贺臣泽导演,亲手将她教成影后。
圈内不论谁人都知道时莺是贺臣泽偏爱的女人,半分动不得。
就连时莺自己也这么认为。
她陷入泥潭无法自拔时,是贺臣泽给了她光。
那样高贵的男人,朝她伸出了手,将所有宠爱赠予她。
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幸运,直到——
她无意间撞见不一样的贺臣泽。
朋友提及她的名字,
男人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刀叉牵出血丝,
“小猫小狗,逗着玩解闷罢了。”
她离开,贺臣泽也只不过掐着一根烟,笑得漫不经心,“在外面受苦了,自然会回来。”
然而时莺自那之后再也没有同贺臣泽说过一句话,即便重新来过也不愿意跟他有交集。
贺臣泽将所有资源送到她面前、冒着大雨在她楼下道歉、在媒体前公开自己的所作所为,甚至为了她差点断腿,也再也没能换来时莺的一个眼神。
曾经矜贵的男人折断一身傲骨,“要是我也供你玩弄呢?”
时莺轻笑了一声,“养狗还会朝我摇尾巴,你能?”
第15章 婚纱
“……”
周遭的气氛安静了一瞬, 傅知寒的眼神淡淡扫了她一眼,带着某种剧烈的侵略感,“当然你要是有别的想法, 也不是不可以。”
时浅百口莫辩,感觉自己今天又没带脑子出门, “你误会了, 我刚刚不是那个意思, 婚检不做也行。”
他捕捉到女孩话语里的漏洞,“你的意思是直接领证?”
“……”
怎么回事, 时浅感觉前面一个坑后面一个坑,走哪条路都要掉进去。果然啊, 资本家都是狡猾的。
她一把把傅知寒手里的文件拿过来,“总之今天的日子不好,领证这种重要的事怎么能草率呢?得找个有纪念意义的日子。”
然而最近还真没什么有纪念意义的日子。
傅知寒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的想法, 他淡淡地将视线落在她身上,里面掺杂了几分瞧不起她的意思, 好像在嘲笑她只会口嗨。
“我是说真的,你难道不相信我吗?”时浅信誓旦旦地说,“有特殊的日子, 我肯定跟你一起去领证。”
反正结婚也是早晚的事, 她跟傅知寒结婚她不相信吃亏的是自己。
回到家之后, 时浅赶紧给惠女士打了个电话, “你心好大, 怎么能随便把这种重要的文件交给外人,万一他要是利用这个做点坏事怎么办?”
“图啥呢?”
“什么?”
惠以云笑着问,“人家要什么没有,能干点什么?”
这是什么歪理, 时浅简直无言以对,“妈。”
“户口本先放在你那,最近用不着,你想什么时候领证自己做主。”她说,“你外公天天操心你俩婚事,跟我念叨,说让你好好把握。”
又念叨,看来要一直拉着傅知寒这个工具人出来挡枪。
想起自己许下的诺言,时浅翻了一下日历,能算得上特殊日子离得最近的是九月九日,有一个长长久久的寓意。不过,这什么长长久久好像有些讽刺,她跟傅知寒怎么可能会长久。
一直到晚上,她还觉得不可思议,没忍住跟阚子璇说,“今天傅知寒拉我去领证,还好我拒绝了?根本没准备好。”
“拒绝得对。”阚子璇说,“那去领证不得带个摄影师,怎么能随随便便呢?”
“?”这是重点?
时浅把尴尬的瞬间跟阚子璇描述了一遍,对方笑得肚子疼,“那是该多做几遍,不然怎么知道他到底行不行?”
“阚子璇!”
“跟你开玩笑的啦,反正都只是走个过场你慌什么,像傅知寒这种家庭,就算他不跟你结婚,也会找一个不喜欢的富家小姐。你就当自己多了一只免费的鸭,不但不要钱还给你钱,多好?”
时浅:?
她跟阚子璇实在无法交流。
话说回来,两个人的恋爱观本来就不完全一样。阚子璇比较开放,那些长得好看合她口味的,她都想睡一睡。时浅就比较怂,多半时候有贼心没那个贼胆。
半个月后,时浅被约出来看婚纱,她有些犹豫,“要不然婚礼就别办了,这些全都免掉。”
傅知寒穿着黑色衬衫,整个人显得十分禁欲,“阿姨会觉得我亏待你,该办的东西还得办。”
时浅耸了耸鼻子,听出了拒绝的意思,只好继续看着一排排的婚纱。她有些眼花缭乱,觉得面前这些都很好看,一时不知道挑哪件。
直到走到角落里,她看见一件设计很独特的鱼尾婚纱,“这件怎么样?”
一旁的服务生立即将婚纱取出来,“女士,您先试试。”
傅知寒在外面等待着,好一会儿也没听见里面有声响。他有些疑惑地抬起眼睛,见时浅还没出来,给她发了条消息,“好了吗?”
“我后背拉链拉不上去……”
他只透过文字,就可以想象出她窘迫的模样,眼底多了几分笑意。男人起身走到更衣室外面,修长的骨节抬起轻轻敲了敲。
门打开一个缝隙,时浅一双漆黑的杏眸看向他,见到是傅知寒这才放她进来。傅知寒走到她身后,温热的手指抵在她后背上,轻轻将拉链拉上去。
狭小的空间一下子变得有些暧昧,后背接触的皮肤还发着烫。时浅反复提醒自己替身的事,才将心思压下来,“谢谢。”
她转了个身,“好看吗?”
女孩裸露在外面的皮肤白得发光,让人难以移开目光。修身的婚纱掐出一截纤腰,仿佛一只手都能握得过来。
“好看。”
他背着光,眸光愈加地晦暗,面前的人是他未来的新娘,想到这点,傅知寒喉结滚了滚。
时浅走出来,把手机递给傅知寒,“快给我拍几张照片,我想给阚子璇看看。”
女孩站在原地,做了几个可爱的pose,这件婚纱该露的不该露的全都露的出来,尤其是女孩性感的事业线。傅知寒觉得领口有些紧,五官绷着,按下拍照键的时候有些仓促。
时浅做姿势做累了,走过来拿过手机,看有没有能看的照片。然而傅知寒的拍照水平让人无语,“我一个美女,你给我拍成傻子?”
手机上的照片有的脸是糊的,有的眼神是飘忽的,好像她是什么智障儿童。
时浅气鼓鼓的,“你到底会不会拍照?”
见傅知寒眼神扫向自己,她秒怂,换了一种委婉的说法,“你的拍照水平还真让我见识到了呢,原来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
就是丑!
傅知寒:“……”
时浅干脆对着镜子自拍,然后把图片发给阚子璇,还自夸地配上四个字,“在逃公主。”
“这么快就选婚纱啦,这件真不错,绝对能把男人女人都迷得团团转。”
时浅又试了几件,最后选了这件和另一套稍微保守点的。结完账,时浅发现傅知寒没怎么说话,虽然他平时就很冷漠,但是今天好像格外地安静。
时浅笑眯眯地说,“你是不是被我的美色迷住了?果然有些男人只是表面正经,背地里还是视觉动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