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半天发现傅知寒没什么反应,侧过脸一看这狗男人居然戴着蓝牙耳机,就离谱。
时浅不满地拦在他面前,因为动作太快撞到了傅知寒身上,而且先接触的还是她胸前软软的东西。
傅知寒喉结滚了滚,尽量让语气正常一点,“怎么了?”
时浅有些尴尬,她往后退了一步,小声地找着借口,“你走太快,我跟不上了。”
然后她低着头往前走,回想起刚才的行为感觉自己有点脑子不好。走着走着时浅被人从背后拉住,“往哪儿走?”
时浅这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走过了,“闲逛,不行吗?”
说着她还真的来回走了两步,以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
傅知寒用一种欣赏智障的表情看着她,等她表演完才替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上了车,傅知寒嗓音淡淡的,“等会儿跟我去公司签些文件。”
“嗯?什么文件?”
她一个小屁民,签文件还有她的事吗?难道是主仆协议?替身原则?又或者婚后约法三章?
时浅想得越来越复杂,谁知道到了公司之后才知道傅知寒想把傅氏集团的一部分股份赠予她。虽然占比很少,但是折合成人民币的话对于她这个普通人不是一笔小数目。
她张了张唇,“这是什么?”
“不是你之前想要的?”
时浅立马想起先前自己想搞砸相亲时说的那些话,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谁能想到自己要,傅知寒就真的给。这到底是资本家还是慈善家?你是什么品种的冤大头吗?
她有些犹豫,但是这时候不好跟她的人设冲突。
“签字吧,算是我娶你的聘礼。”他眼尾的弧度往上,几分轻佻被镜片挡得干干净净。
时浅指尖发烫起来,想到自己家也是对他们有恩的,说不定这也是补偿的一部分。又或者,这是跟他结婚、做替身的工资。她好像什么拒绝的理由。
她想了想,只能做出保证,“你放心,我结婚之后一定会认真负责的。”
傅知寒的表情顿时有些奇怪,似乎猜不透自己未婚妻的小脑袋里每天都装着什么。
时浅不敢提那个人,电视剧里提初恋的话,一般来说那个男人不都会生气的吗?不是说越是在乎的人越是不能提及的痛吗?所以她要用这种暗示的方式告诉他,自己一定会认真负责地满足他对白月光的想念。
她又回想了一下那些狗血小说,有些男主明显是法外狂徒,还对女主动手,于是她轻声问,“结婚了之后你不会家暴吧?”
傅知寒挑眉,“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学。”
时浅:“……”
她顿时就没了跟他交流的兴致,结束之后想回家,傅知寒却让她在办公室里陪他办公。时浅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窝在旁边的沙发里,无聊地打开了一局游戏。
室内变得十分地安静,虽然两个人都没说话,各自做各自的事,却让人觉得很温馨。不知不觉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傅知寒处理好所有的文件,走到时浅左边坐下。他在和盛修白打电话,一边听他说项目的进度,一边看向时浅。
时浅还沉迷在游戏之中,余光瞥见傅知寒工作结束了,心想终于可以说话了。
队友麦里问,“我这波细节吗?”
时浅:“细,好细。”
刚走到中路,时浅见队友玩了一手姜子牙,一个大闪没闪到人,她忍不住嘲笑,“你这也太短了。”
声音通过耳机传到那边的盛修白那里,他话语顿了一下,很难不联想到其他地方。盛修白沉默了好半晌,心里满是对傅知寒的同情,笑着说,“傅总,你还在跟我打电话呢,这大白天的也不怕肾虚?”
作者有话要说: 傅总社死有。
发红包。
第16章 吃醋
时浅打赢了这局, 抬头一看傅知寒神色有些复杂,他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看自己的表情十分微妙。
“你误会了。”简单明了的四个字, 有终止话题的意思。
可惜盛修白跟他这么多年朋友,很少有取笑他的机会, 因此不愿意轻易放过, “大家都是男人, 这种事不用不好意思。但是吧,也不能这么不见外, 总要避着点兄弟。”
傅知寒:“……”
他眼底像是结了一层薄薄的霜,缓慢地吐出一句, “能闭嘴吗?”
盛修白拿起旁边的红酒杯,“不要觉得自卑,虽然说这是证明男性尊严的东西, 但是你还可以找点其他办法补救一下……”
话还没说完,盛修白就被无情地挂断了电话。
时浅有些疑惑地看着傅知寒, “怎么了吗?你看起来好像不高兴?”
“接到骚扰电话了。”他轻描淡写地回复。
时浅点点头,没多想。她把手机放下,伸了个懒腰, “我好想吃龙虾, 你想吃吗?我请你好不好?”
她眸子亮亮的, 看起来对美食充满了渴望, 傅知寒自然不愿意拒绝她, “嗯。”
时浅兴冲冲地带着傅知寒去夜市,这会儿天已经黑了,小吃街显得尤为地热闹。傅知寒身上还穿着手工定制的衬衫西裤,和这里显得格格不入。大概是气质过于出众, 路上不停地有人看他。
时浅忍不住吐槽,“你的衣柜里是只有这几件衣服吗?好像很少见你穿休闲的衣服。”
他垂眼看她,语气淡淡的,“想见的话,以后有的是机会。”
“……”
时浅老远就闻到龙虾的香气,点了两大盘到桌子上。傅知寒拧眉看了眼桌椅还有周围嘈杂的环境,但是也没说什么,直接坐了下来。
她抬头看了男人一眼,不由心生佩服,怎么做到在这样的环境里仍然像一个贵公子?
时浅戴上手套开吃,见傅知寒没有动的意思,眨了眨眼开始表演,“傅总,是我让你吃路边摊委屈你了吗?”
路过端着盘子的服务员忍不住停下脚步,假装擦旁边的桌子,想听听看有没有故事。
时浅仍在继续,她低着头可怜兮兮地说,“我知道,我们俩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只是一个只有漂亮脸蛋的灰姑娘罢了,我不懂你们有钱人的生活。你要是嫌弃我就直说,我们还是趁早分手吧。”
傅知寒:“……”
他有些无语,看着她表演了一会儿,然后淡淡地说,“既然有了孩子,就别说这些话了。”
时浅:?
她显然有些懵逼,没想到傅知寒会加戏,莫名其妙自己就被安上了孕妇的身份。最无语的是,服务员不一会儿端来了一杯冒着热气的水放在她面前,似乎在关爱孕妇。
时浅欲言又止,抬眼见傅知寒淡然地看向自己,似乎不怕任何招数,于是她又来了一句,“其实孩子不是你的。”
服务员:“……”有钱人的故事真精彩。
傅知寒垂着眼,一副老实人的模样,“不管是谁的,我都会照顾你。”
“?”
这深情人设立得死死的,时浅简直无法跟他交流,难道说傅知寒平时就是有被人戴绿帽子的爱好吗。
她顿时没了在他面前飙演技的想法,无语地吃着龙虾,见他不动筷子,时浅剥了好几个放在他碗里,“我好吧?”
他的眼神淡淡地放在她身上,“怎么?孩子不是我的愧疚?”
时浅差点噎着,总感觉这句话傅知寒得取笑自己一年,她气得把傅知寒碗里的虾肉全部吃了下去,一个也不给他留。
不过最后傅知寒还是吃了一点,时浅怕他吃不饱,又拉着他去旁边店铺点了一碗牛肉面,顺便自己也吃一碗。
傅知寒看着自己,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她赶紧催他吃饭,免得他又提起刚刚的事。
回去的时候,她还吃了烧烤,傅知寒没接,看了她一眼,时浅理不直气也壮,“我饭量就是这么大,你还怕我把你家的家底吃空?”
她把烤面筋放在傅知寒面前,“你吃一口,很好吃的。”
大概是女孩的笑脸太耀眼,傅知寒没拒绝。
时浅回去之后揉了揉自己圆鼓鼓的小肚子,享受地躺在床上。她晚上还有点工作没完成,于是加班到了十二点。电脑旁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时浅看了一眼,竟然是傅知寒的电话。
嗯?这时候给我打电话是什么意思?肯定没什么好事。
时浅接了起来,傅知寒的声音很轻,“你回去之后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啊。”
男人放心了下来,旁边的家庭医生给他拿了药,看着他眉头松开,忍不住调侃,“傅总这么紧张女朋友?”
傅知寒充耳不闻,跟时浅说,“好好休息,要是不舒服给我打电话。”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时浅莫名其妙,这个人也太没礼貌了吧,好端端给自己打电话,好端端又挂断。不过为什么她会不舒服?难道是傅知寒吃坏肚子了?不会是因为从小就不吃这些东西,肠胃比较娇嫩吧。
那边家庭医生给他开了药,“傅总,下次别吃这些路边摊,你肠胃脆弱,很容易像今天这样。”
“嗯。”
时浅给他发了一条信息,“你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没有。”
简短的两个字,让人感觉无情又冷漠。
她撇了撇嘴,哼唧一声,“吃坏肚子是丢人吗?你难道怕我告诉你之后我写稿子登在财经杂志第一页?”
不过……傅知寒这么紧张她吗?知道自己生病了,第一件事是给自己打电话。
时浅失神了一瞬,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不对不对,这些都是因为他的初恋,跟自己没关系。
想着傅知寒生病也是因为自己,时浅当天晚上找了网上的教程煮了一锅粥。不过厨房里面的东西她已经很久没动过了,上次动的时候差点把厨房炸了。
这次显然好了很多,煮出来的粥也像个样子,时浅觉得自己大概是成功了。第二天找了时间给傅知寒送过去,前台虽然不认识她,但是她撞到了傅知寒的助理,对方认出了她,将她带到顶楼。
时浅把保温桶拿出来,“我给你煮了粥,你不是生病了吗?我对你好吧。”
傅知寒看上去脸色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苍白憔悴,他看着面前的东西,心里某个柔软的角落塌陷下去。
当然,这份感动在他吃下第一口之后消失得干干净净,傅知寒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张了张唇,“你想让我病情加重,好换个未婚夫?”
胡说八道,她是那种人吗!
时浅摇头,“你又换不到比你更好的未婚夫,干嘛这么干?”
保温桶放在她的面前,时浅说,“有那么难吃吗?”
她毫不在意地尝了一口,心想自己按照教程来做的能有什么不对,然后差点吐出来,呕,真难吃。
“……”
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有些尴尬,时浅讪笑着解释,“你听我说,其实我怎么没有害你的意思,你信吗?”
早知道自己就随便点个外卖放进去了,那不比自己做的好吃。
傅知寒喝了口水,没说话。
时浅拽了拽衣角,“对不起嘛,我下次再也不带你去吃那些路边摊了,好不好?”
女孩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听在耳里像撒娇一样。
他喉结滚了滚,“嗯。”
补偿傅知寒未果,时浅想着自己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免得继续尴尬下去。她刚做到门口,迎面撞上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
时浅原本并没有在意,直到对方喊了她的名字。
她抬起头,看见那张脸,身体一下子变得冰凉。
“你怎么会在这?”
时原也同样想问这个问题,见她手上提着保温桶,“听说傅总有女朋友了,该不会就是你吧?”
“关你什么事?”
“只是觉得好笑,你也就这张脸拿得出去了吧。”时原嗤笑了一声,“不过你也别把这些美梦当真,傅总只不过玩玩你而已,你要真以为自己能跟他结婚就是可笑了。”
时浅想走,被他拽住胳膊,“这么快就走吗?好歹我也是你弟弟,不想跟我叙叙旧?”
时浅冷笑,“你这张跟你爸一样脏的脸,我多看一眼都会做噩梦。”
“你怎么这样啊,你看我现在还好心提醒你呢。”时原松开手,“像你这种人,这辈子都不可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那我还会飞,你是什么品种的走地鸡,这么聒噪?”
时浅觉得如果他再继续说下去,自己可能会忍不住甩他两个耳光,幸好这时傅知寒出现,他垂着眸子看向自己,又看了看时原。
时浅挽住他的手,“你上次说要领证的事,我觉得可以,要不然下个月吧。”
傅知寒低头看了一眼她的手,有些意外,“听你的。”
这三个字可谓是非常配合,时浅在心里谢了傅知寒八百遍,她又拽了拽他的衣袖,撒娇,“那你送人家出去好不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人家害怕呢~”
时原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无语地看着时浅一眼,气得说不出话。
傅知寒看了一眼“不干净的东西”,“以后这里就别来了,我未婚妻看到你害怕。”
“可是……傅总,我还有项目要跟您汇报呢。”他心脏砰砰地跳,如果以后都来不了这里,说明他再也不可能晋升了。
傅知寒瞥了时原一眼,语气有些不耐烦,“交给你同事。”
说完他牵着时浅的手往电梯的方向走,时浅虽然报复爽了,但是还是红了眼眶。狭小的电梯里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奇怪起来,傅知寒的脸色比平时还要冷上几分。
“刚刚那个,是你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