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沙雕白月光(穿书)——我想退休
时间:2021-07-27 09:39:43

  裘元白看眼康浩离去的背影,对方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目光,本来就很快的脚步登时更快。
  裘元白:“呵,臭小子见都不敢见我,我当他烧我那一书架古籍的时候一样,胆子大得敢捅天呢。”
  明皎和钱巧曼听着这隐秘历史,一时间有些震惊——果然人不可貌相,莫非这才是康浩弃文从武的真相?
  裘元白骂完康浩又把目光转回来,先打量打量明皎手里的篮子,而后才阴阳怪气道:“老夫还以为你们被人拐去卖了。”
  明皎立即抓住机会打蛇随棍上:“那其实也差不多!”
  她说着就一抹眼里并不存在的泪水:“您都不知道为了替您采买这些东西,我和阿曼可是克服了九九八十一难啊!”
  裘元白:“?”
  等弄清楚明皎在路上发生的那一系列事情之后,裘元白也不免沉了脸:“这群西凉人真是嚣张过头了!”
  他对明皎道:“这段时间你就别来老头子这里了,那西凉皇子不知得了什么失心疯,要是铁了心对你下手的话,老头子这里拦不住。”
  钱巧曼也点点头,劝说明皎:“没弄清他的目的之前,还是宫里最安全。”
  刚刚在回来的路上钱巧曼问过明皎,不过她没有原身的记忆,自然答不上来自己哪里惹了那个皇子,只能含糊糊弄过去。
  见两人关心自己,明皎撇撇嘴:“我都懂我都懂——我像是这么不懂事的人吗?”
  裘元白煞有介事道:“你不像,你就是!”
  钱巧曼也忍俊不禁点头。
  明皎:“……”
  这可过分了啊喂!
  不过事关生命安全,明皎自然不会胡乱开玩笑。横竖离接风宴并寿宴也没几天了,明皎干脆窝在了湛露殿里,专心致志准备起了给明寒漠的生日礼物。
  以她看宫斗剧多年的经验,这种争奇斗艳的环节,一个不慎就会被钉在耻辱柱上嘲讽至明年。
  本着输人不输阵的原则,尤其今年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西凉皇子伊斯拉木,明皎觉得自己坚决不能丢这个脸——就算送不起最贵重的礼物,也不能年年自己被嘲吧?
  于是转眼几日时间如流水过去,整个宫中上下都是紧张的筹备氛围,冯微月作为皇后自然也要担负起筵席筹备的责任,更是忙得脚不沾地,等想起来该叮嘱明皎准备礼物时已经来不及,最后只能先吩咐了陆欢,如果明皎自己准备的礼物不行,就立刻拿自己早前备好的一尊玉佛顶上。
  七月初一,寿宴日。
  在润润的催促下明皎被迫起了个大早,而后侍女们便将她围住一阵精心打扮,明皎坐在椅子上闭眼打盹,等再醒的时候就见听雪以一把小镜子照出她发髻:“公主,这样可以么?”
  饶是已经见过这张脸不少次,明皎还是禁不住瞪大眼,抚了抚脸颊:“太美了……”
  铜镜里映出的美人雪肤鸦发,一双桃花眼勾魂夺魄,此时上了点淡妆便更显艳丽,这般的好容颜,就是光看着都能多吃三碗饭。
  听雪:“呃……”
  所幸碧秋及时过来解救了她:“公主,您看今日穿哪件衣裳?”
  明皎随手指了件水红长裙。
  她向来爱美,原身底子也好,能压得住这样的艳丽颜色那当然是要多花枝招展就要有多花枝招展。
  等一切打理完毕,明皎便带着润润几个出了湛露殿,往太池的方向走去。
  今日宴会隆重,又无早朝,不少大臣家眷们一早便进宫,能攀关系的就去攀关系,不能的也可在宫中赏玩。而皇宫中又属太池景色最好,如今正值盛夏,于水上泛舟赏景是最好。
  明皎没别的意思,主要待在后宫里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去凑凑热闹。
  她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附近游赏,明皎一个个看过去,小狗腿润润便小声地在她耳边介绍着这些人的身份信息:这个是御史大夫,那个是安国侯的儿子,站在那棵树下的是大司农,他可是二皇子的舅舅云云。
  明皎听得头昏脑涨,不由夸赞润润:“润润啊,你可真是生不逢时。”
  这记忆力,放在现代怎么着也得是个清华北大吧?
  润润其实也没听明白明皎的夸赞,但还是羞涩地垂了垂脑袋:“殿下过奖了。”
  明皎张望着脑袋想看看有没有熟悉的人在附近,却见不远处拱桥上明宇与人有说有笑走过,与他谈话那人身上衣饰色彩鲜亮,并非大寿常见的打扮,而对方的长相倒是熟悉得让明皎拳头硬了——
  “咦,这不是伊木吗?”润润突然惊讶道。
  明皎嚯地转过头去:“伊木?”
  “对啊,”润润有些不知所以地点头,“您不记得伊木啦?”
  “伊木是个西域商人呀,常来我们大寿卖些西凉西越的货物,前年的时候就来过洛京,和您发生了些,”润润顿了顿,似乎在美化措辞,“小小的矛盾。”
  “然后您就把他揍啦,还抢了他不少东西呢!”
  明皎骤然想起那日在大街上的对峙:“……揍了、抢了?”
  润润点点头,语言中没有丝毫对这种行为的反省:“就是咱们宫里那些琉璃壶啊什么的,那些西域玩意儿,都是从伊木那里抢来的!栖雁山那次那位小姐拿出来的还比不上伊木那些货物好看呢!”
  “不过真是奇怪,”润润苦恼道,“伊木一个外邦平民的身份,怎么会来参加陛下的寿宴,还和二皇子一起说笑呢?”
  明皎:“……”
  沉默,是今早的太池。
  她转头就走:“我们换个地方逛吧,这里风水不太好。”
  润润还企图同明皎澄清:“没有呀公主,这太池修建的时候还特意找人看过风水的呢。”
  明皎直接上手拉人:“什么话什么时候说是一门学问!”
  可惜她并未能如愿走掉,因为那头明宇已经眼尖地发现了明皎,抬高了声音喊明皎:“四妹,这里!”
  许是那日的动静被人有意压过,明皎和伊斯拉木的争执并没有传出去,所以明宇此时才能这么自然地喊人。
  明皎欲哭无泪,脚下仿佛生了根似的,慢慢腾腾地转过去。
  她视力不错,甚至能看见桥上明宇和伊斯拉木的表情——明宇是惯常的温和模样,伊斯拉木却直直看向明皎,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其中恶劣的意思几乎不言而喻。
  那一瞬间明皎差点又忍不住随手抄起点什么往对方的脑袋上砸。
  她左右四顾,背后却有人将她拉走:“公主殿下。”
  燕冢朝明宇似是歉然一点头,随即带着明皎直接离开对方的视线范围。
  拱桥上明宇挂在脸上的温和笑意僵了一瞬,随即又风轻云淡道:“抱歉,伊斯皇子,燕大人他可能找我四妹有些事。”
  伊斯拉木道:“是吗?”
  他语气深长:“我看贵国丞相和明皎公主的关系好像不太一般呢。”
  “他们可能关系是比较好,”明宇笑道,“我刚刚听您说,西凉有与我大寿联姻的意向?”
  这头燕冢带着明皎自太池边上离开,走到一处地形相对复杂的假石山中,方才停下。
  还不待明皎问怎么回事,他先开了口:“你和伊斯拉木是怎么回事?”
  这几日朝中上下都在忙着接待使者和筹备宴会之事,他也是到今日才有空来问——那日看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燕冢都忍不住头大。
  这次明皎能答上来了,她眼神左右游移:“就、一点小矛盾。”
  燕冢呵了一声:“小矛盾?”
  明皎小声道:“互、互相打过架,抢过劫那种。”
  区别是自己抢成功了但那个西凉皇子没有。
  以燕冢心态之沉稳都忍不住震惊片刻:“打架、抢劫?”
  终于追上来的润润连忙反驳:“不是!”
  她骄傲开口:“公主殿下直接让人把伊木揍了,根本不是互相!”
  明皎:“……”
  要是她能活着从这里回去,她一定好好告诉润润,为什么会说话也是一种艺术。
  此时她犹如犯错的小学生,站在家长面前,等待对方“爱的教育”。
  燕冢的表情也精彩非常,他声音沉沉:“听公主殿下这么说,臣真是应该感谢那日人家没有对你当街动手了?”
  “殿下可知,那日若不是执金吾及时赶到,你要是真的被伊斯皇子带走的话会是什么后果吗?”
  “不只是你自己,就连两国才刚刚达成的协议都会破裂,甚而开战。”
  开战这个词听上去过分沉重,明皎自觉理亏,垂头丧气认错道:“是我不妥当,你要骂就骂吧,不过今日是父皇寿辰,你给我个面子,别动手行不行。”
  燕冢:“……”
  刚刚酝酿起的沉重氛围突然嘣的破裂。
  他脸上又出现潋滟笑意:“公主殿下可真是太瞧得起臣了。”
  说完转头便走。
  走前还狠狠甩了下袖子,仿佛在昭示主人的怒气一般。
  明皎“呃”了一声:“我刚刚说错话了?”
  润润认真点头:“当然啦,燕丞相他……”
  明皎:“你不要说话!”
  她一早晨的好心情就这么被破坏,气闷得自己在太池转了半圈,中间拒了好几个想来找她搭话的公子小姐,连钱巧曼来找她都没让明皎开心起来。
  转眼来到傍晚,钱巧曼去找自己府上的人——白天的时候钱廷尉被一桩案子耽搁了,现在才刚刚进宫。
  明皎则转回湛露殿中,去取自己准备好的寿礼,先交给负责登记的太监。
  女官陆欢同明皎一起回的湛露殿,路上她不动声色问明皎:“不知公主殿下为陛下准备了什么样的寿礼?”
  明皎道:“——秘密。”
  陆欢沉默,而后担忧道:“虽说今年不是陛下的大寿,但西凉和西越使臣都在宴席上,若是您准备的礼物还像往年那样……”
  她看着明皎的脸色,小心翼翼建议道:“皇后娘娘替您准备了一尊玉佛,雕刻技艺和玉石本身的成色都是极好的,您看不如?”
  明皎此前找润润打听过原身往年的“战绩”,自然明白冯微月的担忧从何而来,不过她还是摇头:“不必了,我今年真的有用心给父皇准备礼物!”
  她握了握拳头:“保证艳惊四座。”
  陆欢心想不震惊四座就行了,面上仍不是很确定地问道:“您……确定存放没有问题?”
  “确定,”明皎信誓旦旦,“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我把东西藏我被子里了。”
  陆欢:“?”
  她左右还是不放心,明皎干脆直接把东西拿出来给陆欢看,得到肯定之后方才重新包好,又交由听雪抱好——这丫头话虽然少,但做事沉稳,又是冯微月亲自选出来的人,明皎用起来还是很放心。
  今晚宴会整个皇宫人手都紧缺繁忙,是以在确定明皎这边没问题后陆欢便直接离开,她走后没多久,湛露殿守门的小太监便匆匆来报:“公主殿下,二皇子找您。”
  明皎正坐着喝茶休息,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点头:“请二哥进来吧。”
  很快明宇便自殿外大步而入,他看一眼周围守着的侍女太监,朝明皎隐晦道:“四妹,这里恐怕不是很适合说话。”
  明皎一愣,却听明宇继续道:“是和西凉使者有关的。”
  ——那就是伊斯拉木那家伙有关系了!
  明皎立刻挥退周围人手,而后颇为殷切地替明宇倒了杯茶水:“二哥坐!”
  她问道:“伊斯拉木又想出什么招整我?”
  明宇噗的一声把没咽下去的茶水喷了出来。
  明皎又急忙去找帕子来擦。
  “不、不用,”明宇呛得咳嗽两声,拉住明皎,“四妹,你为什么会觉得伊斯皇子想要整你?”
  “因为我……”
  明皎想到早晨的事情,话到嘴边转了个弯,直接恶人先告状:“二哥你都不知道这家伙有多恶劣!”
  她以绣帕遮脸,作嘤嘤哭泣状:“那日我和阿曼出宫游玩,换了一身普通的衣服,谁知路上就撞上了装成西域商人的伊斯拉木,他不仅侮辱我是女奴,还扬言要把我抓走!”
  明宇惊疑:“照你这么说,我们怎么都不知道此事?”
  明皎羞涩不已:“这不是觉得说出来丢脸吗?”
  “总之,”她补充道,“要不是那天遇见执金吾和、和燕大人好心帮忙,你就见不到妹妹我了!”
  明宇表情古怪打量她半晌,明皎催促道:“二哥你看我干什么?伊斯拉木他到底打算怎么办?”
  说到这里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明宇事先并不知道那场冲突,他又为什么会在西凉有动向的时候找自己?
  明宇放下手中茶杯,清了清喉咙:“据二哥所知,伊斯皇子并没有打算怎么报复你。”
  “甚至恰恰相反,”明宇面色古怪道,“今日早些的时候我同伊斯皇子聊天,他向我提起西凉有同大寿联姻的意向。”
  “而这个联姻的对象嘛,就是你和他。”
  轰——
  明宇说的话简直如平地惊雷,把明皎雷了个里焦外嫩。
  她几乎是不可置信地抬高了声音:“和我联姻?他疯了吧他?!”
  明宇艰难地继续下去:“他确实是有求娶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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