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沙雕白月光(穿书)——我想退休
时间:2021-07-27 09:39:43

  她平复了下呼吸,整理下裙子,又叮嘱才追上来的润润:“刚刚的事情你千万别说出去!!”
  润润喘着气拼命点头,做了个缝嘴的动作:“润润……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行,”明皎点点头,引导润润,“来,跟我深呼吸,吸气,呼气,好,别喘了,快和我去见母后。”
  润润也勉强平复下来,跟在明皎身后,转过回廊,迎面就撞上来寻人的女官陆欢。
  “公主殿下出恭的时间怕是有些久了,”陆欢提醒一句,“陛下和娘娘都着急不说,几位皇子殿下也都在问呢。”
  陆欢是皇后贴身的女官之一,极得冯微月信任,在宫中也颇有威严,润润被她的冷淡声音吓得不行,明皎却吐了吐舌头,笑嘻嘻道谢:“谢谢陆姑姑提醒,我以后会注意一些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陆欢也是看着明皎长大的,于是她也缓和了脸色,引明皎往门口走去:“殿下快些吧,马车马上就要出发了。”
  百花园坐落于京郊处,乃先帝时期就在着手修建,如今用以举办每年赏春宴,而等晚宴结束,众多世家贵族便会乘马车三三两两散去,除非特殊情况,鲜少有人留宿。
  如今不少大臣们已经离开,门口一字停开数辆马车,皆印有皇家徽记,分别是帝后二人车辇以及四位皇子公主的。除明皎外只有二皇子明宇还没上马车,他见明皎出来,立刻迎了上来:“皎儿你可算来了。”
  明宇为大寿二皇子,乃向贵妃所出,被视为皇位的有力争夺者——只可惜在《青云》里也是个两章就死的炮灰,死前台词两句。
  其一:燕冢,你果然是乱臣贼子之辈!
  其二:啊!
  想起这自带音效的两句话,明皎看明宇的目光也满是柔和:“不好意思啊二哥,我来迟了。”
  接收到明皎蜜汁同情目光的明宇突然脚步一滞:“呃,那就好……”
  他本来是想要说什么来着?
  明皎自认为已经和明宇营业互问完毕,遂提着裙子直接越过明宇,走到寿和帝明寒漠跟冯微月的车辇旁:“见过父皇母后。”
  明寒漠五十多岁,饶是保养得不错也难免有些发福,他见明皎过来,威严点头:“嗯。”
  明皎小声道:“女儿突然想起府上还有些事,不知……”
  作为最受宠爱的幺女,也是唯一的嫡出,明寒漠早在明皎及笄之时就赐下公主府,只是冯微月舍不得女儿,是以原身平日里都住在皇宫里为她单独所留的湛露殿中。
  但眼下燕冢在她马车上,运进宫里是不可能的,唯一可去的地方,就是公主府了。
  明寒漠不以为意:“小事……”
  “能有什么急事大得过父皇母后?”冯微月突然开口道。
  她可不是明寒漠,对明皎的那些小心思一概不知——正相反,冯微月相当清楚明皎刚刚干了什么好事。
  所以她才更不能让明皎就这么回公主府。
  让燕冢和明皎单独待在一座府里,那还得了?
  冯微月面上还是笑意,只不过又带上丝拿捏得当的委屈:“皎儿这就不想见母后了?”
  明皎呃了一声,为难开口:“那当然也不是……”
  “所以今夜回公主府的事就算了,”冯微月一锤定音,“现在夜也深了,你一个人回公主府也不够安全。”
  这么多护卫哪里能叫一个人?
  明皎眼泪汪汪咬手指:“母后……”
  冯微月直接放下车帘,用行动表示这件事无可商议。
  见状,明皎也知道冯微月是铁了心了。她垂头丧气转头,心里盘算着有没有可能把燕冢化妆成宫女运进皇宫,却听见冯微月的声音又响起来:“不过,要是实在有什么要紧事的话,可以先派些侍女回去打点。”
  她意有所指道:“我还有驾备用的车辇。”
  明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当即高高兴兴冲冯微月道谢:“谢母后!”
  她回身快快乐乐嘱咐润润两句,随即爬上皇后备用车辇,随明寒漠和冯微月出发。
  寿和帝膝下三子一女,包括明皎在内都已成年,而三位皇子皆非皇后嫡出,早早在皇城中立府,此时和明皎皆不同行。明皎那辆马车路过时见明宇还站在外面一副敛眉思索的样子,不由叹口气,嘱咐道:“二哥也早些回去休息吧,忧思过重对身体可不好!”
  如果命运注定是被燕冢干掉,不如快乐点过完最后的日子。
  明宇被明皎说得一愣,但唇角还是牵起习惯的笑意:“多谢妹妹了。”
  随即明皎的车辇转过一个弯,两人消失于彼此视野之中。
  能把燕冢安顿好,也算了却明皎心头一件大事,她美滋滋觉得大佬必定会感激这救命之恩,说不定一个高兴,人不杀了,还要跟她当好兄弟——说实话,燕冢的外貌生得极好,要不是生命安全得放在首位考虑,明皎上去就是一个猛虎表白也说不定。
  虽然她现在很笃定,要是自己真的这么干了的话,冯微月赶到的时候可能刚刚来得及收尸。
  润润被明皎派去公主府,绿萼也被惩治调离,为避免明皎身边无人可用,冯微月又特意把陆欢派去湛露殿守了一晚,等第二日清晨时才离开。
  润润在第二天天未亮时就从宫外返回,明皎又是个惯常睡懒觉的,一睁眼便见润润守在床边,就差把“纠结”两个字写在脸上。
  “……怎么了?”
  明皎困顿地打了个哈欠。
  润润为难开口道:“公主殿下,再不起床您就要错过上课的时辰了。”
  明皎打了一半的哈欠顿住:“上课?”
  润润点头,十分天真单纯地替明皎解释说明:“您忘了吗?身为皇室嫡系公主,您也是要学习琴棋书画的,今日您的课程有皇室礼仪和抚琴跳舞,负责教授您的女官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明皎脑子有点晕乎:“上多久?”
  润润掰着手指算:“三门课各是一个时辰,算上中间您固定休息的时间,晚膳前就能学完啦。”
  明皎抱着被子一下坐起来:“——晚膳?那岂不是要上一整天?!”
  她高中——不,她是艺术生,上高中的时候都没在学校连续上过这么久的课!
  润润十分没有眼力见地纠正:“按照您以往上课的磨蹭程度来看,可能不止。”
  明皎又仰面躺下去,气若游丝:“我能逃课吗?”
  润润一愣,耿直道:“您平时不都是这么干的?”
  于是辰时刚过,一架有皇室徽标的马车便大摇大摆驶出,连过三道宫门,直往公主府的位置而去。
  大寿朝都城名为洛京,位于大寿腹地之处,中有一条洛水从其中贯穿,将整座洛京分为东西两个城区,皇宫坐落于东城区中,也因此,整个东城区多为贵族富绅住处,像是三位皇子的府邸和明皎的公主府,也都在东城区中。
  马车晃晃悠悠地行驶,明皎趁机询问大佬状况。
  “燕丞相还好吧?”
  润润骄傲点头:“当然,我昨夜可是照您的吩咐,将燕丞相在公主府中安置妥帖了的!”
  明皎松了一口气,还没睡醒的困劲儿又窜上来:“那就好……你把他安置在哪间房里的?”
  润润骄傲挺胸:“柴房!”
  作者有话说:
  明皎:润润鲨我
 
 
第5章 
  明皎一个垂死梦中惊坐起:“你说什么?!”
  她现在是什么瞌睡都清醒了,清醒得都能直接升天的那种:“你你你你把燕丞相丢到了柴房?”
  润润对明皎的崩溃浑然不觉:“对啊。”
  明皎的表情一度失控,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比划。她最后崩溃地咬住手指,恨不得原地死亡:“你为什么会把人丢到柴房?”
  偌大一个公主府是找不出一间客房来是吗?!
  润润没弄懂明皎表情管理失控的原因,只是实事求是地回答:“您不是说燕丞相的行踪不能被人发现吗?所以奴婢特意挑了一个没人用的柴房,平时都没人经过的!”
  这逻辑,迂回婉转的同时又不得不让人赞叹一声绝妙。
  明皎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可真是有心了……”
  等马车停在公主府门口以后,明皎提起裙子就往润润所说的那间柴房冲,而润润本人则被明皎打发去了厨房找吃喝的东西——据该“犯罪分子”交代,昨晚她把燕丞相运回公主府后,连一碗粥都没给人留下。
  这算下来怕得是一天一夜都没吃喝,要是大佬再脆弱一点,会不会直接嗝屁?
  嗝屁也就算了,少一个反派世界还能多一份和平,要是燕冢没死,那他对自己的仇恨值……
  明皎立刻加快脚下速度,她风风火火冲进一间闲置院子,润润就是把人丢在这里面的:“燕大人!”
  然而院子里安静得跟没人一样。
  明皎心下焦急,她冲到柴房门口,顾不得仪态一脚踹开关上的大门,同时气沉丹田大喝又是一声大喝:“燕大人你还在……”
  她声音猛地一滞。
  只见燕冢倒在柴房中一堆乱摆的杂草木块之上。
  他眼睫紧闭,皮肤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发丝凌乱地散开,大佬气场全无,甚而透出一丝丝可怜脆弱的感觉来。
  可爱,想……
  明皎赶紧打住自己不健康的思想。
  她快步走上前,蹲下身,小心翼翼伸手戳了下燕冢的脸:“燕大人?”
  燕冢唇角抿得死死的,没有反应。
  明皎大着胆子又放两根手指上去:“大佬?”
  嘶,这个温度烫得有点不正常啊。
  明皎登时一惊,曾经看过的种种“小儿发烧不退终成傻子”的神奇新闻涌入脑海,她立即站起来又往外冲,和拿着个包子的润润撞了个满怀。
  “哎哟,”润润扶住明皎,“殿下您要干嘛?”
  明皎一把抓住润润:“你来得正好,快去找两个护卫把燕冢抬去客房!另外再去请个大夫,给他看病!”
  ……
  燕冢再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铺里,他脸上蒙着个什么东西,远处有窸窣的说话声。
  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昨日种种经历浮上脑海,燕冢脸色骤然冷下,指节不自觉用力。
  ——他从前倒是小瞧了明皎,表面上天真愚蠢,实际上却深藏如此心机!
  嘎吱一声,推门的声音响起。
  “东西都放这儿吧,”清脆的女声响起,“我去里面瞧瞧。”
  燕冢眼睛微微睁大。
  明皎?
  侍女应是的声音跟着传来,很快燕冢就听见有脚步声靠近,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哗啦一声,蒙在他脸上的东西就被拿开。
  两人也成功地大眼瞪小眼。
  明皎没想到燕冢睁着眼,她拿着抹布的手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安放,片刻后讪讪一笑,企图把手往身后背:“燕大人,你醒啦?”
  燕冢无言看向明皎,用事实证明:你说呢?
  他撑着身体想要下床,明皎一着急,当即上前一个大力将他摁在床上,又贴心地在他身后垫了两个枕头:“燕大人你身体还很虚弱!不要急着走动!”
  这句话一出,明皎登时受到自己启发,她立刻转身去了外间,片刻后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个瓷碗,都腾腾冒着热气。
  “燕大人这两天辛苦了!”她热情道,“大夫说你昨夜受了凉,加之饥饿过久难免有些炎症——我叫厨房特意给你做的小米粥,还有药也熬好了,先喝两口粥垫垫肚子,咱们再喝药!”
  燕冢刚刚看见明皎藏起来的抹布,神志尚处在极大的震撼中:“你……”
  你刚刚在说什么鬼话?
  明皎已经舀了一勺粥,简单吹两口,往燕冢嘴里塞去:“燕大人我亲自喂你,来,张嘴,啊——”
  燕冢:“……”
  倒也不必。
  燕冢有心抵抗,奈何发烧未愈,之前一天一夜更是没吃什么东西,光是坐着都头晕目眩,最后硬是被明皎逼着吃完粥和药,嘴里还被塞了一颗蜜饯去苦。
  “真像是带儿子啊……”
  明皎喟叹一声。
  燕冢冷不丁抬头看向明皎。
  “咳咳,”明皎咳嗽一声,“那什么燕大人,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燕冢咬开嘴里的蜜饯,反问:“公主殿下什么都没说?”
  明皎心虚抬头望天:“对、对啊。”
  “那我倒是有些东西想和殿下谈谈——”燕冢不紧不慢开口。
  “我今天可是特意从宫里逃课出来救你的啊!”明皎着急抢白道。
  她恨不得痛哭流涕:“燕大人,我知道从前是我顽劣对不住你,但真的,我已经决定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明皎举起右手信誓旦旦:“我明某人对天发誓,把你丢柴房这个事情只是个单纯的意外!”
  燕冢唇畔蓦然勾起潋滟弧度。
  “还有春药,”明皎赶紧补充,“以及母后。”
  “是吗?”燕冢脸上笑意未淡,“那刚刚拿抹布蒙我的脸也是个意外?”
  明皎表情一僵:“这、这不是为了打掩护不让外人发现你么……”
  她忍不住咬手指:“我总不能拿自己的绣帕或者衣服来遮吧,也只有抹布能把你的脸遮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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