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沙雕白月光(穿书)——我想退休
时间:2021-07-27 09:39:43

  燕冢身为百官之首,也大部分时间都守在这里。
  他见明皎一副叹气模样,有些惊讶:“可是担心陛下?”
  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瞧得出明皎并不是在装模作样。
  可正是因此才令人感到惊讶——按理说她与明寒漠并没有多深刻的父女之情,之前明寒漠更因为钱昭仪之事重罚明皎导致她大病一场,就算明皎大度不觉得憎恨,似乎也没必要为明寒漠感到担心吧?
  君不见三位皇子现在满脑子都是太子之争,没有一个人对明寒漠流露出关切吗?
  明皎点头又摇头,情绪略微有些低落。
  此时正厅内没有别人,她大着胆子说了实话:“倒也不能说是担心他吧,只是,生重病本来就是一件很令人难过的事情。”
  明皎下意识咬住手指,似乎是想起什么东西来。
  燕冢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这一刻他突然感受到一种莫名的距离感,因为他并不知道明皎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
  半晌后燕冢才道:“生老病死本就是人之常情,所以你也不必有什么难过。”
  明皎抬头看他,而后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好歹躺在里面的是我父皇,你其实也用不着说这么直白的啦。”
  她还待说些什么,门外却响起一阵脚步声。
  明皎迅速放平嘴角,耷拉着眼睛低头,还不忘扯燕冢一下:“有人来了!”
  而后等明宇几人进来时,见到的就是明皎拿着手帕嘤嘤擦泪的情景:“呜呜呜,父皇他风华正茂,怎么就突然遭了这样的罪过啊!”
  燕冢忍不住抽下嘴角——幸好他现在背对门口,倒也有足够时间调整面部表情。
  而明皎似乎还没演够,她又抬起头,泪眼朦胧扯扯燕冢衣摆:“燕卿,你说,这是为什么呀嘤嘤嘤!”
  燕冢:“……”
  他还没来得及接话,明宇终于出声打断明皎:“四皇妹来得倒是挺早。”
  外面天都黑完了,反讽地不能再明显。
  而明皎却像是听不懂一样地继续呜咽:“二皇兄谬赞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她又偏头假装看明寒漠的方向,而后像是受不住一样地痛哭:“父皇他……我以后该怎么办呀!”
  明宇:“……”
  这戏也未免太过了。
  不过了解明皎与明寒漠塑料父女情的只有这么几个,跟在明宇身后那几位大臣却是不清楚的,他们只看着明皎这痛哭流涕的模样,心下对先前所听之事都忍不住产生些许怀疑。
  公主殿下对陛下情谊濡慕至此,怎么可能是那什么灾星?
  燕冢却已经转过身来,看见这整齐划一的人群。
  他表情不变,语气微微上挑:“几位皇子一同前来,还有这诸位同僚,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商议?”
  明宇道:“还是燕大人高明,本皇子这番过来确是有要事要提的,眼下四皇妹也在,倒是好办许多了。”
  他转身吩咐侍从:“去里面请皇后娘娘出来吧,事关国运和父皇龙体,她也应当在场才是。”
  燕冢目光登时冷凝下来。
  他轻易扫过来人们身份,明应也在其中,看表情懵懂,但显然此番被针对者不会是明应,而明宇几人也该清楚,光凭在场这些大臣没有谁能够制得住自己,现下又要叫上冯微月,再结合明宇先前那番话……
  明皎表情茫然抬头:“嗄?”
  燕冢正要找借口让她先行离开,明宇却像是迫不及待般朝身后一位大臣示意:“贝大人,说说吧。”
  这被点名的贝大人乃侍诏,为太常下属机构太史属官,掌星历、龟卜,此刻点他出来,明宇要玩的把戏已经十分明朗。
  贝侍诏神情看上去有些紧张,但还是依言站出来道:“因开年祭典,臣与太常数位同僚都起卦向天问祷,前两日臣曾卜出一卦,又结合星象,那结果……当时臣以为是自己技艺不精,可今日陛下急症,种种却正好和卦象对应!”
  燕冢语气冷冷:“贝大人大可不必如此吞吐,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他唇角弧度讥诮:“毕竟事关国运与陛下龙体,所有人都不可马虎。”
  那贝侍诏对燕冢的雷霆手段并非不知,此刻更是明白对方话语里的威胁,但……
  他心一横,直言道:“那卦象显示:紫宸见冲,荧惑摇动,太微垣乱,心月有应,芒角披血,直压中宫,阴阳逆乱,不利大人!”
  冯微月赶到时正好听见这卦辞,她当下眉心狠跳,抢先厉声道:“一派胡言!”
  明皎有点迷茫地转过头去,只见冯微月快步走入,端的是疾言厉色:“本宫奉劝贝侍诏说话时得仔细掂量,陛下如何就是被冲撞了?”
  她眼角眉梢皆是冷笑:“更何况我大寿海清河晏,半年前才与西凉西越定下合作贸易,这国运又是如何摇动的?再说这直压中宫——本宫现下不正好端端站在这里吗?”
  那贝侍诏被冯微月浑身的气势压得几乎不敢说话,明宇这时却站出一步,面上笑意温和:“皇后娘娘着什么急?贝侍诏都还没说这预言指的是谁呢。”
  同在人群中的明敬却冷哼一声:“这指向还有如何不明显的么?”
  明宇却似急急反驳:“大皇兄此言差矣,虽说四皇妹耳后是有一颗红痣,但……”
  他突然猛地顿住,而后才像是反应过来一样:“原来皇后娘娘是因为四皇妹才着急的啊。”
  明皎:他们文化人在说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厅内关于那贝侍诏提出的卦辞争论好几轮,皮球踢来又踢去,明皎终于勉强弄了个清楚。
  她弱弱地举起手来:“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我是个灾星,冲撞了国运,所以父皇今天才在祭台上晕倒?”
  明敬冷冷道:“四皇妹既然已经明白,便自戕以向大寿谢罪吧。”
  明皎:“……”
  她真诚地看向明敬:“大皇兄,我第一次知道你这么有幽默感。”
  明敬:“?”
  一直在明皎身前的燕冢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正要开口时却被明皎拦住。
  此刻明皎已经明白过来现下的状况,她心跳如擂鼓,面色倒还算镇定:“大皇兄难道不是在说笑话吗?”
  她学着燕冢压人时那种审视的目光,将在场人一个个给瞪了回去,而后才故作惊讶道:“不是吧不是吧?这个贝侍诏随便说了个预言你们就真的信了?”
  还真有大臣的表情变得犹豫起来。
  明敬却冷笑:“贝侍诏乃太史属官,专司星历龟卜,他所占卜之事,怎能叫做随便?”
  明皎道:“我不信,龟卜壳子上是有字还是把那什么星象给画出来了?你让他指给我看看啊。”
  贝侍诏一脸激愤:“既是预言,自然不会现在就显现,公主殿下此番话根本就是在胡搅蛮缠!”
  他义正言辞:“现在陛下正躺在里间卧床不起,一切还不算太晚,若是及时采取措施的话……”
  明皎直接打断他:“采取什么措施?让我自戕?”
  她嗤笑:“你们怎么不干脆架个火堆把我绑在上面烧了?”
  那贝侍诏一窒。
  明皎道:“你说我在胡搅蛮缠,我还说你在胡搅蛮缠呢。”
  她语气深沉:“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再瞒你们了——其实我乃天上仙女下凡,特意给大寿带来福气的,你们要是真的把我逼死了,那才是大不妙!”
  在场众人:“?”
  “你们不信?”明皎瞪眼道,“我可是有证据的!”
  她道:“三月初三夜里,天边显现五星连珠异象,就是证据!”
  贝侍诏被明皎那笃定的语气一震,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明宇不着痕迹看向贝侍诏,却见他一副无措表情,显然对明皎所说真假并不知情。
  明敬道:“四皇妹可别是想要拖延时间吧?”
  明皎反问:“大皇兄连这点时间都不想拖延吗?”
  明敬当即一噎。
  还是明宇道:“四皇妹误会了,大皇兄也只是担心父皇而已。”
  他笑容温和:“咱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妹,怎么可能会对你怀有恶意呢?只是父皇这病情,若真的拖下去……”
  明皎言之凿凿:“父皇会醒!”
  明宇有些讶异,但很快便露出欣喜神色:“既是如此就好!”
  他意味深长道:“既然有了四皇妹这个‘福星’的话做保证,咱们也就放心了。皇兄便拭目以待,三月初三那晚了。”
  随即明宇才状若关心问冯微月:“皇后娘娘,不知父皇现在病况如何?我们能否进去看看?”
  冯微月眼中还有尚未退去的厉色,她目光扫过在场人,着重在明应身上停顿片刻,而后才道:“现下稳定了不少,但你们人太多,不可一起进去。”
  明宇颔首笑道:“这是自然。”
  很快明宇等人便分批进去看望明寒漠,明皎再待在此处也没意思,便同冯微月说了一声就离开。
  冯微月身为皇后不好轻易离开,加之明寒漠此处也确需有人盯着,是以她只能叮嘱一声,着人在明皎身边再加些人手。
  燕冢是与明皎一道走的。
  路上时他低声同明皎道:“抱歉。”
  最终还是将你给扯了进来。
  明皎冲他眨了下眼睛:“你道什么歉?那个姓贝的是你安排的?”
  这怎么可能?
  燕冢正要否认,便感觉明皎握住他的手。
  明皎声音轻快地安抚:“安啦,我说的五星连珠异象是真的会发生的!”
  《青云》里面可是提过好几遍寿和二十六年的五星连珠异象,就算穿书会改变剧情,总不至于改变天体运行轨迹吧!
  燕冢闻言便是一顿。
  他有些不可思议地道:“那陛下的身体……”
  “哦那个啊,”明皎道,“那个是我瞎编的。”
  按照书中剧情明寒漠这两年身体也弱下来了,谁知道会不会出个什么意外真的嗝屁?
  燕冢:“?”
  明皎可怜兮兮道:“他们刚刚那么逼我,我不说大话能行吗?”
  “再说了,”她冲燕冢眨了眨眼睛,说话间难得带了撒娇意味,“这不是还有你和母后嘛?”
  “燕哥哥,你就帮帮人家嘛!”
  作者有话说:
  那个卦辞是文化沙漠作者找有文化的基友们求助以后瞎编的,不要太在意!!
 
 
第75章 (已修)
  燕冢喉咙处微微发紧。
  而明皎的手指还在他掌心里打圈圈,像只撒娇的猫儿:“燕哥哥,嗯?”
  燕冢当场把手抽出来:“你别闹。”
  明皎:“?”
  她不可置信:“我这叫闹?!”
  跟在明皎身后的碧秋忍不住转开眼睛,力图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燕冢故作无事撇开眼睛:“还在外面呢,注意仪态。”
  明皎毫不信邪,直接往他身上一跳,向八爪鱼一样把人扒拉住:“我就不注意我就不注意!你管我?”
  她突然注意到燕冢发红的耳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奇道:“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燕卿!”
  碧秋脑袋当即垂得更低。
  燕冢羞恼道:“你松手!”
  明皎笑嘻嘻搂住他脖子,直接啾了一口,整个人洋洋得意:“我就不!”
  她像是打了胜仗一样扒拉在燕冢身上不撒手,还要再炫耀一下自己的战果:“你别害羞嘛!咱们这不都已经定亲了嘛!来来来,给本公主笑一个……”
  然后下一秒就突然被人堵了嘴巴:“唔!”
  这下碧秋是恨不得把自己脑袋都埋进雪里了。
  这是他们第二次正儿八经的接吻,明皎还是没怎么学得会换气,没两秒钟整个人就开始发软,原本扒拉着燕冢的手脚也不自觉往下掉,眼看着就要摔下去,燕冢却稳稳一捞,伸手便将人箍在自己怀里。
  等他把人松开,明皎才大喘了几口气,脑子里那根害羞相关的神经被触动,她直接把脸埋进燕冢怀里,声音里满是羞愤:“你、你干什么!还在外面呢!”
  燕冢声音略带些喑哑之意:“现下也没人经过此处。”
  明皎:“那碧秋呢!碧秋不算人吗?!”
  碧秋表情麻木:“公主殿下放心,奴婢刚刚突然瞎了,什么都没听到。”
  明皎:“?!”
  她问:“……你觉得我会信吗?”
  燕冢轻笑一声:“就算看见了又如何,咱们不是已经定亲了吗?”
  这番话被他咬得慢条斯理,明皎蓦地抬头瞪眼,半晌才愤愤道:“你拿我的话来堵我!”
  燕冢却道:“难道不是名正言顺?”
  明皎:“……”
  “你赢了!”
  之后回去的路上她都是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燕冢倒是面上怡然,显然心情极为不错。
  他一路送明皎至她住处门口,准备离去时明皎又突然把人叫住,有些期期艾艾问道:“那个……父皇会醒的对吧?”
  燕冢一顿,还没有开口,明皎便先懊恼地咬住手指:“我我我也不是那种意思!就是……要是父皇真的出事的话,我灾星的名头怕就洗不掉了,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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