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包——扁平竹
时间:2021-07-28 09:46:54

  旁人无法干预。
  所以他决定和谁在一起,共度余生,也没有人能左右得了。
  听到他这么说,洛萸就放心了。
  她从沙发上坐起身:“你外公让你今天下午过去吃饭。”
  周攸宁安静看她,眼角带笑:“没说别的?”
  她支支吾吾:“还说......让你把我也一起带去。”
  周攸宁站起身,去吹头发。
  洛萸拉着他的手,苦苦哀求:“我可以不去吗?”
  他笑容温柔:“当然不可以。”
  洛萸痛苦面具都出来了。
  周攸宁轻声安抚她:“总要和我回去见家长的,现在不见,以后也会见到的。”
  洛萸不是不想见,她就是觉得......
  很丢脸。
  万一老爷子把她以前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全抖出来了怎么办。
 
 
第六十八章 
  不管洛萸怎么反抗, 周攸宁最后还是带她去了。
  虽然周攸宁的外公说从前见过洛萸,但洛萸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坐在沙发上,有些局促。
  佣人泡好了茶端出来, 洛萸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宁老爷子知晓她紧张,便说了些缓和气氛的话:“攸宁泡的茶可比这好喝,他平时没给你泡过?”
  洛萸心中庆幸,好在前面有张桌子挡着,老爷子看不出她放在腿上, 不断发抖的手。
  “我不太喜欢喝茶。”
  “也对。”老爷子自顾点头, “现在的年轻人,少有好喝茶的。”
  夏侨从楼上下来, 走至周攸宁身侧。前者似乎说了些什么,他恭敬的点头。
  终于看到自己在这儿唯一熟悉的人了, 洛萸就跟看到救命稻草一样。
  周攸宁走到她旁侧坐下,见她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
  轻声笑笑, 替她把头发理顺:“怎么了?”
  洛萸埋怨道:“你刚刚去哪了。”
  “和夏侨谈了点工作上的事。”
  这两小的旁若无人的亲昵, 老爷子笑着咳嗽了一声。
  洛萸这才反应过来, 这是在别人家。
  她从周攸宁怀里离开,规矩坐好。
  宁老爷子先前一直都知道周攸宁谈了个女朋友, 是夏侨告诉他的。
  听说是洛家丫头。
  他挺满意的,虽说那丫头脾气是大了点, 但她家里人都是些性子纯善的。
  想来养育的孩子也坏不到哪里去。
  他对自己这个外孙,别的都放心,唯独婚姻大事担忧的紧。
  上一辈的婚姻观,很容易带给后辈阴影。
  周攸宁也算是亲眼目睹, 并且用自己的前半生来体会这段婚姻带来的折磨。
  所以他一直没有谈过恋爱。
  很难动情, 也很难去相信, 婚姻能带给自己除了痛苦以外的其他情绪。
  好在啊,如今算是有个人把他从泥潭里拉了出来。
  爱屋及乌,老爷子对洛萸也多出了几分喜爱。
  他讲起洛萸小时候的事:“你爷爷那会经常抱怨,说你七岁了还尿床。脾气又大,自己考试考砸了就趴在阁楼哭,鬼精的很,知道你一哭,就没人去关注你成绩差的事了。”
  洛萸干笑两声,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老爷子似乎兴致起来了,也没见停。
  “你那个弟弟事叫洛杰吧,小时候可没少挨你打。”这事全是洛萸的爷爷讲的,他平时最疼的就是这个孙女了。每次几个老朋友出来吃饭,他都会喋喋不休的讲个不停。
  “你爷爷说啊,有一次你看到你弟弟身上都是灰,就问他怎么了,他说他在学校被人揍了。后来你捡了个棍子去帮他报仇,把那几个人打了一顿,结果自己还手臂骨折住院了。是不是有这事?”
  洛萸支支吾吾,嫌丢人:“有是有,不过不是骨折,是划伤。”
  破了点皮而已。
  她自己大惊小怪以为要死了,哭着打了120.
  因为这事,还差点让她爸揍。
  要不是有她爷爷拦着,她恐怕就真挨揍了。
  大约是觉得自己童年的这些糗事全被知道了,洛萸反倒没有之前那种拘谨了。
  反正也已经没有形象可言。
  老爷子得知洛萸会下棋,说要和她切磋下棋艺。
  和自己那个外孙下没什么意思,每次都毫无悬念的输。
  夏侨把棋盘摆出来,黑白子各放在一人的手边。
  洛萸执黑先行。
  十多分钟的时间,她就悔了不知道多少步棋了。
  “我下错了。”
  “不应该下这里。”
  “这个,我刚刚放错地方了。”
  老爷子手扶着腿,长吁短叹。
  看着洛萸从他面前再次拿走自己刚下的棋,并自然的换了个位子时。
  老爷子捂着胸口,让夏侨去拿速效救心丸。
  周攸宁见状,把洛萸拉走:“别下了,吃饭吧。”
  洛萸意犹未尽,她还想接着下,周攸宁握住她的手,摇了摇头,轻声笑笑:“让我外公多活几年吧。”
  老爷子也不是真的出问题了,纯就是想找个借口散桌而已。
  洛萸这丫头颇有几分她爷爷当年的玩赖性子。
  想不到这个也能遗传。
  饭菜正好熟了,洛萸喝了口汤,眉毛愉悦的挑起。
  还挺好喝。
  老爷子捕捉到她这个微表情了,几分得意的笑道:“我们家的厨子可都是四处请来的名厨。”
  洛萸毫不吝啬赞美之词:“太好喝了。”
  周攸宁又给她盛了一碗,用勺子把浮在表面的葱挑走。
  洛萸不爱吃葱。
  然后才端到她面前:“等凉些了再喝,烫。”
  洛萸点头。
  周攸宁问她:“吃虾吗?”
  “辣不辣?”
  周攸宁不太确定:“应该不是很辣。”
  洛萸说:“那我先吃一个。”
  周攸宁用筷子夹了一只,戴好手套剥虾,然后将虾肉放进她盘中。
  洛萸吃进嘴里,他问她:“好吃吗?”
  洛萸疯狂点头。
  周攸宁见状,只垂眸轻笑,用没有戴手套的那只手抽出纸巾,替她擦掉唇边沾上的油污。
  “慢点吃,都弄脸上了。”
  然后继续给她剥了几个。
  夏侨在一旁看的眉头皱起。
  这还是他尊崇的那个周攸宁吗,这也太窝囊了吧,给女人剥虾。
  老爷子却见怪不怪,疼老婆是他们老宁家的传统。
  洛萸饭量不大,没吃多少就饱了。
  她盯着二楼的某个房间看。
  似乎还挺好奇。
  周攸宁见她眼神专注,问她在看什么。
  洛萸往上指了指:“为什么只有那个房间的门,不一样?”
  周攸宁顺着她说的方向看去。
  笑了笑:“是我的房间。”
  洛萸抬眸:“嗯?”
  “我很小的时候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宁老爷子的癖好似乎就是挖人家的童年糗事。
  听到洛萸提起这事了,他饭也不忙着吃了。
  仿佛当下最紧要的就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
  “攸宁那会才四岁吧,平时安安静静的话不多。但那次不知道怎么的,非说这门太丑,要换一个,不换他就不睡觉。那个时候是凌晨三点钟啊,我们都哄着他,让他先睡一晚,天一亮就去换。结果他不乐意,一个人坐在房间外。他妈妈心疼他,半夜给自己开家具店的朋友打电话,折腾到天快亮了,才把门给换上,他明明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就是不肯睡。非得盯着那些工人把门装好。”
  洛萸看着周攸宁,笑道:“想不到周老师还有这么叛逆的时候。”
  这些事情,周攸宁依稀有点印象。
  他一直都是个固执的人,只不过现在学会了伪装而已。幼年时期表现的更明显罢了。
  吃完饭,到了午休时间。护工过来推轮椅,老爷子却说今天不睡了。
  “外孙媳妇好不容易来一回,总不能怠慢她。”
  洛萸忙说:“我子看会电视就行,不用管我的。”
  老爷子却笑:“那你陪陪我。”
  大约是忘了刚才下棋时的痛苦,老爷子让洛萸陪她打几圈麻将。
  老爷子加上洛萸和夏侨,还有一个照顾老爷子起居的妇人,林姨。
  周攸宁不会打,洛萸让他端个凳子坐在自己旁边,看她打。
  “我教你。”
  打了几圈下来,周攸宁似乎也弄清楚了规则。
  口口声声说要教他打的洛萸诈胡了好几次。
  老爷子打出去一个幺鸡,笑她:“真是和你爷爷一模一样,你爷爷下棋爱玩赖,你也玩赖。你爷爷打麻将诈胡,你也诈胡。”
  洛萸怎么听都觉得这话是在嘲讽她。
  她深吸了口气,决定认真打。
  好不容易摸到个暗杠,结果还放炮了。
  正好放给坐在她上家的宁老爷子。
  老爷子牌一推:“胡了。”
  他笑眯眯的看着洛萸:“不过你爷爷的运气没你的这么臭。”
  洛萸痛苦的趴到周攸宁肩膀上:“不打了。”
  周攸宁摸摸她的头:“嗯,不打了。”
  老爷子不依不饶:“这怎么行,我这火气才刚起来,怎么能说不打就不打呢。”
  洛萸的手还搭在周攸宁肩膀上,腰被他搂着,回过头来看老爷子,委委屈屈:“您一点也不爱幼。”
  老爷子笑道:“牌桌上怎么能分老幼呢,我们都是牌友。”
  洛萸再次委屈的趴回周攸宁肩膀上。
  她不想打,周攸宁也不可能让人勉强她。
  老爷子这边的空缺他来填补。
  洛萸终于得以逃脱,回到客厅,看了会电视。
  大概半个多小时,老爷子长吁短叹的从里面出来。
  散了桌。
  夏侨在后面推轮椅,老爷子一边叹气一边说:“这个外孙就是来讨债的,下棋赢我就不说了,连打个麻将都赢。”
  洛萸眨了眨眼,从沙发上坐起身。
  看到周攸宁了,她问他:“不打了吗?”
  周攸宁走过来:“嗯。”
  洛萸有点累了。
  什么都不做,反而比上一天的班还累。
  她窝在周攸宁的怀里,问他:“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想回去了吗?”
  “有点困了。”
  他抱着她:“那就先睡一会。”
  她在他怀里蹭了蹭:“这样怎么可能睡得着。”
  他低声笑笑,扯过一旁的毯子,替她盖上:“那就躺一会。”
  老爷子在楼上看着这一幕,笑容欣慰。
  他的人生说起来不算顺遂,丧妻丧女。
  好在还有个外孙支撑着他。
  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这个外孙能幸福快乐。
  幸好,幸好啊。
  他和夏侨说:“你看看,笑的多开心。”
  夏侨推着轮椅:“可惜脾气洛小姐脾气差了点,过于娇纵。我担心攸宁哥......”
  “用你瞎操什么心,说不定你攸宁哥还乐在其中。”
  夏侨不解:“乐在其中?”
  老爷子笑话他:“你啊,也抓紧时间找个女朋友吧,省得我操心完攸宁,还得替你操心。”
  作者有话说:
  完结倒计时啦~
 
 
第六十九章 
  老爷子非要留他们下午再吃一顿饭, 才肯放他们走。
  洛萸闲着无聊,就躺在周攸宁的怀里看电视。
  电视剧也无聊,看了不到一集就睡着了。
  她睡相不好, 以前一个人住的时候,早上醒来,总会发现自己不是横着就是斜着。
  有时候甚至躺在地上,怀里抱着被子,一半在身上, 一半还在床上。
  应该是睡的迷糊之际嫌冷, 随手从床上扯下来的。
  但后来和周攸宁同居后,她老实了不少, 每次睁眼,都躺在他怀里。
  洛萸爱看一些狗血的电视剧, 她睡着以后,周攸宁才拿着遥控换台。
  声音调到很小。
  厨房的阿姨端了一盘洗净切好的水果出来, 正好瞧见从楼上下来的夏侨, 便递给他, 让他端过去。
  夏侨伸手接过,捡了个葡萄扔进嘴里。
  盘子放在桌子, 声响不小。
  周攸宁捂住洛萸的耳朵,抬眸看他一眼。
  夏侨脖子一缩, 小声道着歉。
  周攸宁没说什么,问了一句:“外公睡了?”
  夏侨点头:“吃完药就睡了,让我盯着你,不许你回去。”
  大约能想到他当时说话的语气。
  周攸宁将视线重新移回电视, 看的并不认真。
  只能说是视线落在那里, 但你如果让他说说电视具体讲的是什么, 他不知道。
  这个灌水剧终于结束,右上角滚动着待会要播放的节目。
  财经新闻。
  夏侨吃着葡萄,眼睛落在沙发上的洛萸身上。
  她翻了个身,腿滑下去。
  周攸宁替她把被子盖好,那条腿重新拉上来,也一并盖好被子。
  夏侨眉头微皱。
  大约五分钟后,那条腿又下去了。
  周攸宁重复刚才的动作。
  夏侨不忍再看:“她这睡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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