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够感觉到魏琉璃呼吸紊乱,舞得甚是吃力。
其实,陆靖庭根本不曾见过如她这般娇娇弱弱的女子,仿佛风一吹,她就会像纸鸢一般飞了出去。
可她又分明是坚韧不屈的。
以仇人之女的身份嫁来漠北,不曾逃离,反而主动缓和关系。
她还敢设计杀人。
毁尸灭迹的手段,也是一绝。
此时的陆靖庭,他觉得魏琉璃就是一本罕见的孤本,他每翻一页都会有不同的收获,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一番到底了。
“夫君,我不行了……”魏琉璃本就娇气,眼下正当酷暑,她不久之前才吃了一顿饱饭,这个时候练剑无疑是折磨。
美人嗓音婉转娇气,宛若是带了钩子。
陆靖庭小腹骤然一紧。
陆大将军一惯为人正派,万是做不出白日渲淫这种事。
他不动声色放开了魏琉璃,“既是累了,那就回去歇着吧。”
魏琉璃担心夫君会嫌弃她太过娇气,“夫君,你生气了?”
对上小妻子小心翼翼试探的双眼,陆靖庭立刻意识到了问题。
他此前从不与女子接触过,故此,难免会不知如何与女主打交道。
这才导致,这一阵子,他时常会惹了魏琉璃不悦。
他虽经验匮乏,但终归是个聪慧之人。
当下,陆靖庭缓和了面色,见墙角月季开得正艳,他道:“你等我一下。”
魏琉璃就见陆靖庭大步行至花丛旁,亲手掐了两朵月季花,她的心脏“噗通、噗通”跳。
待陆靖庭折返,魏琉璃大约猜出了他的动作,她很配合,含羞带怯的凝望着他,然后将发髻的一侧稍稍瞥向了他。
果不其然,陆靖庭给她戴上了一朵盛开的月季花。
魏琉璃今日梳着堕马髻,恰好是往一侧倾斜的,戴上一朵月季花十分合适。
她眸中含笑,眼中皆是他。
陆靖庭今日方知,何为人比花娇。
就在魏琉璃满心欢喜之时,他又抬手,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在魏琉璃的发髻另一边也戴上了一朵月季花。
此时,魏琉璃脸上的娇羞之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一脸茫然,“……”
两边各戴一朵……?对称么?
一边插着月季,那叫女儿家的风情。
可若是两边对称,各插一朵,立刻就会显得俗气了。
然而,魏琉璃茫然的同时,陆靖庭看着两朵对称的娇花,他心满意足了。
陆靖庭见小妻子一脸怔然,“怎么了?不喜欢么?”
魏琉璃张了张嘴,夫君第一次给她戴花,她自是不能拒绝,坚强的笑了笑,“……我喜欢的。”
陆靖庭,“那就好。”
魏琉璃,“……”
陆靖庭要去军营,魏琉璃一回到蔷薇苑,就对着铜镜照了照,然后果断又直接的摘下了头上的两朵月季花……
作者有话说:
老太君:我家的猪怎么还不拱白菜啊,QAQ~
陆狗子:恋爱了,勿扰。
魏琉璃:纯纯的恋爱,大家不要多想。
读者:???婚都结了,衣服都脱了,现在告诉我们,你们是纯纯的恋爱?
编剧:啊这……
导演:不用恋爱了,直接支棱起来撒~
————
PS:姑娘们,祝大家儿童节快乐~女孩子至死是少女!另外,由于夹子缘故,下次更新是在明晚十一点之后哦,届时三更掉落哈~
推荐下一篇的接档文:《捡了个暴君当老公》
晓芙在上山采药的路上,捡了一个断了双腿,并且自称失忆的男子。
男子文韬武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会拿绣花针,关键……容貌俊美!
晓芙是家中三代单传,祖父告诉过她,要想改良后代,必须找一个俊美男子成婚。
于是,晓芙照顾他、医治他、感化他,并且……单方面嫁给了他。
然而某天,晓芙在集市看见官府通缉的反贼画像后,她知道完犊子了:繁衍后代已不是首要,保命要紧!
*
萧慎是当今太子,被人陷害,戴上了造反谋逆的罪名。
他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身中奇毒,一旦病发,就会头痛欲裂、嗜血如狂、走火入魔。
直到他遇到一个身上散发着药味的姑娘,入魔的症状立刻消失。
为了留在“解药”身边,萧慎拿出了所有本事:色相、才艺、哄骗、装瘸……
然而,这天少女归来,急匆匆塞给他一张和离书:“你我缘分已尽,你快走吧。”
萧慎眯了眯眼:不是说喜欢他的脸么?还是说,他没同意直接圆房,她不满意了?
“娘子,你我已经成婚,你要对我负责啊!”
#捡了个暴君当相公#
#娘子是解药#
【一门心思传宗接代的女主】VS【兢兢业业留住解药的男主】
第四十三章
廖府。
四名持剑男子抬着一个担架立在院中。
那支架上是几件破损的血衣, 还有支离破碎的身体残骸,至于究竟是谁的,早就分不清了。
一阵阵恶臭伴随而来。
廖世廉一阵恶心干呕, 不远处的婢子们亦然。
“说!到底怎么回事?!东哥儿他人呢?”廖世廉依袖捂鼻, 怒斥道。
那四名男子略有迟疑, 但还是未作隐瞒, 将廖世廉的贴身物件递了上来,“大人,公子他……就在这里了。公子与随从的尸首被群狼攻击,属下们找遍了方圆一里地, 也只找到了这些……”
廖世廉看了一眼担架上血肉模糊的破损衣裳, 还有骨肉相连的肢体,身子不受控制的晃了晃, 亏得身后的小厮搀扶,才稳住了他。
恶臭带来的强烈恶心,令得他再次干呕。
“拿、拿下去!统统拿下去!”廖世廉挥手,痛心欲绝,一眼不敢多看。
四名男子稍作犹豫, 其中一人问道:“大人, 那公子的尸首该如何处理?”
若只是小厮的残骸, 随便找个地方埋了便是。
但眼下, 这些残害里面,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
廖世廉到底是在官场摸打滚爬了数年, 痛失心头肉, 还算能够稳得住, 他闭了闭眼, 不再多看一眼, “去、去把他……好生安葬了……”
“是,大人。”四名男子闻声应下。
廖世廉颤颤巍巍转身入了厅堂,站在厅堂中央,悲愤交加,“是谁?!谁杀了我儿!”
他话音刚落,身后一女子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老爷,你现在终于承认了,铁东就是你与弟妹苟且的证据!”
廖世廉转过身来,眸中充血,指着廖夫人,神色凶狠,“你给我住嘴!是不是你?你记恨铁东,是你下的毒手?!”
廖夫人冷冷呵笑了一声,“倘若真是我,又岂会等到今日?!老爷,看来漠北有人看不惯你,你的好日子也快要结束了!”
廖世廉没忍住,抬手就是一巴掌打了过来。
这一巴掌威力甚大,廖夫人身子倾倒在地,她一手捂着脸,仰起脸,“你打吧,打死了了事!反正……这日子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哦,对了,青莲那小贱蹄子怀过老爷的骨肉,只不过她偷偷给打掉了,哈哈哈哈!看来不是人人都想给老爷生育子嗣,就连青莲那种肮脏货色也看不上你!弟妹当初不也投河自尽了么?”
廖世廉怔了怔,“你!你说什么?!”
廖世廉一妻三妾,然而,纵使他勤于耕耘,也无一人怀上孩子。
他年轻时候的确荒唐,唐突了自己的弟妹,得知弟妹有孕,就逼着她生下了孩子。可谁知弟妹不堪耻辱,还是自尽了。
所以,他就更加坚信廖铁东是他的亲生骨肉。
即便不是亲儿子,那也是亲侄子,故此,廖世廉对廖铁东分外宠爱,一直带到了漠北,放在自己身边养着。
他万没想到青莲怀过他的孩子。
人越是缺什么,就越会想要什么。
对廖世廉而言,子嗣是头等大事,“那个贱人!她岂敢杀了我的孩子!我定不会放过她!”
廖夫人哈哈大笑了起来,“老爷,你自己的二弟也走了,也是被你逼死,亏心事做多了,你们廖家就要断子绝孙了,哈哈哈哈!”
亏心事……
廖世廉不敢去想因果报应这种事。
他当即下令,“来人!夫人得了癔症,把夫人关起来!”
廖夫人趴在地上,忽然失心疯一般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廖世廉,你的好日子也快要到头了,等着吧,报应就要来了!要来了!”
廖夫人被拖了下去。
诅咒的声音渐行渐远。
然而,这几句却如同催命符咒一般,在廖世廉的耳畔久久不绝,他一巴掌拍在了案桌上,“来人!去查!去……查清楚公子是如何出事的!他这几日见过谁,事无巨细,一一给我查出来!”
报应?
他从不信!
*
主帅营帐。
影卫悄步上前禀报消息,“侯爷,廖世廉已经知晓廖铁东死了,眼下正在彻查廖敖铁东这几日曾与谁来往,只怕会查到夫人头上去。”
陆靖庭今日心情甚好,闻言,狭长的眸眯了眯。
“加派人手去保护夫人。另外……设法将廖世廉的视线移到金箔人身上去。”
陆靖庭想要借力打力。
那廖铁东就是廖世廉私生子的事情,陆靖庭也知晓。
倘若让廖世廉误以为,是金箔人杀了他的独子,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有趣了。
他的小妻子,这次又帮了他一个大忙!
那影卫立刻明白了其中深意,“是,侯爷!”
*
午后,陆靖庭去山下的梯田查看粮食。
将士们上午习武,下午耕作,都已经养成了习惯,就连军中数名将军亦是如此,无人可以特殊化。
也正是因为陆靖庭铁一样的纪律,陆家军镇守漠北这些年才会从未失利。
午后日头很烈,倒是起了一阵徐徐东风,天际一眼望过去,白云千里,一览无余。
陆靖庭第一次察觉到,衡山半腰盛开着遍地的野芍药。
没有遇到魏琉璃之间,他从不会关心“花”这种东西。
但今日不知是怎么了,一眼就看见了那半山腰灿灿灼灼的娇花。
女子应该都会喜欢花。
陆靖庭当即就吩咐了几名将士去挖野芍药,他自己则亲自将挖好的芍药移植在了梯田里。
梯田远比家中的院子土壤肥沃,等到来年花开之际,必定开得更艳,到时候再领着魏琉璃过来看花。
目睹这一切的白练,他沉默了,“……”
花,能当饭吃么?
侯爷带头霸占将士们辛辛苦苦开垦出来梯田真的合适么?
侯爷……他现在为了博卿一笑,种花这种事都能干得出来了?
侯爷啊侯爷,你还是当初的那个刚正不阿的永宁侯么?
而且……还霸占两垄梯田?
一垄不够?
白练对一旁同样震惊的陆无颜,道了一句,“无颜,你兄长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同?”
陆无颜当然意识到兄长变了。
可事实上,谁遇到嫂子那样的女子,还会恪守本心呢?
看着兄长为了嫂子种花,陆无颜脑中突然浮现出魏琉璃泫然欲泣的表情,她……以后大概不会再哭了吧。
陆无颜默了默,心情莫名古怪。
*
漠北的广袤大地,造就了这里独一无二的风土。
日落西斜,晚霞余晖迟迟不散。
这个时辰,东风微微热,吹在人身上还算舒服,尤其是对陆靖庭而言,身心愉悦之人,看什么都觉得顺眼,连带着沿途的桦木落入他眼中,也显得棵棵精神抖擞。
陆靖庭骑马到了长街。
他身上的泥土已经洗净,一身玄色劲装衬得腰身精瘦挺拔,腰封下面是笔直的大长腿,他手中握着一把长剑,下了马背径直迈入店铺。
魏琉璃正支着胳膊肘,神情恍惚的盯着算盘。
又是没有做成一桩买卖的一天。
她甚是失落。
赵嬷嬷吃惊道:“侯爷来了!”
魏琉璃抬眼,就见夫君朝着她走来。
魏琉璃不想让夫君知道,她如此无能。
她装作坚强,笑着面对陆靖庭,“夫君,你怎么来了?军营的事务都忙完了?”
陆靖庭被美人的娇靥晃花了眼。
她在故作强大。
男人突然觉得,魏琉璃不像一朵娇嫩的牡丹花,她看似娇软,但骨子里透着韧性。
这是陆靖庭此前不曾察觉到的。
越是与她亲近,越是能够发现惊喜。
陆靖庭应了一声,看着魏琉璃男装的小模样,心头一阵酥麻。
“嗯,你当真想要做买卖?”男人话不多,几乎没有废话,直奔主题。
魏琉璃点头,眸光晶亮,“我……我想派上用场,祖母她们都会武功,可我什么都不会,我想多赚钱银子,给夫君解忧。”
陆靖庭心头一软。
这滋味甚是奇妙。
就像是自己曾经养大的兔儿,它在自己怀中顽皮的撒娇,试图寻找归属感。
魏琉璃拉着陆靖庭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花茶,“夫君,我想过了,与其指望着朝廷拨下军饷,不如咱们自力更生。漠北虽然清贫,可与周边小国接壤,按理说,商贸理应发达才是。”